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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贝卡.哈丁.戴维斯出生于1831年,被认为是美国现实主义文学的先驱。她在1861年于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的短篇小说《铁磨房的生活》迅速奠定了她作为杰出女性作家的地位。在戴维斯的写作生涯中,她一直致力于展现十九世纪黑人、妇女、印第安人、移民和工人阶级等边缘人群的疾苦生活,试图通过自己的写作为他们带来一定的社会关注。本文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分析《铁磨房的生活中》工人阶级女性在十九世纪所受的双重压迫及其与自然的关系,指出女性能从亲近自然中获取新生。
一、引言
在“生态女性主义”这个词出现的一百多年前,丽贝卡.哈丁.戴维斯就在其第一部小说《铁磨房的生活》里具有前瞻性地探寻了生态女权主义运动所拥护和倡导的理念和哲思,揭露女性、自然、有色人种及工人阶级共同在统治阶级精英的手中所遭受的压迫。在论文《铁磨房的生活之文学语境》中,沃尔特.海斯福德赞誉该小说为“第一部关注美国工业城镇工厂工人生活的名篇”。戴维斯并没有在书中对女人的悲切命运及自然所遭受的过度破坏浓墨重彩,但对女性命运及自然的关切在字里行间中已经呼之欲出。戴维斯在文中深切呼吁读者:“这就是我要你们做的。我想让你们隐藏你们的厌恶,暂时忽略你们干净的衣着,跟着我一起走进去——这里,进入这片浓雾、泥沼和令人作呕的臭气中。我想让你们听我娓娓道来。这里的秘密,就在这片梦魇般的、消声了一个世纪的浓雾之中:我想真实地展现给你们。”
二、女性受到双重压迫
《铁磨房的生活》讲述了沃尔夫家庭兄妹两人在资本主义统治者压迫下挣扎、生存的窘境。休.沃尔夫是铁磨房的搅炼工人,他的妹妹黛博拉,是一个纺织工人,他们是来美国寻求更好生活的威尔士移民。显然,他们并没有获取美国式的理想生活。黛博拉——作为书中女性工人阶级的典型代表,遭受着双重压迫。黛博拉每天在十二个小时的辛苦劳作之后,还要长途跋涉给工厂干活的休送饭。她日复一日,每天如机器般工作,给家中唯一的男人送饭也成为了她的工作之一。“男权社会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观念是:月经、怀孕、哺育和照顾年幼的孩子,妇女的这些特有的生理特点和社会分工应该让她们待在家里,减少她们的活动性,限制她们待在工作岗位上的能力”。疲惫不堪的她,佝偻着背,身体因劳作而显得粗壮、“巨大”。她待在休的身旁——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试图从他那里找寻一种肯定、一丝慰藉。休吃饭的时候,她坐在他身边,少言寡语,“像猎犬看着主人一样看着他”。“妇女在父权制中是缺席的和缄默的。”(张京媛,1992:3)“如果我们进一步探寻事物的内心,看到这个女人蹉跎的外形、毫无色彩的生活以及她的麻木——这种麻木使疼痛和饥饿的感觉得到缓和。这一切更符合她所在的阶级……年复一年试图取悦这个她生命里爱着的唯一的男人,试图从他那里获得即便是一眼的发自内心的善意的目光。”黛博拉服务于男性、取悦男性的这种意识根深蒂固于父权制社会的长期统治下。男性主宰,女性服从,男性优越,女性低劣。这种家庭结构中的女性处于失语状态,没有发言权,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甚至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从工厂老板儿子科比对于“解决”黛博拉和休生存境况的解答中,即“钱(能解决一切)”,把休和黛博拉拽入了更加苦痛的深渊。为了取悦休,得到休的肯定,试图解决他们的生存状况,获得自由,黛博拉偷了科比的钱包,并对休一直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休,是真的!钱能做到!他说的是对的,钱能做到!”(Tichi60)黛博拉的偷钱行为非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给他们带来了牢狱之灾。戴波拉近乎愚钝的行为是在资产阶级对工人阶级的压迫和父权制社会对女性压迫的双重作用下带来的结果,取悦休导致她行为上的冲动,近乎失去理智;长期的机械式劳作,让她的精神几近麻木,失去理智的行为能力。黛博拉代表了当时一大批女性的普遍生存状态,是美国社会制度和历史变迁时期广大女性的缩影。在这个阶段中,女性成为了美国工业文明迅速发展的受害者,而与自然相对立的西方工业文明的发展则加深了对女性的压迫。
三、大自然的双重角色
