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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至民国华北茶市场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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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至民国华北茶市场研究

华北茶叶承销市场包括原直隶省的北京、天津、河北两市一省。为了表述方便,这里还把河南、山东包括在内,形成一个5省市的“大华北”区域。因为,这些地区茶叶市场具有较紧密的联系,无论是消费的茶类、茶叶来源、茶叶运销方面,均有许多相似之处,构成一个相当联系紧密的整体。

一.京津冀茶叶市场

河北茶主要来自安徽、福建、江苏、浙江、江西,以销绿茶,花茶为多,红茶次之。输入该地区的茶主要通过海路和内河、内陆2条道路。由海路输入的茶以汉口、九江、苏州、上海、福州等为多。这些口岸的茶输入天津、北京后再分销华北各地。为了及时办货,节约成本,更好地满足市场需要,产区茶商往往把本地所产茶运销不产茶的销区,而销区茶商同样主动赴各产区或茶叶集散中心制造、收购茶叶,运回原藉销售,这种情况在华东、中原及山东表现得尤其明显。华东输入的茶,很大部分来自皖北六安茶区。如霍山县东北乡、西南近城一带茶,光绪时(1875-1908年)“多北运至亳州及周家口,半薰茉莉转售京都、山西、山东”(1)。从“土人不辨茶味,唯燕、齐、豫、楚需此日用”也可概见。民国时六安茶销路仍“以山东为最多,北京天津等处次之”(2)。至1949年解放时,皖西茶叶“全是内销,主要市场在华北”,即“片茶销长江南岸,淮河一带,蓝花茶销京津,大茶销山东河北农村”(3),销售市场仍无多大改变。皖南茶外销衰落后,茶叶内销成份增多,东北、华北为重要市场,茶商也亲自赴皖南设庄收茶。大方茶“多运杭州销售”,这些茶或转宁波或转苏州从上海北运。而“窨花茶多销北平、天津、山东、山西等处”。本庄茶客俗称“山东客”,“盖北方茶商均系山东人”,但又“实非山东一地茶商也。此种茶商,每于立夏后,即纷纷由北方来徽(州),携带现款自投素所相识之茶行,依各地茶价之高低,定其办货之多寡。无论茶价如何,总须将该茶叶店一年能售之货色备足”。据20世纪30年代调查,茶客办茶资本,多者10余万元,少则数千元,普通一、二万元,所设庄号众多,王林村一带就有此类茶庄“不下百余家”(4),所办茶总量自不在少数。杭州是著名龙井茶产地,“又是浙、皖、赣、闽茶叶运销集散之地”,解放前,每当茶季,“全国各大城市茶商云集杭州,采购茶叶”,著名茶商有上海汪裕泰、程裕新、苏州汪瑞裕、北京鸿记、天津正兴德及泉祥、济南鸿祥、哈尔滨东发合、大连阮顺德等大茶商,他们在杭州设庄,通过茶行收购,抢运各地报新(5)。汉口为华中主要茶叶集散地,青茶用“茉莉花窨,合乎天津、开封、山西的销路”(6),茶叶大量转上海运天津。福州是重要花茶集散地,箱茶帮中的天津帮“均以专售绿茶于天津牛庄烟台三大埠为主”,盛时有三四十家,他们中的有些人“系北人来闽设庄贩运者”。京东帮也有三四十家,分为京徽帮、直东帮,“均系北京安徽人所开设,专以运售绿茶于京津各埠为业”(7)。正因为河北、京、津茶商广赴茶区收购,所以光绪《赵州乡土志•商务》云:“茶多自茶山运来,茶商多冀州人,每岁银不下十余万两”。当然,拥有丰富茶源的产区商人前往华北一带设庄、开茶店销售的也不在少数,尤其以徽商为代表。明末,徽商已来到北京业茶,嗣后势力日益增大,成为主要茶商。从中国历史博物馆所藏“北京茶馆图”即可窥见徽商的势力及经营情况。一幅茶馆图写有:“徽州吴汇源自办名山毛峰雨前雪蕊龙井雀舌普耳等茶发行”,另一幅茶馆图中有3位茶客正在茶馆悠然饮茶,边上站立一位侍者显系“茶博士”,茶馆门口立一穿长衫者,作出“请进”之手势,茶馆门墙上挂着写有“雨前”、“毛尖”、“六安”字样的招牌(8)。这2个茶馆出售的茶均为上等绿茶,且说明茶馆尤其是大茶馆“自办名山”名茶是一种惯常的经营手段。

