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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与戏剧的语用功能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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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与戏剧的语用功能研究

作为一种时空复合、视听兼收的艺术,电影借助于影像艺术独特的符号系统,不可避免地具有叙事性。在语言交际能力方面,此处所指的电影语言就是:“电影艺术家用以与观众交流的、表达其本人对客观世界看法与主张的语言工具。”林赛认为:电影与建筑、雕塑、诗歌一样,以不同形式表述人类对审美感受的共同体验。闵斯特堡则提出:电影观众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摆脱了现实生活中时间与空间对思维的束缚,自由地运用想象力,建构另一个世界。倪祥保认为:明暗、光影、色彩、景别、景深角度、镜头、速度、人称与意谓等是重要的电影叙事符码。在著名符号学家罗兰•巴特看来,电影则是一种“综合系统”,电影语言系统比自然语言和文字系统更加复杂,是声音与连续性影像形成的联合体。在电影语言学家眼中,蒙太奇、长镜头、意识流是电影语言的三种基本手段。而戏剧的语用表达符码在T•考弗臧看来则可分为语言、语调、表情、动作、调度、化妆、发型、服装、小道具、装置、照明、音乐及音响效果等十三种。亚里士多德在《诗学》里曾就戏剧做了大量论述。亚里士多德把戏剧看作一种表演文本,既有文字叙事的共同点,又有表演自身的特点。叶长海在《中国戏剧学史稿》中提出将剧本、演员和观众看作戏剧的三个核心要素,提倡将关于演员的研究纳入舞台艺术研究,以强调演员表演对于展现故事的重要作用;而有些研究者则将目光投向了戏剧观众,将观众观看的行为比作读者的阅读行为。从这个角度来看,观众欣赏戏剧的过程实际上是观众与导演、演员的交际过程,由此便产生了交际行为中的语用活动。就叙事学与戏剧的关系而言,学者们较多关注戏剧文本对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和剧情发展的建构。例如在展现人物性格的叙事方法方面,荒诞派戏剧比较偏爱使用表现人物外部活动的手法。在《等待戈多》中,第一幕描写了两位主人公弗拉基米尔和爱斯特拉冈在一条荒芜的小路上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第二幕开场时两人依旧等待如初。因为剧本无法像小说那样对人物心理活动进行详细的说明,这一剧本叙事的限制性反而被贝克特利用来有力地表现出单调、重复的人物外部行为上,成功地表达了对人类存在的意义的探索。

在符码的语用叙事方面,电影与戏剧存在诸多差异。由于戏剧仅以舞台这一有限的空间为演出阵地,其叙事功能受语用符码数量的限制,不得不采用隐喻等方式将舞台上无法直接布景表达的信息传递给观众,有时会因为观众的理解能力等因素的影响,直接造成演员与观众交际的语用失误。在时间符码表达层面,戏剧故事情节中的时间表达受舞台上的表演时间及道具效果所限,角色行为不可能达到变换自如,时间的变换只能靠相关舞台道具与布景的变换并通过类比、隐喻等方式来扩充观众的想象空间,以有限手段表现无限情节,这也正是戏剧舞台叙事艺术的魅力所在。正是在这样一种智力较量层面的间接交际,才使得戏剧语用功能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同戏剧叙事艺术相比,电影则通过镜头语言的变换及蒙太奇手段人为地制造出多个时空,从而实现犹如乘坐时间机器般地随意进行时空穿梭。借助于高科技手段,电影的时空限制远远少于戏剧,可以随意采取倒叙、插叙等手法,来去自如,贯古通今。在叙事结构方面,对于戏剧而言,其基本结构单位是“幕”。对于电影而言,镜头则是其基本叙事单位。电影语言就是由无数镜头词汇的无缝组接完成的动态话语。在交际对象方面,无论电影还是戏剧都是编剧与导演指挥演职人员与观众的对话,只不过在这个交际行为过程中,又将涉及许许多多的更加细致、直接的交际行为。比如导演与编剧就剧情所进行的探讨、与演员们的沟通,指挥,等等。只不过有区别的是,一旦演员们已经进入表演环节,对戏剧这种艺术形式来说,整个与观众的交际行为是完全不可逆的,是即时发生的。也就是说,戏剧表演过程中,在剧场里,舞台上的演员们一旦进入角色,即已经开始了和观众的交流,而且在这个特殊的单方面的交流过程中(单方面是指:观众一般情况下不可以像真正的自然对话那样有打断对方或插话行为,亦即不会有多重话论的产生,除非发生由于对演出不满而中途离开剧场或“喝倒彩”这种发泄不满或抗议的情况,即出现单方面终止交际行为的语用效果),演员只是按照导演的指示,直线般地按时间顺序持续表演,宛如某个人自言自语说着单口相声或唱着独角戏一般。可以说,没有任何两场演出会是完全相同的。这一点与电影拍摄过程中导演可以反复让演员不断重复表演同一场戏(只要他感到不满意)是完全不同的。

