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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僵化的社会心理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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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话僵化的社会心理论文

一、中介语僵化与忻州普通话

中介语“僵化”这一概念是由Selinker在早期的中介语研究中提出来的,指的是学习者在学习目的语的过程中未达到标准状态便停止发展,并且将不正确的目的语形式作为一种习惯固定下来,长期使用。[10]对于中介语僵化的原因,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比较有代表性的有Selinker的“语言迁移”和Schumann的文化迁移模式。[11]地方普通话中介语的僵化和二语习得领域的中介语僵化有所不同,外语与母语属于不同的语言系统,即语际间的中介语系统,而普通话不同,它是母语的另外一种形式,属于汉语系统自身内部的中介语体系,所以地方普通话中介语的僵化有其特殊性,除了受到方言影响外,还受到社会心理因素的制约。忻州地方普通话,是忻州方言和普通话接触的产物,一般在青年人群中广泛使用。事实上,这一群体所讲的普通话尽管带有一些方言的特点,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例如:课堂,普通话测试,他们都趋向于使用标准的普通话,但在日常交流中仍旧使用带着“口音”的地方普通话,显然已经处于一种僵化的状态。有学者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固化”。[9]

二、忻州普通话僵化状态

相比标准普通话,忻州普通话中存在着一些特殊的语气词,助词,词缀等虚词。

(一)句式(1)“敢+…?”在忻州普通话中基本等同于“难道”,例如:“你敢没吃饭?”(你难道没吃饭?)。(2)忻州普通话中“动词+来”结构很常见,特指做过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例如:“我上午逛街来。”(我上午逛街去了。)“你去来?”(你去过了吗?”)。(3)与“动词+来”结构相对应的还有“动词+去”结构,表示将要做某件事,例如:“你逛街去呀?”“你去图书馆去呀?”。

(二)词语(1)忻州普通话中有很多直接从方言中提取出来的词语:抬:这个字放在不同的语境中意思不同,但都作动词用。“这个孩子一出来就抬不住了。”(这个孩子一到了外面就管不住了)。跳:你就跳哇。类似普通话中一个口语化的词语“得瑟”。叼:意思等同于普通话中的“抢”,例如:“你不要叼。”灰:意思等同于普通话中的“坏”,例如:“你真灰了。”呢(去声):这也是个独特的语言现象,相当于标准普通话中的“那”:例如:我哪能干呢事情?(我哪能做那事儿?)(2)叠词:忻州普通话中,叠词的运用比较多,而且不同于普通的叠词运用。例如:形容一个人不高,会说:不高高;普通话中的“包”在忻州普通话中会被称为“包包”。(3)词缀:词缀只能与别的词语搭配,构成某一意义。前缀:“圪”:圪转(转悠),圪溜(溜达)“日”:日哄(哄人),日捣(捣乱)后缀:“搭”:蹦搭(蹦),跳搭(跳)“见”:想见(想到),料见(料到)(4)语气助词“哇”:忻州普通话中常见的方言色彩的语气助词是“哇”,使得忻州地方普通话具有别样的地方特色,如以下例句:这个好看,是哇?(这个好看,是吧?)太无聊了哇?(太无聊了吧?)“啦”:在忻州普通话中,在句尾通常用“啦”代替标准普通话中的“了”,这一特征在标准普通话中可能也会见到,但通常在表达某种较强烈的语气时才会使用“啦”,而忻州普通话中的“啦”没有感情色彩,同标准普通话中的“了”意思等同。不用啦。(不用了。)你忘啦?(你忘了?)“了”:忻州普通话中,句尾一般要带一个“了”字,但它不同于标准普通话的“了”,其实际意思和标准普通话的“呢”相似。你干嘛了?(你干嘛呢?)是了。(是呢。)“么”:在忻州普通话中,这一语气词表示“当然”“的确”的含义。例如:还小了么,别计较啦。(还小呢,别计较了。)

三、忻州普通话僵化的社会心理原因

尽管人们从小受到大量标准普通话输出并已然掌握其发音组词等规律,忻州普通话依然长期稳定存在。显然,这样一种语言现象背后有其复杂的原因。忻州普通话,作为一种中介语,它的僵化状态不仅是方言负迁移的结果,还有一定的社会心理原因。首先,社会文化传统的影响。语言是反映一个地区社会文化的一面镜子,深受社会文化传统的影响。山西,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素有“中国古代文化博物馆”之美称,还被誉为“华夏文明的摇篮”,中国的传统思想文化在此有着深远的影响,“折中”思想是本地区较为普遍的一种社会心理,凡事讲求适可而止。在学习普通话的过程中,大家认为,只要可以互相交流便可,不一定要讲出一口十分标准的普通话。其次,人们的地域观念和乡土观念对这一语言现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中国人有着强烈的地域观念和乡土情结,“叶落归根”就是很好的体现。而语言作为一个地区重要的情感联系纽带,受到人们的保护和尊重,不会被轻易丢弃。人们对于自己国家,自己地区的语言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为忻州普通话的产生提供了情感的土壤,即使人们可以讲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忻州普通话仍在忻州地区内广泛存在,人们说着带“家乡味儿”的普通话互相交流,体现着这个地区人们在情感上的彼此认同。最后,对目标语地区的融合态度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对目标语言所在地区以及当地文化的融合态度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着语言学习者是否能够掌握地道的语言。Krashen提出了“情感过滤器”这个概念,很形象地把人的情感因素比作一个过滤器,认为如果这个过滤器关闭了,那么语言输入便会止于此。

相反,如果过滤器打开,那么语言输入则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到语言学习者的习得机制,语言习得则顺其自然。普通话学习也是如此,如果方言区的人对于标准普通话地区有着强烈的融合欲望,那么他便会学习和使用标准的普通话,以便更好地融入这个群体。相反,如果没有这样的欲望,并对于标准普通话地区以及当地的人们存在着很大的心理距离,那么掌握标准普通话便会十分困难,这时人们更加倾向于保留自己原本的“地方普通话”。以上是从忻州普通话特征出发,以社会心理原因为切入点分析得出的“忻州普通话”僵化的成因。其中受到社会传统文化,地域观念,以及对目标语地区的融合态度等因素的影响。但事实上,地方普通话的成因复杂,特征多变。这一现象还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约,包括方言迁移,语言天赋等等。具体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大小,以及其中社会心理因素的影响是否随着个体的变化对语言不同层次影响大小不同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探究。

作者:王燕斐卢志鸿李茜单位:北京邮电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