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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修辞和艺术语言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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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修辞和艺术语言研究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发表的研究论文几乎都与深层修辞研究有关。这些后,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每年的《中国语言学年鉴》几乎都收录了我有关论文的观点摘要或索引,大部分论文被列为语言文化学的重要参考资料。陈广德、孙汝建在《深层修辞理论研究》一文中指出:“深层修辞理论是骆小所先生多年对修辞学探索的结晶……骆小所先生的论著不拘泥于传统语言学格局,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他对深层修辞理论的研究尤为学术界所重视,……它为修辞学的研究拓展了思维空间。……这一理论的提出对修辞学的研究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和指导语言实践的意义。”[2]张寿康先生在《开拓创新探索求实—推荐〈修辞探究〉》一文中指出:“骆小所同志的《修辞探究》是一本很有新意,具有科学性和较高理论价值的修辞学专著。……它以汉语实际为依据,在中国修辞学史上第一次提出表层修辞(辞面同辞里完全一致)和深层修辞(辞面同辞里不一致)的理论,认为深层修辞的表层只是语言现象,深层才是实质,并进行了科学的论证。这一理论的提出,在修辞学界产生较大影响。它为进一步繁荣汉语修辞学奠定了新的理论基础。”

我认为,即便是已定式化的理论也需要我们不断地对它进行体检,开出新的药方,才能使它赋予新的活力和生命。作为语言学来讲,需要我们不断彻底地自我解放。因此这就需要语言研究者静下心来,凝铸理论的新高点,使之不断步入恢弘而有致的理论视野,这是一种对学术追求的情态,它自然有着深邃的内蕴和崇高的精神境地。有深层修辞理论的铺垫,我从20世纪80年代步入到艺术语言学的新领域。我认为,人的语言可分为符合语法的普通语言,即科学语言和超越语法的艺术语言两种。换言之,普通语言,即科学语言遵循语法之法,语法即是语言组合搭配的定法,没有定法不行,否则就表达不清,语言逻辑混乱,就会出现语法病句。

但是如果语言的定法定死,那就变成了死法,使语言呆板毫无生气可言。而艺术语言正是超越语法的语言,它用语言的活法,创造了人类具有生态性的自然语言。艺术语言的活法不拘泥于法,往往用法而又超越语法之法,它有法而又无定法,它超越了语言的常法,从而中得“心源”,即师心法,且外师造化,即师自然。人心既有理性的一面,也有情感的一面,人心的理性和情感组成了心理活动的灵动性。可以说,理性之心的表达往往用常法,即语法的定法,情感之心的表达往往用活法,从而创造了人的语言生态,使有限的语言表达认识上升为反映客体的审美活动。艺术语言是审美的,它是发话主体审美集中化和物质形态化的表现形式,是发话主体通过与现实的审美关系,全面反映内心情感世界的特殊的言语形式,它在表现内容上,具有容纳的广阔性和再现现实的巨大潜力,以至能把生活的各个领域及人物的内心世界形象地表现出来。例如“把善种在人们心中”、“冬天把一切都冻住了,把爱情也冻住了”等,这种艺术语言超越了语法的定法,而使用了创造语言的活法,它具有容纳的广阔性和再现现实的巨大潜力,把发话主体内心世界形象的表现出来。所以,艺术语言与科学语言不同,它是发话主体情感形象化的符号形式,艺术语言的形象往往是化情感为具象,有的是化抽象为具象,体现了发话主体的自我。发话主体的自我,也是对象化的自我。它打破常式句法结构与突出形象的情感,它表现了发话主体丰富多样的感受,给受话人无穷的回味,在回味中得到审美。艺术语言往往破常法,而用活法,使发话主体主观的心象和客观的物象得以融会具现,给受话主体以形象的关照,从而引起受话主体种种联想、想象和思考。艺术语言的活法是对语法定法的超越,所以,人们才能创造出各种“师心”的美的艺术语言。艺术语言表层的变异,即对语法的偏离和超越,体现了发话主体的自然性,反映了发话主体形式能力的构成。发话主体形式能力的构成,包括了形式感和形式欲两方面,形式感是发话主体创造言语形式的自然性,它是变异的。形式欲的作用并不满足于复现某种言语的语法规范形式,而是通过活法的运用,产生一种新颖的言语形式,即变异形式。这种变异的艺术语言形式就是发话主体心理精神形式的反映,即情感化的形式反映。所以,艺术语言本身是一种情感化的符号。这种符号既是形式,又是表现情感的内容。它不仅仅是内觉层次上的心灵构造,更是发话主体心灵对符号的创造。它表现的是发话主体的心灵,即活的心灵对艺术语言言语的变异形式的创造,这种艺术语言的活法运用,则是发话主体心灵化的体现。艺术语言的活法,来自心之活,心之活产生法之活。所以艺术语言往往以发话主体的心象,来表达所要表达的内容。心象表现往往是拟态表现。艺术语言的拟态表现,往往表现在对反映客体的虚拟性上。它对客体现实形态的虚拟化和重建,不具有对客体本身的直接性。

