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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造型与色彩的华丽乐章
当笔者认认真真地看完电影《菊豆》中男女主人公最后一次在那形似女性生殖器造型的直桶形洞中的对话片段,突然感悟到了张艺谋要苦心传达的另外一种意语含义——这个形似女性生殖器造型的之洞,难道即将就是男主人公天青的生命归宿之地吗?少顷,随着菊豆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足以毁灭一切的大火熊熊燃烧,我终于猛然顿悟了——男人为性死,女人为情亡的主轴……笔者时而为张艺谋在影片中转抽象表现为具象传达、以形写神、应物象形的电影语言表现能力惊叹,时而又为他能够在短短的90分钟时长内成功地运用电影的各种叙事影像、造型手段,将这个古今中外已经被人们讲烂掉了的老故事表现得如此饱满而精彩折服!更让笔者震撼的是整部影片的造型暗示语言、色彩语言、叙事语汇在表达上的娴熟运用,达到了形神兼备、意蕴绵长的境地,为观赏者带去了无尽的联想空间……环境语汇是电影“抽象译形象”叙事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特定的、符合规定情境的环境可以直接起到深化主题的作用。影片中导演利用形似女性生殖器造型的地洞,男女主人公最后的之地这一特定环境参与点题,这洞既是天白发现二人之所,也是他产生弑父动机的特定环境,同时也是引发剧中女主人公最终一把火毁灭一切的环境。其实,从开篇天青熟练地出入洞中的非戏剧性动作设计,导演已经通过典型人物动作细节暗示了男主人公与洞的特殊关系(设计熟练出入洞中是在暗示男人对性的关系无师自通的本能)到最后死于洞中的的戏,洞的环境参与完成了点题的关键作用。充满创意的典型环境不但可以提高影片的戏剧性、观赏性和视觉冲击力,更会通过形象化的意象语汇暗示手段,让影片更加富有哲理性内涵。叙事符号式戏用道具也是电影“抽译形”中重要叙事语言手段。如果说环境语言是叙事的面,那么戏用道具则可称为叙事的点,点和面的结合加之重复所形成的叙事链条,即构成了点、线、面叙事语汇体系。当菊豆了解了天青偷窥自己洗澡时,心中同样对青年伙计天青产生了性冲动,想通过再次洗澡来挑逗偷窥中的天青。导演在染坊中准确提炼出了能够转译菊豆的心理活动,形似男性生殖器造型符号的性杵器,镜头从天青的主观视角拍摄菊豆近景时,性杵器始终挺立在二人之间,菊豆的眼前,含蓄、间接直观地转译出了此时此刻菊豆的性心理活动。尤为可赞的是,在天青、菊豆两个年轻人背着东家双方有了心理默契之后,随着性渴望的升温,在时长三十多分钟的情节影像中导演始终让这个已经“灵动鲜活”了的性符号道具,如影随形地游离在二人身边,可以说无处不在,而当二人终于媾和成功之后,这个象征着性的符号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此笔不得不说是导演在环境叙事手段运用上绝妙的整体把握控制之笔。电影中的色彩语言,是由色调和影调构成的具有独特色彩表现魅力的语言体系。它无形却又无处不在,它是一种视觉音乐,可以用来写意,又可以用来塑形;它抽象,美轮美奂,透过视网膜直接作用于人的心理意识,具有极强的造型视觉氛围的表述功能。
二、具象与意象的诗化语汇传达
电影是具象形态艺术,它与西方的绘画、造型艺术同出一源,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固定的、程式化的语法、语汇创作运用体系。影像画面是电影中最核心的叙事语言,如何将本属于西方文化产物的具象形态电影叙事方法融入本土文化营养元素,变具象为意具结合是电影人肩负的共同使命和责任,张艺谋在这一点上无疑率先迈出了一步。雾,对于了解电影拍摄的人都清楚是最难掌控的环境造型手段,尤其是如此大的场面更是难上加难,而张艺谋在困难面前却发现了机会,借助大雾的软环境探索出一种具象意象结合的环境叙事语言方法,构建了近乎完美的造型语言意境。他用片中的雾景这一具有藏、隐、遮、挡功能的造型语境将无限浓烈的大写意联想意象空间带给了身处战争之外、却又通过联想感同身受的观众。开篇,人们为了逃命急速狂奔,摄影机快速跟移,镜头微微颤抖,整个城市都在颤抖……雾,隐蔽了战争造成的尸骸遍地血腥残酷的直观场面,雾,遮挡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为了追求自然真实而控制的场景细节场面,弥漫全城的大雾还遮蔽掩盖了全城几十万人的惊恐、紧张、绝望的心理情绪。书娟飞奔着穿行在浓浓的大雾之中,遮天蔽日,影像像一幅画,在章法布局中,近、中、远人物安排得既精致又巧妙,前景的书娟惊恐慌乱,中景的同伴东躲西藏,后景追逐的鬼子狂傲放荡……在大雾遮掩的作用下做到了影像远取其势、近取其质、虚实相间、以少胜多的意蕴效果。在雾中人们一直渴望见到的十三钗以“藏”的隐蔽手法虚式出场,众人拥挤地乘坐在一辆飞奔的马车上,雾,又是在雾的作用下,形成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奇特审美效果,吊足了观众的胃口,雾,似乎减弱了战争环境下具象的惨烈血腥的情景画面,但却为观众创造了无限的意象联想空间。
三、结语
赏析之余,笔者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电影本是舶来艺术,影视本体视觉叙事表达应该是一种“洋味”,张艺谋为什么能够将本该具象叙事的电影语言表述恰当地融入意象传达的元素,并且还每每成功、佳作连连……笔者想到南齐时代谢赫提出的品评造型、绘画艺术的美学标准——谢赫六法,“六法者何?一气韵生动是也,二骨法用笔是也,三应物象形是也,四随类赋彩是也……”随类赋彩,人以类聚,色分冷暖,从恶之人色必阴冷昏暗,向善之人必代之暖而亮丽的媚色之彩,痛苦哀伤之事必与黑白色为伍,喜庆男女情爱之事自有红色相伴。《金陵十三钗》中的色彩运用正是依人物按类别群体、情节、情绪渲染需要而设色的。导演把传达刚毅稳重的青铜色给了为救女学生而全体阵亡的战士,与一千格冲锋慢镜头协调呼应,铸就了一面不倒的护国铜墙,为一群青年女学生设计了群青色彩服装,蓝色属性多元,浅蓝会让人联想到浪漫与青春,深蓝则会带给人们视觉压抑和痛苦之感,此类设计可谓独具匠心。最斑斓丰富艳丽的色彩装点在了秦淮风尘女子身上,唯有最华美的一处色彩留给了带给人们生的希望的教堂,它是教堂形象语言符号,似乎在告诉剧中人和观众,站在教堂内,透过彩色玻璃望出去,一切都是多彩美好的。而宗教也从来不可能阻挡住战争和杀戮,美的背后或许就是虚幻的未知结果。至此,笔者已经找到了张艺谋创作的文化审美原动力,可还在想一个本不该想的问题,中国的电影是继续沿着抄袭、借鉴的道路走下去,还是像张艺谋一样将本属于西方文化产物的具象形态电影叙事方法融入本土文化的营养?变具象为“具意结合”是今天国有电影人的共同责任和使命。
作者:元彬单位:浙江传媒学院电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