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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的戏剧艺术传播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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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的戏剧艺术传播

作者:邵敏单位:扬州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

苏轼被贬黄州期间,多次泛舟赤壁,写下了《赤壁怀古》和《赤壁赋》《后赤壁赋》等杰作,黄州赤壁从此名重于世。正如明代茅端徵在《刻赤壁集序》中所言:“无子瞻则黄州无赤壁矣。”(按:据饶学刚《东坡赤壁游踪考》,清代康熙年间,黄州知府郭朝柞在重修赤鼻矶上的建筑物时,为了区别“三国周郎赤壁”,将此矶头命名为“东坡赤壁”。)岁月推移,东坡赤壁逐渐演化成为具有独特的地理内蕴、涵盖相关诗文内容和人物故事的文化符号,不断地出现在宋以后的作品中,且流播范围越来越广,传播方式和载体也非常多,如地方戏曲、通俗小说、书画作品等。其中,戏曲这一传统艺术载体对东坡赤壁内涵的丰富和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戏曲对东坡赤壁的改编历程及意义

在戏曲编撰传统中,我们通常经见大量运用前人故事和化用前人诗文的现象。历史上的人物及其留下的精神财富,在特定的条件下与后世文人的心灵相遇合时,就会产生火花、引起共鸣,成为新作品的题材,并在原有的历史人物故事及诗文的基础上,被赋予更丰富的内涵,东坡赤壁相关戏曲的创作即属此列。

据《古本戏曲剧目提要》《古典戏曲存目汇考》,现存的19种苏东坡题材古典戏曲中,以东坡赤壁赋诗为本事或涉及到东坡赤壁赋诗的戏曲就有10种,占总数的一半以上。具体为元代无名氏所作杂剧《赤壁赋》(全名《苏子瞻醉写〈赤壁赋〉》);明代许潮的杂剧《赤壁游》(全名《苏子瞻泛月游赤壁》),汪廷讷的传奇《狮吼记》,陈汝元的传奇《金莲记》,李玉的传奇《眉山秀》,沈采的传奇《四节记•苏子瞻赤壁游》(残存),黄澜的传奇《赤壁记》(残存)等;清代姜鸿儒的传奇《赤壁记》,车江英的杂剧《游赤壁》,无名氏的杂剧《前赤壁赋后赤壁赋》等。当代相关戏曲作品有熊文祥主创的黄梅戏《东坡》,杨锐改编的越剧《新狮吼记》等。在这些剧目中,作家们表达了对东坡赤壁的不同理解和对东坡风采的共同企慕。

从创作时间上看,不同剧本的创作时间跨度近八百年;从体裁上看,以杂剧为主;总体而言,注重抒情和意境的营造。由于剧本编撰的时代、作者、受众的不同,东坡赤壁故事辗转翻新,在改编过程中增加或删减了不少的内容,进而也形成了故事情节、主题、人物形象、表演风格、艺术特色等方面的较大差异,甚至有完全不同的新情境产生。如《赤壁游》与《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在赤壁赋诗的艺术境界呈现上就有很大差异。

相关戏曲中的东坡赤壁故事均是借东坡赤壁诗文而生发、敷衍、加工改造的。东坡赤壁赋诗在有的文本中成为展示东坡才华的手段,如《游赤壁》《赤壁记》都较为忠实地演绎了前、后《赤壁赋》的情节与东坡的才情;在有的文本中则直接推动着故事的发展,如《狮吼记》中陈慥与东坡等同游赤壁,因陈慥违反了妻子柳氏的时间规定,激化了夫妻间的矛盾,东坡赤壁之游成为情节发展的动因;在有的文本中则成为故事的叙述中心,如《前赤壁赋后赤壁赋》中,文本沿袭东坡赤壁赋诗故事的叙事结构、事件因果、情节关目等要素,还增补了一些附属性情节和文字,以前在诗赋中不明确的内容在戏曲中被最大限度地展现,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这层意义来说,戏曲叙事指向了虚构和想象,而东坡赤壁相关戏曲也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一种诗文的仿制品。东坡赤壁的被选择和铭记,以戏曲这种特殊的文学形式展现出了传统精英文化的大众化、平民化的走势和趋向,戏曲成为东坡赤壁阐释和传播的一条独特的途径。

二、东坡赤壁的艺术个性与戏曲化的有利条件

东坡赤壁之所以数百年来在戏曲中流播不衰,为历代戏曲编撰者、表演者和观众所钟爱,一方面是东坡赤壁诗文的部分内容适合以演唱形式抒发人物情感,或者有利于表现演员的某些技巧、技艺,根源性的另一方面在于,东坡赤壁的本事即具有较强的传奇性和独特的艺术个性,且具有多元化阐释的空间,不同时代、不同阶层的人物均能从中寻找到与自己心灵契合的切入点。

