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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教学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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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教学

第1篇

论文摘要:素描不仅可以作为“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用来训练艺术家对事物的观察、分析和表现能力,还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来进行艺术构思和创造。

西方在文艺复兴以后至19世纪中期,其艺术形式不断翻新。尤其是出现印象派,立体主义、野兽主义、抽象主义、后现代艺术之后,其多元的形式令我们目不暇接。艺术永远是社会现实的反映,我们这个时代的艺术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精神观念的反映,有什么样的思想观念就会产生什么样的艺术形式。素描不仅可以作为“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用来训练艺术家对事物的观察、分析和表现能力,还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来进行艺术构思和创造。

一、素描的表现形式具有多样性

素描的多样性是在现代社会趋于多元化的观念下形成的,作为造型艺术基础训练的素描教学也在不断改革与创新。面对现代绘画的发展,美术教学的改革逐步深化,要求艺术与科学并列。进入现代社会,素描的多样性是在人的认识不断发现、不断创造过程中形成的,因此我们的素描教学应该是尊重每一个人的创造潜能。

现代艺术的历史已有近百年的时间,它与更古老的写实艺术一样已成为传统的一部分。同样,形式意向素描和写实素描是当代素描艺术两种基本形态,它们在艺术出发点上具有本质的不同。但是,各专业院校根据所开设的专业特点把素描的教学方向分为了油画素描、国画素描、版画素描、结构素描、抽象素描等多个方向。然而,这种徒具针对性的画种划分,因缺少对绘画本质的概括和提炼,已失去提升造型基础的意义。由此看来,素描教学的

内容应更宽泛些,素描不仅是技巧与方法的训练,也应是思想与观念的培养。

二、素描教学是一种造型观念和思维方式

安格尔说,“除了色彩,素描包括了造型艺术的一切”,“素描中包括着艺术的尽善尽美”。素描既然已成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那就要具有一切造型艺术的一般规律、特征。造型艺术的基础是由艺术形式决定的,不同的思想观念产生不同的素描形式,最突出的特征就是侧重于“观念造型”。歌德说,“对于大多数画家来说,困惑他们的不是题材和内容而是围绕题材的艺术形式,艺术形式才是他们终生的难题”。而这种表达方式就是素描教学所倡导的一种有感而发的、独具个人特色语言符号的表达方式。

现代素描教学摆脱了传统素描教学中“再现式造型”观念,摆脱了以往以“形准”和“结构比例”作为评判依据,将学生引入“以人为中心”而不是“以物为中心”的教学思想中。它强调个人视觉体验参与的重要性,在物我相融互为映射状态中,不断通过视觉去发现对象的形态和内在结构,将“以技入道”的教学观念转变为“以理入道”的教学思想。

三、当代素描艺术的教学实践

素描是视觉的艺术,它不仅是思想的表达,也是一门技术。技术训练是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应该先有相应的思想观念作指导。选择工具材料是观念的问题,而熟悉工具材料就是技术性问题。在素描训练对“造型”的把握中,技术问题就摆到了眼前。对技术的探求会带来观念的变化,之所以现当代素描艺术分为写实素描和形式意向素描就是艺术观念发展的结果。

写实素描的绘画过程是一个模仿自然的过程,是它所再现的自然形象。而形式的诸元素,如点、线、面都是为描述、塑造和表现自然形象而存在的。也就是说,形式为内容服务,形式是手段,内容是目的。而形式意向素描是一种艺术样式训练而非造型基础训练,它旨在使人们了解绘画中的抽象内容和特指,是一个感觉和构想形式结构的过程。因此,形式意向素描实际上是一种艺术创作行为。

