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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化产品的叙事思考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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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化产品的叙事思考

摘要:

民族文化产品的开发和创作过程中,叙事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维度,但是其叙事则经常被忽略,这必然会使民族文化产品的故事价值与社会价值相悖,误导观众,误读主流社会价值。该论文选取《木府风云》《奢香夫人》两部收视率高、反响好,以民族历史为题材的电视剧为例,详细分析其故事各要素在两部电视剧中的对抗和冲突原理,以突显故事价值对民族文化产品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

民族文化产品;叙事模式;对抗原理;格雷马斯动素模型原理

一、对抗原理和格雷马斯动素模型原理

动素模型原理(图1)是由符号学大师格雷马斯所开创,它包含六个动素:施动者、接受者、主体、客体、助手、敌手。这几个动素的顺序为,一个主体想要得到一个客体,在得到客体的同时受到了一个助手的帮助,又或者受到了一个敌手的阻碍,在得到后将它交给接受者,或者接受者本身就是施动者,这种不同的叙事结构将会决定不同的意识形态。[1]编剧、导演对影视文本中的主人公从故事经开端、发展、高潮至尾声,最终赋予故事价值一定价值判断和导向。“故事价值是人类经验的普遍特征,这些特征可以从此一时到彼一时,由正面转向为负面或由负面转向为正面。”[2]40任何一部影视文本都有其特定的故事价值。由印裔法国籍导演宾纳伦执导的《色戒》,导演采用圆形叙事模型使主人公从“人”“神”间实现轮回,最终由世俗上升到宗教即“神”的境界(图2)。在《北京遇上西雅图》就是采用阶梯式叙事模式,主人公首先为拜金、“小三”、金钱至上的负价值,随着故事的开展,由“激励性事件”“涮洗马桶”而标志着女主角开始“自食其力”,这即为从“寄生”到“自尊”的开始,最后,转向为爱情至上的正价值,在叙事中实现了故事价值的顺利转向。对抗原理(图4)是由世界银幕剧作教学第一大师罗伯特•麦基所创。“故事的主人公及其故事内核的智慧与情感魅力取决于对抗力量对他们的影响,应与之相当。这是对抗原理,对抗原理是故事设计中最重要而又最不被理解的定义,这一基本概念的忽略是一些剧本及据其所拍摄的影片之所以失败的首要原因”[2]379。一个故事要把它赋予生命力,让主人公能得到充分的展现和发展,这就要求故事的负面必须具有强大的力量。主人公对抗的力量越强大和越复杂,人物和故事发展得越充分,这样才能把一个故事带到它的高潮。该理论被引入影视创作和批评之中,专门针对的目标就是影视文本的叙事。

