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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的社会文化心理分析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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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的社会文化心理分析

摘要: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催生了众多网络语言。“网红”作为网络流行语言,主要指称“网络红人”。信息传播者、信息编码、传播媒介、信息接收者、信息解码、信息反馈共同建构了“网红”的认知域。成名心理、利益驱动、公共娱乐、窥猎心态反映出社会状况、大众文化以及网络传播者和受众的心理。

关键词:

流行语;网红;信息传播维度;社会文化心理

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逐渐普及变革着信息传播的媒介,产生了诸多网络语言,有的已经进入基本词汇系统。通过对《现代汉语词典》以“网”字开头的词汇进行统计,57个条目中有44条与网络有关,如网购、网友、网虫、网瘾、网校、网评等等[1]。与此同时,产生了新的网络流行词,如“网红”。“网红”一词在学术界还没有一个权威的界定。孔德超(2016)认为所谓网红即“网络红人”的简称,“可理解为在网络上受大众宠信或在网络上走运、得意的人”[2]。郑文聪(2016)认为“‘网红’,顾名思义,就是网络红人,指在网络上受到网民追捧而走红的人”[3]。百度百科给出的解释为“在现实或者网络生活中因为某个事件或者某个行为而被网民关注从而走红的人”,即“网络红人”[4]。我们认为,“网红”主要指称“网络红人”,还指称被网民关注而走红的其他事物,如:例1:网红鹅,你们知道得终究还是太晚了!例2:邮筒变网红,只因被鹿晗摸过。例1中,“网红”指称的是在网络中走红的鹅,即指物而不指人。例2中,由于鹿晗曾在邮筒旁边照相,很多人到邮筒所在地合影留念,“网红”自然指称的是在网络中走红的邮筒而不是鹿晗。笔者在中国知网以“网红”为主题进行搜索,2014年1例,2015年27例,2016年上半年600余例。可见,“网红”一词大有进入基本词汇的趋势。

一、“网红”形成的信息传播维度

“网红”的产生有其客观基础和主观因素,反映了人们对网红事件或行为的认知维度。1948年拉斯韦尔发表了《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提出了传播过程五个基本构成要素,即:谁,说了什么,通过什么渠道,对谁,有什么效果,即著名的5W传播模式[5]。基于拉斯韦尔提出的5W传播模式,我们结合网络信息传播的过程,认为“网红”的形成过程涉及信息传播者、信息编码、信息传递媒介、信息接收者、信息解码、信息反馈六个维度,共同建构了“网红”的认知域。

(一)信息传播者网红的产生离不开信息传播者,是构成信息传播的首要因素。网红信息传播者除了网红,还包括网络推手及其参与传播的受众。信息传播者有专职和非专职之分,前者指的是专门从事信息传播的人,后者指的是业余或意外信息传播人。业余或意外信息传播人可分为主动信息传播人和非主动信息传播人。“世界网红”杭州协警礼为奇因及时指挥交通避免地面塌陷造成重大事故而著称,原因就在于整个事件是被监控拍摄而传播于网络,由此引发国外媒体报道。礼为奇完全是一个因交通事件导致其意外成为“网红”的信息传播者。网络红人papi酱因上传原创短视频走红网络则不仅是作为主动信息传播者,还有其团队和商业投资公司,走向专职化。无论是何种信息传播者,都处于信息传播的第一个环节。信息传播者成为网红,客观上体现了某个事件或行为被认同的过程,受众认同的广度和深度直接影响其在网络社群中有效传播的程度。

(二)信息编码“任何传播都离不开社会语境和受众的影响,因此,传播什么,不传播什么就成为传播者信息控制和选择要考量的因素。”[6]“从某种意义上说,内容的选择,其实就是传者对目标受者及其需求契合点的选择。在这一过程中,传者需要经过发现、过滤、判断、确认、凸显的信息处理过程。”[6]网红的产生依托某个事件或行为,包括谋划事件或行为和非谋划事件或行为。前者指的是事先有计划、有目的的谋划事件或行为,后者指的是事先无有计划、无目的的事件或行为。谋划事件或行为的产生有的只作为单个人的行为事件,有的离不开网络推手的筹划组织。网红自觉不自觉或有意无意处于某个事件或行为中,将预先谋划好的或按照事件发展的先后顺序予以呈现。无论是单个人的行为事件还是有组织的行为事件,在网红形成过程中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信息传播媒介“信息传播媒介是信息传播过程中传播者与受众之间的中介,是信息的物质载体。作为信息传递、交流的工具和手段,媒介在信息传播中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7]作为大众传播媒介,互联网与传统媒介最大的不同在于实时性和交互性,它不受时间、地点约束,能够通过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的方式多模态地展示给受众,受众同时可以进行实时交互和实施传播行为,实现信息传播多元化,彼此相互渗透,“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手机的高智能化普及以及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逐渐普及,更为信息的及时高速传播奠定了基础,人人皆可成为信息传播者。通过互联网传播实时、面广的特点,受众一旦对某个事件和行为产生兴趣,便会在网络中引起轩然大波,信息的传递者自然成为信息接收者论及的对象,助推网红的形成。