四、素描教学的具体问题就是技术和观念

由于阶段性不同、专业性质不同、思想观念不同,导致素描训练针对性不同。首先,根据教学阶段、学生生理年龄和专业年龄阶段的不同,进行学生个性素质的开发,以科学的方式正确引导,为将来艺术实践打下宽厚坚实的基础。其次,制定不同的课题训练,将素描艺术形式因素分解剥离开来,有针对性的分别训练,以强化对视觉形式要素的感受力。让学生多了解不同的造型艺术特点,了解多种造型艺术语言的经典与素描的关系。根据这些因素,可以看出形式意向素描其实是写实素描的一种升华,是思想观念的一种产物,是高年级学生对素描由习作转化为作品的必然结果,所以学生在初级阶段只有熟练掌握素描的技术表达方式,才能做到“心存目想,神领意造”,使“丘壑成于胸中,既悟发之于笔墨”,才能使意向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技术性”是素描教学不可回避的问题。它包括看的方法,工具材料和理论知识的运用。“看”即是用“心”去看,“整体的看”与“比较的看”。在素描教学中如何引导,这既是观念问题也是技术性问题。运用理论知识就能将素描教学分阶段、分层次、分专业的循序渐进,所以当代素描教学是教技术还是教艺术在教学实践中至关重要。

参考文献

[1]许江.基础的突围[J].当代学院艺术.

[2]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

第2篇

自从素质教育的思想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开始实践之后,美育教学就一直是一个比较热门的话题。提高学生的审美修养的重要性已经逐渐被全社会所认识。但是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现有的高等职业学院的美育教学方法还有值得商榷之处。应该说,现有的美育教学方法还停留在专业本科艺术学院教学方法“简化版”的层面上,在原有“艺术精英”的教学模式下,学生主要是在课堂上听一些比较枯燥的美学知识和美学原理,很多学生因此而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完全没有进入到对审美的兴趣和思考的过程中。上述的教学方式,不能说它们不重要,因为了解一些艺术方面的常识、艺术史的知识或者美学思想对学生来说都是有一定的帮助作用的。但是,对于那些强调实践能力的高职类学生,我们有必要从本科教育的模式中摆脱出来,要在这些比较专业甚至有些枯燥的教学行为之外加入“剂”来滋润学生的心灵,这个“剂”就是指一定的“艺术实践”。

笔者在这里所说的“艺术实践”,并不是指专业的艺术院校的学生所进行的艺术学习与创作实践,而是指学生把自己所学习到的一些美学思想运用到生活中去,从而更好地提高他们的审美感知力。在这个过程中,学生既要有一些动手参与的实践,更要动脑思考,思考如何从生活中去挖掘自己身边鲜活的美学思想。那么,为什么要提出这个题呢?同时,如何来看待这个问题呢?首先要从对艺术的基本认识来探讨。

美国的一位艺术教育家玛丽·埃里克森曾经谈到:“与其说艺术只是一件东西,还不如说艺术是一种活动。”(埃迪斯·埃里克森1998:3)把艺术认为是一种活动的思想,有很多的学者和教育家都曾谈到过,他们反对把艺术当作在博物馆里供奉的某种物品,或者是停留在美学家们著作里的一些文字;而是把艺术当作一种变化的、充满活力的形式。艺术品并不是只有进入博物馆才能够成就为一件艺术品。很多人过分迷恋那些所谓的经典,而忽略了我们身边出现的各种事物。事实上,艺术本来应该是一种语言,而且是与我们的生活联系极为密切的一种语言。就视觉艺术而言,在人类的文字还没有出现之前,绘画就已经作为交流思想、记录历史的形式出现在人类的文明中,后来甚至还演变成为象形文字。人类早期具有的简单的造型能力,使得儿童在没有进入人类的符号化的文字系统之前就已经能够用绘画表现自己对世界的直观认识。