其一,东坡才情:赤壁的人物符号

东坡困顿黄州的“赤壁三唱”在文学史上地位很高。其中,《念奴娇•赤壁怀古》被评论家们称誉为“真千古绝唱”①、“乐府绝唱”②,堪称词艺的巅峰,千百年来几无争议。赤壁二赋则因其文辞华美、骈散相间、境界超拔成为文学史上的绝品,博得历代文人的反复称赏。元人虞集说:“陆士衡云:‘赋体物而浏亮’,坡公前《赤壁赋》已曲尽其妙,后赋尤精于体物,如‘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皆天然句法。”③清人张伯行有言:“上文(前赋)字字是秋景,此文(后赋)字字是冬景。体物之工,其妙难言。”④两人的评价正道出了二赋为文之妙。元明以降,文人对东坡每多人、赋并赞。元赵孟頫《画赤壁》云:“苏子赋成奇伟甚,长教人想谪仙风。”明王世贞《游赤壁二首》曰:“杯仍七月称秋望,赋是双珠可夜明。”明袁宏道《过赤壁》言:“周郎事业坡公赋,递与黄州作主人。”清于成龙《赤壁怀古》道:“至今传二赋,不复说三分。”等等,都佐证了苏东坡“赤壁三唱”的才情。在“赤壁三唱”中,苏东坡以他杰出的艺术才华,纵情山光水色,抒发了对理想的执著追求。他高尚的节操和洒脱飘逸的气度,激昂奔放的豪情以及遭遇打击后仍能不断抗争、不断超越的旷达胸怀和人格精神,令人刻骨铭心。其审美张力已超越了特定的历史时空,影响了无数后尘的人生模式和文化性格,使得东坡赤壁在后世的传播和影响较之其他文人更为深入和全面。

其二,传奇风情:“三国赤壁”的历史场景

关于赤壁之战发生的真正地点,据考证当在湖北蒲圻县,苏东坡亦当知道黄冈赤壁未必是“三国周郎赤壁”。其《与范子丰书》云:“黄州少西山麓,斗入江中,石室如丹。传云曹公败所,所谓赤壁者。或曰:非也。时曹公败归华容路,路多泥泞,使老弱先行,践之而过,曰:‘刘备智过人而见事迟,华容夹道皆葭苇,使纵火,则吾无遗类矣。’今赤壁少西对岸,即华容镇,庶几是也。然岳州复有华容县,竟不知孰是?今日李委秀才来相别,因以小舟载酒饮赤壁下。李善吹笛,酒酣作数弄,风起水涌,大鱼皆出。山上有栖鹘,亦惊起。坐念孟德、公瑾,如昨日耳。适会范子丰兄弟来求书字,遂书以与之。李字公达云。”在信中他提到了“传云曹公败所”。在《东坡志林》卷四《赤壁洞穴》中他也说“黄州守居之数百步为赤壁,或言即周瑜破曹公处,不知果是否?”说明他知道黄州赤壁只是传说,后人也证明了黄州赤壁实为当地“赤鼻”之误。但他根据“人道是”,故意把它和“三国周郎赤壁”联系在一起,实是以传说为真实,借此以抒情怀。诚如清人朱日浚《赤壁怀古》所论:“赤壁何须问出处,东坡本是借山川。”

黄州赤鼻因东坡的“人道是”而成为“三国赤壁”,因而在历史表象之外,具有了独特的审美意蕴。苏东坡所感叹的的“周郎”,孙权称赞过他:“公瑾雄烈,胆略兼人。”⑤程普也说过:“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⑥而且他“长壮有姿貌”,“少精意于音乐”⑦,不愧“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一时豪杰”,成为苏东坡三国赤壁颂歌的最强音。东坡对周瑜的歌颂,更多的体现了其自我期许之情。确如元好问所言:“东坡赤壁词,殆戏以周郎自况也。”⑧

与此相关的,周瑜与曹操会战赤壁,赤壁既是周瑜施展睿智成就伟业之地,也是豪强狼狈溃败之所,苏东坡以自己的方式书写并定义着黄州赤壁的文化内涵。在三国赤壁与东坡赤壁的共同影响下,赤壁故事有了自身的特性:赤壁是顺境与逆境转换的场所,也是人生无常、命运不定、机缘变幻莫测之地。东坡贬居此地,在赤壁命运无定的历史与现实之间,为戏曲改编时意旨的多元化指向提供了可能性。

