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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哲学角度下女性的生存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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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哲学角度下女性的生存

一、迷途的羔羊:缺乏独立精神品格的杀人犯

苔丝仅凭第一眼就爱上了克莱尔的高贵、英俊,“把他看得像天神”,“五体投地的崇拜他,认为他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凡是导师、哲人和朋友所应有的学习知识他没有一样不具备,在她看来,他身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是男性美的体现,他的灵魂是圣徒的灵魂,智慧就是先知的智慧仿佛她看见了自己面前不朽的神一样,而他爱她,则是怜悯,因此她就倾心相委,披肝沥胆”。过往社会中女性的经济地位和婚姻中的“商品性”,决定了女性人格的低下,苔丝受社会习见和传统道德观的潜在影响,男尊女卑已化成她的无意识,在热恋中她一味贬低自己抬高对方,表现的低微、温驯、依从,爱的卑躬屈膝,丧失理智。苔丝的卑贱不在于她是失身之身,而在于她精神、人格的自我卑贱,将自我迷失于狂热的爱恋中。迷失了自我的人很难有清醒的自我意识,感情的依恋必演变为精神的依附、屈从,成为爱的奴隶:“我一定像你一个卑微的可怜的奴隶一样,绝对服从你,就是你叫我倒地不起舍身送命,我也绝对不违背”。在男权文化主导的社会,社会对女性的审美规范和角色定位,使女子在漫长的社会历史中自觉不自觉地迎合男性,取悦男性,迁就男性,依从男性,崇拜男性,以男性意志为意志,男性完全凌驾于女性意志之上,象君王一样尊贵权威,女子匍匐于男性脚下领受丈夫施于的恩宠,心存感激,荣辱不知,苔丝作为乡下女子,既没有文化知识,又生活于穷乡僻壤,远离城市,远离文明,思想意识方面显得传统愚昧,身受社会压迫而不知,明明是被侮辱被损害者,却认为自己是“闯入圣洁者殿堂的罪人”,是“淫妇”,“坏女人”,“堕落的女人”,“有污点的女人”,自轻自贱,把被抛弃完全归罪于自身,爱的毫无尊严。从苔丝身上,可以看出女性从属于男性、是男性的奴隶的古老观念已根深蒂固的融化进她的血脉,没有认识到作为人她和克莱尔一样是有尊严的独立的生命个体,作为旧女性,她生活的被动忍从,她杀亚雷•德伯非为思想的觉悟,而是出于对他毁了她幸福的怨恨激发的冲动,并非清醒的认识到作为女性应当有尊严的活着,自觉捍卫自我的权利,争取自我的幸福。有人说男人的世界是对外的,女人的世界是对内的,由此决定她们的生命世界的逼仄,精神视野的底下,专注于自我情感世界,把人生的幸福视为爱情的幸福、婚姻的幸福,生命存在的价值所在。古希腊时期的美狄亚在遭到伊阿宋抛弃后以杀死两个孩子的复仇之举也说明女性若没有明确的存在意识,生存就成为捆绑式,一损俱损,非理性的行为无可避免。