艺术语言所拟之态往往是多样的,它随着发话主体感情的变化而变化,发话主体往往可以通过艺术运用将内心情状以及无意识中的种种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东西通过“态”显现出来,达之于人,感染于众,变得可观照、可领悟。所以,艺术语言所拟的呈现于外的各种态,实质上是发话主体的情态、意态、神态、心态等的物化形式,它是非实证的,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之态,如“绿色的梦”、“金色的希望”等。所以,我们认为,艺术语言不是认识的,而是审美的,这是艺术语言和普通语言的又一不同区别,说得准确点,是本质区别。我们也可以说,科学语言是认识的,艺术语言是感知的。科学语言是发话主体认识世界的言语形式,而艺术语言是发话主体感知世界的言语形式。发话主体感知世界与认识世界不同:认识世界所依据的是事物的本质,它的对象往往只能是处在固定关系的联系中的客体;在感知世界中,事物的关系和联想即是流动的、变化的。从艺术语言的表述来看,它反映的虽然不完全是客体,但它是客体信息对发话主体情感的激活。它有的指称不同,但语义相同,有的无指称,但却有内容。正是这样,艺术语言更能增强人们对客体的感知度,淡化了对描写客体的抽象度。所以,我认为,艺术语言与科学语言表达形式不同:艺术语言创造意象来直接表现情感。从艺术语言产生的心理基础来看,心象呈现为意象,意象本质上就是情感的形式,可以说,艺术语言是发话主体情感的丰富化,它的意象来自发话主体的心象,艺术语言的运思过程就是心灵的创造。它是人的自然性的反映形式,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物态化,是审美情感的真实性。艺术语言的表现,是发话主体人格境界的体现,是发话主体真挚的、天性自然的、无拘无束的创造。

艺术语言与日常的普通语言相比,艺术语言更体现了人们创造语言时的自然性,给人以感人心灵的力量,这种力量是来自发话主体的自我表现。艺术语言所谓的自我表现,其实是一种普遍的情感表现。在我国古代道家看来,主宰内在情感的规律与主宰大自然的道是一样的,它是一种自然化的道。20世纪70年代,我在大学曾执教过哲学和文化概论。对艺术语言的研究,是我用哲学的原理对语言学反思的结果。我把人的语言分为科学语言和艺术语言两种,目的是从不同的角度对不同性质的语言进行科学的概括和归纳,使人们对自己的语言有个完整的认识和把握,从而跳出传统语言观的狭窄天地。回顾中外语言学家的理论,他们的理论的精和典,无一不是理论的高度概括和高度综合。他们的理论,既有严谨性,同时又给我们提供了广阔的思考的空间,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理论才流芳千古。语言观是世界观的组成部分,艺术语言的建立,其本身就是语言观的完善,否则,我们就要步入形而上学的泥淖之中。长期以来,就我国语言研究来看,1898年《马氏文通》出版以来,语言学家们往往只注意和重视普通语言的研究,他们的理论,可以说,对普通语言的研究达到了精密化和理论化的程度,建立了普通语言学的理论大厦。普通语言学理论的广泛深刻,凝聚着代代语言学家的睿智和辛劳,他们的理论像朝霞,在语言学界永远放射着光芒。他们的理论成为我们语言学界的宝贵财富。但是,一个严峻的现实告诉我们,语言学理论由于限于对普通语言学的研究,而忽略了以语言为本位的研究,形成了对艺术语言研究的缺位,而不能科学地对人的自然语言进行整体研究。艺术语言研究随着20世纪80年代改革大潮的掀起而启航。艺术语言开辟了语言研究的新领域,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来自学科的交叉研究。学科的彼此交叉渗透,既孕育了精彩纷呈的原创性成果,又发现了一些走出学科的门槛,培养出一些混血的学科和混血的理论,艺术语言学的研究就是这样。