天津、北京输入大量茶叶,说明直隶一带茶叶市场的发达和茶叶消费量之大。从实际情况来看,也确实这样。北京为政治中心,人口众多,饮茶相当普遍。其地“饮茶之风极盛,不独上流社会嗜之,即下层阶级如车夫苦力等人,亦莫不皆然。盖茶叶一物,能涤除烦燥,人之操作愈苦者,其渴饮亦愈甚。故北京车夫苦力,于其勤劳之余,相聚倾壶长吸以为快,不过多购零包茶叶而已。此等人殆视茶叶与食粮同为每日必需之品,其消费之总量,并不亚于上中社会。而市内公众品茗之场所,亦指不胜屈,其中形式最古者为茶馆,城内外大街小巷莫不有之。此等茶馆,有兼售食物者(俗名茶饭馆),有说书助兴者(俗名清茶馆),顾客以中流以下阶级为多。至略仿南方之形式者,谓之茶楼,概起于光绪二十六七年以后,如劝业场第一楼青云阁东安市场等处,入座以中等阶级为多。而公园戏园及各游戏场中品茶之人,为数亦多。此外路旁所设之茶摊(花儿市最多)及游行街上之茶挑,亦到处皆于见之。故茶叶一项,实为极大消耗品,据茶业中人计算,北京茶叶每年消费总额约为三百七十万斤乃至四百万斤,城内外之茶叶店,大小不下三百余家”(9)。这是北京20世纪20年代左右的情况,从中可见,居民饮茶之盛,每年消费的茶叶数量众多,社会上早已形成层次分明的各类茶馆,可以满足不同人士的消费需求。有学者说,“研究古代社会者,不可忽略了茶馆”(10)。茶馆是茶叶消费大众化、平民化的窗口,透视茶馆消费,可概见茶叶市场发展的深度和广度,从而更好地把握茶叶市场的发展脉搏。中唐时期,包括北京在内的河北一带饮茶已盛。陆羽《茶经•六之饮》有:“两都(指长安、洛阳———引者)、并(山西)、荆(湖北)、渝(重庆)间,以为比屋之饮”。唐代杨华《膳夫经手录》也云:“自梁、宋、幽、并间,人皆尚之”。同时售茶水的茶馆正式出现,“自邹、齐、沧、棣渐至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11)。元明时期继续发展。清代京师茶馆又达到一个新高度。茶馆相当普及,饮茶成为日常生活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陈恒庆《谏书稀庵笔记》载,“燕京通衢之中,必有茶馆数处。盖旗人晨起,盥漱后则饮茶,富贵者则在家中,闲散者多赴茶馆。以故每晨想见,必问曰:‘喝茶否?’茶馆中有壶茶,有碗茶,有点心,有随意小吃,兼可沽酒。自辰至巳,馆中高朋满座,街谈巷议,殊可听也”(12)。大部分茶馆设施较简陋,所设“列长案,茶叶与水之资,须分计之。有提壶以往者,可自备茶叶,出钱买水而已。汉人少涉足,八旗人士官至三四品,亦厕身其间,并提鸟笼,曳长裙,就广坐,作茗憩,与圉人走卒杂坐谈话,不以为忤也。然亦绝无权要中人之踪迹”(13)。这种大众化的茶馆当然是三教九流会聚之所,基本功能是“饮茶之所也”。按史料所云,这种茶馆一般盛于“光绪庚子(1900年)以前,京师茶馆不多而陋”。饮茶方式很随意,“大率列长棹于厅事,茗饮者自备茶叶,以次列坐,坐既定,出当十钱一文,买其水,且有挈壶以往者,馆中亦售饼饵”。丁立诚《上茶馆》一诗,描绘了大众茶馆的饮茶实态:“卷饼大嚼提壶饮,并坐横肱杂流品。清晨邀客且烹茶,人声鸟声众喧甚。内城白肉深沟羊,包办南席东麟堂。熊掌与鱼我所欲,烧鸭首推便宜坊,弱笔自惭寻梦梁”(14)。从这首《上茶馆》诗中,透露出茶馆的热闹、随意情景。在茶馆普及,旗人也饮茶成风的同时,光绪(1875—1908年)后期,高档茶馆也已出现。这种茶馆被称为茶园,设施高档,层次分明,收费有别,喝茶听戏皆得其所。华胥大夫《金台残泪录》有记载,云:“凡茶园皆有楼,楼皆有几,几皆曰官座,右楼官座曰上场门,左楼官座曰下场门。狎旦色者,曰斗,争坐下场门。楼下左右,前方曰散座,中曰池心,池心皆坐市井小人。凡散座一坐百钱,曰茶票,童子半之,曰少票。池心无童子座,署曰:‘池心不卖少’。乐部登台,坐者毋许径去,署曰:‘开戏不倒票’。官坐一几,茶票七倍。散坐二斗,每据一几,虚其位,待旦色入座问安,立于仆竖之间。无茶票者,曰听阑干戏”。茶园与酒店俱荣,“茶园左右前后,皆有酒馆,又曰酒店”。著名的茶园有地安门外茶园、宣武门外茶园、崇文门外茶园各1座,正阳门外东茶园4座,正阳门外东茶园7座(15)。由于茶馆业的发达和茶叶消费量的巨大,对水质的要求也提高。北京出现了“送甜水”的行业,西北一带井水由于“味多甜”,大获青睐,有人“日以小车载之,致送人家,按月取资,谓之曰送甜水。居人饮而甘之,辄亦曰甜”。“泉源分来甜与苦,甜者宜茶活水煮”,从而解决了“京师为碱地,故井水多苦,不能供饮”(16)的问题。其实,老北京的茶馆始创于元明,鼎盛于清朝,种类繁多,星罗棋布,遍于全市大街小巷的各个角落,大致可分为清茶馆、书茶馆、棋茶馆和季节性茶棚等,各有其不同的适应性(17)。