其三,生之迷情:超越苦难的范式魅力

东坡游赤壁写下的二赋一词,融入了他在仕途人生中对待困厄的襟怀与态度、对生命与解脱的思考。在这一段历史细节中,反映了他的人格精神和特定时空中的特定心态。李泽厚曾剖析过苏东坡对自我及心性自由的关注:“(苏轼)通过诗文所表达出来的那种人生空漠之感,即比前人任何口头上或事实上的‘退隐’、‘归田’、‘遁世’要更深刻、更沉重。因为苏轼诗文所表达出来的这种‘退隐’心绪,已不只是对政治的退避,而是一种对社会的退避;它不是对政治杀戮的恐惧哀伤,而是对整个人生、世上纷纷扰扰究竟有何目的和意义这个根本问题的怀疑、厌倦和企求解脱与舍弃。”⑨

诚然,苏东坡的前期思想是以儒家为主的,但当他行走儒门受挫,转而从儒家思想的桎梏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很快地找到了新的思想归宿。在《初到黄州》诗中,他“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自嘲中仍不忘有补国事。元丰五年七月,苏东坡游览了“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的黄州赤壁后,在《赤壁怀古》中,为求得美好理想与可悲现实之间矛盾的解决,直接表达了“人生如梦”的幻灭感;在《后赤壁赋》中,他以对生命的热爱而不断思索、体悟,获得了心灵的审美超越:不执著于官职、名利等身外之物,把对遭贬处困的认识由被人贬斥的被动转换为自我舍弃的主动,从而在精神上获得自由。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在《中国诗史》中也认为,过去的诗歌所习惯的对悲哀的执著,被苏东坡中断了,而把方向改变为古典戏曲今论多地对人生抱以希望。的确,苏东坡在赤壁的山水中,超越了自己宦海浮沉的坎坷和经国的抱负,通过对生命永恒的思考,获得了仪式般的精神洗礼。

苏东坡能够成为后人仰慕的人格模式的代表,不仅仅是由于他对人生悲剧本质的超越,更重要的是他并未止步于此岸世界的彻底解构,正如林语堂先生在《苏轼传》中对他的评价:他的一生是载歌载舞,深得其乐,忧患来临,一笑置之。他在苦难之中更加积极,是纵浪大化、一往情深地投入人生。

三、东坡赤壁向戏曲转化的基本法则

其一,故事情节的派生

东坡赤壁诗文改编为戏曲的重要贡献之一,就是根据戏曲舞台表现的需要,充分地、创造性地发展了故事的情节,并且派生出一些新的故事。

东坡赤壁诗文流传甚广,剧作家一般都知道历史上东坡在赤壁游赏时所涉人物,但戏曲中的人物有很大的虚构成分。例如,历史上黄庭坚与佛印从未到过黄州,但剧作家多会写到三人同游赤壁,甚至元人的画作中,也做过这样的描绘;明人的手工艺品《核舟记》的人物亦如此局。李日华在《六研斋笔记•二笔》也论及过此事:“余偶阅时画赤壁图,舟中类作一僧,余戏笔加冠,作道士形,旁观者笑以为浪然耳。余曰:‘此实录也。’盖东坡赋中所云:‘客有吹洞箫者’,乃绵竹道士杨世昌也,若佛印足迹,未尝一至黄,徒以优场中所见为据,正矮人观戏,村汉说古耳。”

这种刻意“虚构”情形的存在,缘于诗文与戏曲在体裁上的差异。一般而言,即便是诗文改编为同名剧目,在情节上也必须根据艺术形式的变化而作出新的取舍。我们注意到,《赤壁赋》《赤壁游》《新狮吼记》《金莲记》《眉山秀》《赤壁记》《游赤壁》《前赤壁赋后赤壁赋》《东坡》等12部作品中,除了《赤壁记》《金莲记》《狮吼记》和《新狮吼记》《东坡》之外,其他7个剧本都写到了三人同游的场景,同时内容上还有变通。如许潮的《赤壁游》增加了扮成道士的渔父,以展示儒释道三教融通的思想;车江英的《游赤壁》舟中还有小旦作陪,赤壁之游转化为纵情山水的赏心乐事,船上诸角或舞达摩、舞罗汉、或扮观音,热闹非凡,重点呈现的是文人的闲适逸趣等。

其二,人物性格特征的重构

历史上,谪居在黄州的苏东坡携妇将雏、生计无着。但从戏曲文本来看,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一些不同于真实东坡赤壁故事的内容,甚至一些剧目情节对故事内容作了调整增删,这些改动亦足见不同时代之风尚、不同体裁之趣尚和不同伦理观念之崇尚。