(四)信息接收者“‘媒介通达的接受者’是拉斯韦尔传播模式‘受众分析’的内容。对谁说,是对目标受众群体的选择。同时,也是从受者需求角度来选择传播内容、叙事框架、话语构成的问题。”[6]信息编码后,通过传播媒介传播给信息接收者。信息接收者可以分为主动接收者,即发现新信息后及时进行浏览者,第一时间获取信息,也可以是非主动接收者,即通过他人传播后得知者,非第一时间主动获取信息。信息接收者在网红的产生过程中很大程度上承担着双重角色,既是信息接收者,又是信息传播者,一旦形成情感共鸣就会吸引更多受众加入,话语空间扩大,多元互动成几何级增长,短时间形成巨大的社群效应,助推网红的产生。被誉为“洪荒少女”的傅园慧在里约奥运会上受访,因其魔性表情和经典语录使众多网民包括许多明星对其采访视频发表评论并转发,短时间访问量剧增,迅速助推其成为网红。

(五)信息解码“从经典信息论的角度解释,信息解码就是将接收的信号依照一定的码规,译解、还原为消息。”[8]信息通过传播者传播到网络后,受众通过电脑或手机等设备上网进行阅览查看,实现获取信息的意图。网红事件或行为在信息解码过程中,需要动用多种感官,如手、眼、耳、口等,传递到大脑经过解码分析后形成反应,有时通过信息反馈进行网评,达到交流的目的。信息解码过程中,受众基于情感基本一致的原则针对信息传播者传播的内容进行整体认同,形成认同体,助推网红形成。信息解码的过程既是受众感知的过程,也是认同感程度聚合的过程,一旦认同感程度提升,聚合力度加大,就会在网络形成社区集体舆论,促进网红形成。

(六)信息反馈“传播过程的有效性由促成合理判断的程度来决定。合理的判断达成有价值的目标。在动物社会里,凡是有助于生存的或者有助于满足群体某一方面需求的传播,都是有效的传播。”[5]网红的形成反映着网民对事件或行为直接关联者的心理认同。一旦受众对直接责任者产生集体反向认同,就意味着此时的“网红”非真正意义上的“网红”,遭到受众反向心理认同不可避免,与公众认同的桥梁变成高墙,离合与受众的联结度,达不到信息有效传播。信息反馈的结果不仅影响网红的形成,还可以影响其他受众的价值取向和情感态度,间接导致话语权偏倒。因此,受众信息反馈的正向结果成为网红的催化剂,社群舆论的心理认同为网红的出现提供可能。

二、“网红”的社会文化心理

“网红”与“网络红人”的内涵不同,二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在网络走红的事物皆可称为“网红”。词义演变的背后体现了网民基于互联网交互媒介的发展对网络世界所指现象的所指定义,也体现了网络词语发展迅速的时代特点。与网红有关还衍生出众多词语,如网红经济、网红培训中心、网红孵化公司等等,引发社会关注度和争议度不断增加,一方面吸引着大众的眼球,另一方面也使人们对网红进行新的价值审视和定位。成名心理、利益驱动、公共娱乐、猎奇心态反映出社会状况、大众文化以及网络传播者和受众的心理。

(一)成名心理:自我社会价值的内在需求与传统成名渠道不同,网络的发展促使普通人成为网络知名人物成为可能。与传统人们不愿表现自己、张扬个性不同,大众文化的发展促使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展示自己的个性魅力、自身价值等,将表现自己、推销自己视为一种时尚。众多家庭也支持子女从小学习各种才艺,提升综合素质,全面发展,社会繁多的培训机构也推出各种项目吸引家长及其子女参加培训,各类名目众多的比赛项目也把孩子推到展现自我个性的舞台前沿。与此同时,众多草根明星和达人的一夜成名也成为普通人崇拜的偶像,梦想通过展示自己,追求新奇独特,达到吸引网民迅速走红的目的。成名不仅能够满足展示自身的意图,也获得更多在大众面前曝光的机会,为实现自我和社会价值提供更宽广的平台。