再比如建筑在欧洲被称之为“石头的史书”,因为它记录了一个时代的精神气质。艺术的语言性特征表现在艺术的各个门类与各个时代,它除了是一件让人欣赏的物品、让人听的声音之外,还是对某一个时代生活的记录或者某一个艺术家的内心独白。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艺术并不是孤立的存在于人类的文化中,而是人类文化的一个动态的、有机的组成部分,人类生活的很多时刻都是由艺术作为见证。既然术是一种语言,那么从本质上来说,每一件艺术品在成为历史之前,它都是具有当代性的,都是对当时生活的一种反映。很多人都把《蒙娜丽莎》当作一件经典的传世之作,认为她如何之美,但从艺术史来看,她在当时显然并不是一个美女,达·芬奇从她的身上发现了一个普通的女性所具有的美,而这种美正是一个渴求人文主义或者人本主义的时代所需要的。这个例子说明:每一个艺术作品首先是从孕育她的那个时代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有生命力的一种存在方式,反映了某个艺术家特别渴望表达的内容,后来才脱离了那个时代变成一个被传颂的“标本”。忽略了上述意义,只注重从一种知识的角度去认识艺术,无异于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制成“木乃伊”。因此,如果我们的课程只是能够看着某一个既定的图像或幻灯片(指作品)“对号入座”地说出一大堆诸如艺术大师的姓名、所生活的时代、生卒年月等等无关紧要的问题的话,这就很难激发学生的兴趣,即便从记忆规律的角度而言,这些内容也会因为无法令学生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快速地被大脑“删除”。

从某个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表达自我的愿望,这是不容置疑的。只不过这种自我表达的愿望可能会被某种形式限制而不能很好地表现出来。例如,西方古典主义绘画时期对绘画技术的严格要求,使得只有少数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才能被称之为“画家”,因为他们熟练地掌握了能够逼真地再现客观世界的方法。要成为一位专业的画家要经过长期的、甚至是枯燥的技巧训练,因而很多人对此望而却步,技术与非技术的问题实际上也成为进入艺术世界的一道很高的门槛。

但是在现代社会这种情况发生了某些改变。复制客观世界的工作由照相机、电脑、DV等工具承担了大部分,利奥塔曾经说过:“只要按一下快门,普通公民,无论是业余摄影者或旅游者,就可以将身边空间组织成一幅画并丰富文化记忆库。”(让-弗·利奥塔等著,赵一凡等译1999:19)这使得人们可以从单纯的技巧训练中解放出来,通过现代的手段去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这并不是某些人认为的艺术的堕落,而是并不背离当代艺术教育宗旨和技术发展的一种有益的变化。因为当代的艺术教育已经不再仅仅是面向艺术精英的专业化教育,它也包括了面向更广大的人群的普及性的教育——艺术变成了一种可以被享受的权利。很多人尽管不是从事艺术专业的工作,他们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而丧失自己的艺术感受,可是又没有途径去很好的表现这些感受,那么上述方式就给他们提供了一种较好的途径。相反,那种灌输式的教育方法并不能够使他们得到满足,而只会产生倦怠。

德国的艺术家博伊于斯曾经说过,“人人都是艺术家”。这句话在20世纪70年代之后成为视觉艺术世界中的一句经典之语,很多艺术家都曾经被这句话所鼓舞而投入到艺术创作中去,他们发现,一旦想象力之门被打开,那么个体所存在的潜力是无限的。美育或者说艺术教育的目的是让人们发现生活之美,它的目的是启迪人的智慧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个道理虽然很容易理解,但是在具体的操作过程中,我们却人为地设置了许多与快乐主义相违背的障碍。过分偏重技巧或者过分偏重知识的记忆,使得课程显得并不那么充满趣味,甚至有些令人厌烦。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必须引导学生积极地回到生动艺术的思考与实践中。每个人都有对生活的体验,这种体验甚至是每时每刻的。这一点,文学前辈林语堂先生在他的著作《生活的艺术》中关于中国文学和哲学的见解是有启发意义的:“当人们检视中国的文学和哲学的时候,他将得到一些什么东西呢?

