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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文学翻译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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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文学翻译研究

80后青春文学作家已经成为一支独立的文学队伍,其自恋的个人化表达也越来越受到关注,张悦然是代表作家之一。《吉诺的跳马》出自张悦然的小说集《十爱》。[1]小说讲述了一个似乎是因果报应的故事。十五年前,来自单亲家庭的男孩与父母遭遇车祸双亡的女孩同在B城读高中时产生恋情,继而女孩怀孕并决议要生下孩子,一对小情人便筹划私奔。男孩的爸爸在他两岁时已与情人私奔,失去了丈夫的男孩母亲怕再失去儿子,就逼迫女孩堕胎,女孩不从,男孩母亲便性诱惑学校刚死了妻子的体育老师在跳马考试中加害女孩。女孩补考跳马时,体育老师施以推力致使她摔落跳马流产死亡。女孩死后,男孩被其母亲带离B城监护。十五年后,男孩母亲患癌症去世,男孩回到魂牵梦绕的B城当初的学校,恰好邂逅正上体育课的当年体育老师的女儿吉诺,在攀谈中向她述说了当年那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吉诺自己也为这个故事所打动,在知道父亲是这一爱情的扼杀者之后,感动与悲愤之中她仿佛听到那以跳马的方式死去的女孩的召唤,从而也纵身越过跳马……这篇小说的英语译本被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PlumRaindropsandMoreStoriesaboutYouth[2]一书收录。

作为21世纪中国文学系列丛书之一,这本翻译作品集主要收录了包括80后青春文学作家张悦然、颜歌等一批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旨在使世界了解中国当代文学的面貌。本文将聚焦于《吉诺的跳马》译文对吉诺的话语处理,分析译文对于吉诺这一角色的性格特征及原作风格特质的传达。申丹在《叙述学与小说文体学研究》中探讨了英国文体学家利奇(G.Leech)和肖特(M.short)对引语的分类,将人物话语分为直接引语、直接自由引语、言语行为的叙述体、间接引语、间接自由引语,并分别探讨了其功能。她认为,直接引语的直接性和生动性对通过人物的特定话语塑造人物性格起很重要的作用。它带有引导句和引号,不能像自由直接引语那样自然地与叙述语相混合,但它的引号所产生的音响效果有时却正是作者所需要的。而自由直接引语是叙述干预最轻,叙事距离最近的一种形式,由于没有叙述语境的压力,它使作者能自由地表现人物话语的内涵、风格和语气。此外,与直接引语相比,它的自我意识感减弱了,更适于表达潜意识的心理活动,同时引语能对叙事视角产生影响。[3]小说中,吉诺的生活在她自己看来非常沉闷无聊,她期待着浪漫而鲜活的际遇能够打破单调枯燥的现状。在一个陌生男人将她叫过去交谈时,吉诺心里对这个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寄予幻想,她期待男人与她内心的渴望对话,又隐隐担心男人只是随意询问日常琐事,有种压抑的雀跃,心理音响低沉。吉诺的沉闷个性以及内心渴望的压抑反映在她的间接内心独白和对话中。

译者在翻译时应注意到这种对引语的暗淡化处理,来相应的传达出原文的效果,方能有效刻画出人物的性格,接近作者想要展现的80后一代不安于生活却无能为力的自怜。否则,尽管传达了信息,看似做到“对等”,而实质却是一种假象等值(deceptiveequivalence),即从表面上来看,译文与原文的内容基本相同,但文学价值和文学意义相去甚远。看以下例子:①原文:吉诺迎着男人的目光,心怦怦地跳得厉害,迈着比平日里慢下很多的步子,走到篮球场的铁栏杆前。她是面对着他走过去的,却不怎么敢抬起头看他。她在离他还有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定了,微微地抬起头来,有点迷惑地看着男人,像是问他:你是在叫我过来吗?(自由直接引语)译文:(直接引语)原文省略了引号,将吉诺的疑问通过不加引号的自由直接引语表达出来,暗指吉诺压抑而渴望的内心,一方面吉诺不敢完全接近男人,不敢主动与自己的沉闷生活决裂;另一方面吉诺希望男人能主动打破她的防守,使她不必主动便能实现内心的渴望。

