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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选取1987~2016年的统计数据,通过面板回归模型分析了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表明,虽然外商直接投资(FDI)流入的时间因地而异,但FDI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以相似的趋势变化。在流入初期,对经济增长产生了积极作用,但之后却未能持续保持其影响力。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经济增长面板回归模型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贯重视利用外资来促进经济增长,随着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DirectInvestment:FDI)的迅速增加,中国经济也进入了快速发展期。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对华直接投资的快速增长不仅带来了中国经济发展所需的技术、资本及管理知识,而且创造了就业效应和经济效应,通过构造新的市场体系促进了中国经济结构和体制的改善,带来了中国经济的全面发展。2001年,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orldTradeOrganization:WTO)吸引外资流入量为469亿美元,初次位居世界第一,并逐年得到提升。随着FDI的快速流入,许多学者针对FDI与中国经济发展及区域经济发展的关系进行了大量研究。主流观点认为,FDI的流入对中国区域经济增长起到了促进作用,但一些学者提出相反的观点。其原因在于:第一,与流入量激增相比,FDI并未带来先进技术与管理方法,没有促进中国经济质量的改善;第二,由于FDI大多集中于东部地区,扩大了中国区域之间的发展差距,导致整个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第三,许多外资企业的进入对中国的经济安全造成了巨大威胁。为此,如何避免FDI的负面影响并使之有利于中国各地区平衡及产业的增长,成为本文的主要研究对象。此外,FDI最终流入到各具体地区和具体产业,所以分析FDI对区域经济和产业经济的影响,意义重大。
二、文献回顾FDI
通过不同渠道对东道国经济的增长产生影响。大多数研究从进出口额、人力资本、技术发展等三个方面分析FDI对东道国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的角度从关注跨国公司和东道国本身因素开始,逐渐转向考察FDI对东道国经济增长的影响,通过多项实证分析证明了两者间的相关关系。针对FDI对经济增长的作用,DeMello(1999)使用1970~1990年间的数据对32个国家进行实证分析,得出FDI通过先进技术及设备、有效的经济管理知识等的转移使东道国积累了资本,并提升全要素生产(TotalFactorProductivity:TFP),从而促进了经济增长。Iamsiraroj和Ulubasoglu(2015)采用1970~2009年间140个国家的统计数据分析了FDI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考虑到FDI与金融及贸易开放程度之间的相互作用,进而分析得出FDI对经济增长所产生的正面影响,主要结论有:其一,就外商直接投资的经济效应而言,吸引多种外资的国家获得的效应比投资国更大,即FDI更有利于流入国的经济发展;其二,金融及贸易开放程度和外资流入量成正比;其三,金融市场越大,教育水平越高,越能吸引优质的外资。关于FDI对中国经济增长效应的研究,赵娜和张晓峒(2008)认为,FDI的流入从资本积累、出口增长、投资增长、技术转移、产业结构优化、制度改善6个方面产生了经济增长效应,但在中国的经济发展水平、技术水平、产业结构等领域具有局限性。杨坚和常远(2011)采用1995~2008年期间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发现FDI对中部地区的经济增长产生了积极影响,但其效应非常小。丁翠翠(2013)应用1996~2011年按省别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得出FDI对中国东部和中部地区产生了巨大的促进作用,但对西部地区却没有明显效应。费宇和王江(2013)在分析中国31个省1992~2007年间的面板数据中发现,FDI可促进经济增长,而其影响随各地区的市场规模、基础设施及人力资本水平不同。舒彤等(2014)通过EBA模型分析了1983~2010年间FDI对中国整体及不同时期经济增长的影响,其结果表明:从长期来看,FDI促进中国经济增长,但具有局限性;按期间来看,FDI的各个发展阶段显示不同结果,FDI的经济效应与中国国家政策有着紧密的相关关系。