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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欢单位:新疆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创作者对文词的选择、排列和组合要从主题思想出发
文学作品是一个整体,创作者对文词的选择、排列和组合要从中心含义与主题思想出发。瑞恰兹对语境概念的理解十分开阔,“语词作为思想的表现,其转化的语境是上下文,或者说就是句子;与此同时,瑞恰兹认为句子也是更大语境的一部分”。在他看来,词、句和段都是语境的一部分,因此,创作者对词、句和段的选择、排列与组合更要小心谨慎、精益求精,创造出一个言简义丰、含义准确的语境,从而让读者更清晰地认识到该特定语境之中特定词、句或段的确切含义。
瑞恰兹对语境概念的提出,使文学回归到文学文本本身,更加注重了主题思想与具体语言之间的关系,为当下的文学创作也提供了一个可供参考的具体原则。文学之所以为文学,就在于它的语言建构,并且这种语言建构需要昭示和蕴含一定的内涵。内涵的表达必须落实到具体语言上。
读者对文学作品的认识,应当随着阅读过程的推进而不断加深
文学作品本身是一个完整的形式,词、句、段所承担的意义,是“它的语境中缺失的部分”,这是指就语词本身来说,它具有多重不确定的含义。而就读者来说,由于文学作品是“一个为特别的审美目的服务的完整的符号体系或符号结构”,这种符号体系或结构承担的审美目的,造成了语言的不确定性,也会造成读者误读。
例如曹雪芹的《红楼梦》,学界对它的诠释,大多是放在创作者曹雪芹所处的时代背景之下,将文学作品的意义回归时代,从社会历史的角度来解读其真正的含义,而不能根据某一学者自身的想象、对只字片语的理解、对文本的臆断出发。
因此,把握具体语境当中某个词、句、段的含义,就要从语境出发,根据阅读过程的推进来更新、了解其具体的意义,排除复义所带来的矛盾、错误和偏颇,并且要将含义还原至语境之中,在语境中得到检验,从而更加准确深入地改善对文学作品的情节、思想、主题、价值等的认识,明晰创作者的真正意图,还原作品的本来意义。
语义学理论
(一)从语言和思想的关系来把握文学作品的意义
瑞恰兹认为,语言和思想的关系是把握文学作品的意义的关键问题,只有当语言和思想发生必要并且十分相关的联系时,语言才具有其特定的意义。
语言和思想的关系,可以理解为两个方面,第一方面是语言和创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语言和特定的社会大背景下人们的心理关系,如态度、看法、做事情的意图等等。语言与创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或特定社会大背景下人们的心理之间的关联,可以是直接的,也可以是间接的,但相关是必然的。单纯就文学作品的意义而言,“文学作品是它的文学特性、想象和语言三者的结合,不仅涉及到它的语法结构和逻辑结构,而且也涉及到对它的联想”。正是由于联想的存在,使得相同的语法规则和逻辑序列的作品在不同的阅读主体阅读过程中,唤起不同的意义。由于不同主体本身所具有的知识结构、所处的时代背景、所获得的生命体验存在差异,从而使得文学作品的意义不稳定。作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却应该尽可能地减少甚至避免这种意义不稳定。
如林徽因的诗歌《那一晚》:“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面飘,细弱的桅杆常在风涛里摇……到如今还怀念你岸上的耕种,红花儿、黄花儿,朵朵的生动……”。诗歌随着意象的增多而不断推进,诗歌的思想也不断深入,将阅读者领入一个别样的场景之中,并产生了多种多样的联想,却不会误解创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作家真正体验过的情感,才是文学作品的真实意义。这种意义,渗透在文学的字里行间之中,被阅读者接受,从而产生了更加广泛的感受,可以认同亦可以反对,却昭示着文学作品的本真,这就是文学作品的意义。
(二)语言的“符号功能”和“情感功能”
瑞恰兹将语言的用法归为两类:语言的科学用法和语言的情感用法。据他所说,语言的科学用法是指,“可以为了一个表述所引起的或真或假的指标而运用表述”。而语言的感情用法是指,“可以为了表述触发的指标所产生的感情和态度方面的影响而运用表述”。从这个定义上来讲,科学用法和情感用法的区别在于,运用表述的目的在于要引起真或假的指标还是在于要产生感情和态度方面的影响。这也就赋予了语言所谓的两种功能,即“符号功能”和“情感功能”。