吉诺故意将自己的内心话语音响放低,想要不动声色达到欲擒故纵的目的。而译文将吉诺的内心声音明确地用直接引语表达了出来,引号的出现产生了相对较强的音响效果,将原作者试图变暗的部分明亮化了,产生了明暗对比。原文作者想要表达在始终压抑的生活中,吉诺内心压抑的躁动,采用直接引语进行翻译则没有传达出作者的用意。②原文:你让我出去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迫切和充满鼓励,仿佛她一直是一只被囚禁在动物园铁笼里的兽,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可以逃脱这铁牢的希望。(自由直接引语)译文:张悦然的小说常常揭示青春期少女的内心变化成长,以细腻甚至冷酷的笔调描摹出她们最细微最隐秘的情绪,因而易于引起读者的共鸣。这种风格体现在她小说中的许多细节处。这个对话中,男人向吉诺发出了邀请,她尽管心中雀跃却无法彻底放松,更担心脱离铁牢的希望会因为某种原因落空,因而延续着之前态度,甚至刻意欲扬先抑以便控制情绪的平静———尽力压抑自己的企盼,鼓励对方推动事态的发展。译文将其译为带引号的直接引语,似乎将她的内心愿望放在阳光下,进行明白清楚的展示,这与吉诺的心理状态是有出入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张悦然的个人风格。③原文:吉诺听到那女孩跟她说,其实在跳马助跑的时候,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很大很大,涨满了整个耳朵,让你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于是不会有那些总也放不下的烦忧,你只是跑,像是穿过风去了别的世界一样的疾跑着,然后在腾空的一刻,你就会以为你飞起来了,就好比一只翅膀结结实实的鸟儿那样,离开了地面,你就会感慨,终于离开了,终于自由了,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一种完完全全的解脱,很轻很轻,像是一支洁白的羽毛。美妙极了。真的吗?比什么都美吗?比跟最爱的人在一块儿还美吗?吉诺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真的,比跟最心爱的人在一块儿还要美。飞起来的那一刻,忘记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就只是想着飞起来了。女孩说。然后女孩笑眯眯地望着吉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把小嘴巴附在吉诺的耳朵边,轻声对她说:现在这架跳马归你了,你也试一试吧?在小说结尾,吉诺在幻觉中见到了男人死去的女友。原作者对两人的对话全部采取了自由直接引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幻觉是虚假的,而直接引语具有现实感。同时,自由直接引语作为叙述干预最轻,叙事距离最近的一种形式,由于没有叙述语境的压力,能使作者自由地表现人物话语的内涵、风格和语气,尽管小说描述的是幻觉,但幻觉中仍有事件在发展流动,因而采用自由直接引语是较为合适的表达。译文将所有人物语言都处理成直接引语,似乎不仅不合逻辑现实,也转换了叙事的焦点。死去的女孩向吉诺描述跳马的感觉时,带有一种劝诱口吻,“你就会以为你飞起来了”、“你就会感慨,终于离开了”,这种第二人称的话语包含着鼓励和怂恿。在这一系列的对话中,女孩显然对于她的讲话对象吉诺倾注了重心,站在吉诺的角度为她描绘出跳马的感受。译文则采用第一人称直接引语,焦点在于描述女孩的感受,明显转换了关注对象,使原文的意旨发生了偏移。

表达人物话语的方式与人物话语之间的关系是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同样的人物话语采用不同的表达方式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这些效果是“形式”赋予“内容”的新的意义。因此,变换人物话语的表达方式成为小说家用以控制叙述角度和叙述举例,变换感情色彩及语气的有效工具。[2](页272)这一方面表明,不同的话语方式对于故事的叙事效果具有重要的影响,在翻译时应尽量关照作品的话语,尽可能保留作品的表达效果,避免假象等值(deceptiveequivalence)[4]。另一方面,人物话语的不同表达方式与叙述角度息息相关,在翻译时必须注意到作品的叙述模式及其隐含的意图,避免造成视角越界或改变,影响原文的意旨。80后青春文学一般具有一定的自恋特质,作者常常运用大量形容词和比喻,并采用多种视角和话语表达方式来反映青春期的迷茫和感情的早熟,在塑造人物的同时进行着个人化表达。在翻译此类作品时,应把握这些特点,力图原汁原味地传达原文作者对于人物话语的处理方式,挖掘作者的隐藏意图,从而成功还原出作者用心良苦塑造的人物形象,成功再现作者投射在作品中的强烈的自我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