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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摘要:从信息传播理论的视角来看,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是一种“点对面”的信息传播活动和过程。教师借助多媒体课件,将教材信息内容编码为各种形式的符号传送出去,学生对接收的符号进行译码,理解教材所表达的信息内容。教师对教学信息内容进行正确、合理的编码传递,分析影响编码决策的因素,化解编码的障碍,是增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针对性、实效性和吸引力、感染力的一条有效途径。
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是教师有意识、有目的地借助计算机,运用多媒体课件,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信息的传递、接受与反馈,以达到使学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共享、共识、认同、践行的活动和过程。本文从信息传播的视角,运用传播学和信息科学的理论,借鉴语言学和计算机科学的研究方法,探讨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设计的思路和路径。
一、基于编码与译码的信息传播模式
从信息传播的视角研究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活动,我们开展的一项主要工作就是把它作为一个信息传播的结构和过程来看待。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信息传播作为一个过程存在,实际上是由众多回路、多层网络组成的复杂传播模式。简化起来,则基本由信息源、教师、信息内容、编码、媒介、译码、学生、反馈和效果等要素构成。从信息科学的角度来理解,信息的传递和接收是一个编码与译码的过程。编码是基于传递方式的要求,把信息内容转换成符号形式,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成为一定的序列。编码过程就是信息内容符号化、符号排列的过程。用信息传播理论的方法对教学过程作一番考察,旨在启发我们从多侧面揭示教学过程的内在机制及其规律性,以深化我们对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过程及其效果的认识。
作为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过程发起者的教师要根据一定目的,从信息源(包括教材)中挑选相关的内容进行传递。在确定了传播内容之后,教师还要通过多媒体课件把信息内容转化为适宜于传播媒介和能够使学生接纳和理解的各种符号(文本、图像、视频等),这对教师来说是一个认知—表述过程,即信息内容符号化的过程,我们把这一过程称为“编码”。学生要把接受到的符号重新还原为信息内容,以便得出它的意义。对学生来说是一个表述—理解过程,即符号还原(解读)的过程,我们把这一过程称为“译码”。如果符号没有办法还原,信息内容失去了本来的意义,信息传播就会中断。如果传递的信息内容能引起学生的注意,并引发其认知、情感等需求,学生一般能够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对这些有价值的信息内容进行译码接受。学生在接收教师发出的信息内容后所作出的反应过程,我们称为“反馈”。从理论上讲,没有反馈的传播是不完整的传播。
二、当代大学生的信息接收与接受模式
作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了解当代大学生的生理、心理特点和思想实际,把握他们的信息接受模式非常重要。从传播学角度看,学生在教师传递信息的刺激下,产生了选择性心理。其中,选择性注意是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信息传向学生的通道上的第一关。当今大学生在接受信息方面,具有很大的选择性。他们大多在“读图时代”成长起来,对视觉的敏感多于文字,因此,视觉上具有差异性的东西最容易吸引他们的注意。在传统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中,教师通过嘴巴和黑板(声音和板书)、表情和形体等教学媒介向学生传递信息,能起到一定的教学效果。但这对当今大学生来说,信息内容的表现形式比较单一,信息刺激的强度、对比度、重复率、新鲜度等相对有限。因此,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中,教师借助多媒体课件进行教学可以更好地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增强其选择性注意的关联度和强度。