二、女性自我意识觉醒后的悲哀:沉沦于庸碌

中西方文学都表现了女性在一定历史阶段对“自我”的发现,发现了作为“人”的精神需求,并实行于自我需求,但实行后却付出绚丽的生命。鲁迅的《伤逝》与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是两部从外形到内质都非常相似的文学名著。女主人公在追求爱情自由时均不顾家庭的反对、羁绊,毅然走上同居之路,公然挑衅社会成见、婚姻制度,大胆反叛社会,然而不约而同地沉沦于同居生活的日常琐屑中,滋生矛盾,掀动感情波澜,直至殒命。人的一生是以死亡为目的地的存在,谁都难逃一死,但她们的死却提出一个问题:女性为什么而活着?在男人与女人组成的世界中女人的人生坐标何在?怎样的存在才能使生命成为一个完整的存在?按照克尔凯郭尔的说法完整的存在是物质与精神的统一,缺乏真正的信仰或生命意志的人,只能属于徒有物质生命的空壳而无法成为完整的人。子君在与涓生的恋爱中,以“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确立了自我意识和自我意志,成为具有新思想的五四青年,以争取婚姻自主,反对封建势力干涉确立自我。但婚姻自主实现后,她心安理得做起了家庭主妇,家庭成为唯一天地,操持家务成了人生意义的全部内容,没有了新的理想和追求,以喂油鸡养阿随填补空虚,以失去油鸡、阿随颓唐、凄苦。子君的人生悲剧说明当女性走向封闭的家庭生活,疏离社会,远离时代,蜗居生活就会使女性复归为旧女性,柴米油盐成为物质生命存在中唯一的关心,境遇一变,蛰伏在骨髓里旧的东西就会重新散布出腐气霉味,以致涓生慨叹:“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她近来似乎也较为怯懦”,“子君的认识似乎是浅薄起来”。爱情被设定为人生的终极目标,那么生活的一切就只为得到所爱,苦心经营爱巢,守护爱就成了人生唯一要义。子君之死我认为是源于她从来没有成为“我是我自己的”,精神、人格并未在完整意义上确立,如此悲情会不分国籍不分时代的发生着。安娜喊出“我要爱情,我要生活”,说明安娜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处于精神、意志的主动状态,所以她无所顾忌地奔向爱情。但同居后的安娜只是改变了情感倾注的对象,其余并未发生变化,依然在生活的老磨道里行走:爱渥伦斯基、思念儿子、社交、管理女仆,除此别无所思。女性争取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只是人性觉醒的标志,是妇女解放迈出的第一步,是对封建思想、旧婚姻制的反叛,但作为人,并未拥有独立的自主意识,身体虽从封建桎梏中解放出来,精神并未挣脱心画的囚牢,个性解放唤醒了她们的自我意识,却没有赋予她们独立人格,没有深刻的精神巨变,即使反叛了社会,做出离家出走这样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举动,若精神未成长,就会固步于已有,趋于安逸守旧,惰性和平凡就会卷土重来,吞噬生命。

三、化蛹为蝶:不卑不亢

简•爱对罗切斯特的爱情告白非常经典,多被援引:“我现在跟你说话,是我的精神在同你的精神说话,就像我们两个都经过了坟墓,我们站在上帝跟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爱情面前没有年龄、身份、地位、财富之别,相爱的人在精神上是平等的,这是女性对两性关系的新认识。当罗切斯特想把她打扮的光彩照人时,她直言:“说现实的,我绝对不能容许罗切斯特先生把我打扮成玩偶一样,或者像第二个达那尼那样坐着,每天让金雨洒满全身”。女性既不是花瓶,也不需要供养,从经济到人格都是独立的,如此女性才能体会到生命内在的喜悦。《傲慢与偏见》中的伊丽莎白对“脸上露出一付稳操胜券的神气”的富家子达西充满优越感的求婚,断然拒绝,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傲慢无礼。再英俊再富有,如果以一种居高临下、傲慢姿态对待所爱,那么爱与被爱双方很难精神平等,人格尊重,伊丽莎白的两次拒婚说明女性对尊重、平等的需要胜于对爱情、婚姻的需要,尊重与平等是爱的前提也是婚姻的基础,情感渴求已经让位于精神需求是时代的进步。(1)精神不独立莫宁死伍尔夫《出航》中的雷切尔在乘船远航南美的途中与休伊特坠入情网,但为恋爱与婚姻生活中自我的个性独立是否会得以保存而彷徨,“她是不会同意被世界上任何第二个人束缚住的......我喜欢独自散步,并且知道自己与任何人也没有丝毫关系......我喜欢其中的自由”,她希望被爱,又渴望保持自主与自由,她不相信这样的爱是可能的,订婚后,她发现在婚姻里保持独立自我是不可能的,在内心冲突和疾病交互作用下,她死了。正像历史学家认为文艺复兴时期有两大发现———发现了“世界”和发现了“人”自身。雷切尔的航程既是向外的航程又是内心的航程,在发现外部世界的同时她探索、认识着自我,在经历爱情的同时她发现了自我,这个自我是独立于他的,独立于其他任何事物。“正是爱情使她理解到这一点的......她不再想要任何别的东西”。将自己的生命与另一个人结合在一起的同时又保持自己的独立这就是她的发现,但发现的结果是以死终结,婚姻能否让个体的生命意志保持独立成为无可回避的问题,死亡本能是女性规避丧失自我的主观自觉,但并不可取。(2)走在路上我国当代年轻网络作家安妮宝贝以她的小说诠释了一种新的女性存在方式。安妮宝贝笔下的女性都是自由职业者,是城市的漂泊者,行踪不定,过着自由散漫的生活,疏远人群,落拓不羁,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随意挥洒生命的光华,在人生路途中,也有擦肩而过的情缘,有过烟花般绚烂的爱恋,但都是人生中短暂一瞬,不足让她驻留,生命以自由方式存在着。