(二)利益驱动:自我内在追求的外在显现成为网红是众多普通人的追求,也是获取更大利益的内在驱动力。在自媒体迅速发展的网络大众化时代,成为网红身边知名人物的门槛大大降低,这便促使很多人不遗余力展示自己。很多网红背后隐含着一个强大的网络推手,通过谋划、包装,网络助推,吸引网络受众,并通过网红达到获取更大利益的目的。成为网红的方式千差万别,预期效果基本相同,提升网络受众的认可度、深化彼此情感认同已成为众多网红成名的法则。由于成为网红会带来一系列利益,许多人想尽一切可能方式,甚至通过网络推手,雇佣网络水军,达到迅速成为网红的目的。更有甚者,“为了成为网红一些人突破了底线,炫富、色情等内容成为监管的难题”[9],不惜游走在道德和法律的边缘。

(三)公共娱乐:寻求感官刺激的自我宣泄娱乐通过吸引人注意力的言语表达和行为博取观众的认可,达到愉悦身心、取乐于人的目的,产生了很多娱乐知名人物。作为传统娱乐平台,媒介以电视、广播为主,在线直播节目相对较少,受时间限制,内容大部分经过整合,观众被动接受程度较高,呈现更多的是倾向传统价值观念和社会核心价值理念的内容。网络媒介平台的发展,打破了这一平衡,尤其是自媒体的出现,交互平台的建立,拉近了台上与台下的距离,诸多走红于网络者之所以成为网红,与公共娱乐中表演者迎合受众审美标准、程度密切相关。通过感官过滤,形成直观感受和认知体验,凭借网络传播媒介及时进行点对点交互或多元交互,某一事件或行为迅速成为舆论热点,直至爆屏,在感官得到娱乐的过程中有意或无意助推受关联者成为网红。

(四)窥猎心态:看客满足内心的独自体验网络迅速发展的时代,智能手机普及的今天,人们随时都可以通过网络查看新闻,了解网络最新动态。猎奇心态成为众多网民查阅信息的目的,一旦网络上出现能够吸引受众好奇心的关注点,窥探他人隐私的意图和猎奇心就会被激活,尤其是与自己无关同时在自身认知领域从未接触过或了解到的令人感到刺激的事件或行为。越是接触少的,越能激发此种看客心态。网络是一个不断出现新信息和淡化旧信息的平台,由于实时快捷的特点,一旦出现可以“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信息,满足受众的窥猎心态,理性的或非理性的关注度就会立刻飙升,很多人一夜成为“网红”,迅速进入大众视野。

三、结语

网红的出现折射出社会变革转型期的时代特征和精神风貌,体现了社会文化心理的历史变迁。网红与互联网时代息息相关,与其自身具有密不可分的关联,更受到自媒体时代人们成名心理、利益驱动、娱乐心态、窥猎心理等不同程度的影响。网红的产生是一个综合体,是网络时代的产物。作为新生事物,需要客观公正看待,尤其是伴随网红年轻化浪潮对青少年的影响,更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不少人担忧,对年轻人而言,如果仅凭‘高颜值’就可以轻松扬名、赚钱的‘范本’过多,不加以引导,会助长社会的浮躁之风,并影响到青年一代的价值取向。”[9]作为语言工作者,要关注并考察“网红”的语义发展轨迹、指称对象和使用群体,更好地服务语言生活。

参考文献:

[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M].商务印书馆,2012.

[2]孔德超.“网红”为什么这么红?[J].语文建设,2016(16).

[3]郑文聪.“网红3.0”时代的特征及受众心理[J].新媒体研究,2016(6)

[5]哈罗德•拉斯韦尔.展江,何道宽译.社会传播的结构与功能[M].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

[6]李春雨.拉斯韦尔5W传播模式与会议新闻传播效果研究[J].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4).

[7]闫玉玺.信息传播媒介的数字化衍进[J].沈阳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5(3).

[8]聂莉娜.信息解码的认知机制与修辞策略性[J].湖北社会科学,2004(10).

[9]刘阳.“网红经济”,昙花一现还是未来趋势[N].人民日报,2016~03~31.

作者:袁耀辉 禹平 单位:吉林大学 辽宁工程职业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