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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文学兴起的评述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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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文学兴起的评述

一、生态女权主义概述

生态女权主义诞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蓬勃兴起的各种社会运动之中,20世纪90年代达到高潮。生态女权主义首先出现于法国作家弗朗索瓦斯·德奥博纳发表于20世纪70年代的两部作品:《女权主义或死亡》和《生态女权主义:革命或变化》。弗朗索瓦斯·德奥博纳号召女性发动一场生态革命来拯救地球,这种生态革命将使两性之间以及人类与非人类的自然之间建立起新型的关系。

生态女权主义的基本观点是:“西方文化中在贬低自然和贬低女性之间存在着某种历史性的、象征性的和政治的关系”。生态女权主义者S.格里芬等人强调女性身体功能和自然接近,认为女性比男性较容易接近自然,女性是大自然的最佳代言人。美国学者伊内斯特拉·金把生态女权主义定义为一场女性认同运动,她声称:“我们为了忠于未来的世界,忠于生命和忠于这个地球而向父权挑战。我们通过自己的性别特征和我们作为女性的经历对此有着深刻和独特的见解。”

生态女权主义的主要内容包括三个方面。第一,生态女权主义的首要内容是女性与自然的认同,是价值观念与实践活动紧密结合的社会运动。生态女权主义不仅涉及意识形态,也是一场为实现社会变革而兴起的实践活动,是女性为维护自己、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社区,反对由于父权社会、跨国公司和全球资本化主义而引起的恶性发展和环境恶化所进行的不懈斗争,是理论与实践的相互统一。

第二,生态女权主义的重要论点还包括对西方现代科学的批判,多样化和统一性,对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发展的沉重代价持强烈的批判态度等。西方现代科学、生活多样化、现代工业和市场经济等在生态女权主义者看来,均是在父权社会观念主导下,人类社会为了满足物质丰盈或者追求国际地位所做的掠夺自然、破坏生态平衡的活动,这种掠夺和破坏的意识同社会中男性对女性的压迫意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第三,寻求建立联系的原则是生态女权主义的一个重要特点。生态女权主义寻求建立一个平等、和谐、友好共处的关系,这种关系涵盖了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以及自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二、生态女权主义与文学评论

近年来,随着生态问题研究的不断推广和深入,其思想已经深入历史、政治、哲学、文化等各个领域,生态女权主义也随之而起,生态女权主义文学批评也日益受到人们的关注,以生态女权主义批评理论解读含有生态和女性内涵的经典作家和经典作品是文学研究的一个新动向。

在生态女权主义者看来,“女性原则”和“生态原则”成为衡量文学价值的新标准,凡是体现了对整体、相互关系和稳定的世界的追求,洋溢着关怀、同情和“慈育意识”的文学作品会受到极力颂扬,相反,弥散着男性支配、控制欲望的作品,充盈扩张、功利性的破坏性话语,则被毫不容情地被批判。

生态女权主义文学批评包括以下内涵:(1)对文学文本中将女性作自然或者将自然做女性描述的梳理和分析;(2)女性作家生态写作的理论概括,及其与男性自然写作的比较;(3)女性文学作家在其文学作品或者文艺理论中表露的自然观的整理与归纳,批判男性偏颇的自然观;(4)结合相关时代背景,分析解读文学文本中生态女权主义的回归与叛离,由此文学经典不可避免地被重新阐释并赋以意义和价值。

有不少评论者运用生态女权主义的视角和方法,对文学作品进行解读,如有研究者对威拉·凯瑟的小说《啊,拓荒者!》进行了生态女权主义解读,并认为“生态女权主义为我们描绘了一个理想的和谐社会……女性、自然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不再是贬低性的概念时代而是理想生存模式的力量之源”。还有不少学位论文也以生态女权主义为研究视角,对相关文学作品进行分析解读。这些从生态女权主义解读文学作品涌现出的优秀评论文章从不同的侧面分析了生态女权主义在刻画女性的文学作品中体现的女性与生态之间深刻的渊源,使女性主义与生态整体有了共识———构建人类社会与自然万物融洽共处的和谐画面。

三、从生态女权主义角度解读《我的安东尼亚》

生态女权主义着眼于未来社会的建设,旨在建立一种人类与自然和睦共处、相互作用的生存模式。生态女权主义者呼吁建立一种不是基于统治原则而是基于互惠互利原则的生态道德伦理观,因此也赋予了文学评论新的视角和研究价值。

美国现代女作家威拉·凯瑟(WillaCather)(1873—1947)是20世纪美国最优秀的作家之一,《我的安东尼亚》是其作品中最有力、最成功的一部,力在表现“拓荒时代”的典型人物,思想境界高尚纯朴,艺术风格舒畅清雅。该作品以美国西部大草原为背景,讲述了一位波希米亚姑娘安东尼亚在困境中的成长历程,塑造了这位女拓荒者的生动形象,体现了美国早期开拓者的力量和激情,她为寻求自我建构和实践身份认同而不屈不挠地抗争,为超越自身情感实现自我价值而苦苦挣扎,为摆脱性别所带来的不公正命运而不懈努力。