没有逻辑,没有学院式的胡说,没有学究式的专横的假定主义,这里只有一种对生活的亲切感觉,而没有一个设计精密的哲学体系。这里没有一个康德或黑格尔,而只有文章家、警语作家、佛家禅语和道家譬喻的拟议者。”“我们所看到的大概是一次对人生遭遇的评论,对邻村中一个女子的记载,或对一次春游、一次雪宴、一次月夜荡桨、一次晚间在寺院里躲雨的记载,再加上一些这种时节各个谈话的记录所有的著作每片不过四、五百字,有时单用一句诗文即能表达出整个的人生哲学。”(转引自曾繁仁2003:147)从林语堂的这些议论中我们不难看出,中国古代的文人虽然没有美学的长篇巨论,但是他们在生活方式上所表现出的精神气质却是明显的美学化的。这一点很像中国传统的“文人画”,尽管它作为一种传统而已经被神圣化了,但是从历史上来看,文人们在创作的过程中并不是以一种神圣的心态来创作,而大多把它作为抒发自己内心情感的一种语言或者是带有游戏性质的绘画实践,他们并没有被技巧所束缚,相反他们“意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尔”。他们所创作的作品完全是源于他们对生活的最直接的感受。

综上所述,我们的美育教学必须从“课堂走向生活”,不能用大量苍白的知识和僵化的技巧掩盖了生活的缺失。艺术教育应该使学生意识到个体生命存在的快乐,使他们意识到这种快乐并不遥远,而就在他们的身边,甚至是与生俱来的。学生由此而获得一双发现的眼睛,学会体验生活的乐趣,并由此而获得健全的人格。从认识自己开始认识生命,并由此而意识到关怀生命和他人的重要性。如果没有生活实践的参与,那么他们所掌握的永远都只是一些浮光掠影的表面知识,而无法进入到艺术世界的内部,也无法体会艺术的乐趣。在具体的教学过程中我们如何实现它们呢?笔者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转变原有的教师与学生的关系,使学生主动参与到美育教学的活动中来,激发他们自主认识的愿望,而教师则要退居幕后。

以美国的教育为例,很多接触过美国的教学实例和教材的人,都会有一种切身的感受,在美国的教育中,学生在一种活动的过程中主动的、轻松的掌握知识。从教育的指导思想,到教材的编写,再到教育的实施过程都体现了一种“以人为本”的理念,学生没有必要通过长期的记忆来了解艺术的发展或者“美”是怎么回事,他只要保留自己独特的艺术感受力就可以了,并且这种艺术感受力会随着教育过程的进行而逐步提高。像在美国80年代中小学的艺术教育体系中提出的以学科为中心的艺术教育和90年代的综合艺术课程都强调了学生要动态的了解艺术的常识、美学的原理、批评的技巧与自己参与创作。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不断挖掘自身的各种精神体验和创造力,并通过各种方法和媒介加以表现。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方法或者一种体验是绝对的。这就比较符合育教学的初衷——发现,了解,审美,批判,怀疑,创造。

上述理念我们可以把它概括成为:从美育到生活,再从生活到美育的过程。通过这种方式,加深学生对于美的深刻的认识,同时也是对学生自身创造力的一种肯定。从具体操作的来说,就是两个方面:一是审美欣赏日常化的问题,二是日常生活审美化(或者说艺术化)的问题。审美欣赏的日常化也就是指通过一定的方法使一些艺术经典(一些艺术大师的作品)与学生的生活产生联系。因为对于并不是从事艺术专业的学生而言,过分艰深和晦涩的知识也许会让他们望而却步。我们可以把这些知识加以“软化”,从而变成学生能够接受的内容,并且找到这些作品与他们生活之间的关联,能够加深学生对生活的体验。美国心理学家阿恩海姆认为,艺术是形象化的思维,也就是通过眼睛和形象的表达所进行的思考。可以说,每一个杰出的艺术家,都是从不同的视觉形象的角度来认识世界。当然,西方古典主义的艺术家强调通过比较客观的方式去再现这个世界,而现代主义艺术家则强调从不同的角度去认识我们的这个世界,偏重主观的认识。每一个艺术家身上都有他独特的精神气质,学生可以通过教师的讲述先对着这种精神气质有所了解,然后通过一定的方式,比如说让学生自己分析,或者动手做一个简单的临摹,加深学生对这个作品的认识。

