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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志于道”的求是精神
任何一项人类事业的发展都需要特定的精神或信念的支撑。科学事业也不例外,科学之为科学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其有一种“一以贯之”的精神。古希腊先哲追问“世界的本原”和探究“万物的构成”;近代文艺复兴之后,人们转向探究事物发展和运动的规律及其性质等问题,从而诞生了经典的物理学、化学和生物等近代科学体系;在当代,科学更是将探索触角伸得更广,宏观上大至宇宙,微观上小至夸克,不仅探索物理世界,而且也探究心灵世界的认知奥秘。这些活动始终贯穿着一种探索未知领域的求知精神,这是矢志不渝的追问自然和探究万物的科学精神。这种精神最基本地反映着人们从事科技活动的态度、品格和气质。一般认为,科学精神既包括对真理的追求并为之奋斗的精神,即“求真”精神;也包括面对现实,探索规律的精神,即“求实”精神。[5]按照这种理解,反思中国传统文化,我们能够肯定,那种主张“人本主义的极度发达必然导致科学精神的颓弱”的看法是站不住脚的。作为传统文化核心的儒家思想并非先天地缺乏这些科学基因。我们可以合理地认为,是后来的继承者们逐流于世事的更迭,逐渐放弃了科技向度,并非儒家文化本身存在缺陷。
竺可桢曾总结哥白尼、伽利略、牛顿等近代科学巨匠的事迹,归纳出科学精神应包括三个方面:“(1)不盲从,不附和,一切依理智为依归,如遇横逆之境,则不屈不挠,只是问是非,不畏强暴,不计利害;(2)虚怀若谷,不武断,不专横;(3)专心一致,实事求是。”[6]这里,他将近代科学精神与中国传统科技文化贯通起来。其实,丰富的传统文化中的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都具有这种“求是”品格。但是,“由于把近展起来的科学体系看作了‘科学’本身,作为求知活动的科学以及它所包含的科学精神却恰恰在‘科学’的名义下被忽视了。”[7]其实,在《论语》中积淀着丰富的先人们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精神气质和不懈不屈的坚毅品格。孔子提醒我们要做到以下四点:不凭空猜测,不绝对肯定,不拘泥固执,不唯我独是。做事不能固执己见,走极端,要虚怀若谷,祛除偏见。“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论语•子罕》)他提醒门人要保持怀疑的学问态度,如果只读书而不加怀疑和思考就很容易受骗,但如果只是空想或思考问题而不加学习则会缺乏信心,难成定见。在评价自己最得意的学生颜回时,他曾谈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论语•为政》)。在他看来,“违”其实并非大不敬,对权威和定见的质疑是智慧的一种表现。孔子是反对盲从与附和的,对颜回的表面顺从他曾表达过些许的不满意,认为他“非助我者也”。但是,通过对其私下与其他弟子的交流却发现,颜回还是有很多发挥的,能够“闻一以知十”,举一反三。“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论语•为政》)。怀疑精神之所以如此重要,主要表现在它能够刺激人们去追问,有利于思想的创新。子曰:“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论语•卫灵公》)即大家厌恶的东西,一定要去考察;大家喜爱的东西也一定要去考察。事物的变化发展都有其原因,科学活动就是探究隐藏于事物背后的因果关系。培养创新精神第一步就是要大胆怀疑,不畏权威。
而且,孔子提倡弟子要“当仁不让于师”(《论语•卫灵公》),甚至要为了“仁”的实现而献身,提出“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的观点。在他看来,“仁”是人道的最高真理,一旦认为自己掌握真理,就要据理力争,就算面对老师也不能有所谦让。相比于生命,真理的价值更高。为求真理,不畏生死,敢于抛弃一切,是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在西方,亚里士多德也曾说过:“吾爱吾师,我尤爱真理”。纵观科学史,受到政治或宗教等外在压迫而仍然坚持科学研究、记录各种天文现象、扎实地收集各种数据的科学家比比皆是。在坚持和捍卫真理这一点上,古今中外的科技工作者是一致的。《论语》的微言大义能对治国安邦和为人处世提供指南和启发,殊不知,这些思想也同样体现着求是精神。首先,孔子告诫读书人要有志于真理。那种以吃粗茶淡饭穿破旧衣服为耻的人,不值得同他商议和交往。“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论语•里仁》)其次,物质条件的匮乏不能阻碍对真理的渴望和追求。做学问搞研究要有这种甘于平淡、甘于贫穷的境界才能真正有所发现和创造。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论语•学而》)知识分子应该有颜回的精神境界:“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第三,追求真理任重而道远,需要刚强的意志和坚毅的品格。