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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艺术中内心视像的构建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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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艺术中内心视像的构建

一、分析作品

朗诵训练中,许多人拿起作品就读,造成了念字式、念经式、八股式、演戏式等不规范的朗诵方式。原因之一即没有通读作品、揣摩作品、解析作品,更没有去思考写作背景以及其它必须处理的问题。因此,分析作品对于朗诵艺术内心视像主题与基调的构建有重要的作用,应当注意以下四点:

1.把握作品的思想方向与情感方向。思想方向指的是作品的主题,情感方向指的是作品的情绪基调。

2.分析作品情感表达的关键词和主题句,确定内心视像中的主画面。

3.反复试读,逐渐地记忆文章内容,构建起内心视像的轮廓。

4.分析字里行间的潜在信息,“从已知中揭示未知”,排除“感觉和理解上的盲点”[2]1。

(一)解读文本

以席慕蓉的爱情诗《一棵开花的树》为例:

1.作品本身内在的变化及联系。第一段:求佛——结缘,第二段:幻化——等待,第三段:走过——凋零。显然,三个段落演绎的是一个纯情少女等待爱情的故事。发现了故事,就为情感的调动与想象的发挥奠定了基础。

2.确定诗的主基调及变化情形。本诗的主基调是凝重的,但是中间有些变化。比如开始的节奏舒缓,中段明快,末尾则是沉重的。高潮即在末尾,是大喜到大悲的跌落。

3.揣摩字里行间潜藏的意味。“慎重地”表明一种用心的经营。“五百年”是夸张,并非事实,但却表现出虔诚与执着。台湾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地方,凡事讲缘,“缘”是不能自主的,爱情也是佛无法主宰的。“无视的”三个字,否定所期望与所付出的一切,足以令人产生无限的伤感。这样的字眼分析,可以为把握文本凝重的基调提供支持。

4.反复揣摩,领会美感。反复试读、揣摩、品味,直到为那份纯情的、执着的、只有一个人的爱而感动,并最终体会到清丽、忧伤且凝重的美感。

(二)了解写作背景

在分析作品,构筑内心视像时,光有字句分析还不够,需深入了解写作背景。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许多人认为它传达的是“袅袅的情思与感伤沉默的哀婉情态”[2]153,甚至是“愈来愈凝重的离愁”[2]154“袅袅的情思”自然是有的,而“感伤沉默的哀婉情态”就缺少根据了。依据孙绍振先生的解读,这首诗的特点是“潇洒、轻松、还有一点甜蜜,找不到一个字可以说明是‘感伤沉默的哀婉情态’特别不能证明是‘愈来愈凝重的’”[2]154。孙教授的理由是本诗写于1928年11月,写作背景与林徽因有关。1928年3月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加拿大结婚,作者徐志摩过去与林徽因漫步剑桥的浪漫回味已经不便公开,所以是“轻轻的”“悄悄的”。

又如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也同样遭遇写作背景的误读。据有关资料,该诗“是林徽音写给自己的长子梁从戒的,用来表达她对孩子的无比的喜爱之情,以及从儿子身上看到的生的希望和活力”[3]。然而许多人将他理解为爱情诗,如果确证那是一首写给天真无邪的孩子的诗歌,却作为爱情诗朗诵,不仅有悖于作者的初衷,而且效果滑稽。

二、体验作品体验,也叫体会。

“体验到的东西使得我们感到真实,现实,并在大脑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4]体验作品可以使朗诵者对作品情感获得艺术化感知,对作品意义的理解进一步深刻化,并将自己个性化的色彩涂抹在其中。体验作品可以从以下两个层面展开:

(一)调动情感

情感是“人受外界刺激而产生的心理反应,如喜、怒、悲、恐、爱、憎等。”[5]作者的情感在文章中已经存在,通过正确的文本与背景分析,就可以获得,但仅此是不够的,内心视像的形成除了不能脱离作者的情感意志外,还必须把朗诵者的主观情感和对作品的理解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要使自己的情感与作者的情感相契合。朗诵者很大程度上是在代替诗人传情达意,但也需要在其中渗入自身的情感。如何调动情感使之服务于内心视像的构建,办法有四:

1.从“我”的角度,以画面形式形成故事,为内心视像的构建奠定基础。朗诵者根据文章提供的情景,虚拟一个“我”的故事。如根据李文辉《春韵秋声》改编的诗《未婚妻》,“我”就是“未婚妻”,是50多年前的一位渔村姑娘。诗篇最初展示的是一幅“小小海岛”、“我唱渔歌你吹笛”的清纯羞涩的画面;其次是一幅“你被抓上去台湾的船、我哭得晕倒在大海里”的生离死别令人心碎的画面,同时也是历史性的定格;接着是“等啊等,盼啊盼,我等得满头霜雪”,由青丝缕缕到白发斑斑,这是女子思念未婚夫而早生华发的情形;最后,“回来先看看你那/年过花甲的未婚妻”,已是一幅老年的画面。

