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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审美批评
与文化研究相类,审美也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审美是哲学意义上的审美,而狭义的审美是作为文学批评方法之一的审美。而作为文学批评方法之一的审美,却是文艺学中文学批评方法的一种,对象是文学,所解决的问题是作家头脑中审美意识物质化过程,以及形象的美学意义。康德的审美无功利性和纯文学的观念,是关于艺术审美的最早系统理论。在康德那里,审美的感性的艺术要么是快适的艺术,要么是美的艺术。它是前者,如果艺术的目的是使愉快去伴随作为单纯感觉的那些表象,它是后者,如果艺术的目的是使愉快去伴随作为认识方式的那些表象。康德的美学观念无疑对后来西方文艺理论中唯美主义产生了很深影响。为艺术而艺术的纯文学观念,也是导源于康德对审美的定义。真正审美的无功利性指的是审美只有不关涉目的性才能称之为审美,真正的审美艺术是高于一切、超乎一切之上的。如果审美沾染了任何功利的因素,它就丧失了审美之所以为审美的条件。
而中国的文化语境,也造成了对文学审美内涵的极大推崇。尤其是左翼文学时期,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方法的大力推崇,对坚持纯文学立场作家的打压,使这一极具排他性的文学思潮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文学发展的多样化。到后来的时期,文学性的成分更是极大收缩,基本上已经沦为了政治口号和政治鼓动文本,再也谈不上什么审美了。这些过往的历史造成了当代中国文学对工具论色彩的文学批评的警惕,同时对纯文学和审美性的向往。审美批评这一文学批评方法在东西方都源远流长,且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论诉求。不论是中国古典小说评点中所体现的对小说审美因素的咀嚼和回味,还是西方形形色色的有关文学作品形式的文学理论——俄国形式主义文学批评、英美新批评,都是将研究文学的眼光聚焦于文学内部,阻断了文学外部的社会历史因素对文学审美性的干扰。文学研究的存在意义在于研究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东西。不只是审美批评,其他的批评中也会有审美价值判断的内容,证明了审美价值判断的不可或缺。精神分析学派的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情结的发现,就是立足于对《哈姆雷特》剧本的解读,只是从剧本中获得的审美体验最终让渡给人的潜意识的发掘。
二、文化研究与审美批评的关系
文化研究代表着对文学研究中语言论转向的反拨,是文学批评向社会历史批评回溯的标志,更多关注与文学相关的外部社会历史环境。文化研究更多的是用一种政治的眼光看问题,而且把种族的、性别的眼光再次带入了文学批评中,后殖民主义批评与女性主义批评的盛行,不能不归功于文化研究。不过,文化研究绝不是一种庸俗的社会学批评。文化研究与社会历史批评都承认文学与社会生活的关系,但文化研究又不完全是社会历史批评。社会历史批评认为文学的意义是指向文学外部的,文学的价值在于其历史意义。而文化研究认为文学的意义在于当下,文学的意义并不是完全取决于社会历史,同时也是文本自身特点、读者的反应和评价等合力共同作用的产物。文化批评之于审美的关系:文化批评对于所谓纯粹的“审美”、“文学性”本身持有解构的态度。
布迪厄大谈各种不同的审美趣味(比如对于高雅艺术的趣味与对于大众文化的趣味等)是如何与一个人的文化资本、经济资本、社会地位联系在一起,如何被用作与他人进行“区隔”的武器,却从来不谈不同的审美趣味是否真的存在高低之别。不能进行审美价值判断,或者把审美价值判断还原为政治判断,既是文化批评的特色,也是它的一个重要局限。文化研究的落脚点在于政治评判,通过对文学作品审美趣味的分析比较而得到社会历史方面的内容。审美判断是一个桥梁和可借用的工具,文化研究从来也没有承认过存在着所谓纯粹的审美。文化研究和审美批评的天壤之别并不妨碍文化研究对审美批评的借鉴。文本的形式就是文学作品审美生成的场域,对文学作品形式的关注,就是对审美批评的一种主动和积极的吸收和利用。文化研究中就存在着结构主义的倾向。斯图亚特•霍尔指出文化研究中存在着“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这两种范式。而这种结构主义所吸收的理论,包括俄国形式主义、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和罗兰•巴特等结构主义大师。而结构主义本身是代表着文化转向发生之前的语言论转向的成果,文化研究大胆汲取前人的理论精华,既在一方面说明文化研究的开放性和包容精神,也说明了文化研究不是一个外部研究的代名词。它是兼收并蓄的,既有社会历史研究的成分,同时也吸收了结构主义内部研究的有益部分。文化研究从结构主义中借用了话语的概念,这便是明证。话语本来是一个语言学领域的常用术语。它是“构成一个相当完整的单位的语段(Text),通常限于指单个说话者传递信息的连续话语”。由此引申出“话语分析”理论:“对比句子更长的语言段落所作的语言分析(Linguisticanalysis),旨在找出带有相似语境(对等类别)的话语系列并确定其分布规律。”
而文化研究中批判性话语分析这一方法的引用,便是对语言学中“话语”和“话语分析”的创造性使用。语境不只是实在意义上的个别句、段、文,更是一个大的文化语境,是一个泛化的概念,对语境中的话语进行批判分析,从而能把握文本背后的意识形态。但是,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都不能独占文化研究领域。霍尔就二者的同异展开了精彩的论述:结构主义和文化主义都把侧重点置于“上层建筑”的具体性和效果、构成前提的相近领域,使它们超出了“基础”和“上层建筑”的指涉术语。他又分别指出文化主义和结构主义所展现出来的巨大活力。结构主义是对文化研究中文化主义倾向独断性的打破,而结构主义又不能完全取代文化主义。
三、结语
纵观中国和世界的文学批评史,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任何一种单一的文学批评方法都不可能长期占据独断地位,片面推崇某种文学批评方法都是形而上的,是一种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在作祟。本质主义,乃是一种僵化、封闭、独断的思维方式与知识生产模式。从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灵魂和肉体的二元对立的观点中,就能看到本质主义思维方式的影子。此后,西方强大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思维方式,统治了西方2000多年,直到解构主义的出现,才最终完全瓦解了西方对于本体论的执着。同样,在文学批评领域,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表现于对普遍的文学批评方法的推崇,尤其认为审美价值判断为中心的审美批评,是文学之所以为文学所必须坚持的一种方法,这显然也是一种本质主义的思维,是一种意识形态。文化研究和审美批评不会是泾渭分明的两种批评方式,在文化研究中会有借助于审美批评的因素,而审美批评也会借鉴文化研究的独特视野展开,使曲高和寡的审美批评能更贴近大众和日常生活。
当前文化研究这种批评方式不能说是绝对完美的,但是对其他文学批评方式尤其是审美批评的有效借鉴,是一种开放的文学眼光,尽管有各种局限,但文化批评这种新的文学批评方式让人欢欣振奋。文学审美批评因为自己的中规中矩,有些被人们遗忘在文学的故纸堆中,文化研究对其进行吸收,不过是将其作为一种因素加以利用,审美批评没有获得主导权。要获得主导权,就要突破自己的研究方法,打破审美批评的内部封闭性,追求在大的审美语境中文学的意义。
作者:李凤单位:武汉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