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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西南是布依族的主要聚居地之一,在不断发展的历程中,创造了令世人赞许的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其中,富有布依族特色的对歌艺术,更是呈现了布依族文化强劲的生命活力。布依族的对歌是采用男女对唱的方式,以突出爱情与友情为核心,是民族性格与心理交汇的产物,以贵州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为研究对象,对提升对布依族传统文化的认知水平,促进布依族文化的传承发展具有重要价值。
一、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兴起的条件
(一)殷实的物质生活是对歌文化的发展土壤黔西南布依族的物质生活相对来讲比较安逸,居住在亚热带或者温带地区,主要是依靠种植稻谷为主要产业,长期居住在这样舒适的自然环境内,物质生活上得到满足是不存在困难的,这样,布依族就不再是单纯为了生活而生活,而是拿出更多的时间、精力去创作多样的文化艺术,来抒发内心的真情实感,达到提升审美认知水平,探寻生活乐趣的目标。[1]在布依族群众在不断探寻的过程中,发现唱歌最能表达内心之情。而布依族的青年男女间就借助对歌来抒发内心对彼此的仰慕之情,将对歌这一文化艺术作为媒介,来达到寻找朋友或恋人的目标。比如,在遇到布依族的传统节日,布依族的青年男女聚集到一起,采用对歌的形式,通过心灵的对话来认识彼此,找到朋友或恋人。
(二)淳真的民族性格是对歌文化艺术存在的文化土壤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的传承与发展,与当地的文化土壤有着密切的关系。布依族百姓喜欢唱歌,唱歌是其生活的主要部分,习惯于通过歌声来缓解劳作后的疲惫、充实茶余饭后的美好生活以及表达自己内心的真情实感。也就是说,在贵州黔西南布依族的日常生活中,山歌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布依族的词典里,写满了善良、淳朴、真诚,热情好客、真诚待人。不管是来自远方的客人,还是毫不熟知的陌生人,只要来到布依族居住的山寨,就会得到上等的款待,不仅有美味佳肴,更展现出布依族的热情与真挚,让人产生温馨到家的感觉。在布依族的长辈之间、晚辈之间,以及长辈和晚辈之间,都能构建友好、和睦、幸福的家庭。布依族群众崇尚交友,认为交友是有效衡量个人生活处世的重要标志。正是布依族尚交友的习惯,彼此之间关系和睦、融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对远道来村寨的客人或者陌生人,都会受到隆重的款待,才能实现愉悦之情。正是布依族的好客热情的风尚,以及植根于骨子里的善良、和善的特质,展现了明快、清晰、质朴的审美情感,这样的审美情趣,孕育了对歌文化。优雅的节奏与悠扬的曲调,才更加让人听后陶醉,比如,主人起歌,先演唱《初会歌》,然后接着演唱《赞美歌》《盘歌》等,让人们在接受完主人的盛情款待后,还能获得好的心情,升华招待的感情。因此,贵州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是以布依族民族生活作为基础,将民族心理、素质等作为基本导向,慢慢积淀,是智慧与心灵的结晶,呈现了布依族善良、质朴的良好民族风尚,是布依族民族魂的呈现。
二、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解读
(一)社交礼仪文化黔西南布依族各个寨子间是采用对歌的方式来开展交流的。在布依族招待客人或者朋友中,采用对歌的形式,彼此间展开交流,在进行接待客人或者朋友中,采用对歌的形式,来互致问候与赞美,展现布依族的好客、善良、热情与真正的性格。针对招待人身份的差异、时节的不同,对歌采用的意义与内容呈现出一定差异。比如,来到布依族家中做客的是初次见面的话,将客人邀请家中,先进行让座倒水,并且和客人展开深入交流,并为远道而来的贵客准备丰盛的佳肴,备好米酒陪着客人一起畅饮。在席间开怀畅饮,彼此间感到非常亲切。[3]在和客人饮酒中,主人需要唱对酒歌,“请把淡酒喝下去,喝完一碗酒没有”。醇香的米酒,美味佳肴,与好客主人真诚的歌声,让客人会产生不醉不归的感觉,与此同时,面对主人的盛情,客人也需要进行回歌,“这杯好酒我要喝,喝完一杯又一杯”。在进行彼此对歌的过程中,主人与客人初识陌生感就会渐渐消失,彼此间的情感也更深入,在彼此互相谦让的对歌中,直到酒席结束,但主客间的对歌韵味,却还没有终止。
