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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史文苑杂志》2014年第十四期
一、善战是传统兵学所蕴含的行为准则,构成了能打胜仗的衡量尺度
指出:“坚持把战斗力标准贯彻到全军各项建设和工作中。这是我们在工作指导上需要把握的一个带全局性、方向性的问题。军队是要打仗的,而且是要能打得赢的。”[5]能打仗、打胜仗,是军队存在的根本价值,中国传统兵学有不少关于打仗打赢的经典论述,并形成了一个较为完善的思想体系。一是强调“教战必先”的训练原则。中国古代很早就提出军事教育训练的思想。春秋时期的政治家、军事家管仲指出:“以能击不能,以教卒、练士击驱众、白徒,故十战十胜,百战百胜。”吴起认为,战争的胜败,不仅取决于军队的数量,更取决于军队的质量。而质量的提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军事教育训练的水平。历代兵家先后提出:“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用之,一可当百。”“凡欲兴师,必先教战”[6]P17,“故能教戒于先,则梃可格刃,以一当十之兵也”[7]P118。这些思想认识皆对“教战为先”给予了相当的重视。从实战出发,严格训练,不仅仅是古代名将的一致认识,也是他们的共同做法。纵观历史,历朝历代凡是屡战屡胜、令敌人胆寒的常胜之师,无不是训练有素之师。众所周知的岳家军便是以严格训练著称。史载岳家军十分强调“师每休舍,课将士,注坡跳壕,皆重铠习之”。广为后人称道的是,岳飞因其子岳云坠马落地而严厉斥责,并“怒而鞭之”。可见,正是严格训练造就了这样一支号称“无不以一当十”“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军队。而号称“满人不满万,满万无人敌”的八旗军随着太平日久而逐渐堕落,渐渐地学会了过腐朽的生活,而放弃了之前的严格训练。以至于到了咸丰年间镇压太平军的时候,八旗军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毫无战斗力。由此可见,严格训练对于一支军队是多么重要。指出:“要贯彻战训一致的原则,坚持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从实战需要从严从难训练部队。要坚持以军事斗争为准备为龙头带动现代化建设。”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只有平时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刻苦训练,才有战时的英勇无畏。二是强调“有死之荣”的战斗精神。中国古代十分强调:“将受命之日忘其家,张军宿野忘其亲。”
由于崇高的责任感和险恶的战场环境需要,使他们不惧牺牲,“故出师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故善将者,不恃强,不怙势,崇之而不喜,辱之而不惧,见利不贪,见美不淫,以身殉国,壹意而已。”“倘图身念重,殉国心轻,受人之任,孤人之托,即万年以下,犹令人唾骂矣。”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激励下,才会有无数将士们不怕牺牲,奋勇杀敌。同志曾经说过:“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他要压倒一切,而绝不能被敌人所屈服。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我军历来是一支具有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的威武之师。靠着这种精神,我军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数倍于我军的国民党军队,更打败了朝鲜战场上武装到牙齿的美帝国主义军队。可见战斗精神的培育对于“能打仗、打胜仗”的重要性。正如所说:“无论什么时候,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战斗精神千万不能丢。”[4]三是强调“器械精良”的装备建设。恩格斯曾经提出:“暴力不是单纯的意志行为,它要求促使意志行为实现的非常现实的前提,特别是工具,其中,较完善的战胜不完善的。”这里的工具指的就是武器装备。管仲提出“备具,胜之原”的思想,就是强调具备强大的军事力量和优良的武器装备的重要性。春秋时期的墨子也指出:“库无备兵,虽有义不能征无义。”元军围困襄阳期间,使用了从西域引进的回回炮。该炮威力惊人,在攻打襄阳时“声震天地,所击无坚不摧,入地七尺”,守军畏其威力,出城投降。而后“破潭州、静江。悉赖其力”。反观清朝作为我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少数民族建立的封建王朝,入关以后,满清统治集团对火器的发展不够重视,从清朝建立到鸦片战争前夕,军事上基本没有什么重大发展,作战方式、组织体制和军事思想长期处于停滞状态,其武器装备甚至比明末清初时的水平还要低劣。“器械不精,不可言兵;五兵不利,不可举事。”[3]P197可见先进的武器装备在战场中的作用十分重要。指出:“这些年,我军武器装备建设总体水平有了明显提高,但同西方军事强国相比差距还很大,特别是在一些关键领域长期受制于人。这就像高手对决,如果是自己的命门掌握在别人手里,那是很危险的,是无法克敌制胜的。”[13]只有“利刃在手”,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门,在战场上赢得胜利。
二、铁纪思想所蕴含的御军之策,构成了作风优良的治军之魂