正如曾子所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论语•泰伯》)敢于担当,为求真理和道义而不畏生死。正所谓是“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论语•泰伯》)并且,在追求真理和道义的过程中务必做到持之以恒、坚持不懈。“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论语•子罕》)第四,求真之路还需要有实干精神,不能只想不做、只说不做。“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论语•宪问》)君子不能说的多,而做的少,应该少说多做,这样才能积累实力,不断进步。做真学问不能图慕虚名,“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论语•宪问》)“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论语•里仁》)要时刻牢记言语谨慎,工作勤劳敏捷。在学术共同体内,不要总是想着自己的研究是不是为人所知,要更多地想着我对别人的研究了解多少,我的研究和别人的差距在哪?对比之中找出差距,然后努力补足,提升自己能力才是关键。“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论语•里仁》)做事情要有一技之长才不至于为没有合适的职位而发愁,不断完善自身实力锻炼本领自然会为人知晓,以此来被共同体所接纳。是谓“君子病无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论语•卫灵公》)。
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现代社会,越来越强调科研活动要尊重知识产权,讲究学术诚信,遵守学术规范和科研道德。一切研究和论证都要实事求是,严谨认真,反对任何形式的投机取巧、沽名钓誉和弄虚作假行为。这些观点,在《论语》里随处可见。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倪,小车无杌,其何以行之哉。”(《论语•为政》)诚信是一个人立足社会的最重要的人格品质。如果一个人没有信誉,就像车子没有了轴承,可见诚信对一个人的发展是多么的重要。如何做到诚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信守约定、遵守规范,不做任性而为之事。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论语•里仁》)。因为对自己节制、约束而犯过失的,这种事情总不会多。规范对于学问是必要的,无规矩不成方圆。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论语•颜渊》)君子广泛地学习文献,再用礼节来加以约束,也就可以不至于离经叛道了,因为不端行为大多是急功近利的思想作祟。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论语•子路》)做研究不能只求快,更不要贪求小利。求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求小利做不出真学问。
二、“博学务本”的研究方法
李约瑟证明,通常认为的中国古代科学不发达是一种错误的观点。“中国人在许多重要方面的科学技术发明,走在那些创造出著名的‘希腊奇迹’的传奇式人物的前面,和拥有古代西方世界全部文化财富的阿拉伯人并驾齐驱,并在公元三世纪到十三世纪之间保持一个西方所望尘莫及的科学知识水平。中国的发明和发现远远超过同时代的欧洲,特别是在十五世纪之前更是如此。”[8]对此,他提出被后人称之为“李约瑟难题”的疑问:“为什么以伽利略为代表的近代科学———连同它对先进技术的一切影响,产生在欧洲,而不发生在中国?”按照他的分析,近代科学从方法上区别于古代的是将数学与实验结合起来。[9]有学者曾指出“李约瑟难题”是一个伪问题,因为“古代中国人在科学和技术方面,所走的发展路径和西方大不相同。事实上,古代几个主要文明在这方面走的发展路径都是互不相同的”。[10]好比说,我们无法断言“向南走的人比向东走的人领先”“某一围棋手的棋艺曾长期领先某一象棋手”。[10]其实,“每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传统、文化积淀、基本国情不同,其发展道路必然有着自己的特色。”
几个主要文明的科学技术都沿着自己的轨道缓慢地发展着,这些多样的科技成就的取得不仅得益于那个时代的科技精神,同样也受益于盛于其时的科技研究方法。亚里士多德被称为“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的著作加起来就是希腊人知识的概貌。其实,“述而不作”的孔子同样也是个“百科全书式”的人物,这一点从《论语》中便可窥一斑。“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论语•子罕》)孔子自谦年少时“多能鄙事”,生活实践上的磨练,使他学会很多技艺。但是,他也指出不能耽溺于这些,所谓“君子不器”其实就是说人一定要全面发展才行,不能只有一种用处。所以,有人说孔子非常伟大,但是很难称他为某一方面的专家。“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论语•子罕》)他警示门人,要广泛地学习,坚守自己的志向,恳切地发问,多考虑当前的问题。