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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与时代杂志》2015年第三期
一、儒家思想与苏州园林
汉朝期间的思想格局形成了“百家争鸣,独尊儒术”之状态,其中的儒家学说代表人物董仲舒谈道“至于爱民以下,至于鸟兽昆虫莫不爱,不爱,奚足矣谓仁”。儒家学说汲取了道教以“道”为天地本体,“道生万物”的思想,强调“天”、地、人”以人为本,重视人与自然、人与人间的和谐统一。主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天人相通而立,“天人合一”、“万物与吾一体”。这种贯穿于天人的宇宙和人生哲学的确立,使得了江南文人的艺术心境融合于自然之中。崇尚自然、师法自然就成为江苏州古典园林所遵循的一条不可动摇的造园法则。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苏州园林的设计者将建筑和山水巧妙地融合起来,物我融为一体。在有限的空间范围内利用自然条件,模拟大自然中的美景,经过不断的推敲琢磨、加工提炼,把自然美与人工美相统一,创造出“天人合一”的情境。苏州沧浪亭的一副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俱有情”体现出的就是造园主陶然于自然、与自然浑同一体的闲适易趣。再说苏州古典私家园林中的寓情于景、寓意于物。苏州园林的造园法则深受儒家“比德自然”的审美观念影响,把作为审美对象的自然景物与人格、品德、思想精神所联系,将其作为一种“美”的象征。众所周知,文人爱竹,竹为空心,表达有虚心好学的含义。并且竹有画意,众多画家喜欢哗竹。并且竹有“君子”之美誉。古有典故道:王羲之之子王微之,迁居后庭院中为种植竹子,整天郁闷不乐,后来植竹于庭之中,他就得意了,便说“何可一日无此君”。后来“此君”就成了竹的代名词。纵观苏州众多园林,多数有竹子的种植,并且将竹表现与花窗阁、屏风或者与窗后借景。这都是园主人崇爱竹子的的集中体现。松柏在美学中有着“比德”、“言志”美誉。苏州狮子林的“指柏轩”,取自于宋代朱熹之句“笑指庭前柏”,其中有一株树已有百年之久的历史,取名曰:“腾跤”。清代钱大昕《网师园记》中载道:“网师园,负郭临流,树木丛蔚,颇有半村半郭之趣。居虽近廛,而有云水相忘之乐”。多数园林中有以松柏为主景,例如:拙政园的“听松风处”、网师园的“看松读画轩”、怡园的“松籁阁”。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中写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苏州拙政园“荷风四面亭”,亭中楹联曰:“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并且在“留听阁”前池中植众多荷花。造园主将荷花诗化来增添园林的氛围。综上所述表明,苏州园林的中造园法则中将儒家思想化为精神追求,儒家学说构成了苏州园林艺术的深层含义,其造就的是一种意境,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自然升华为诗意的境界。
二、世”与苏州园林
“隐世”词面字义可以理解为“隐居避世”,道家“隐世”思想可以说老子和庄子对其起着决定性因素。老子作为我国古代第一个被尊称为“隐君子”的人,“隐于山林,不知所终”,这也是后人以“回归自然”来解决政治、社会问题和人生矛盾的奠基人。老子对“自然”的阐说使整个隐逸文化有了理论基础。庄子又在此基础上丰富了“隐”的内涵,他的观念认为人在乱世能够“处乎材与不材之间”,则“不避世非,以与世俗处”,是介于山林和闹市之间的隐。苏州园林造园文化所包含的“隐”的思想主要体现了庄子的“隐世”思想。苏州向来是文人的天堂,用“温文尔雅”来形容这座名城是恰到好处。苏州园林以文人园林为巨,其恰巧为外在的物态层面是人类物化劳动的直接体现。园林建筑小巧玲珑,白墙黛瓦,色调以淡雅为主。园主人造园在于规避世间繁杂百态事物,求得闹事中的一片宁静,倡言静寂、清和。走过苏州园林的人士都晓得,园林门庭若市,园中却十分安静。笔者亲身感受而言,苏州“艺圃”深居与巷道之中,寻其可谓百转千回、“耦园”靠于外成河西岸,两面环水、网师园隐蔽于深巷、留园坐落城西北角却又不高大不突出、怡园处于干将路繁华之处却又表现的那么静谧。纵观苏州诸园林,其选址可谓精心推敲,游园者身在闹市之中,心却在山林之间,将“隐世”思想表现的淋漓尽致。就私家园林而言,苏州园林占地面积一般都不算大,园林内空间的布局特别注重。造园者充分利用空间的虚实转换,营造出忽然幽暗忽然明敞、忽高忽低的对比。并且采取连续的手法串联与园中,使得游园者在其中不断感受虚实的交替,从可望不可及到升堂入厅,给予游园者内心物我相融,又游心太玄的两忘境界。拿拙政园的远香堂来讲,其处于园内中心地段的四面枯式建筑。北部月台临池、南部假山花木、东倚绣绮亭、西靠倚玉轩,回廊曲折婉转。园内山石水木相互照应,步步亦景。苏州园林造园者也采用抽象的手法,来表现现实和理想、局部和整体的一种转化。