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上明确指出:“实现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作风优良是保证,关系军队的性质、宗旨、本色。我们应切实把作风建设作为‘生命工程’来对待,作为‘胜利之源’来维护,作为军队一项基础性长期性工作来抓,永葆人民军队政治本色。”80多年来,我军之所以能够战胜一切艰难险阻,战胜一切国内外强大敌人,经受住一切严峻复杂的考验,不断从小到大、由弱变强,从胜利走向胜利,作风优良是重要法宝和根本保证。回眸历史,作风优良才能塑造英雄部队,作风松散常常搞垮常胜之师。在长期的斗争实践中,中国传统兵学形成了以铁纪为核心的治军御敌的理念。其中蕴含的方法原则在当前仍具有重要价值。无论时代如何发展、社会环境如何变化,我军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永远不能丢。在全军上下共筑强军梦的今天,大力加强作风建设,弘扬传承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关系军队建设全局,关系军队能打仗、打胜仗,关系强军目标的顺利实现。
一是“以治为胜”蕴含着从严治军的思想。古往今来,从严治军都被认为是兵家治军之铁律。历代军事家无不把严明纪律作为治军之道、制胜之基。著名军事家吴起就曾指出,“兵不在众,以治为胜”,“若法令不明,赏罚不信……虽有百万,何益于用”。汉朝的周亚夫“细柳治兵”的佳话就反映了从严治军的特点。汉文帝在视察其部时,因“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而两次“不得入”。此外,岳飞领导的“岳家军”以军纪严明著称,令金军发出“撼山易、撼岳家军难”之慨叹。明代屡胜倭寇的民族英雄戚继光,也非常推崇“严号令”“明恩威”,要求兵士“擂鼓进军,虽水火不却步;鸣金收兵,虽金银不贪”。古代军队将领之所以在血火交织的人类战争史上谱写出壮丽篇章,无一不和他们从严治军有着密切的联系。治军贵在从严,也难在从严。一针见血地指出:“治军‘松’和‘软’的问题在一些部队和单位还不同程度地存在,有的地方还相当严重。部队一‘松’一‘软’,就容易散,贻害无穷。”因此在新形势下应该做到“严字当先强根基”。治军之道,得之于严,失之于宽。应当把严格管理与科学管理统一起来,强化官兵号令意识,培养部队严守纪律、令行禁止的良好作风。还指出:“从严治军是建设强大军队的铁律。古语说得好,慈不掌兵。稀稀拉拉,松松垮垮,就不成其为军队,就打不了仗,更不可能打胜仗。”这就告诫我们,纪律是军队的命脉,必须从严治军,用钢铁般的纪律来保证强军目标的实现。必须加大从严治军力度,做到政治要求严、管理教育严、军事训练严、执行纪律严,落实制度严。二是“师出惟律”蕴含依法治军的思想。殷商甲骨文中有“师出惟律”和《周易》师卦中的“师出以律”都指出了部队严明纪律的重要性。“凡军制必先定。”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尉缭子就提出:“凡兵,制必先定。制先定,则士不乱,士不乱,则刑乃明。金鼓所指,则百人尽斗。陷行乱陈,则千人尽斗。覆军杀将,则万人齐刃,天下莫能当其战也。”可见古代兵家把“定制”作为建军治军的逻辑起点,同时认为“制”是影响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诸葛亮也有这样的论述:“有制之兵,无能之将,不可以败;无制之兵,有能之将,不可以胜。”由此可见,强调治军必先立法,是历代兵家的共识。“徒法不足以自行”,法律仅仅制定后不去执行也是不行的。古人强调:“治军之要贵在均齐。故军法无贵贱之差。”只有执法公平才能使“知愚、贵贱、勇怯、贤不肖,皆尽其胸臆之知,尽其股肱之力,出死而为上用也;天下豪杰贤良从之如流水;是故兵无敌而令行于天下”。可见执法公平是凝聚人心、激励士气的重要治军手段。古代众多军事思想家还提出,在战争中要遵守群众纪律。明代也有人说过:“师到之处,无暴神祗,无行田猎,无毁土坟,无燔墙屋,无焚森林,无掘丘坟,无取六畜、禾黍、器械,无掠妇女,见其老幼,慰归无伤,虽遇壮者,不可无敌。”强调:“要坚持以纪律建设为核心,着力增强法规制度执行力,坚决杜绝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的现象。”
可见,依法治军是建设正规化部队的重要前提。军事法律法规体现了部队各项工作和长远建设的内在规律,只有严格坚持依法管理部队、依法开展军事活动、依法实施有效监督,才能抓好部队的长远建设。三是“与众相得”蕴含着士兵至上的思想。《孙子兵法》提出的“合之以文,齐之以武”蕴含了关心士兵、团结部队的思想。要严格纪律,执行惩罚,必须首先取得士卒的信任、拥护和爱戴,这就是“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的道理。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士兵至上、以人为本。这一思想包含以下两种含义:首先,要至诚待下。尉缭子指出:“未有不信其心,而能得其力者;未有不得其力,而致其死战者也。”明代也有人指出:“上好信以任诚,则下用情而无疑,故战无不胜”,“首倡忠义,以诚感之”。其次,要爱护士卒。戚继光曾经说过:“第士卒之众,吾岂能人人而惠之?为我真是有心,自然人相观感,固不必其人人及之,人人受千金之惠、再生之德,而后谓之爱,而后得其感耳。爱行恩结,力行气奋,万人一心,何敌不克?”古代将帅爱护士卒的事例不胜枚举,最有名的恐怕就是吴起为父子两代士兵吸脓疮,而使父子二人为其冲锋陷阵,不顾生死。可见,要使“三军之士思为致死”,爱护士卒是至关重要的。指出:“要坚持士兵至上、基层第一,关心官兵成长进步和安危冷暖,千方百计帮助基层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最大限度地把广大官兵智慧和力量凝聚到部队建设上来。”坚持以士兵为本的人文关怀,有力地促进了我军官兵关系的健康发展,对凝聚军心、稳定部队、增强战斗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可以说,这个梦是强国梦,对军队来说,也是强军梦。”以史为鉴,我们要在古典兵学传统中学习与借鉴其中蕴涵的科学思想,为打造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军队而不懈奋斗!
作者:宋沛坤单位:南京政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