学生在信息的刺激下接收了该信息并不意味着学生已经接受了该信息的内容,学生还要面临选择性理解这一关。传播不是教师传递意义,而是学生“引出”意义,引出意义越接近传递意义,传播的效果越好。因此,教师要成为学生主动建构意义的帮助者、促进者及课堂教学的组织者、指导者,而不是课堂的“主宰”和知识灌输者。因此,了解当今大学生的需要、情绪、经验、挫折以及价值观念等因素,了解学生对信息的选择性理解这一特点,将有助于提高师生关于信息沟通和传播的自觉性。接收体现在选择性注意,接受则反映在选择性理解与选择性记忆。影响学生对信息接受的选择性记忆是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信息在传播通道上设下的最后一关。选择性记忆在记忆信息的倾向性上不仅受学生的需要,学生对信息的态度、情绪等心理因素的影响,而且也受信息传播的环境、形式、强度等因素的影响。所以,运用多媒体课件营造轻松的教学氛围,是学生自主、创新学习的前提条件,运用多媒体和网络教学手段符合学生的心理特点,能使教学内容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短时间内以直观、生动的形象,有声有色地呈现在学生面前,吸引和感染学生。
三、多媒体教学设计的编码决策
在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传播中,教师作为传播过程的控制者,发挥着传播效果定向作用的重要机制。教师编码知识、能力、水平的多少、强弱、高低会直接影响学生的符号解读、意义接收和接受,其发挥的作用会对传播活动产生重要的影响。
在现实的传播过程中,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信息内容实际上有三种表现形态:第一种是教材文本语言所承载的实际信息内容;第二种是多媒体课件客观上所表达的信息内容;第三种是学生对符号进行译码所认知的信息内容。我们以教师编码是否正确与学生译码是否正确为划分依据,分析信息内容的三种表现形态,可以得出下列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教师编码正确,学生译码正确;第二种情况是,教师编码错误,学生译码错误;第三种情况是,教师编码正确,学生译码错误。学生译码是否正确关键在于教师编码后能否与学生实现语法层次上的知识共识、语义层次上的经验共享和语用层次上的价值同义。下面分别对不种情况加以说明:
(一)第一种情况:“一传即通”—编码正确而且译码也正确
在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教材文本信息内容,传递给学生的思想、理论和观念,与所选用媒体符号客观上所表示的信息内容,正好是教师想要传递的思想、理论和观念,即编码正确。教师想要传递的思想、理论和观念,被学生完全正确地认知和接受,即译码正确。在这种情况下,由于编码、译码都是正确的,从而保证了教材文本语言所承载的实际信息内容与多媒体课件客观上所表达的信息内容相一致,并且多媒体课件客观上所表达的信息内容与学生对符号进行译码所认知的信息内容相一致。根据信息一致且具有传递性的特点,所以,教材文本语言所承载的实际信息内容与学生对符号进行译码所认知的信息内容相一致。这是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传播过程及其效果中最理想的状态。但是,在现实的传播活动中,这种理想的状态不是以常态出现的。
(二)第二种情况:“传而不通”—编码不正确并且译码也不正确
这在思想政治理论课传播过程及其效果中,属于无效的状态。对教师来说,出现“传而不通”的情况可能与下述两个方面的因素有关:
一是错编和误编。在思想政治理论课多媒体教学传播活动中,学生现有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状况,是教师实施传播的一个重要依据。因此,教师在制作和传递符号时,脑海里应该有一幅学生的“图像”。一般来说,教师是根据这幅“图像”来选择其传播的内容、媒介、手段与方法的。教师要想达到有效传播效果,就必须对学生进行研究,内容涉及学生的自我价值和自我属性,即价值观和统计学上的属性,’人格、性格特点及其自信心等。只有这样,教师得到的“图像”才有可能真实、完整和清晰,否则,“图像”失真就导致传播效果的失效。
二是教师可信性要素。可信性要素主要涉及两个要素,第一是教师的信誉,包括是否真诚、客观、公正等品格条件;第二是专业权威性,指教师对特定问题是否具有发言权和发言资格。这二者构成了可信性的基础。一般来说,教师的可信度越高,其说服效果越大;可信度越低,说服效果越小。因此,对于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教师来说,其自身素质必然会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传播效果。必须提高教师的自身素质以确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得到正确有效的传播。