(二)风俗礼仪文化在黔西南布依族的风俗文化中,对歌也呈现出了浓郁的风俗礼仪文化。在开展的欢庆或者是严肃的各类民俗活动中,其对歌的唱词也根据活动的需要进行必要的改变。布依族的风俗礼仪文化主要体现在风俗礼仪歌中,这类对歌都需要参照固定的程序,民族性传统性更强。比如婚礼上的对歌,黔西南布依族婚礼过程长还较为繁琐,并且每一个环节还要开展对歌,首先演唱《开亲歌》之后再唱《接亲歌》,连那些参与到婚礼中的客人,也要进行对歌,对歌也是展现个人唱功。婚礼一般包含姑娘酒、正酒两部分,一般情况下,姑娘酒是在女方家举行的,是祝贺女子成亲而举行的,在男方的接亲队伍达到之后,和女方家的人聚到一起,采用对歌的形式来抒发内心的喜悦之情。“好比春燕想做窝,好比大鹅想下河”、“心直口快端过来,唱得不好莫多心”,[4]在对歌过程中,让婚礼在快乐的气氛中进行。婚礼的第二部分正酒部分是在新郎家内举行,新娘被男方接到家后,亲朋好友便来贺喜。在客人还没有到达前,新郎需要找几个对歌好的青年人,端着酒到村口去迎候客人。客人到后,再行敬酒礼。主人、客人方需开展对歌,主方“寨上贫寒招待少,一杯酒水表心情”,客方则以“主家美酒寨前迎,美酒饮后洗尽尘”。在主人接待完客人之后,还需要准备好一壶美酒给客人送去,来表达对客人来道喜的祝贺。
(三)情感交流文化黔西南对歌中的情歌,是对歌重要组成部分。布依族对歌是伴随着感情才出现的,在对歌中注入感情,才能全面体现布依族对歌的民族特色,代表对歌文化的未来发展方向。布依族对歌中的情歌一直是男女年轻人之间共诉衷肠的有效交流手段,在开展相互交流过程中,是使用对歌来开展交际的重要媒介,如果男女方不会对歌,就不能结识异性朋友,就会失去择偶的绝佳机会。对歌中的情歌内容较为丰富,不仅有赞美青春年华的,还有表达对美好幸福生活向往的,甚至是畅想未来婚姻生活的等等,在情歌中始终贯穿着主线,即表达对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的不懈追求。[5]情歌采用“浪冒浪哨”方式加以表现,在进行情歌对歌过程交流感情,表露对另一方的赞许情怀。在双方第一次认识,开展“浪冒浪哨”,采用对唱的称为初会歌,男方来识别女方的心思。比如《世间只有藤缠树》中,女方唱道:“哥是山中长葛藤,妹是林中白杨树”,男方答道:“哥是山冲大水沟,妹是山谷溪水流”,这是采用情感交流的方式,彼此之间进一步增进情感,伴随彼此间交往的日益加深,青年男女间的情感自然会进一步深化并发展。因此,布依族的富有情感的男女简单对歌是在和谐、质朴的环境内渐渐形成的,在情歌的内容以及情感方面全面展示男女间的追求爱情的情感取向。另外,黔西南布依族也采用山歌对唱,山歌对唱的形式多样,演绎山歌不仅是情感的抒发,更是通过山歌这样的方式去展示歌喉,展现对歌的才能。比如,按照贵州黔西南布依族的风俗习惯,举行形式多样的歌节,抒依族百姓的情怀,一年间的悲欢离合,采用对歌方式,全方位抒发出来。在歌节过程中,采用自由选择,可以一对一、一对多以及多对一的方式来开展对歌,在进行自由对歌的过程中,根据实际开展自由结合,允许对歌过程中歌手自由的选择对象,彼此采用问答、陈述等口气,来展现个体的情感、态度等,比如,男方唱:“人才漂亮风景美,一心一意联友来”,女方则唱:“无才有情才是美,留着友情等你来”,表达了男女双方间的倾慕之情。
三、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的再思考
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是布依族的象征,是布依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呈现出明显的地域性特点,是布依族传统优秀文化的代表。如何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实现对歌文化艺术的传承,对保护以及更好的传承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一)创造好的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环境,建立具体传承政策首先,创造好的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环境。黔西南布依族能创造出曲调优美的对艺术,这是大自然孕育的结果,考察对歌出现的过程来看,和自然环境间关系密切,这也是对歌产生的重要基础。保护好贵州黔西南对歌文化生态环境,能够为对歌文化艺术传承营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空间。因此,营造好的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环境,既能保证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的原生态性,还能进一步彰显布依族特色,突出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特点。[7]其次,建立具体的传承政策。黔西南是主要的对歌文化的发祥地,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建立具体的传承政策对保护对歌文化艺术具有重要的价值。