2.从作品的某些文句入手,寻找情感记忆的导火索。如朗诵《未婚妻》,有人说,最能使他产生情感的是“窗外,月光如洗,窗外,阵阵涛声又送来了年轻的你”这句;有人说,最让他动情的是“盘中留着你爱吃的月饼/枕边躺着你长吹的竹笛/梦中我还唱着渔歌/和你轻轻相语”;有人说,诱发他产生情感的核心是“我摇撸,你撒网/我唱渔歌你吹笛/每当目光相碰时/满仓鱼虾都有情”;有人说,只要朗诵到“我跪在婆婆面前/紧紧抱住她双膝/“不,妈,我不走/我永远是你的儿/我永远做你的媳……”便泪流满面。由个人所认定可以激发情感的文句,调动曾有的情感记忆,同时与主题内容会合并扩展开来,藉此有望形成饱含情感的内心视像。

3.有选择地运用生活情感。不同的人会从不同的角度及自身的经历寻找调动情感的缺口,但是,如果生活情感不经加工就直接运用到朗诵中去,有时会适得其反。如,《未婚妻》“等啊等,盼啊盼/我等得满头霜雪/婆婆盼得双目失明/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对我说/“孩子啊,咱别等啦/你的终身快去另许/我跪在婆婆面前/紧紧抱住她双膝/“不,妈,我不走,/我永远是你的儿/我永远做你的媳……”这些语句确实感人,也可以在朗诵时着力渲染,成为增加艺术感染力的一个重要段落。但如果真的声泪俱下去表现,将严重影响朗诵艺术本应有的美感,即在于混淆了生活情感与艺术情感。

4.借助外在媒介以及类似的情感记忆,通过体验以获得真实的情感。例如,对于已有爱情经历的人,朗诵《未婚妻》这样的诗篇,可以借助自己的现实身份,很好地体验诗中所传达的身为未婚妻的情感内涵。而对于一个还没有爱情经历的少女来说,要朗诵这篇诗歌,在情感体验上会有相应的难度,这时就需要借助外在媒介以及类似的情感记忆,如可以把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情感迁移到“未婚妻”对“未婚夫”的情感体验上。这就要求朗诵者学会积累日常的生活情感,并对其进行加工与提炼,升华到作者所要表达的高度,为朗诵艺术所用。

(二)发挥想象

文学作品一定要有想象,要超越生活的原态,加以变异,并把主观的感情渗透在其中。朗诵者不但要明白这一点,而且还要想象着作者的“想象”,这是一种内心视像的再创造。一个优秀的朗诵者,要让文字成为“有情之物”,就得把眼前的文字变成心中的形象和脑中的画面,使人如临其境,以达到忘我的审美境界。

如《乡愁》,作品本身的视像已经很明晰了:

第一幅,小时候—我这头—邮票—母亲那头

第二幅,长大后—我这头—船票—新娘那头

第三幅,后来啊—我外头—坟墓—母亲里头

第四幅,而现在—我这头—海峡—大陆那头

以四个特征性物象分别构建四幅画面,且共同指向一个情感触点——乡愁。也就是说,朗诵者可以在内心勾画出四幅思乡思国的画面。空间想象的意象有四个:“邮票”、“船票”、“坟墓”、“海峡”,“小时候”、“长大”、“后来”、“现在”四个词从时间上很好地与空间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不至于使四幅画面变成孤立的、毫无联系的碎片。这样的画面如果辅以古雅、幽婉的古筝乐曲,诗画的境界便油然而生。

这首家喻户晓的《乡愁》是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的作品,写出了海外游子的思归之情,洋溢着诗人魂牵梦萦的“中国情结”,但不是所有的朗诵者都有类似的情感经历,这种情况下,朗诵者可以借助个人的生活阅历找出与作者类似的心路历程,填充内心视像,进而使之准确、立体、丰满起来。发挥想象很大程度上依附于个人的阅历,同时也是丰富内心视像最直接、最自然、最简单、最有效的途径之一。例如,构建《乡愁》的内心视像,要求朗诵者融入作者的情感,在自己的经历中找出对应的意象,意象可以是相似的、相近的。虽然大部分人的阅历普通、平凡,且即便遇到相同的事件,朗诵时再现的内心视像也不尽一致,或程度深浅不同,或表现效果各异,这都需要发挥想象使朗诵者与作者的内心视象尽量统一起来。如果朗诵者在自身阅历中完全找不到作品中的情景,那么内心视像的形成就相对迟钝,这就需从身边其他人的经历中获取启示、发挥想象进而产生内心视像,亦可通过电视画面、报刊画面等传媒手段来弥补自身阅历的不足。

综上所述,从分析作品与体验作品两个层面入手,可以构建出丰富完满的内心视像,但丰富完满的内心视像还需要朗诵技巧和态势语的支持,才可以揭示出作品的感情内核,获得新的朗诵艺术形象并进而实现其审美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