(三)第三种情况:“传而半通”—编码正确但译码不完全正确
这种情况在思想政治教育传播过程及其效果中属于最常见的情景。这种情况通常有以下两种类型:
第一种类型是,学生只接收了符号(多媒体课件)的表面意思而没有接受符号所表达的意义和价值。
这里,符号(多媒体课件)的表面意思属于信息内容的语法和部分的语义层次,它所表达的意义和价值属于语义层次的深层结构和语用层次。如传播者在阐述“坚持的指导地位,就抓住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灵魂,把握了和谐文化建设的性质和方向”时,受传者可能只是理解到“指导思想决定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性质和方向”等信息内容的语法和部分的语义层次;至于“坚持用发展着的指导实践,牢牢掌握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权、主动权、话语权”“用一元化的指导思想整合和引领多样化的社会思潮和文化追求,在坚持主导地位的前提下,尊重差异,包容多样”囚等在语义层次的深层结构和语用层次上,由符号所表达的意义和价值,则没有接受和领会。
第二种类型是,学生只接收了局部的意思而没有接受符号(多媒体课件)所表达的整体意义。
【摘要】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交媒体的出现,深刻的改变了大众的信息获取和传播方式。同时,也对传播学研究带来了诸多影响。本文将从传播学研究的研究主体、研究方法、研究内容和理论发展这四个方面来探讨社交媒体的发展对传播学研究的影响。
关键词 社交媒体 传播学研究 影响
社交媒体是互联网进入web2.0 时代以来,催生出的一系列以web2.0 的发展为依托的新型媒体,也称为社会化媒体、社会性媒体,指允许人们撰写、分享、评价、讨论、相互沟通的网站和技术。目前,市场上主要有微博,微信,推特,论坛,播客等,其中,新浪微博则长期占据网民关注度榜首。可以说,以微博为代表的社交媒体的出现,是继20 世纪90 年代互联网出现之后,人类社会的又一次深刻变革。正如麦克卢汉的著名论断“媒介即讯息”中提到:对一个社会来说,真正有意义的讯息并不是各个时代的媒介所承载的内容,而是媒介本身。也就是说,人类只有在拥有了某种媒介之后,才有可能从事与之相适应的各种传播和其他社会活动。媒介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影响了我们理解和思考的习惯”。社交媒体作为一种新兴媒介,已经成为了人类传播活动中至关重要的环节,而传播学作为一门具有时代性和前瞻性的学科,其所做的研究则不可避免的受到社交媒体的诸多影响。
一、研究主体多元化
相对于美国等传播学研究十分发达的国家来说,中国传播学研究的兴起比较晚,在1999-2000 年之后,才以高校为研究基地, 兴起了一股传播学研究的热潮,代表性的事件是教育部将全国传播学的研究中心设在复旦大学新闻学院。这一时期从事传播学研究的学者高度集中在各大高校和研究院,无论是从事传播学世界名著的翻译还是其它对传播理论假设的证实等工作,传播学的研究都极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社交媒体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由专家学者们组成的权威霸权式的话语体系,从论坛、博客再到微博,社交媒体强大的交互性能开始显现并逐渐发挥出重大作用,媒介所传播的内容不再是记者和编辑的一家之言,普通网民也能制造出属于自己的传播内容。在微博这一社交媒体中,各个微博用户是微博内容生产、加工的主体,而且这种参与生产内容的成本和门槛极低。在微博的世界里,传播者的身份变得模糊化,信息生产者、信息传播者、信息接收者不再是特定的人所特有的身份,每个用户既是传播的主体,也是受众,同时也是传播媒介,每个用户都成为了微博信息传播的动力因素。
社交媒体的迅猛发展, 使传播学研究具有了扩充的可能性,微博的转发和评论机制,使得社会上发生的各类事件极易得到各界人士的深度关注和广泛讨论,从而成为公众事件,引起专家学者的关注,吸引一些学者跨界研究当前的热点问题,由此带来的传播学研究学术门槛的降低, 使研究主体中“新鲜血液”的注入成为现实。
二、研究方法革新