“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论语•子张》)后来,《中庸》发展了这种思想,将其提炼为一种方法论程序:“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学、问、思、辨、行,这完全符合认识过程和研究科学的方法,即获取信息,提出问题,逻辑推理,检验结果,躬身实践。”[12]但是,孔子也强调君子要专心致力于基础工作,不能舍本逐末。“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论语•学而》)基础牢固地确立了,真理自然水到渠成。在这里,我们能看到孔子坚持的“博观约取”“务本生道”的方法论总纲。具体来讲,《论语》中有如下的求知方法或原则:首先,要重视学思结合。正所谓“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对此,孔子有着切身的体会:“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论语•卫灵公》)。其次,勤学好问,虚心向别人请教。“子入太庙,每事问”(《论语•八佾》)。第三,温故知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论语•为政》)“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论语•学而》)第四,要学会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论语•子罕》)“叩其两端而竭焉”是一种科学的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常用方法,抓住事物的正反两方面或者抓住问题的两个极端,就能找到符合中庸之道的解决策略。第五,要学会举一反三。“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科学研究内部道理都是相通的,有了举一反三的能力,遇到问题即可“触类旁通”。第六,要见贤思齐,深刻内省。“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论语•里仁》)“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不善者”作为教训是反思自身行为的一面镜子,要随时检讨自己,以人为镜,向贤者学习优点,取人之长补己之短。不过,孔子也意识到,在做学问、搞研究的过程中很容易走弯路,误入歧途,这需要多加注意以下几点:第一,要学以致用。“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第二,要杜绝固执己见,走极端。“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论语•子罕》)第三,学问要循序渐进,遵循进阶过程。“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论语•子张》)君子之道,哪些先传授,哪些后讲述,要像区分草木那样,做以区别和分类。第四,多闻多见,多交流,切忌闭门造车。“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论语•为政》)要多听,有怀疑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说,其余有把握的,也要谨慎地说出来,这样就可以少犯错误;要多看,有怀疑的地方先放在一旁不做,其余有把握的,也要谨慎地去做,就能减少后悔。“盖有不知而作之者,我无是也。多闻则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论语•述而》)第五,态度端正,实事求是,不可马虎行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论语•为政》)孔子反复强调要“敬事而信”(《论语•学而》)“事思敬”(《论语•季氏》)“执事敬”(《论语•子路》)“孔子认为敬就是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13]最后,务必要做好基础工作,不要好高骛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论语•卫灵公》)
三、“以德摄知”的知识观
有学者论证,传统文化与科学之间是善与真的关系。传统文化和科学都涵盖真、善、美三个领域,但本质上以儒学为核心的传统文化追求的是以“仁”为核心的善的哲学;而求真在科学的价值取向中具有基础性的地位。前者所求之善以科学之真为前提之一,这被总结为“以德摄知”的传统。[3]在《论语》中我们能够看到言传身教在求善问题上的作用,也能读出“从求真的角度对什么是善、为什么要求善以及求善的方式方法有准确深入的认知”。“儒学的核心价值取向是尊德性,但同时认为必须道问学。在一定意义上说,道问学是尊德性的前提。”[3]孔子提出“未知,焉得仁”(《论语•公冶长》)“知者利仁”(《论语•里仁》),把“知”作为得“仁”的手段,视“利仁”为“知”的目的。这种“以德摄知”传统的确立,为历代儒家所继承和发扬。因此之故,做学问要有更高的追求,为学不仅是为了求真、求知,更是为了成为君子,而且为学是成为君子的唯一路径。“孔子肯定了人只有借助于为学才能成为君子,才能更好地实现个体的自我价值,实现自我完善”。[14]在孔子与学生之间的问答之中可以看出,“问答的发轫与完成,始终不在于知识的积累,而在于成就‘君子’的道德品行”。[15]这种“以德摄知”的知识观,要求研究者不断丰富见闻,提高综合素质。孔子将“有教无类”和培养“博学通才之士”作为教育方针和目标,“对学生进行礼、乐、书、数、御、射‘六艺’教育。其中数即数学,乐和声学有关,御和力学有关,射和机械有关。”