《彼岸花》中的乔长期依靠写作维持生活,她对自我的界定是:“生性是自由散漫的女子———自私的女子,只按照自己的本性和意愿生活,甚至放纵自己不好的习惯,和很多世俗的关系格格不入,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漠视除了自己关注和重视之外的一切感觉和现象”。遇见卓杨后以为同类,当卓杨领她去见父母,想组建家庭时,她逃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顿莫名其妙的晚餐。穿了崭新的衣服、鞋子,涂了发油和口红,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他的家里,来接受他的母亲,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女人的盘问和戒备,仅仅是因为寂寞吗?她毅然决定依然留在原地。没有人把我带走。”在爱情的温暖与自由的生存方式之间乔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莲花》中的庆昭也是以自由给某杂志社供稿维持生存,不签约,边写作边旅游,在西藏归来后,过起了城市自由人的生活。安妮宝贝作品中的女性都是自由职业者,不依附于任何一个群体,与任何集体、机构、团体都保持着距离,行迹无定,来去自由,是游离于生活、人群的边缘人,保持着旁观者的清醒。她们中很多人,与爱情擦肩而过,很少走入家庭,在她们看来许多人和事会在时间里留下痕迹或气味,但这人和事却无法羁押你的生命,扣留你的灵魂,走在路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却不为谁停留,她们是独立的存在者,自由的存在者,不依附于任何人和物,也不甘愿、不屈从世俗的男女婚嫁模式,不认同世俗观念,只忠实自我心灵的感觉,只受自我意志的引导,只选择自我认同的方式,遗世独立,不融合,不妥协,情归情,爱归爱,不沉溺其中,坚持自我,以边缘化生活方式保持自我的独立,也许这并非是最好的存在模式,却是现代女性存在的一种现象。

女性究竟应该如何保持自我困惑着每个现代女性,正如劳伦斯《虹》中的厄秀拉,问自己:“怎样才能成为自我?一个人不是自我,只是提出了一半问题。怎样才能变成自我?当一个人还是个不确定的、可有可无的东西,像天空吹来的风那样还不明确,还未被说明的时候,怎样才能知道自我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是一个具有存在主义哲学意味的问题———人只有在存在之后才能确定自我的本质,然而这个自我本质该怎样确定?人必需在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的相互关系中寻求“我是谁”的答案,通过内心与外界激烈的冲突去体悟,把自我的边界一次次向外推移,一次次的突破限制的努力,才能使自我的心灵一次次扩展。“走在路上”,准确的说体现的是女性对于完整意义上的存在认识上的不确定,每个女性都以自我的行为去鉴定一个独一无二的自我,正如厄秀拉在重病痊愈后“看见彩虹拱架于大地上”,虹跨天地,连结着理想与现实,虹是美丽炫目的,它是每个个体心目中的虹,它存在于每个个体的自我体验过程,但美丽的虹又是共同的,让生命出彩是女性集体意识的自觉,在集体意识中女性变革着自我的存在观、存在方式,历史在变革中延展着。

作者:杨再明师华单位:榆林市委党校榆林学院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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