甚至可以让学生在这些作品上加入大胆的改造,从而使这幅作品产生新的效果,比如在香港的艺术教育中,教师为了激发学生的兴趣,让学生采用马蒂斯的风格来为自己喜爱的CD设计封面。在教育的过程中,必须要克服对所谓的经典的顶礼膜拜的心理,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说教的口吻,使学生们在一种轻松的、游戏的形态中逐步的培养起对艺术的兴趣。日常生活的审美化,也就是让学生关心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并且用一种艺术化的形式把他们表现出来。国外的一位学者KlausSliwka就提出视觉沟通(Visualcommunication)的主张,将绘画、电影、电视、广告、照片等形式,充分体现视觉艺术的信息沟通与交流功能,使艺术成为比文字语言更加直接的交流方式。这一点对于非艺术专业的学生似乎很难,其实不然,每个人都有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教师可以从一些学生比较关注的问题入手,鼓励学生动手来表达对这些问题的一些看法。比如说“安全”问题,可以让学生通过剪报,海报,漫画,拼贴,电脑美术等形式,表达对自身安全的注意。或者像“环保”,“公共环境”等主题。学生作品的成败、好坏是其次,关键是让他们参与到其中,体会其中的乐趣——可以以个人为单位,也可以分小组来进行。

第3篇

在钢琴教学过程中,对弹奏“技巧”的训练非常重要,但那是“硬件”,可以通过“时间苦练”得以实现,而作为“软件”的“音乐能力”培养则是一项复杂的工作,笔者这里的“音乐能力”是指客观、准确地驾驭、把握、表达作曲家音乐思想的能力。俄罗斯钢琴家、教育家涅高兹说:“……超凡技艺天分,技术装备程度并不是目的本身,而是为了更真实、更准确地表达作曲家音乐构思。”①可以说学生“音乐能力”的培养是钢琴教学成败的关键及标志。对学生“音乐能力”的培养,不仅需要教师掌握大量的音乐专业知识、非专业知识,还需要教师有解构作曲家音乐思想的能力。一般来说,作曲家的思想主要是通过作品的曲式与风格来体现。如果要准确把握作曲家的思想,客观地演绎作品,那么对作品的曲式、风格的分析以及对构建曲式、风格的材料进行剖析显得尤为必要。当然还有音乐作品的体裁问题,以及隐藏在音乐史学内的、与作品有关的信息等等影响作品客观演绎的其他因素。下面笔者就以上一些基本问题谈谈自己的感受,与同行商榷。

内容通过形式来反映。那么作曲家的内心思想这一内容需要通过外在的某种形式来表述,这“某种形式”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音乐作品形式——曲式。曲式(拉丁语“forma”)意味着作品的结构方法。从外在形态来说,曲式是曲作者艺术思想和内容的外在呈现方式,也是曲作者用音乐这种语言来表达的方法。作曲家的人文、美学、哲理思想只有通过音乐形式(曲式)来表现与反映。因此,音乐作品的曲式观念、曲式构架很大程度上与作曲家的思想紧密联系在一起,这种曲式观念将超越曲式自身的内部结构而成为曲式的本质问题。从内在结构来说,曲式是构建音乐作品成为整体性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越具有多样性,曲式就越具有丰富性;对这种多样性的统一、调和能力越强,曲式的完美性就越高。通常构建曲式的音乐材料有:旋律、和声、节奏、结构关系、织体、力度、速度等。

在钢琴教学中,对作品曲式特征的准确定位实际上取决于对构建作品曲式材料的分析。例如,乐段的准确划分、调性的准确判断、音乐织体的形态分析、节奏形态分析等等。在弹奏过程中,这些分析结果主要通过“对比”来完成。音乐作品演绎时内部结构的“对比”本身不是目的,而是为了更清晰地体现出作品的曲式特征,使作品的曲式结构轮廓得以准确显现,以达到对曲作者思想的准确再现。比如音乐织体的对比、力度强弱的对比、乐章之间速度的对比、调性色彩的对比等等。因此,严格地指导学生做出音乐“对比”是钢琴教学中的重要任务。