二、民族文化产品叙事之《奢香夫人》

《奢香夫人》(以下简称《奢》)在2011年央视综合频道黄金档播出后,收视率一路飙升到3.8%,超过了当年央视黄金时段的平均收视率,达到了高位。而且还在新疆卫视等多家省级卫视复播和网上点播,均取得良好效果。该剧从奢香的命运和动作线中展开叙述,因而奢香的命运及动作成了该电视剧的施动者,奢香则成为了该电视剧的主体,客体为一系列的矛盾冲突,敌手则在不停地变化,因为该电视剧是将奢香放置在了强烈的冲突之下和阴谋较量之中。以格宗为敌手的人物关系如图5所示:格宗是水西部落首领、贵州宣慰使霭翠的二弟,因为奢香是霭翠的夫人,并生下一子陇弟。霭翠去世后,首领之位传给了年龄尚幼的陇弟,由奢香替陇弟摄政,格宗很不满奢香摄政,明里暗里都处处刁难着奢香,后更为了夺取摄政的权力,加害小君子陇弟,但没成功,最后策动了13个部落叛变并分裂出水西。那珠是水西女土司,她爱霭翠,但霭翠却迎娶了奢香,因此,她对奢香一直看不惯。霭翠去世后,她与格宗一起企图加害小君长,为反对奢香,加害小君长,成了敌手的助手。果瓦虽然也与奢香有着冲突,但是为了水西的存亡,在面对格宗的问题上,他站在了奢香这边。莫里听命于奢香,因而成为主体的助手。《奢》果瓦作为敌手的人物关系如图6所示。马烨是贵州督抚,他奉行的是民族一统,所以尽管奢香代表水西接受了大明的册封,把水西变为贵州宣慰府。但马烨仍与水西势不两立,为了自己“扫残元、灭彝部、置流官、收赋税”的目的,不断挑起水西部落与大明的矛盾。先是以错案定果瓦死罪,后又以冤案定奢香裸背鞭刑,游街羞辱。本以为终于能干下一番创世之举,把西南广大的天地变为大明的赋税之源,可还是小看了奢香为民族的团结、彝家的繁荣放下一己之辱的胸怀。奢香冒着生命危险进京告状,奢香的远见之明得到皇帝朱元璋的肯定,因而朱元璋成为了主体的助手,支持奢香将西南彝家和大明天下团结起来。《奢》敌手为诺哲的人物关系如图7所示:诺哲是乌撒部落大土司,为了做百彝之王,多次向水西发起攻击。无论是先前有着元梁王巴扎瓦尔弥做靠山还是后来因马烨的胡乱许愿,他挑起了彝家人与彝家人的战争,而这一点与奢香“天下彝家是一家”的信念完全冲突,所以,面对诺哲的进攻,奢香采用围而不攻策略。《奢》敌手为巴扎瓦尔弥的人物关系如图8所示:元梁王巴扎瓦尔弥,是一股残余势力。奢香为了帮助朱元璋扫清残余,实现中华一统的目的,主动让道消灭巴扎瓦尔弥。

三、民族文化产品叙事之《木府风云》

《木府风云》(以下简称《木》)于2012年6月在央视电视剧频道黄金强档播出后,收视率一路高涨,创下佳绩,该剧“平均收视1.51%夺得全国收视冠军,平均收视份额为5.05%,单集最高收视率为2.92%,单集最高收视份额为8.25%,位居同时段全国第一,获得了收视率与口碑的双丰收。”该电视剧随着故事情节的步步发展,里面的人物在格雷马斯动素模型原理中的关系也在变化。其中1~20集人物结构如图9:整部电视剧中木府的安宁推动着故事的发展,因而成为故事的施动者。罗氏宁作为木府后宅之主,她要守护着木府的和谐,因而成为了主体。图巴是罗氏宁的贴身护卫,他听命于罗氏宁,因而成为主体的助手。客体木府的生死存亡成为故事发展的重要一环。阿勒丘带着家仇潜进木府报仇,但是善良宽容的本性使她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从而成为客体的助手,一边是要毁灭木府报家仇,一边是善良宽容的本性、渴望和平的思想。西和是阿勒丘的舅舅,他的出现只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毁灭木府,因而成为电视剧中的敌手。西和与境外势力互相勾结,企图毁灭木府,因此,境外势力成了敌手西和的助手。《木》中20~24集人物结构如图9:在《木》25~27集中,罗氏宁知道木府已处于危难时期,不得已与阿勒丘合作,共同保卫木府,阿勒丘更为了木府的安宁与团结毅然决然的放弃报仇,因而成为了主体的助手。而木青与罗氏宁一样,一直以来都在守护着木府的安宁,与表面看到的只读书写字的他截然不同,因此他也是主体的助手。如图11:在《木》28~35集中,木隆受到西和的挑拨,被西和所利用,逼死了自己的大哥木青,从而成为了敌手的助手。而木青为了维护木府的团结,不愿上了奸人的圈套,选择了自我了断,从而成为了主体的助手。