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及模型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分析FDI与不同时期中国各区域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因此将中国整体大分为三个区域———东部、中部、西部后采用1987~2016年间的面板数据,得出如下面板数据回归模型:PGRDPit=βit+β1D(RFDIit)+β2D(RDkit)+β3D(REXit)+β4RLit+μit式中,PGRDPit表示t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不含港澳台地区)的人均GDP增长率,D(RFDIit)为t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FDI/GRDP差分,D(RDkit)为t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国内投资/GRDP差分,D(REXit)为t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出口/GRDP差分,RLit为t年中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城市就业人口增加率,βit和μit分别为常数和误差项。
(二)面板数据回归分析结果1.东部地区测试结果根据表1结果得知,1987~2016年东部地区FDI的回归系数为2.32,取正(+)值,具有统计显著性,可见东部地区直接投资对区域经济增长有明显的影响。1987~1997年的回归系数为2.68,取正(+)值,并具有显著性,即初期FDI对东部地区经济产生了显著的积极作用,但自1998年以来其影响力并没有扩大。另外,在除1987~1997年间之外的其他阶段,出口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05,取正(+)值,可知FDI持续促进了东部地区的出口规模,对区域经济增长起了正面影响。2.中部地区测试结果从表2结果看,1987~2016年中部地区FDI的回归系数为2.62,取正(+)值,具有统计显著性,可知FDI对中部地区经济增长起到了正面影响。1987~1997年FDI的回归系数为5.12,取正(+)值,又具有显著性,表示初期FDI对中部地区经济产生了显著的积极作用,但自1998年以来其影响力并没有扩大。另外,随着FDI规模的增大持续促进了中部地区的出口规模并且对区域经济增长起到了正面影响,但2008年以后其影响力没有扩大。3.西部地区测试结果从表3结果看,1987~2016年西部地区FDI的回归系数为2.01,取正(+)值,具有统计显著性,即FDI流入促进了西部地区的经济增长。但FDI对西部地区经济增长没有产生显著的作用。当然初期起了微弱的影响,但其影响力一直没有扩大。虽然由于FDI的流入西部地区的出口逐渐增加,但还是不能看作对区域经济增长产生积极影响的阶段。四、结论本文通过对1987~2016年的统计数据,采用面板回归模型研究了FDI对中国区域经济的影响,得出如下结论:FDI流入的时间因地而异,但FDI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存在相似趋势。在FDI流入初期,对经济增长产生了积极作用,但之后却未能持续保持其影响力。从整体上看,东部地区的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最大,但在流入初期,对东部和西部地区的经济影响都相对较小。自1998年以来FDI的经济增长效应并没有扩大,相比之下,出口对区域经济的正面影响正逐步扩大。结合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以下建议:第一,选择性地引进发达国家投资,将有助于提升国内技术和人力资源的水平。FDI流入初期的作用较为明显的原因之一是当时发达国家的投资占据了很大的比重。之后,随着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减少,FDI的效应也无法持续。发达国家的资本流入能够提升先进技术水平及中国对外出口产品的质量,因此有必要特别关注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第二,积极改善FDI流入的地区不平衡问题。FDI在我国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地区,这加剧了我国区域发展的不平衡。由于先进技术和主要劳动力都集中在东部地区,其他地区的经济发展相对推迟,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其他社会问题。尽管在中西部地区实施了多项特定政策与措施,但在吸引外资方面仍需提供更多的优惠政策。第三,持续促进出口增长。根据分析结果,FDI流入中、后期,出口对经济增长的作用逐渐扩大。即中、后期外资效应转移到出口效应,利用FDI提升中国出口产品的水平,即可增大出口规模。
参考文献:
[1]赵娜,张晓峒.外国直接投资与我国经济增长———基于VAR模型的动态效应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08(3):86~94.
[2]杨坚,常远.外商直接投资与经济增长———基于我国中部地区的实证分析[J].经济问题,2011(6):19~22.
[3]丁翠翠.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影响的动态效应与区域差异[J].统计与决策,2013(16):116~120.
[4]费宇,王江.FDI对我国各地区经济增长的非线性效应分析[J].统计研究,2013,30(4):71~74.
[5]舒彤,刘纯霞,陈收,等.供应链体系中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与实证[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2014,34(2):282~290.
作者:赵洙英 陈建 单位: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