传播学具体的研究方法常用的有:调查研究法、内容分析法、控制实验法、个案研究法。1982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所进行了全国第一次通过计算机、使用spss 社会科学软件包来处理受众调查的调查数据。那时,这种研究方法还十分罕见。现在,这已经是普通研究生论文、传媒经营部门所采用的最基本的研究方法之一了。在过去,普通研究者要对某一媒体或者某一类事件进行学术研究,要查阅资料时只有依靠人力翻看已出版的旧著、旧刊、旧报,或者进行问卷调查,这样的研究耗时耗力,不仅影响学术进度,而且还可能因为无法把握媒体的最新进展,使研究成果出现偏颇。众所周知,资料的占有和数据的获取以及处理是学术研究的前提和先决条件,然而长期以来,研究者面临的最大难题却是学术资料匮乏,量化研究缺乏可靠数据,这样的窘境大大限制了学术水平的提高,给传播学研究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社交媒体不仅给人类交往提供了一个新的平台,并且能够产生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具有复杂化、数据间有关联性、数据呈现非结构化的特征,因此,社交媒体的这一特性成为了传播学者最为关注的方面。社交媒体的高度发展逐渐使得网络不再虚拟化,社交媒体所产生的数据真实可用。这种真实性与实名制注册并无关系,而是体现在用户日常的媒介接触和社交活动中,通过用户所关注的内容将每一位用户的身份和归属展现在了网络中,组成一个数据集,通过这种方式个体或群体真实被体现了出来。这使得所有的数据具有现实意义。在传统的抽样调查法中,研究者需要先对一个全样本进行假设,然后进行抽样,但实际上,往往会由于数据的易得性,而使得研究样本的代表性和信度受到质疑。
与此不同的是,社交媒体的数据来源于用户无意识的网络行为。在社交媒体中,用户行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数据公司或研究机构留下记录,这种数据是对用户行为记录的再次运用。也就是说,在传播学研究中,针对数据的研究不再需要填写问卷、电话访问等方式,受访者不再知道自己的答案会被用于研究分析中。打破了传统研究中样本量有限性的制约。
社交媒体这一开放的平台,使得被研究者主动并且非刻意的提供数据。就像自媒体时代的新闻生产方式,很大一部分新闻来源都是每个个体在生产,并发送到微博和博客上,而微博和博客就是这样的平台,所有的内容是由用户源源不断地主动提供。在传播学研究中,十分需要这样的平台来进行数据的采集,对应具体的研究项目可以和现有的各种平台合作,也可以自己搭建。
三、研究内容更加丰富
社交媒体的广泛应用,不仅赋予了公众更强大的信息获取的权利,而且其强大的沟通交流平台,更加革新了公众参与公共事务的方式和深度。这一传播现象在当前转型中的中国社会显得尤为突出,因此,基于各种新媒体事件的研究也成为传播研究的一大热点。微博问政、微博营销、微公益、微博求职招聘、微博举报等,这些在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下出现的新事物,无一不在检验着传统的传播理论的适用性。每年全国和各地“两会”都追随着近一段时间出现的热点问题,紧跟社会潮流,而微博作为最新最时尚的交流与沟通工具,其亲民性、便捷性、快速性集于一身的特点让它与“两会”一拍即合,代表委员们纷纷开通微博听取民声,将其运用到参政议政中。各大媒体也纷纷借着微博这股东风,利用微博将“两会”信息在第一时间传递给网民。2010 年3 月1 日,新华社借了微博刚刚兴盛的这股东风,在新浪网上开通了“新华视点两会微博”,专门用于上会记者采集的现场报道和短小精悍的新闻评论,直接为广大网民记录报道“两会”上的精彩点滴。这种全民参与讨论政事的情况,也引起了传播学讨论:微博是不是中国的“公共领域”,如果不是,中国有没有公共领域等等一系列问题,还有待今后的传播学研究来论证。如此种种大大丰富了传播学的研究内容。
四、传播理论得到发展
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一切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规律以及传播与人和社会的关系的学问,是研究社会信息系统及其运行规律的科学。它所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人际传播、大众传播和组织传播。而其中又以大众传播为主。而在社交媒体中,人际传播、大众传播和组织传播相互交杂,并且加速了它们之间的交叉和融合,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大众传播越加紧密地有机地结合起来。以新浪微博为例,根据用户微博的规模、行为模式及媒介接触习惯,微博用户主要有两种:个人用户、机构和组织。其中,个人用户又可以分成普通用户和名人。而机构及组织,可分为公司企业、公益机构、慈善组织、政府部门及相关机构。
