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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结构及其情节的荒诞性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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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结构及其情节的荒诞性

[摘要]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中里程碑式的作品,后现代主义的经典代表作。作者从戏剧情节、语言、人物、舞台形象等各方面都使用了荒诞手法,表现出了世界的荒诞性及人们面对这个世界只能以荒诞的希望、荒诞的行为来对待这个荒诞世界的努力。而希望只能在真切的“等待”中编织下去。

[关键词]存在主义贝克特《等待戈多》

《等待戈多》是法籍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于1948年创作的一部剧作,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于1953年1月5日在法国巴黎首次上演,引起了巨大轰动。而产生这一轰动效应以及能迅速地得到观众的认同与接受,就足以说明了他对时代清晰深刻地揭示和对传统戏剧的突破。1969年瑞典皇家学院因“他那具有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贫困中得到振奋”而将这一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他。

一、戏剧结构及其情节荒诞

《等待戈多》是一部两幕剧,故事发生在两个黄昏。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在枯树下的土墩上等待一直并不认识且从未出现的戈多。剧本没有情节发展,剧情矛盾冲突也不十分明显。人物形象塑造与性格描绘为没有正常思维能力。地点和时间含混不明,可以说通篇是杂乱无章的对话与荒诞行为。整个舞台呈现一片凄凉、丑恶的景象、笼罩着绝望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因而可以说该剧的情节是荒诞的。

两位主人公上吊用的是一扯即断的裤带。枯树在一夜之间就长出四、五片叶子,使人觉得连最公正无私的时间老人也变得荒诞起来。但同时它也让人们对生命、对未来的饥渴得到了一种心灵的满足,也是真切等待的一种“回报”。因而舞台形象是荒诞的。在两幕雷同的戏剧背景及其情节中,作者通过两个老流浪汉滑稽、荒诞的动作及他们徒劳的等待中,强调了存在主义思想。

二、两个“主人公”的形象的分析

我们首先要分析两个主人公(弗里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形象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以便更好的理解这部作品。本剧中的这两个形象是非常特殊的,他们既是本剧中的主要人物,又是本剧中的旁观者。他们承受着人类共同的命运,在荒谬的世界中挣扎。同时他们又代表着人类的自我意识,关照着自身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该时代的代言人。因而他们承受着双重的痛苦和不幸。弗里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剧本一开始就出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在这里等待戈多。他们百无聊赖地打发着自己的光阴,爱斯特拉冈在脱靴子,弗拉基米尔在玩帽子。他们说着没有什么逻辑的语言,然而这些语言却表现了一个深陷痛苦,不断挣扎的人的不幸,他们在体味自己的处境。只要是人,活着在这个世界上,就都是痛苦的。“人生就是这样”,弗拉基米尔说。他们这种痛苦是从何而来呢?这种痛苦是来自于世界的荒诞。

首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既相互需要又相互利用的现实关系。剧本两幕的开始,都表现了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基米尔两人既亲近又疏远。如:“别告诉……让他们作为你个人的东西保留吧。你知道我听了受不了。”爱斯特拉冈冷冷地说:“有时候我心里想,咱俩是不是分手比较好。”弗拉基米尔说:“你走不远的。”这些对话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但是已经表现了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某种关系。人与人之间的既相互需要,又彼此排斥,谁也摆脱不了谁,但又无法沟通。因而,在现代繁华的社会里,每个人都无法摆脱一种孤独感。又如:“我们帮助她?”“换取一些马上可以兑现的报酬。”他们在帮助他人之前首先想到的是能否从其中获得一些好处,或者去救他是否有利。连他们自己都明白这样做是错误的,所以他们才能深刻地反省自己。

其次是对于文化信念的丧失。在第一幕里,两个流浪汉谈到了《圣经》,弗拉基米尔说:“那两个贼,你还记得那故事吗?”爱斯特拉冈说:“不记得了。”然后他们讲起了一个故事。故事所表现的是主不肯救他们的命。爱斯特拉冈说:“人们都是没有知识的混蛋,像猴儿一样见什么学什么。”这是对宗教的信仰的一种怀疑,对基督的怀疑,而这种怀疑确实具有普遍性的。第二幕中他们两人为打发无聊的时间而闲谈,互相怒目而视,相互谩骂:“假客气的猴儿!”窝囊废,寄生虫,丑八怪,鸦片鬼,阴沟里的耗子,牧师,白痴,批评家!在他们骂人时竟将牧师、批评家和白痴、寄生虫等相提并论,表明了他们对于人类的文化所采取的一种虚无主义的态度。