作曲家对构建、形成音乐作品曲式的各种音乐材料的不同组合与个性化使用就会形成音乐作品的风格。“艺术风格和形式、结构一直以来是欧洲艺术学中关注的焦点,并在欧洲艺术史中占有统治地位。在许多艺术学理论课程中,研究艺术风格的发展与变化是一条基本主线。”作品风格是作曲家所在的社会时代背景、人文精神的一种痕迹体现,也是不同作曲家作品的标签。这一内容的研究将有利于音乐表演中对作品特征的把握。对作品风格的熟悉将极大地提高作品演绎的客观性与准确性。同时,这也是挖掘作曲家艺术思想的有效途径。

第一,作品的风格与创作者的个性思想有着密切的关系。就这种看法,风格可以定义为——艺术家自身那种由于成熟性或天才性因素而形成、产生的独特或非独特思想的自然反应。创作者这种独特与非独特的思想深受所处的社会时代背景、人文精神的影响。作品风格的存在使作曲家的特殊性(创作思维)成为了与众不同的“个体”。例如,俄罗斯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塔尼耶夫、拉赫玛尼诺夫三位大师,尽管他们是师生关系(前者是后者的导师),在某些方面有着许多共同之处,但是三人之间的风格区别是显而易见、毋庸置疑的。

柴可夫斯基作品的风格特征主要体现在“强烈的、饱满的”甚至“外溢的”情感表达上。作品中那种“迫不及待”的情感宣泄和“热情洋溢式”的“冲动”,常常使听众产生强烈的共鸣,并深受感染。笔者猜想,柴可夫斯基的这种急需别人了解的欲望和外溢特征与他个人情感问题有着密切的关系,如他的钢琴奏鸣曲、钢琴协奏曲等。从作品中可以深刻感受到作曲家“音乐表现手段绝对服从情感表达”的创作思想。

塔尼耶夫作品的风格特征是把一切美好的愿望和激动的感情放在了音乐作品“冷静”的行进速度中,音乐的魅力通过音乐自身的动力行进体现得完美无缺,如Op.27等。在这部作品的第二首《傍晚》中,Andante的速度是四分附点音符等于72拍,这样的速度是不多见的,可以看出作曲家希望通过这样的速度以达到内心深处的诗意化情感表达。从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作曲家“在时间的运动中理性平稳地变化、发展情感”的创作思想。

拉赫玛尼诺夫在情感的饱满上丝毫不亚于柴可夫斯基和塔尼耶夫,但他既不像前者那样的“热情洋溢、迫不及待”,也不像后者那样的“过于冷静、深藏”,而是把自己饱满、汹涌的情感有节制地、大方地装载在了宽厚、丰满的和声织体行进中,以实现思想的完满表达。从作曲家的钢琴协奏曲、前奏曲等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他“在音乐织体与时间行进的融合中发展情感”的创作思想。

作品的风格特征作为一种创作思想通常通过卓越的音乐形式(曲式)体现出来。比如,莫扎特在室内乐领域写作的音乐形式(奏鸣曲形式),与非莫扎特时代作曲家的奏鸣曲式相比在才能与个性上有着相当大的区别。这就是作品风格与社会背景、创作者自身修养、人文精神密切有关的反映。因此,对作品曲式的正视有利于作品风格的进一步正确把握。

第二,作品风格与作曲家的创作语言(作曲技术)有着密切的关系。作品风格的形成依赖于作曲家自身的那种特殊(个性化)音乐语言的运用。因此,不同时代、不同作曲家会形成不同的作品风格特征。比如,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音乐,

