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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苏联解体后,受经济状况的影响,白俄罗斯科学技术发展存在诸多问题,研发投入低、科研队伍不稳定。现今,白俄罗斯正采取诸多措施扭转科技发展颓势。
关键词:白俄罗斯科学;白俄罗斯;研发人员;科研人员流失
从国土面积和人口总数来看,白俄罗斯是一个小国,但是,它的科技实力在独联体中排名第三,仅次于俄罗斯、乌克兰。20多年的社会转型,白俄罗斯在探索本国发展之路的同时,也在探索科技发展之路。
1白俄罗斯现存科技实力
2014年,白俄罗斯有457个研发机构,有27200名工作人员,仅次于俄罗斯(809190人)和乌克兰(99880人),白俄罗斯每万名从业者中有68人从事研发活动,而俄罗斯为122人。白俄罗斯从事研发工作的人员中,有17300人(占63.8%)为研究人员,1860人为技术工人,7900人为辅助人员。最大的从事研发活动的国家机构为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这里有白俄罗斯17.9%的研发组织和31.4%的研发工作人员,有生物科学、医学、数学物理及信息、物理技术等7个学部,有14个实力雄厚的研究所。除国家科学院,白俄罗斯工业部集中了12.5%的研发机构和22.3%的工作人员,另外,白俄罗斯教育部、白俄罗斯保健部、军工委员会都有独立的研发机构和研发人员[1]。白俄罗斯研发人员按以下比例分布:29.7%在国家机构,60.3%在企业,10%在高校。相比之下,俄罗斯的分配比例为:32.5%在国家机构,46.7%在企业,20.6%在高等院校。英国的比例分配为:3%在国家,36.1%在企业,59.3%在高校[2]。目前,白俄罗斯有各种科学技术园84个,他们从事机械制造、电子、信息技术、生态环保、新能源、节能技术、医疗制药、废旧利用、生物纳米技术。较大的技术园有明斯克城市技术园、莫基列夫技术园、国美尔科技园等[1]。
2白俄罗斯科技领域存在的问题
由于地理和历史原因,白俄罗斯对俄罗斯存在极大的依赖性。目前,深受俄罗斯经济形势的影响,白俄罗斯的经济形势一直低迷,而经济形势的低迷导致科学技术领域的问题变得突出。2.1研发投入过低2014年白俄罗斯研发投入占GDP比例为0.67%,不仅大大低于美国的2.59%,也明显低于俄罗斯的1.19%。关于白俄罗斯研发投入的来源,48.3%来源于国家,43.8%来源于企业,7.9%来源于国外。相比之下,俄罗斯来源于国家69.2%,来源于企业为27.1%,来源于国外2.5%,而美国来源于国家27.7%,来源于企业60.9%,来源于国外4.5%[1]。这说明,白俄罗斯研发机构与企业之间的互动要好于俄罗斯,但是同美国相比差距还很大[2]。2.2科研人员流失智力资源决定一个国家在世界经济和技术的竞争能力。苏联解体后,白俄罗斯科研人员流失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已经影响到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甚至影响到国家安全。低投入必然导致科研人员的低收入。科研人员的平均工资大约为500美元,这对于大多数轻工产品都需要进口、物价高昂的白俄罗斯科研人员来说只能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平[1]。科研人员离开白俄罗斯到国外发展一直没有停止过。与俄罗斯科研人员大幅度外流相比,白俄罗斯的人才队伍状况要稳定很多。根据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进行的科研人员流失监测资料,1996-2013年间,国家平均每年有60-70名科学家离开白俄罗斯。近几年,白俄罗斯每年流失国外的科研人员趋于减少,在2011-2013年间共有14名科研人员出国定居。应该特别注意的是,出国科研人员的学科领域,在移民国外的科研人员中2/3都属于自然科学领域[2]。他们的研究方向大都有良好发展前景,其中有超过一半的科研人员为国内某些领域拔尖人才,有一半是35岁以下的年轻人[3]。