北京市场上消费的茶类比较单一,虽可分绿茶、红茶二大类,但“绿茶销数最多,约占百分之九十九,红茶不过百分之一而已”(18)。而富有特色的香片茶是花茶,也极受欢迎,“京、津、闽人皆嗜饮之”(19)。这些茶有其较为稳定的来源,如“红茶来自汉口最多,福州次之,绿茶以徽州及浙江货为最多,福州货次之,六安货(安徽霍山产)最少”。光绪十六七年(1900-1901年)以前,“北京销行之茶,概为六安货,嗣后以风气变迁,六安茶销数逐渐减少”,20世纪20年代“其势力已一落千丈”。龙井茶销量则由不及500斤升至1000担以上(20)。

天津为华北巨大茶中转站,大量茶叶由此经张家口转运至恰克图出口或销售于蒙古各地,同时又是北京市场茶叶的重要来源。天津拥有40万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茶叶销售市场。1868年外国轮船输入天津供当地消费的茶是928644磅,价值19763英磅。显然,这对“拥有400,000人口的天津本身所需要的茶叶的数量”而言,是远远不够的,实际消费量“大大地超过了”这一数字,因为那仅是“一部分比较少的供本地消费的进口数量,更不必提还要天津市场供应其他城市的需要了”。这个巨大的“年供应量的差额,一部分由科库船(kokujunks)供应,一部分由漕粮船供应”(21)。有些内容可参“天津茶埠”相关内容。

北京、天津的茶以该核心市场为中心,向周边尤其是河北市场扩散。民国《雄县新志•商务》云:“茶叶自白沟镇零售于本境,近由天津运销本境,各杂货行均有出售”,说明茶市网络畅通。有些茶商的销售金额还不小。如光绪宣统间(1875—1908年)《固安县志?商务》载,茶由安徽清江水运至山东德州,车载至固安,该县城内广顺号销3万缗,宝兴、日新2号销万缗,牛埚万有号销1.4万缗,“其借销于他行者无定数”。光绪《赵州乡土志•商务》载,每年由茶山运来之茶,计“银不下十余万两”,可见,河北茶叶市场具有一定规模。为了满足消费,许多地方还制造、出售、饮用各种“野茶”、“草茶”,茶商收购,并往往掺入真茶中出售(22)。这也从另一侧面说明消费的迫切要求。