元代《赤壁赋》中选取的表现重点是他孤身开始黄州的政治化之旅。他主动求见、希望与黄州太守商谈朝廷公事,表达了对国家权利和规则的自觉维护。在第三折,月夜秋江上、酒朋诗侣横槊赋诗的私人空间里,他劝止了佛印因悟出了人生的短暂与世事无奈的忧伤箫声,并且遥祝“吾皇万岁社稷兴”。第四折“水仙子”中,苏东坡被幸运地召回朝廷,他感激地承认这贬谪的公允性:“瞬时间不记东西,惹起词中意。也是我酒后非,这的是负罪合宜”。可见,在《赤壁赋》中,体现的是在入仕的追求中经过自我调整,最终仍纳入现存皇权统治规则中被改造和重塑的、积极入世的苏东坡形象。这一倾向与元代文人政治地位低下,渴望向主流社会靠拢是密切相关的。

明清戏曲中的东坡形象则更多地向市民阶层的情趣和审美标准靠拢。如《金莲记》第二十三出“赋鹤”一折中,在赤壁游赏之前,东坡要求同伴“欲罄千钟,须行一令”。他自己所行之令是:“我说光的:研椒槌,柳条斗,男子阳,和尙首。”“男子阳,和尙首”相提并论,实是以男子性器打趣佛印之光头,难免有恶俗之嫌,饱含着浓厚的世俗情趣,甚至可以说是对俗趣的一种主动的迎合,这一演绎能够促成戏曲人物形象与市井观众一起获得共同的身份认同与价值认同。剧作家将市井化的理解方式纳入戏曲创作之中,以游戏的形式淡化了东坡个人遭际中的痛苦,重构了戏曲舞台上庸俗化了的苏东坡形象。

四、戏曲改编东坡赤壁的价值取向与意义

东坡赤壁诗文的片断式叙述成为舞台上可以演述的“故事”,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曾被改编为各种版本的戏曲剧目,随着不同版本新剧目的出现,陈旧的思想观念被不断消解,传统故事被赋予新时代积极进步的思想主旨,以顽强、进取的姿态延续着自己的艺术生命。这些故事在演进过程中无不打上了时代思潮的鲜明印记,实现了新旧观念的转换更替。如《赤壁赋》中,王安石和苏东坡等人上场必言为人须读书、求富贵、治国平天下,和赤壁赋诗的超然境界疏离感很大。值得注意的是,明清两代的东坡游赤壁故事中都不乏渐渐远离了仕途人生、困厄苦闷等主题与情感的作品,走向了江南水乡的安宁闲逸,尽显文人散淡风流之情。在剧中,东坡和他的朋友们一方面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另一方面追求心灵的闲适,娱目声色,寄情山水。这与明中期以后,都市繁华、物质丰裕,文人们流连于繁华,享受物质生活带来的愉悦是有密切关系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相关戏曲作品中,东坡游赤壁及二赋一词中沉重的内容都被过滤了,艺术地品味山水的文人气息因此被凸显与强调。

正如西方逻辑实证主义哲学家卡尔•包勃尔在论及历史研究时指出的那样:“不可能有一部‘真正如实表现过去’的历史;只能有各种历史的解释,而且没有一种解释是最后的解释;因此每一代人有权利去作出自己的解释……因为的确有迫切的需要等着解决。”历史上的东坡只有一个,不同时代的不同作家对东坡赤壁诗文故事的各种演绎,往往是根据自己的主观需要截取不同的侧面,赋予不同的意义,对东坡赤壁诗文做出的“自己的解释”。所以历代戏曲编撰者笔下的东坡赤壁已经变成了基于自身的文化背景、寄托着自己的感情和思想的东坡赤壁,在重新审视东坡赤壁的过程中,实际上完成了对传统文化和思想的一次精神追寻。

风行大江南北的戏曲艺术,对于东坡赤壁诗文的传播产生了不容忽视的积极影响,以独特的形式对东坡赤壁诗文进行了传播。戏曲所演绎的东坡赤壁诗文、所展示的东坡精神不一定是准确的,但这种传播方式势必能够唤起一般民众更直接与深入地了解苏东坡的欲望,无形中促进了东坡赤壁诗文的传播和接受。东坡赤壁诗文本身即构成了戏曲的一个看点,作为一种通俗的文艺样式,戏曲在将一些原来只局限于部分社会阶层中流传的东坡赤壁诗文向一种全员性社会文化现象的转变过程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东坡赤壁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在舞台演出上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为向多种社会文化传播途径转化,并最终能够成为一种社会性文化现象提供了途径与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