符号功能是相对于科学语言而讲的,而情感功能是相对于诗歌等的艺术作品的语言来说的。在这里,笔者重点讨论和情感用法所赋予语言的情感功能对文学创作的意义。如屠格涅夫这样诉说自己的创作过程:“譬如说,我在生活中遇到了某一位费克拉•安德烈耶夫娜,某一位彼得,某一位伊凡,你瞧,这个克拉•安德烈耶夫娜,这个彼得,这个伊凡的身上忽然有种与众不同的东西、我在别人身上没有看见过和听见过的东西震撼了我。我仔细观察他,他使我产生了特殊的印象。”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作家本身的情感体验也十分重要,正是由于作家在生活中看见和感受到了那些“与众不同的东西”,震撼了他,他将这种震撼付诸笔端,通过文本传达给了读者,让读者感受到他的震撼,并对读者产生感情和态度方面的影响,从而实现了语言“情感功能”。
诗歌理论
(一)中和诗论
诗歌是一种审美艺术创造,它通过为读者带来美的体验而使读者产生审美经验,让人在阅读诗歌的时候让那些混乱的、冲突的精神状态得到调和,从而产生一种身与心的稳定的平衡。“我们之所以为人,就在于我们有身体,比较特别的是我们有神经系统;更为特别的,是它的比较高级的或比较核心的相互协调的部分,精神乃是一个冲动系统”。在这里,瑞恰兹将人之所以为人的特点,归结于精神系统,人们能不能在阅读中得到感知,得到审美的愉悦的精神体验,就在于能不能在阅读中得到平衡。人在写诗的时候,应该对所要表达的情景或事物产生高度的敏感或惊觉,并在这种敏感、惊觉的冲动之中,运用语言,将情感组织成为和谐、协调的整体,从而在自身建立一种平衡的心理状态。
瑞恰兹重视诗歌的中和之美,认为诗歌的语言是纯感情的,诗歌是中庸的,是将对立面调合起来,将各方面平衡起来,从而组成了诗歌的审美价值。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瑞恰兹更加重视诗歌对读者产生的心理效果,而不是分析和解释诗歌在遣词造句上的排列手法。诗人之所以为诗人,就在于他们能将互相冲突、混乱的、束缚的情感和冲动,拼合成一个完美而稳定的状态,这个状态最终趋向身与心的平衡。如诗人王锋这样诉说他写诗的初衷:“众多的诗文,使我的热血沸腾,使我的激情澎湃,使我的诗思奔流。我完成了自己灵魂的永生。”正是由于热血沸腾、激情澎湃、诗思奔流这种情感上的冲动在诗人的身心达到一种稳定的平衡,诗人才能将毫无关联或者矛盾冲突的词、句、段连在一起,从而产生具有审美情趣的、蕴含哲理感悟的诗歌,才能引起读者和诗人一起驰骋在所营造出的虚拟的审美世界之中。
因此,文学创作的主体———作家要想在读者那里引起纯感情的共鸣效果,就需要结合自身的情感态度,使得诗歌的陈述符合情感意义上的真实,让读者能获得情感上的相信,并将各种复杂的、矛盾的、对立的、难以调和的事件、冲动、刺激,组成一个完整的文学作品。
(二)诗语研究
“一首诗,它在适当的读者的心灵中所构成的真实的经验,约束着他对于世界的反应,并且整理他的冲动,乃是我们研究他人对于事物如何感觉的最好的证据”。瑞恰兹关心的不是诗歌的内容,他更关心读者阅读诗歌这一过程和阅读过程所产生的经验。也就是说,诗歌本身是虚假的,因此阅读诗歌的过程中,读者不应该拘泥于诗歌上下行之中的词和事物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而应该更加关注诗歌所具有的感情功能。如果读者运用了正确的方法阅读诗歌,那么“理智上说,相信或不相信的问题从来不会产生……”。
篇章才是读者与作者的媒介,将创作者的感受最清晰地表达给读者,只要文学接受的主体———读者方法适当,理解便不会出现偏颇。但这并不意味着毫无想象力地接受,而是在接受者主观能动性的指导之下,跟随诗人的意图来领悟诗歌。
如但丁的《神曲》,描写了种种惊心动魄而又神奇的景象,如吞噬幽灵的三个头的恶犬猞拜罗、长着三幅不同颜色的面孔、三对庞大无比的翅膀的地狱王等等。这些形象本身是虚假的,但却产生了不同寻常的艺术效果,表达了诗人精辟的哲学和神学等方面的观点。我们在阅读的时候,便能通过这些栩栩如生、形象逼真的场景,领悟到诗人的真正意图。当然,重视诗歌本身,并不是倡导一板一眼程式化地叙述,而是运用比喻、象征等修辞的力量,壮大诗歌的蕴意,使得文本更加鲜活可感,具有生命的活力,从而营造出更丰厚广阔的艺术世界。
结语
“瑞恰兹是20世纪开宗立派的人物,他的理论学说离经叛道,另辟蹊径,自成一家之言。在文学批评、语言学、美学这三个人文学科的领域内,不论在理论建树还是在实践运用方面,他都做出了富有独创性的突出贡献”。他的《文学批评原理》、《科学与诗》、《实用批评》、《论述的目的和语境的种类》、《意义的意义》等许多著作都对英美新批评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乃至对整个西方文学理论系统的完善产生了广泛深远的影响。
不仅如此,瑞恰兹科学化的文学批评方法和原则,对我们深刻认识文学的本质,进行文学活动有着十分重要的启发作用。他通过语义分析方法为我们揭示了文学语言和科学语言的区别,并且为我们感悟和认识诗歌的本真,了解和掌握文学作品的真正涵义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对于我们今天乃至将来的文学创作、文学接受、文学批评活动都有着丰富而深刻的启示和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