在《木》36~39集中,讲述了木增寻找新的金源并接受徐霞客的意见,明白了“黄金最终会枯竭,文化能确保丽江的长久繁荣”而呕心沥血刻印出大藏经,并不断引入汉族文化,使得纳西族在如此复杂的环境下生息发展得很好,给木府带来安宁和长久的发展,木天王木增也成为木府最伟大的土司。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上,阿勒丘一直协助木增,成为主体木增的助手。如图13。在《木》第40集大结局中,木隆醒悟,而木增也用宽阔的胸怀原谅了叛变及逼死自己父亲的二叔木隆,以至于木隆诚心归顺木增,之后协助木增保卫木府,从而成为了主体的助手。

四、民族文化产品叙事的家、国价值在对抗中的完胜

电视剧《甄嬛传》讲述的是历史权利漩涡中的一群女人的故事,这样的故事意境可以说是“有我之境”,而《奢香夫人》和《木府风云》的故事意境则是上升至“无我之境”。《奢香夫人》把观众带到了一个族群面临生死存亡时的抉择,作为彝族女首领的奢香将本民族的命运前途与大明帝国紧紧相连,她深知国破家亡的道理。导演在历史真实和对抗性原理间把彝族精神、性格发挥到极致,通过塑造奢香,表现出的“奢香精神”就是为维护国家统一,促进民族团结,发展地方经济不惜自己受辱。其中,奢香多次讲“天下彝家是一家”,就是因为这个夙愿,她努力带领彝族人民团结一致走上共同繁荣的道路。民族团结、国家统一便是《奢香夫人》的正面意义,与之对抗的力量则为负面。奢香一直是处在强烈的矛盾冲突之下,在与无数的阴谋较量之中,体现出她睿智、大气、果敢等性格气质。将民族团结放于该电视剧的正面价值,矛盾负面价值就是那些企图破坏民族间团结的敌手。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相反价值和矛盾价值后,该电视剧进入负面之负面价值,即马烨对水西大管家果瓦制造错案,对奢香制造冤案,企图让水西起兵反抗大明,达成自己“扫残元、灭彝部、置流官、收赋税”的目的,当百万彝族人忍无可忍,愿意跟随奢香反大明帝国。奢香有百万彝兵可与大明一战时却还是为了彝家百姓生命,为了民族团结,为了维护祖国统一,毅然选择忍受裸背鞭刑之辱。观众在钦佩这样的女子精神的同时,心灵也受到洗涤。《木府风云》讲述的则是真善美的人性在边境小城丽江权力斗争中战胜假恶丑的人性故事。主人公阿勒丘代表的是人性真善美的正面意义,与之对抗的力量则为负面。阿勒丘自小背负着家仇潜进木府,其舅舅西和让她报仇,但是多年来在木府的生活使她对木府产生了感情,加之其善良宽容的本性,使得故事走向负面之负面。阿勒丘在复仇的命运之下保持着善良宽容的本性毅然决然放弃报仇,之后,辅助木增平定内乱、抵御境外分裂势力,给木府、给丽江带来安宁。其相反价值体现在木府后宅之主罗氏宁为了木府的和谐,她怀疑阿勒丘,并多次要置她于死地,相处如亲姐妹的侍女阿照在危难时刻也背叛她。那么多的困难之下,阿勒丘依旧保持着善良的本性。因此,该部电视剧的矛盾价值就是以西和为代表的假恶丑境外分裂势力,如图16。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边境小城丽江其有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多民族杂居)。导演充分利用文化多样性来驾驭地缘政治,将儒家文化的“仁义理孝,天地君亲师”,将佛教中的“因果报应、行善积德”根植于故事之中,加上在丽江生活的众多少数民族都各具自身的民族文化,这种文化的多样性使得最后在丽江形成两种最主要的文化即“儒家文化圈”“佛教文化圈”。而且在该电视剧的大结局中,木府的统治者利用文化来管理和统治丽江,这是这部电视剧给我们的最大启示。民族文化产品的民族性,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使得其所肩负的责任更重,不仅仅是为了起到娱乐大众,获得高收视率之效果,还肩负着民族复兴、民族统一、民族和谐、国家兴旺之责任。

作者:段卫东 单位:贵州民族大学 传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