最后表现在世界的荒诞及其无法把握。爱斯特拉冈曾说自己这一生是在泥地里过的,根本就没有好好地享受景色。这其实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荒诞。他们已经深刻地感到自己存在的无意义,感到人生的荒谬和痛苦。这样一个世界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两人理解不了,也让其他的人无法把握,所以只能概括给荒诞。作为作品中的主人公,作为一个人,弗拉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感受到这种生活的荒谬,感受到自己处境的痛苦。同时,他们还作为两个旁观者,作为时代的代言人,他们在关照着人类的这种生活。

由此可见,他们其实是有清醒自我意识的、有理智的人。这样他们就必须承受起双重的痛苦:他们自己生存的痛苦和意识的痛苦,也就是他们意识到人类的自身生存处境的痛苦。而后一种痛苦远比前一种痛苦更为沉重。于是,不胜这种痛苦折磨的人们只好把希望寄托于自己未来的状态,在永远的等待中迎接未来。——明天也许会更好,这是人们共同的信念,正是这样的信念驱使人们在坚定地等待着。或许,这想法真的有实现的一天。

三、关于“戈多”含义的挖掘

罗伯•吉尔曼在《现代戏剧的形成》中指出:“戈多不来,他的本性就是不来。他是被追求的超验、现实以外的东西,人们追求他为了给现实生活以意义。”“戈多”这个形象确实很特殊,这也是理解该剧本的关键所在。戈多一直未出场,但却在该剧本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对他等待就是贯穿全局的中心线索。戈多到底是谁又代表什么?评论家们对戈多有过种种评论,有的说戈多就是上帝,有的说戈多是现实生活中的某某人,是“憧憬”、“希望”……有人曾问过贝克特,戈多是谁?

戈多的含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探索:

第一,戈多代表着人们的一种模糊而非真实的一种希望。说它是模糊的,因为戈多是一个谁也说不清的东西。他的本性因欣赏者的不同而变化,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是戈多维系了“等待”。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似乎是看见过戈多,但是又说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戈多是一个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或者能否来。就是出场的小男孩,虽然与戈多生活在一起,对戈多也说不清楚。他说戈多什么也不干,胡子大概是白色的。这个印象依然十分模糊。看起来戈多是人,但是似乎谁都无法肯定。他们想向戈多求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一种泛泛的乞求,一种祈祷。说是一种希望,因为弗拉基米尔和埃斯特拉冈每天都要在这里等待戈多的到来。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永无止境地等待下去。连他们自己都说:“希望,苦死了等待的人。”

第二,这种希望是一种抽象而真切的东西。戈多在剧中的模糊不清、无法确定也就说明了这种希望本身是一种十分抽象的东西。作为现实中的人,作为现实的清醒的旁观者,他们对现实以深感痛苦和不幸。他们希望能够找到一条出路,使他们摆脱这种生存困境,这也是20世纪的现代学术所不断探索的东西,但是却从来没有答案。自尼采提出上帝死了的命题以来,人们一直在寻找那个能拯救全体人类的东西是什么。今天人们更加说不清楚。所以贝克特塑造了这个戈多,作为一种希望只能是抽象的东西而已,只能是对于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个人就有不同的意义的这样一种东西。

第三,戈多作为一种模糊的希望,代表着人们以荒诞的形式去对待荒诞的世界。等待戈多,表明他们要拯救自己摆脱生存困境的企图和努力。然而他们再也没有了现代主义者们笔下的人物那种抗争的精神和主动地去寻找信心和精神这也可以说是真切的“等待”。贝克特在这里赋予了他的人物一种信心,那就是消极而真切等待。这就意味着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已经完全接受的这个荒诞世界这一事实,并且以荒诞的行动来对抗这个荒诞的世界。

在《等待戈多》这一剧本中,作者通过荒诞的描法,深刻地揭示了西方社会生活真实的一面:社会的畸形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人情冷漠、贫富分化加剧以及这一切给人们心灵带来的莫大的创伤。而作者所创设的这个冷漠、离奇而混乱的荒诞世界里,我们真切地体会到一些人不得不孤单地、无助地、痛苦地生活着,正如戈戈和狄狄这两个流浪汉,只有乞讨祈求,靠虚无飘渺的希望维系着,才能生存下去。然而他们的身心处于一种无法摆脱的、永无休止的矛盾冲突中,他们只有在这些矛盾与冲突中苦苦地寻觅着,绝望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