从生态女权主义视角解读威拉·凯瑟的作品《我的安东尼亚》,可以使我们跳出常规的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和男性中心论,探索自然与女性之间密切的精神内涵,看到世界的真谛和价值在于人类和自然、男性和女性的相互尊重与友爱相处,从而加深对文本的核心内涵的理解。女主人公对草原的认同,对土地的依恋,和自然环境的结合,与父权制主导下的殖民者用刀征服土地的做法皆然不同。基于这种差异,生态女权主义者认为,“如果人类决心变革他们的性别关系,摧毁父权制,就能随之改变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这种观点暗含了女性和自然之间存在着某种质的关联,她们都是父权制思想主导下受压迫和被征服的对象,只有意识到这种关联,意识到父权制在整个统治体制中的独霸地位,才能将爱惜自然与珍爱女性联系起来,也就有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人与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我的安东尼亚》这部作品体现了生态女权主义的观点,因为作品给我们展示出了内布拉斯加这片土地上繁衍的万物都相得益彰:安东尼亚通过自己的成长和经历赢得了“一种无法用世俗的价值观来测度,无法用财富、名誉或者肉体上的吸引力之类的标准来衡量的成功”。这部小说在人与自然和谐融洽的气氛中结束,达到了自然界万物相宜的理想境界。

首先,《我的安东尼亚》中的人物描写蕴含了生态女权主义观点。在吉姆看来,安东尼亚可以是他的妻子、情人、姐姐甚至母亲,“只要是女人可以成为的身份均可”,可见他们的关系突破了传统意义上的男女关系,更找不到大男子主义的踪迹,而是男性与女性之间互相尊重、互相依靠,以平等的身份构成人类社会的两大重要群体。安东尼亚等草原上长大的姑娘到城里去做帮工,雇主,特别是女主人,欣赏她们干活的本领,将她们也当做是家庭中的成员,这里也看不到传统意义上的主仆尊卑,而是赞扬人作为个体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文中吉姆·伯登家是美国本地居民,而安东尼亚·雪摩尔达家却是从波希米亚迁至美国,文化、地位及家庭背景均存在巨大悬殊,但是伯登家却没有因为这些悬殊而鄙视或者欺诈雪摩尔达家,相反他们互相帮助,互相尊重宗教信仰,展现了不同社会群体之间和谐相处的优美画面。

其次,文本中不乏对人类(特别的妇女)与动物的描写———动物和人类同样具有生存权是生态女权主义的另一重要观点。吉姆的奶奶,这个常年在农田忙碌的妇女,总有各种小动物如土拨鼠、獾和菜花蛇等与她为伴,“我喜欢那些土拨鼠跳出洞来看我干活”,这使她不觉得孤单和疲倦。安东尼亚将受伤了的小昆虫放进自己的头发里———“为它搭了一个温暖安全的窝”,即便是吉姆想帮她把昆虫放进衣服口袋也不能使她放心;“自从我当上了母亲,我就不再杀任何动物了”,中年的安东尼亚更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着动物。在这部作品中,动物不仅与人类同样具有灵性,并且关系十分融洽。

文本中对自然景物的描写更体现了生态女权主义者对人类与大自然的和谐相处的美好愿望。有学者认为,并非有描写景物的作品就是对自然的关爱,若是描写大自然是为了服务人类的感情表达,那便不是生态意义上的写作。而若是设身处地地将大自然中的景物看做是与人类同样具有喜怒哀乐的生物,才是生态女权主义所秉持的人与自然的观点。文中安东尼亚会在半夜冒雨为她的树苗“披衣裳”;吉姆祖母家的菜园子,秋日里一望无垠的草垛,夜幕即将降临时绯红的天边,备受人们爱护的路边的向日葵,都是人类的伙伴,都让吉姆这个“风光”的城里人眷恋不舍。

四、结语

生态女权主义者强调女性拥有一种男性所没有的本性、一种与自然在生理上和精神上的密切关系,这种关系在《我的安东尼亚》这部作品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女主人公在追求自己权利、实现自己的价值的同时,与大自然结下了不解的情谊,这正是生态女权主义者所追求的人与自然的回归。这种回归不像环境保护者那样虽然倡导的保护环境,但却以自然为人类服务为目的;也不像女权主义者那样虽然争取与男性拥有同等社会权利,但却仍然将男性、女性视为对立的两种群体;这种回归是女性运用自己和大自然的共性,在实现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在实现自然的价值,实现着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因此,生态女权主义者倡导女性用自己保护自然、珍爱自然的实践行为构建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和睦共处的生态模式。因此通过生态女权主义解读《我的安东尼亚》,不仅加深了对作品中的生态女权价值观的理解,也对生态女权主义文学评论的基本观点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