在《等待戈多》的戏剧版演出过程中,剧中人物流浪汉爱斯特拉冈不仅要和弗拉基米尔(剧中另一人物)进行对话,还要通过他们二人的交流表演活动,与在场欣赏戏剧演出的观众进行交流,只因为他们是实时的舞台演出,面对的是紧密关注剧情发展的观众。贝克特主张:“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真正的艺术。”这一指导思想在演出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体现。无论剧中演员的互动表演是否成功,他们与观众的交流却立竿见影。有的观众在演出过程中毅然退场,有的则观赏得津津有味。整个语用符码的传递链条由以下环节构成:(荒诞的)现实社会、作者(承认社会的荒诞性)、演员(身体力行地表演着“荒诞”)、观众(观看“荒诞”,接受“荒诞)。在上文中,现实世界的荒诞性及其存在性在作者的大脑中得到了极大的展现。作者必须通过演员的演出这一途径与观众进行互动并最终取得理想交际结果,从而使自己对社会的个人看法得到重大普及。因此,戏剧演出过程中编剧、演员与观众的交流会有多重“话论”的出现。当演员进行表演时,观众可能会因为对演出的不满产生抵制情绪并毫不掩饰表现出来,从而对演员直接产生回应,在这种情况下,演员的演出情绪会受到负面影响。在不同场次的演出实践中,受交际对象双方频繁更换等因素的影响———不同地点、不同场次的演出可能会由不同的演员承担,而观众也会有所不同。在电影版《等待戈多》中,导演将和演员进行多次的交流,向其提供解读剧本、熟悉台词的机会与可能,这就构成了电影中叙事结构的主要思路与环节。相关符码的表意顺序如下:(荒诞的)现实社会、导演(承认社会的荒诞性)、演员(身体力行地与导演进行验证)、导演(承认社会的荒诞性)、观众们(观看“荒诞”,接受“荒诞),最后引起共鸣。演员的演出可以一遍又一遍不间断反复进行,直到导演满意为止。这里便涉及多重话轮的使用。可以说,在导演与观众进行交流、演员与观众进行交流之前,导演将和演员进行多次反复沟通。而在演出过程中,整个银幕的世界的那一部分不会受到任何观众由于对于电影内容满意与否的干扰,无论观众如何反应,影片的播放进程始终不会被打断。也就是说,电影摄制过程中出现的反复纠错并不会出现在与观众的互动环节中。整个演出就是线性的单项信息传递过程。只有在电影播放完毕,观众的评论才会以另一种形式与演员们进行慰问评价。

无论是电影,还是戏剧,都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在传递信息的过程中,交际由此产生。相对而言,电影语言比戏剧语言在语用表达方面有更多可展现的内容、有更多可以借用的语言形式,等等。戏剧版《等待戈多》中,演员不得不借用舞台道具的符码隐喻来进行深层次目的性文本的表达,而电影版《等待戈多》中静态的画面则留给了观众更多的淡定、从容与思考。真实的小树梢几片绿叶的突然出现、灯光的时明时暗对时间变化的暗示都赋予了电影强大的符码表意功能。电影摄制过程中,演员不必担心如戏剧般的实时演出的紧张感,而只需要容忍与承受来自导演的压力便可以使自己在最终的电影演出中定格。戏剧看起来似乎远不止那么简单。戏剧演出过程中没有人能在观众的众目睽睽之下敢于转而求询于导演,而只能无助地注重演出的各个细节。因此,电影的言语语用表达就好像有人喜欢多次反复修改稿件的写作方式,而戏剧语言的语用表达则如同参加考试一般需要勇敢者一气呵成。(本文作者:孙宇、王天昊单位:黑龙江八一农垦大学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