二.山东茶叶市场

山东茶叶市场与河北茶叶市场有许多相似之处。如鸦片战争前,从上海输入绿茶为一重要途径。“从上海到广东、山东、盛京和辽东去的帆船,都载着苏州和南京出产的棉花、茶、丝和棉布”,这些“装载茶、纸、布、粮、绒花、药材、木料的船只,开往山东、直隶沿岸,装回各种豆类”,还“带回现款”(23)。嘉庆(1796-1820年)后,清政府为严控茶叶贸易由广州一口出口,杜绝走私,消灭偷税事件,禁止茶由海道运广州,但对上海北运茶叶,规定仍“著照旧例,凡北赴山东、天津、奉天等处茶船,仍准其纳税放行”(24)。承纳上海等南方运来的茶只能是沿海的胶州、烟台等城市。苏州开埠后,安徽、浙江、江西等省茶从杭州转运苏州,经薰花后运往东北、华北地区。1901年海关关册曾提到“至本年茶叶一项,因秋间曰俄息战后东北一带待货孔迫,故多运往该处销售,颇获厚利,即直隶、山东两省,销场亦复不恶”(25)。福州的箱茶帮共分3帮,其中天津帮兴盛时有三四十家,“该帮均以专售绿茶于天津、牛庄、烟台三大埠为主”(26)。从中也可概见,山东所销绿茶,一般是经加工的花茶,烟台等沿海城市是主要中转站,以此为中心,销往山东各地。山东市场上的茶很大部分是茶商亲自赴茶区采购的。如绿茶中心皖南,办茶有本庄茶商被称为“山东客”,之所以有这种称呼,是因为“北方茶商均系山东人”(27)所致。杭州是重要茶叶集散中心,解放前各大城市云集杭州采购茶叶的著名茶商就有济南鸿祥号(28)。设庄六安茶区,把茶运往山东市场,是山东茶商的重要业务。霍山县西乡一带的茶“茶味厚,微苦,枝干粗大,采焙不精,皆青齐茶商于大化坪、五溪河收买,运销山东一路”(29)。民国时“山东庄客,多在独山镇石曹末潭炮山根等地设庄,专办东河外山货”(30)。清代办六安茶的庄号分为杂庄、本庄、苏庄、口庄、鲁庄等帮。杂庄为邻近各县人,如“巢合含和及鄂东黄安高陂等处之客商,均系一种小商小贩之性质,资本微末,购买无多,与各正式庄号比较,不及远甚”。本庄茶号为当地茶商,“其经营规模较大,而声誉颇振一时者”,霍山有6家,入民国后“多数倒闭,或已衰微”。苏庄即苏州茶商,清代时占重要地位,民国后基本停办。口庄为周家口庄,情况一如苏庄。鲁庄数量众多,规模大小不一,“各县重要之产地,均有该庄之繾集”,盛时“六霍舒邱四县,常达二百余号以上”。清同光年间(1862—1908年),鲁庄即进山办茶,但“多为小商贩”,用手推车运来当地土货卖作购茶资本,“购买数量,或百余篓,或数十篓”,被称为“车把客”。津浦铁路建成后,车把客“逐渐绝迹”,“各大庄号,多皆入山”办茶。著名茶号泉祥号“营业资本甚大,不但本区各地,进货甚多,徽闽各处,亦皆采办”(31)。这就是被称为“京行”之“山东省人”(32)。茶由淠河运至正阳关,进淮河至蚌埠后,由津浦铁路运山东。