接收白俄罗斯科研人员的国家主要有俄罗斯、德国、美国、以色列。近些年来,每年到俄罗斯的白俄罗斯科研人员数量不断增加,这与俄-白两国紧密的关系有密切联系[3]。关于出国人员的动机,调查显示,只有小部分出国科研人员是为了解决学术问题,大多数是为了改善生活条件。根据2014年5-6月进行的调查问卷,只有0.2%坚决要到国外定居,并且都是30岁以下的科研人员[3]。14.3%认为科学工作地位低下,还有14.3%认为是国家对科学投入太低。21.7%出国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还有21.7%是为了与国外同行一起进行研究,18.3%是为了利用国外的先进仪器进行科学研究[3]。2013年以前,白俄罗斯科研人员流失的数量不是很多。但是,同2013年相比,2014年从事研发的工作人员总人数减少了1729人,研究人员减少了981人[1]。科研人员这种大幅度减少是这个国家近十几年来所没有的。现在还很难统计出这些离开科学领域的科研人员有多少去了国外,出国的科研人员是长期定居还是短期访问,又有多少在国内到了其他行业。科研人员离开科学领域的原因或许很多,但是,收入低是最重要因素。调查显示,只有23.3%对目前状况比较满意,75.2%认为其地位中等偏下。为解决收入低的问题,很多年轻科研人员寻找第二职业或者第三职业。
据统计,有1/3的科研人员有额外经济来源,而第二职业大多与第一职业是没有联系的,这自然不会促进其科研水平的提高[1]。在人口稀少的白俄罗斯,住房问题却是困扰科研人员的重要问题,只有13%在30岁以前有住房,47%与父母同住,16.2%租房。2012年4月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对科学院30岁以下的187名研究人员进行调查,结果显示,10.9%认为国家科学形势稳定,并且前景看好,59.2%认为科学形势缺乏可持续性,19.6%认为科学处于危机时期,没有保障和发展前景,10.3%说不准。78.4%对自己的工资待遇不满意,69.3%对科研仪器设备不满意,有1/4的受访者没有将科学作为自己终生志向。关于对未来工作的计划,41.4%愿意留在科学领域,16.1%打算离开科学领域到其他行业,33.9%还没有对未来工作做出安排。对离开科学领域到其他行业的动因,82.7%认为收入太低,33.3%认为设备仪器太陈旧,不能从事科学研究,29.3%认为自己的研究成果没有受到应有重视,24%对未来职称晋升没有信心[4]。除研发投入低和人才队伍不稳定外,白俄罗斯还存在其他问题:第一,科学发展不平衡。白俄罗斯学科领域分布不平衡,自然科学占19.2%,技术科学占60.1%,医学占5.5%,农业科学占5.7%,社会经济学占6.7%,人文科学占2.8%[1]。科研人员的年龄结构也不平衡。2015年初,研究人员的年龄结构30岁以下的4100人,占23.3%,30-39岁3800人,占21.9%,40-49岁2300人,占13.5%,50-59岁3800人,占22.3%,60-69岁2600人,占14.9%,70岁以上的700人,占4.1%。科研人员的老龄化较为明显[1]。科研力量的地区分布也不平衡。超过73.8%的科研人员都集中在首都明斯克,这里集中了国家85%的博士。第二,与世界科学发展相隔离。白俄罗斯还没有融入到世界科学发展体系,一些国际性的学术杂志在白俄罗斯不被承认,而白俄罗斯的学术期刊被认为不符合国际标准。2010年,由于白俄罗斯总统选举问题,白俄罗斯与西方国家的关系趋于恶化,包括教育部的一些官员被西方国家列入禁止入境的名单,这无疑加重了白俄罗斯与发达国家的隔离。白俄罗斯政府通常用行政手段推选学者晋升职称,这都不利于白俄罗斯与世界科学界的相互交流和认可。第三,创新活动缺乏活力。白俄罗斯科研基础设施老化严重,科研仪器设备中只有18%仪器设备具有100%的运行能力,23%的仪器设备折旧程度达到90%[1]。白俄罗斯积极进行创新的企业只有20.9%,创新产品仅为13.9%,2014年高技术产品出口量达到83亿美元。白俄罗斯申请专利的数量有明显下降的趋势,2010年为1933个,2011年为1871个,2012年为1871个,2013年为1634个,2014年为757个[1]。