女性与自然的认同是生态女性主义的核心内容大多数精神生态女性主义者都持有这样的观点:由于女性和自然都有创造和养育生命的能力,女性在精神上比男性更亲近自然,女性的心灵也更适合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1993年,沃伦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女性在精神上亲近自然可以为女性和自然治愈由父权社会带来的伤害提供一个场所。《铁磨房的生活》中,作者一直毫不避讳描述19世纪工业背景下的工人艰难的生存境况,他们生存的家园已被折腾得乌烟瘴气,绿色和白色让人不敢奢望,作者给大自然赋予了双重角色:被压迫者,同时也是救赎者。
1、被剥削的大自然19世纪以来,飞速发展的工业化革命给人类生活带来了种种便捷,生态环境却也因而日益恶化。自然在西方文明发展史中被视为没有发言权的他者和被征服与改造的对象。戴维斯开篇描述了小镇的生态环境,“如黑人般颜色的河流像奴隶一样日复一日运载着沉重的负荷”。自然,与女性的境遇相同,都在资本主义父权制社会的利益驱使下被压迫着、剥削着。“河水,灰暗又污浊,……拖动着自己的身体缓慢前行着,载着重重的煤船显得疲惫不堪”。大自然被人类的工业产品严重污染着,“空气厚厚的,混着拥挤人群呼出的气息”。“整个城镇的特征就是烟雾。它们从钢铁铸造厂的烟囱中沉闷地喷出,最终落脚在泥泞街道上的黑色、粘稠的坑洼里。纺锤飞轮上的、划艇上的、黄褐色的河流上的烟雾粘聚在房子上、斑驳的杨树上,以及行人的脸上”。城镇遭受着如此严重的污染,居民的生存境况可想而知。为了满足工业和消费文化的狭窄的私欲,而忽视了整个居住家园的环境。工人们的精神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摧残,他们认为他们的生命就是“一个醉酒的笑话”。在城镇的远方,人们可以发现“带有香气的阳光,古朴的旧式花园,被苹果树松软的绿色叶子挡出片片树荫,还有深红的玫瑰园,——那里有清新的空气,田野,和群山”。然而,这些美丽的自然景色是居住在这座“钢铁厂之城”的人们无法企及的。他们“在污秽的工作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隐匿在泥泞的墓洞里,这之后,没有空气,没有绿地,没有殷红的玫瑰”。
2、作为救赎者的大自然作为生态女性主义观点先驱的《铁磨房的生活》,除了体现在作者戴维斯揭露了抨击了父权制社会对女性和大自然的压迫和剥削外,更体现在作者也指出了一条解决问题的出路。戴维斯提出,通过主动地亲近自然,女性以及男性工人阶级、种族压迫者和自然本身都能够受益。仅仅站在自然界圈外观赏是不够的;深处城市中心的黛博拉能够望到远方的群山,看见自然,但是只有当她真正接触自然、与自然产生联接的时候,她的身心才真正获得和感受到健康、幸福和自由。休在监狱里因不堪重负而自杀后,几近崩溃的黛博拉请求来为休料理后事的贵格教派女人,将休埋葬在远离污秽的城市之外。女人向黛博拉承诺道:“看见那些山了吗,朋友,河的那边?你们看到那边的光是多么温暖柔和,上帝吹送来的风会轻拂一整天。我就住在那里——那里树旁的光是蓝色的。”她对黛博拉的承诺是使其重生、得到救赎的承诺:“当你出狱后,你可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在那片山上。”最终,黛博拉——曾经在矿镇变得畸形的身体和灵魂——被贵格教派所接纳,居住在城镇附近的山上。与自然融为一体,和谐共处,黛博拉“不洁的身体和灵魂”重新获得了“健康和希望”。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长满灌木的山坡”和“点缀着深红色的草甸”使她重获新生。在最后一幕,戴波拉“不时地抬头望向天空”,暗示着黛博拉在大自然的洗礼下重获新生,从与大自然的亲近中获得了灵魂的救赎。
四、结语
丽贝卡戴维斯在《铁磨房的生活》中传递了自己富有前瞻性的生态女性主义意识。她深刻揭露了工业文明给生态环境带来的种种破坏,借此呼吁人类应该要有责任感和忧患意识,不要滥用为了人类的需要而改变和征服自然的权利,而应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同时她也深刻地探讨了男权社会中女性的命运。在那个以“男权主义”为中心的社会里,女性与自然都处于被统治的卑微地位。生态女性主义呼吁人类重新认识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恢复被工业化所破坏的生态平衡,反对持续式开发自然的心态。通过描述女主戴波拉回归自然获得新生,戴维斯旨在传递只有与自然和谐共处,解构父权制中的男性与女性、人类与自然的二元对立,才能获得生的延续。
作者:刘露露 单位: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