由于六安茶区茶“向为唯一重要销场之山东市面”(33),山东泰安、德州、济南为其大市场,并由此向乡村等地集散。如“绅士家用茶叶,则市于店铺”(34)。齐河县东北乡马寨一带,多产虾蟆秧,亦名红芭刺秧,“土人多采此如法泡制,出售济南各茶庄”(35)。民国《长清县志•物产》也载,“靡笄茶,土人采此泡制出售济南各茶庄,获利颇厚”,表明济南是茶叶大销场,地位重要。刘鹗《老残游记》提供了清末关于济南茶叶市场的一些信息。该书第二回云,老残至济南府,“进得店去,茶房便来回道:‘客人,用什么夜膳?’”,说明这是兼卖茶水的饮食店。该书第三回说到老残吃过午饭,“步出西门,先到趵突泉上吃了一碗茶”。泉边有吕祖殿,殿前搭凉棚,“摆设着四五张桌子、十几条板凳卖茶,以便游人歇息”。老残出了全泉书院,顺着西城南行,在南门外城河边黑虎泉见到几间草房,“走到面前,知是一茶馆。进了茶馆,靠北窗坐下,就有一茶房泡了一壶茶来。茶壶都是宜兴的样子,却是本地仿照烧的”。该书第四回云:“老残拿茶壶,替他倒了碗茶。……老残一面叫茶房来,给了挑盒子的四百钱,一面写了个领谢帖子,送那人出去”。这是老残以茶感谢送吃的东西的人。第九回、第十回更有大量描写茶的内容。第十八回谈到“河边搭着茶棚,挂着彩绸,当时让到茶棚小坐”(36),也表明有饮茶之处。所以徐珂《清稗类钞》所云:“济南人不重茗饮而好酒,虽大市集,无茶肆,故劳动界之金钱消耗较少,而士夫之消耗光明,亦不至如南人之甚。朋辈征逐,惟饮酒,酒多高梁”(37)是有一定片面性的。实际上,从民国期间六安茶区在山东济南、泰安等处卖茶者言:“目前山东泰安济南各大市场中之戏园、浴堂、茶馆、酒肆等处,所用待客之茶,皆为‘龙井’、‘大方’,均无有更用‘六霍茶’者。所谓‘六霍茶’之销场,现已由城市全被排挤至穷乡僻壤,为一般劳动者之解渴品矣。至于名城大埠,殆已无‘六霍茶’之立足地”(38)。这段文字告诉人们,山东的名城大埠和“穷乡僻壤”均饮茶,城市还有专门的茶馆。从前六安茶在山东占据统治地位,后退居农村,城市市场被浙江龙井、皖南大方茶所占据。但如果说,山东茶叶市场不如江南发达倒说得过去,也更符合实际情况。另外,从济南府额征茶税银8两,历城县额征银1两4钱,寿张县设茶行经纪1名,每年征税银3两6钱,济南州有商运茶到州,每百斤收税1钱,粗者5分看,清代这些地方为重要茶市。

三.河南茶叶市场

河南“无茶课,向不颁行”茶引(39),茶叶贸易比较宽松。一方面,豫南以信阳一带为中心的茶产有一定发展,信阳、罗山、商城、固始、灵宝、光山、确山、商城、叶县、遂平等县茶产,有的行销本地,有的“推销各地,颇受欢迎”(40)。另一方面,河南位居中原,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成为东西贯通,南北联结的必经之地,因而是南茶北输,东南茶西进的枢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而,以河南为中心的集散市场在全国占有重要地位。非但如此,河南又是一个重要茶叶销场。如六安茶区霍山县东北乡与西南近城一带茶,“多北运至亳州及周家口,半薰茉莉转售京都、山西、山东”(41)。河南茶商利用地利优势,购茶运出。“广行系湖北河南小茶商,每届茶季,络绎道途,偏地皆是”(42)。他们中的周家口茶商,在清代时被称为“口庄”,与苏庄“前清同光时代,在本区均占有重要地位”,苏庄兴恒公,口庄敦泰厚等号,“皆鼎鼎有名”,民国后衰落,“皆成过去之黄花”(43)。茶从山间由筏运出,经六安县城瑒瑣至正阳关,进淮河溯河而上,至阜阳县,转周家口,是为“北京及河南茶商即道于此”(44)。河南周家口成为茶叶巨大中转集散市场。“口庄各号,由淠颖两河,运至周(家)口。更由周(家)口分销于齐、鲁、燕、赵、汴、宋、山、陕以及口外、蒙古各地”(45)。显然,洛阳、开封均受其辐射。而福建茶、华中茶由河南北运、西进也是历史上的传统路线(46)。湖广的花茶大量销往天津、开封、郑州、山西(47)。可见,河南市场以销绿茶为主,茶叶来自本省所产、六安茶区、华中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