3为扭转科学颓势国家采取的措施
以目前白俄罗斯经济承受能力来看,国家大幅度增加对科学领域的投入是不可能的,国家有比科学似乎更重要的领域需要大笔资金投入才能解决问题。但是,国家又不能放任科学领域衰退下去,因此国家采取各种措施努力完善科技政策,优化科研人员的收入体系,稳定人才队伍。为改善科技工作条件,国家采取诸多措施使科研人员能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自身价值,使他们感到出国不是他们的最佳选项。为支持年轻科研人员设立了总统资助金和奖学金、研究生政府奖学金。为了使年轻科研人员安心在科学领域工作,国家对35岁以下的科研人员的工资乘以系数1.3-1.5,除此还附加各种奖金、住房等条件使他们愿意在科学领域工作。[3]2007年9月25日,根据第450号白俄罗斯总统令“关于根据学位和职称以及对创新活动做出的贡献确定每月支付额外费用29.2万~292万白俄罗斯卢布(当时1美元大约为20000白俄罗斯卢布)”。[1]国家政策起到了一定效果。科研人员的年轻化已经出现。在白俄罗斯国家科学院,2002年低于35岁的科研人员占11%,而在2015年初达到了22%。根据2008年3月25日第174号总统令“关于完善白俄罗斯创新基金会活动”,该基金会进行以下几个方面的活动:支持创新具有重要国民经济意义的高效率的发明活动;促进发展国家高技术;监督创新主体使用资金状况。直到现在,该基金会仍然在卓有成效地运行着[1]。为了集中资源用于优先发展方向,提高科研活动效率,2015年4月22日,白俄罗斯总统166号命令,“确定白俄罗斯共和国科技活动优先发展方向”,根据这个总统令,白俄罗斯政府制定了在2015年国家购买2016-2020年研发成果细则,解决重要社会经济问题。2015年7月1日国家开始实施科学活动统一监察系统[1]。如果该措施得以落实,肩负重要任务的研发人员将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推销”自己的研发成果。2014年白俄罗斯审议并通过了一系列法律文件,对科技创新活动做了新的规定,其中有这样条款:“关于企业活动税收等做出新的规定,临时组成的科研集体进行的科研活动不属于企业活动”,[1]这对于从事科技创新的中小企业来说是极大的福音。白俄罗斯积极拓展与外国科学界的联系。与44个国家建立了科技交流和合作关系。一方面可以了解世界科学发展前沿,另一方面可以引进外国资金发展本国科学技术。白俄罗斯与独联体国家建立了面向2020年的科技创新合作关系[1]。在欧亚经济联盟的框架下建立了欧亚技术平台,共同制定和实施2015-2020年科技优先发展方向[1]。与俄罗斯建立了联盟国家统一的科技创新空间。2015年建立了白俄罗斯—俄罗斯风险基金会,该基金会致力于吸引外国资金,促进白俄罗斯创新活动[1]。2014年与中国建立了中白工业园,成为中国-白俄罗斯科技合作的标志性成果。
4结束语
白俄罗斯采取的一系列措施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国家、科研机构、企业、高等院校还没有形成一种良性互动关系。国家单方面人才政策的调整或总统令很难具有可持续性。只有经济状况有了明显好转,并大幅度增加科研人员的收入,只有高校、科研机构、企业形成一种互相依赖的链条,只有全社会形成一种崇尚科学的风气科研队伍的稳定才具有持久力。白俄罗斯是一个小国。在苏联时期白俄罗斯发挥着极为重要作用,是苏联重要组成部分。它随着苏联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发展。苏联解体后,白俄罗斯独立发展科学技术,然而,白俄罗斯同其他加盟共和国一样有比科学技术还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而解决这些紧迫问题需要大笔资金投入,必然要挤压科学技术的发展空间,白俄罗斯要振兴科技事业,让创新驱动经济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作者:宋兆杰;曾晓娟 单位:东北大学秦皇岛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