将写意的手法和对自然的模仿这两者之间做到一种张力平衡。把自然景物中最能体现思想情感的要素汲取,再进行抽象以象征性的题材和洗练的法则映衬出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在有限景物中中营造出无限的意境。游园者在感受自然时又发人深思。造园者通过景物来抒发感情,表达志向和乐趣。就拿怡园来历来讲,清代顾文斌在明代吴宽的旧宅上进行扩建,以园自宜,所以起名为“怡园”,同里退思园以“退思”来命名亦是表达园主人的心境和情怀。“步移景异”是苏州园林造园过程中的一条具有明显特征性的法则,此法则可以说来自于“生死不已,行健不息”的运动绝对性。园林意境由实到虚的运动而来。游园者在行进中“一步一景”、“步移景异”不同角度欣赏同一种景物会得到不同的景象,追求在有限的空间有限的景物中得到无限的境界。比如说位于耦园东南假山上的吾爱厅、留园冠云楼、拙政园远香堂等,都有着“一步一景”、“步移景异”的效果。苏州园林作为文人园林,其所体现的内在精神就是审美主体与对象的融合与统一。将现实中虚无的精神和实体的审美对象进行了巧妙的结合和运用,将文人对现实中的政治不满和对理想自然的推崇有机结合,营造出的是一种无穷、幽远的境界。园林是人工技术和自然的完美结合体,造园者以自然为中介,使人在自然中领悟宇宙、历史、人生,达到与其和谐统一的意境,化景物为情思,以心造境。园主人为追求这种意境在现实中通过园林建设来追求、落实和表达。园林可以说是人生仕途的精神寄所,在现实中营造出理想的乐园。仕途不顺退归于园林之中,有东山再起就走出园林登上庙堂,进退自如,表达了园主人隐世但不离于世的情怀。道家学说中的“隐逸”思想在苏州园林中得到了充分的表达。
三、佛教思想与苏州园林
佛教自印度传入中国已经有两千年之久,提及苏州园林与佛教必须谈狮子林。众所周知,狮子林最初为高僧建立的寺庙园林。原名为“狮子林菩提正宗寺”。(在佛学我们可以了解到,狮子作为佛之坐处,泛指高僧坐席,佛为人中狮子,林即禅寺,“狮子林”本身即是一个宗教用语。)随之后高僧去世,弟子奔走,寺园日渐荒芜。明洪武五年(1372年)王彝来此游走,并题咏作记。1917年贝润购买狮子林,并且够得园东的民宅,四周建筑高墙,在园东新址建家祠、族校、住宅、燕誉堂、小方厅等。园内旧有指柏轩、问梅阁诸胜,悉循故址,重建新楹等进行恢复。旧额新之,筑真趣厅御碑亭。此外堂庑楼台馆阁,以至亭榭池沼,皆随地点缀布置,随着时代的变迁和流逝,狮子林由寺庙园林化作为私家园林,因此它既有私家园林的特色,又保留了寺庙园林的诸多文化内涵,成就了它苏州园林中禅意园林的特色。再说苏州西园戒幢律寺,该寺处于苏州繁华地段,深居与闹市之中,虽未寺庙,其苏州园林特色显著,西园西部亭台楼阁假山相筑,整座寺园虽于闹市却十分静谧,这也是苏州园林与佛教的巧妙结合。另外说拙政园设计妙处,其借远景与北寺塔,将园中池塘、荷花、建筑与其相对应,构成了一幅意境深远的画面,或多或少表现出园主人对佛家的仰慕的尊敬。受佛教思想的影响,苏州园林中不少景观都是来自于佛教的典故中,宗教色彩颇浓,如园中栽培荷花,设立池塘,以此放生,养鱼、龟等吉祥动物。佛家禅宗一排主张“悟”,即是通过冥想,体会到本性的一种状态。佛教传入中国历史渊源,众多文人士大夫受佛家思想的影响,追求“空”的境界,力争摆脱世俗烦恼。苏州沧浪亭中设有一处闻妙香室,一副楹联挂其中,曰:“灯影照无眠,心清闻妙香”,这就是受佛家思想的影响,园主人静坐室内,遗世脱俗,感悟人生,追求精神达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佛家“众生平等”倡导平等自由,并且有着“慈悲为怀,体念众生”的宽阔胸怀。这和儒家所提倡的“仁爱”、“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有着不谋而合之妙。佛家的思想偏向于“舍己”,将个人利益放在最后。这主要体现与苏州园林造园主在造园过程中因地制宜的法则,遵循自然生存规律,在园林建设中原有的植物不会随意处理,并且因此进行推敲设计。
四、结语
苏州园林是古代苏州的文人士大夫、富商等部分有钱阶层在满足基本生存需求的基础上,对生活质量提高、对美好精神世界的追求。儒道佛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礼教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苏州园林造园文化及园林设计理念起到了决定的作用,这些影响是浅而易见的,苏州古典园林所承载和沉淀的传统文化内涵有着极其的丰富性,不是偶然的巧合所在,而是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苏州园林作为我国私家园林文化的代表,其是中国传统文化观念及思想发展的必然产物。研究我国传统文化礼教对私家园林造园的影响,是了解我国传统文人士大夫的价值观、人生观以及审美观念,了解他们的精神追求和审美趣味以及诠释苏州古典园林设计的必经之路,也是传承我国传统文化的精髓,回归园林本真内涵,保护苏州古典园林的必要所在。
作者:张凯 单位:苏州大学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