科学语言与艺术语言从形式来看,似乎二者是平行的,但实际它们融汇交织在一起,它们交相辉映,表达了人们对人和事物的抽象的和形象的表达。就科学和艺术来看,科学为艺术带来新的灵感,而艺术也启发着科学思维。从行为表现来看,科学为艺术带来新的灵感,而艺术也启发着科学思维。从行为表现来看,艺术语言是发话主体情感化的符号行为,这种符号行为又体现了发话主体情感化的心理行为,它的运思过程又是一种审美能力。艺术语言的这些行为是以科学为基础而激发出的灵动的结果,这种灵动性就是一种艺术行为的反映。艺术语言的行为性,体现了艺术语言创造的“活法”性。艺术语言的“活法”与整个艺术语言行为相统一,只有适应发话主体创造艺术语言时的心理,特定的语境以及审美要求,艺术语言的“活法”运用才能灵动地表达发话主体所要表现的内容,使理寓于情之中。这说明,艺术语言从来不放弃理,不离开理,它本身就是情与理的高度统一,它以超越寻常的言语形式作为情感的传递载体,从而表达和描述了发话主体的审美行为,从审美行为中传递了理性行为,即理性信息。从这方面来看,科学语言是表理的,艺术语言是表情的,两者交融,表达了人的主体性。所以,科学语言和艺术语言都有着重要的作用。它们共同组成人的自然语言的整体。我们认为,只重视科学语言的研究是不对的,但只重视艺术语言研究也是不对的。深层修辞和艺术语言学的研究,引起了学术界的重视。著名修辞学家复旦大学博士生导师宗廷虎先生和苏义生博士在《评骆小所接受〈艺术语言:普通语言的超越〉》一文中指出:“骆小所先生最早提出‘表层修辞’和‘深层修辞’理论,以‘深层修辞’为理论基点而开创艺术语言学,多维度、多平面、多层次和多角度追溯艺术语言学的精义要旨。他20余年致力于艺术语言学研究领域,自觉运用辩证的思维和方法论,从自然语言的角度提出了‘语言双翼’论(即艺术语言和科学语言)的独到论断。此一新论,无不得益于辩证理论滋养。如果说陈望道是国内最早引入辩证法研究修辞和语言学的学界巨臂,那么,骆小所教授则是在这一思想的引领下的探索者和深化者。”

“骆小所教授是艺术语言学的创立者,也是该学科辛勤的探索者,其成果也最为突出。”[4]和红军先生于《修辞学:在探索中发展———骆小所先生修辞学研究述评》一文中指出:“骆小所先生创立了艺术语言学,为语言与艺术的接缘研究开辟了一片全新的天地。”“骆小所先生艺术语言学的创立,得益于他早年建构的深层修辞理论,……艺术语言学实质上是深层修辞理论的升华。”[5]著名语言学家、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博导戴庆厦先生和北师大杨丽姣博士在《艺术语言学理论体系的深化与完善———评骆小所新著〈艺术语言再探索〉》一文中指出:“骆小所先生继承了传统结构主义语言学研究方法,系统地讨论了艺术语言的言语特色及发生变异的各种结构方式,同时也突破了传统语言研究,建立了艺术语言学,……填补了艺术语言研究的空白。”[6]华中师范大学庞蔚群教授在《艺术语言研究的深入与开拓———读〈艺术语言学〉有感》一文中指出:“《艺术语言学》,是一部具有开拓意义的语言学专著,它建立了一门新的语言学分支学科……在一个新的研究领域树立了一座丰碑,……《艺术语言学》的研究不仅对修辞学理论和语法学理论的研究有突破,而且对普通语言学理论的研究,也具有深刻的启示。”[7]复旦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修辞学家吴礼权在《艺术语言的创造与语言发展变化的活力———评〈艺术语言:普通语言的超越〉》一文中指出:“早在20年前,骆小所教授就出版了《艺术语言学》一书,……不仅填补了汉语艺术语言研究方面诸多空白,而且在事实上加深了我们对语言发展规律的认识。”[8]我有关艺术语言学的研究已被专文载入郑子瑜、宗廷虎主编的《中国修辞学通史》,对它的介绍被专节写入著名语言学家邢福义和著名修辞史专家宗廷虎主编、2007年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20世纪中国修辞学》一书。艺术语言研究有幸载入通史,这是我最初不可能想到的。

作者:骆小所 单位:云南外事外语职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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