在坚持大力发展布依族文化的大前提下,全面利用好民族政策,为进一步繁荣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营造好的政策条件,从经费支持、对歌文化艺术人才培养等方面多下功夫。特别是要善于从不同角度,去进一步加大对布依族对歌文化的研究,激发对歌文化研究的活力。加强布依族群众对自身文化的认知水平,提升文化自信,让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传承成为一种自觉方式。在制度层面,加强对贵州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的传承和保护制度建设,保障布依族传承与保护力度,开展形式多元的传承方式,建立具体的传承规划实施方案,充分发挥民间组织在对歌文化艺术传承方面的作用,通过采用出版对歌文集,创建对歌文化传承数据库等,提升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效果。因此,政策的制定是纲领,是确保布依族对歌文化实现又好又快发展的路线图,对提升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传承,起到引导性作用。
(二)对歌文化艺术的口头传承需融入时代元素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从形式上来讲,属于一种口头文化艺术,在布依族广大群众间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因此,传承方式重点是口头传承。特别是在随着经济社会不断发展的进程中,对歌文化艺术渐渐融入了新的时代元素,实现了新发展。尤其是汉语在布依族中的推广与使用,使在传承过程中渐渐融入汉民族的一些时代元素,展现了布依族社会实现自身进步与发展,也展现了民族融合的历程,然而,布依族对歌文化本身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将汉字作为对歌文化艺术的传承工具,实际上进一步丰富了时代的特点,使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发展更富有强大的生命力。因此,在强调继承基础上实现创新,这才是与时俱进的表现,才能实现对歌文化发展的时代转型。
(三)做好布依族对歌的鉴别整理工作,大力培养传承人对黔西南布依族对歌文化实际情况展开深入细致的摸排,进行统筹规划,突出重点,比如将贵州黔西南的李关乡鹧鸪园村等村寨作为重点,对与布依族对歌文化相关的民族工艺、服饰以及音乐等传统文化资源开展全面系统的整合,让其逐渐形成文化产业规模,并提升布依族文化产业对推动经济发展与提升区域文化影响力的贡献度,激依族对歌文化的强大生命力。对布依族对歌展开全面系统性的清查工作,并展开系统性资料整理与研究工作,提升布依族对歌文化的鉴别整理水平。此外,还要做好大力培养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人的工作。对歌文化艺术传承的关键是人,必须做好培养传承人的工作。具体来讲,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发。一是,建立完备的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与发展系统。将黔西南布依族土语区分成不同的单元,在每一个土语区选择有一定代表性的传承人作为对歌艺术接班人,进行细化分区之后的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传承更富有针对性,这样容易在保护原生态基础上,提升对歌艺术的保护水平。二是,建立相关的布依族对歌文化档案。组织专门的人员,深入到黔西南布依族各个村寨,对不同村寨的布依族对歌文化进行全面的普查,对普查结果进行全面的整理,建立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的专项档案,采用现代保护技术,进行更好保存。这样做既能保护对歌文化艺术的原生态性,更重要的是能让传承人通过查阅这些档案材料,掌握对歌文化在当地的发展历程,更好传承对歌文化。三是,提升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人的待遇水平。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是一项重要的文化事业,应该获得社会的认可,因此,在待遇方面,应该得到进一步的关照。因此,在当地从事布依族对歌文化传承人,根据其对对歌文化发展所作出的贡献,给予不同层次的待遇,这既能保证满足传承人的生活需求,还能激发传承人的传承积极性。在举办歌节时,邀请对歌传承人进行原汁原味的对歌演唱表演,对规范布依族对歌文化艺术起到一定的规范作用。
作者:鞠荣丽 单位:华北水利水电大学人文艺术教育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