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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茅盾是我国的一代文学巨匠,他的长篇小说《子夜》在我国文学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茅盾的文学之路却是始于儿童文学及其翻译。长期以来,对矛盾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并不多,主要有金燕玉的《茅盾的儿童文学翻译》,用译本比较的方法介绍了茅盾儿童文学翻译的特点,因此,对茅盾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本文将借助伽达默尔的这些理论,分析茅盾在儿童文学翻译之路上的选择,从而考察出译者的主观能动性。
1伽达默尔的阐释学
二十世纪以后,西方现代解释学有了新的发展-哲学阐释学,它否定了对纯客观意义(本意)的追求,认为解释着在其阐释过程中会无法避免地发挥主观能动性,让自己的解释有着主观色彩。哲学阐释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伽达默尔在其著作《真理与方法》中提出了“视域融合”的哲学解释学原则。伽达默尔首先强调理解的历史性,认为理解是以历史性的方式存在,无论是人还是文本,都是生活在一定的历史环境中。在阐释者面对某一文本之前,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先结构”,这种“先结构”的形成是复杂的,与他所处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等相关。当他对某一文本进行理解时,他就会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的“先结构”带入文本,用自己所处时代所拥有的知识和方式对原文本进行诠释。由于这种历史性是无法避免的,因此不管阐释者如何希望自己能完全客观,也不管阐释者如何努力,他对文本的理解都不可能绝对客观。伽达默尔在《真理与方法》中把这种“先结构”称为“视域”:“视域(Horizont)概念本质上就属于处境概念。视域就是看视的区域(Gesichtskreis),这个区域囊括和包括了从某个立足之点出发所能看到的一切”。”它与历史时代相关,指的是理解的角度和可能的视野,包括个人因素和社会因素。原文本包含原文本作者在进行创作时的“初始视域”,而文本的理解者有在自己所处时代形成的“现今视域”。由于两种视域之间的差距在所难免,理解者所要做的不是消除这种差距而是将原文本所拥有的诸过去视界与他拥有的现在视界叠加融合,即伽达默尔提出的“视界融合”。因此,伽达默尔认为“理解是一个我们卷入其中却不能支配它的事件;它是一件落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我们从不空着手进入认识的境界,而总是携带着一大堆熟悉的信仰和期望。解释学的理解既包含了我们突然遭遇的陌生的世界,又包含了我们所拥有的那个熟悉的世界。”翻译包括理解和表达两个过程。所谓理解就是译者对原文的理解,所谓表达就是读者对译文的理解。因此,把上述视域融合的理论用于翻译,应该也不为过。每一个译者都带着自己熟悉的“信仰和期望”去选择他所要翻译的文本,去理解他所选的文本,每一个译者都是想象着陌生世界(读者)的“信仰和期望”去表达自己对译文,以使读者能够很好地理解译文。翻译的过程就是译者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使原文作者的视界和自身熟悉的视界以及读者期待的视界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2茅盾对儿童文学翻译的选择
儿童文学在文学的历史上多处于边缘地位。而茅盾选择儿童文学翻译开始自己文学之路,有自身的原因,也有当时社会的因素。首先,茅盾有自己的“视域”。1916年,茅盾从北京大学预科毕业后,由于家庭经济的窘迫,无法继续升学,由人介绍入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帮助老编辑孙毓修一起编写儿童读物《童话》一刊。从此,茅盾开始为儿童文学事业而笔耕,翻译了许多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
其次,当时社会激发的读者的期待“视域”。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正是新文化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1919年,《新青年》刊登了一条征求“妇女问题”和“儿童问题”的启事,掀起了一股“儿童热”。在民主和平等的思潮引领下,原来没有丝毫社会地位的儿童被纳入“人的发现与改造”的潮流中,在这股潮流的推动下,原本位于文学边缘地位的儿童文学暂时性占据了文学的中心地位。读者希望读到更多的关于“把儿童当做人“”把儿童当做儿童”的作品。由于两种视域的一致,茅盾走上儿童文学翻译之路也在情理之中。
3茅盾对儿童文学翻译的原文本选择
根据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理论,译者在进行文本选择时,最好选择那些与自己的视域相近的作品进行翻译,以便两个视域能更好地融合在一起。茅盾的儿童文学翻译译作主要有:科幻小说《三百年后孵化之卵》、《两月中之建筑坛》、《理工学生在校记》;俄国和弱小民族的儿童小说:契诃夫《万卡》、瑞典《罗本舅舅》、波兰《禁食节》、匈牙利《马额的羽饰》、荷兰《改变》、苏联《团的儿子》以及智利和西班牙的儿童剧《爸爸和妈妈》、西班牙《太子的旅行》。从国籍来看,茅盾对原文本的选择以苏联和弱小民族国家的为主。茅盾生活在一个动荡的年代,一直积极从事社会革命活动,造就了他的爱国情怀。辛亥革命爆发时,作为中学生的茅盾热情地迎接革命的到来,并做起了革命的义务宣传员。1921年,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就加入了党组织,从此为中国的革命事业鞠躬尽瘁。作为一个革命文学家,茅盾选取同样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俄国作家的作品来翻译,《团的儿子》写的是小万尼亚在德国人入侵自己国家的时候,历尽苦难,终于投入了苏联红军,成为“团的儿子”,他勇敢、机灵、倔强地与敌人斗争,成了个出色的小英雄。除此之外,他还翻译了很多弱小国家作家的作品,这些作品主要是描述儿童的贫苦生活,通过翻译这些与中国环境类似的弱小国家的作品,表达了进行社会变革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这样的译作无疑是受爱国情怀驱使的结果,旨在鼓舞同样处于水深火热的中国的少年儿童。从题材来看,茅盾对原文本的选择以小说为主。茅盾生于清末民初,由于当时的封建思想残余,小说被称为诲淫诲盗的的“闲书”。但是茅盾的父亲沈永锡是具有开明思想的维新派人物,颇重视新学,除自然科学外,很喜欢传播进步思潮的社会科学著作,母亲陈爱珠,是一位通文理、有远见的妇女。开明的家庭使茅盾从小便得以接触当时不准孩子们看的优秀小说《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等。中学时代,“书不读秦汉以下,骈文是文章之正宗,诗要学建安七子;……气度要清华疏旷”(《我的中学时代及其后》),整个学校的学习空气是陈旧的,茅盾几乎把课余时间都消磨在看小说上。大量阅读古典小说不但提高了他的文学修养,也进一步启迪了他的文思,培养了他对小说极大的热情。自1902年梁启超发起小说界革命后,小说作为通俗文学,处在文学最下层的地位得以提高,小说启迪民智的社会功能得以强调,许多作家开始正视这种文学形式。个人对小说的热爱和历史时代造就的这些因素都构成了茅盾的“小说”视域,给了他选取儿童小说翻译的有力理由。因此,这些原文文本的视域与茅盾的小说视域和爱国情怀是一致的,作为译者,他可以更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性将两者融合在一起,从而提高译文的质量。
结论
伽达默尔的“视域融合”理论运用在翻译过程里强调了原文、译者和预期读者的视域的融合。茅盾从自己的“视域”出发,结合原文和预期读者的视域最终走上儿童文学翻译之路并主要选择了弱小民族国家的儿童小说进行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