作曲家在作品中也非常喜爱运用浪漫主义时期的“半音化”体系,但与把“半音化体系”推向成熟风格的肖邦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前者把半音化思维运用到了调性的变化、发展中。例如,在作曲家的第二奏鸣曲(Op.14)的27—57小节中间由d小调转向bD大调,第三奏鸣曲(Op.28)的29—52小节,其中有b小调转向#c小调,并且作曲家把半音线条思维运用到了全曲的和声思维中,在第七八奏鸣曲中还出现了“半音调性同一性”。②此外,在普氏的钢琴作品中,还出现了异常刚毅、锋利的节奏特征,“他(普罗科菲耶夫)的节奏像花岗岩那样坚实,像钢铁一般的坚不可摧”。③这些音乐语言的个性化使用形成了普氏音乐作品色彩新颖、效果独特的风格,他的作品经常会在和声的作用下出现出人意料之外的效果。而肖邦的“半音化”体系更多地运用在旋律的发展中,加上其在功能和声之间插入附属和弦,以至延伸功能和声的变换频率,使音乐更具有柔美、哀怨、长气息的倾诉风格。

如果狭义地理解“风格”问题的话,可以认为风格是作曲家常用的、反映自己思想的创作手法的综合。这种创作手法的综合所形成的风格异样,源自于音乐作品形式(曲式)中的各种材料的个性化使用。除此之外,音乐作品的风格与体裁同样有着密切的关系。音乐体裁不同,风格也不同。如夜曲、幻想曲、进行曲、奏鸣曲、前奏曲等相互之间在风格上有着较大的区别。

因此,在钢琴教学中,不仅要弄清楚作品的体裁,还要弄明白作品的风格。这是实现准确演绎作品的重要保障。

为了准确、客观地挖掘作曲家的思想,除乐谱表面上的各种音乐术语及文字表述以外,还需注意乐谱以外的、隐藏在音乐史学内的其他诸多与作品有关的客观性因素。例如,笔者在留学期间,在一次“巴哈的赋格”钢琴课上,导师伊利娜告诉笔者:在1735年巴哈见到由德国音乐教师斯僚戴尔发明设计的新式钢琴时,他正热衷于羽键琴作品的创作,巴哈对这种新式钢琴并不认可,他认为羽键琴的声音更具深刻性和原始性。另外,巴哈深信各类大小调式都能表达各种性格特征,反对当时音乐理论界对大小调性格特征的狭义定论(大调只能表达宏伟、博大的气概,小调只能描绘细腻与温柔等等)。因此,他的第一首C大调前奏曲、赋格会写得如此的优美和富有歌唱性,而第二首c小调前奏曲,却写得那样的气势磅礴……而且48首平均律是为当时他钟爱的羽键琴所创作,因此,音域范围从来没有超过四个八度(C-c3)……之后,教授要求笔者在带有八个踏板的羽键琴上进行弹奏,以体验这古老乐器的各种性能和触键感觉等。至今对其纤细、柔和音色和富有弹性的触键还有着深刻的印象。笔者最不能忘记的是从羽键琴教室回到钢琴教室的走廊里伊利娜说的话:“……尽管羽键琴的音色柔弱、又有颗粒性,但是你在演奏时,耳朵需要听见教堂圣咏中各声部横向极其优美连贯的歌唱性……。”这更让笔者明白了弹奏巴哈《平均律》的技术要求和人文要求。同时,使笔者明白了翔实、丰富的史料学习、研究给钢琴教学所带来的极大帮助。

钢琴教学中的本质是探寻作品演绎的客观性、准确性、原创性。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深层解读音乐历史是基础,定位作品曲式、风格是手段,探索作曲家创作思想是根本。最后,笔者用俄罗斯钢琴演奏家、教育家涅高兹说过的话来结束全文:“在作曲家演奏自己的作品时,听众可以听到艺术的真谛并感到这种真谛那不可逆转的吸引力,因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生来就喜欢真正的事物,而绝不喜欢任何虚假作风和伪造品。”④

注释:

①(俄)海涅高兹著《涅高兹谈艺录》,焦董建董茉莉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第240—241页。

②孙维权巢志珏编《普罗科菲耶夫钢琴奏鸣曲》序言,2005年,上海音乐出版社。

③(俄)海涅高兹著《涅高兹谈艺录》,焦董建董茉莉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第265页。

④(俄)海涅高兹著《涅高兹谈艺录》,焦董建董茉莉译,人民音乐出版社,2003年,第266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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