墨子曾这样称赞孔子:“博于诗书,察于礼乐,详于万物。”(《墨子•公孟》)可见,孔子不仅具有较高的人文修养,其实也有着丰富的自然知识。孔子早年参加各种社会实践,对大自然和动植物有着深刻的认识。他要求学生学习《诗经》,不仅学习其中反映出的社会意识形态问题,同时也要学习其中所包含的各种自然知识。“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苗而不秀,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论语•子罕》)这反映当时人们对有些苗木不开花、有些开花不结果生物现象早有洞察。而且,孔子在谈到自然知识时,喜欢运用比喻,将其与一定的哲学道理联系起来。一般而言,我们只有对本体和喻体有了充分的理解之后才能做出恰当的比喻。孔子将自然知识、技术知识与政治哲理内在地打通,使之浑然一体。在《论语》中,不乏利用天文现象来进行道德和政治说教的例子。例如,“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论语•子张》)从《论语》受众的角度看,这段话反映出当时人们对于日食和月食等自然现象的关注,能够根据对它的认识来理解社会现象。又如,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论语•为政》)“北辰”也就是北极星,在这里将其用作为政治比喻,不仅反映了他对天文、历法和气象的了解,同时也能反映出当时一些天文知识(譬如,北斗星围绕北极星周期性地旋转等)普及程度。再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论语•阳货》),这反映了春秋时期人们的时间观念,不仅认识到时间的单向性或不可逆性,而且用它来诠释社会与人生的道理。《论语》中还涉及一些技术知识。例如,“《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们一般对这句话的寓意理解是,学习和研究务必要互相商量研究,学习长处,纠正缺点。其实,这能够反映出当时手工业水平。一般而言,切、磋、琢、磨是针对不同的材质所使用工艺技术的分类。古代把骨头加工成器物叫“切”,把象牙加工成器物叫“磋”,把玉加工成器物叫“琢”,把石头加工成器物叫“磨”。这些专门的技艺孔子了熟于心,能够信手拈来打比喻。我们知道,传统技术多是以自然认知为基础的,而且认知与评价是相互融合的。加上中国传统社会的特殊形态,“一方面促成了与民生直接相关的实用技术的发达,另一方面则造成对看似无用的‘奇技淫巧’的排斥或轻视,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理论理性传统的形成和发展。不过,在当下技术革命的新背景下,传统技术的这些认知特征以及相应的观念值得再次重视。”[16]结语综上所述,相比同处于“轴心时代”的古希腊先贤,称孔子为自然哲学家并不为过。而且,《论语》也有资格成为反映先秦时期我国传统科技文化发展的代表性著作,其作为一种古代知识分子的综合文化背景,对中国古代科技文化领先于西方一千多年亦曾发挥了积极作用。的确,中国的传统科技文化缺乏兴起近代科学的一些必要元素,以致没能独自发展出近代科学体系。正如生活在地球上不同地域的人形成了不同的肤色和生活习惯,“每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明都扎根于本国本民族的土壤之中,有着自己的本色、长处和优点”,也因此发展出了不同的科技文化类型。李约瑟曾说,以儒家为核心的传统文化,一方面使科学受到损害,另一方面也助长了科学萌芽。考察中国科技思想史会发现,像张衡、祖冲之、沈括、徐光启、李时珍等儒家文化培养出来的科学家其实未曾受到儒学体制的阻碍,在中国历史上也罕有屠杀科技发明者的现象。而且,在近代西学东渐的过程中,最早接受了西方科学技术,并将其积极地介绍给国人的也是儒士们。因此,企图割断历史,全盘否定儒学对中国古代科技发展的影响的做法并不可取。
通过分析我们也能够看到,科技观、科学精神、科研方法等并非中国传统科技文化的盲点。中国科技史上璀璨的科学成就也能证明我们并不缺乏这些“文化软实力”。在中华文化走向复兴的21世纪要开启现代化的“中国模式”,[19]中国传统科技文化仍然有很多方面值得我们承继和发扬。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在研究古代科技思想时不能用今天的标准去任意框定议题,也不能因此苛求古人拥有我们今天意义上的科学。传统科技知识和思想可能大多较为零散、直观,明显不同于当今的大科学那样体系缜密、结构严谨。但站在历史的视角来看,发展科学毕竟不是那个时代最迫切的任务。我们从对古典文献的重新理解和诠释中挖掘并继承先人的智慧,从而对当下的科研实践提供借鉴和指导才是应有之义。
作者:孙保学 单位:山东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