一次完整的传播活动包括: 传播者———传播内容———传播媒介———受传者———传播效果这五个环节。社交媒体对传播活动的各个环节都显示出了自己非凡的影响力,传播学是一门与时俱进的科学,应当积极主动的关注、研究这些影响对整个传播活动所起的作用,在原有的理论基础上,多加探索。传播学者须得明白,传播学是一门人文社会学科,传播学的发展深深根植于它所处的社会,社会的发展,媒介环境的改变无一不会对传播这一活动造成影响。以接收者为例,接收者是传播活动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传播活动的中心之一。在社交媒体中,传播者与受传者之间的界限已经被打破,人人都是信息的传播者和接收者,信息传播已经从传统的单线传播转向了多级传播、网状传播,这一媒介现实大大颠覆了传统的受众观,纵观历史上已经存在的几次受众观的转变:从20 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魔弹论”开始,受众曾经一度被当做被子弹击中的靶子,到了20 世纪四十到六十年代的“有限效果论”,又过分的强调了大众传播的“无力性”,直到“使用与满足理论”、“民主参与理论” 等受众理论的逐渐兴起,受众已经不再被当做大众,而是具有能动性的角色。上世纪80 年代,伯明翰学派的斯图亚特·霍尔在其著作《编码?解码》中提出,受众已经不是单纯的文本意义的接收者,而是主动的解码者,他的这一见解使得传播学界对受众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而当代的传播学者,处在社交媒体充分发展的今天,更应该意识到受众这一概念已经颇具争议,因为在社交媒体中,传播信息的双方已经无所谓“传播者”与“接收者”。
结语
社交媒体的流行,是传播技术迅猛发展的结果,这一技术的改革又造成了媒介产业与形态的变化,使得传播学研究尤其是大众传播理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重任:即如何给予社交媒体等新媒介准确的定义,如何运用好新的传播技术所赋予的革命性的研究方法来丰富和发展传播学的理论,并研究清楚这一新的媒介形态在人类的传播史上所扮演的角色。因此,在社交媒体这一新的媒介形态下,传播学研究任重道远亟待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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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陈韬文,《中国传播研究的发展困局:为什么和怎么办》[J].《新闻大学》,20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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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刘霄,《微博的传播学特征与经济学思考》[J].《新闻传播》,2010(6)
⑤马歇尔·麦克卢汉:《人的延伸———媒介通论》[M].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一、美国大选中传统媒体的失效
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美国人,一个看似满嘴跑火车的商人居然当上了美国总统!真让支持希拉里的美国精英阶层大跌眼镜,尤其是从始至终一边倒支持希拉里的美国主流传统媒体集体性的预测和传播失效更是前所未有的现象。那么特朗普是否没有打出“宣传牌”?作为个人传播体的特朗普或许已不需要传统的大众传媒来为其宣传和包装,因为他的过往经历已成为一个品牌,而丰富的人生经历和多年从商经验又让其了解了草根大众的需求和胃口,深谙获取大众支持的传播策略。因此,即使大众媒体几乎一边倒地为希拉里发声和赢取支持者,特朗普也能靠广为人知的个人品牌,吸引草根的话语体系,尤其是凭借娴熟的社交媒体传播技巧最大限度地形成自身影响力并赢得支持。可以说,社交媒体在特朗普的竞选总统之路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如果说奥巴马是第一位“互联网总统”,那么,特朗普则是第一位“深度互联网总统”。在传统媒体一边倒支持希拉里的情况下,特朗普则选择了通过YouTube(优兔)、Facebook(脸书)、Twitter(推特)这些互联网渠道进行传播,特朗普的支持者们从互联网中对特朗普进行了更为全面的了解。如果只看电视,你一定会觉得特朗普是个非常不靠谱的人,然而,在YouTube上特朗普的每一个视频都轻松达到上千万的浏览量。特朗普的支持者在YouTube、Facebook、网络论坛上针锋相对地跟希拉里的支持者作斗争,一个视频评论数往往能达到五六位数。特朗普的粉丝还利用互联网传播拥护特朗普的文章,甚至让许多的老选民都投奔过来。
当然,特朗普的个人品牌塑造和熟练的社交媒体传播技巧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早在2004年1月8日,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推出一档职场创业型真人秀节目――《学徒》(The Apprentice),主演就是唐纳德?特朗普!第一季一播出就风靡了全美国,连续4个月位居收视冠军宝座,平均家庭收视数达2070万,最高家庭收视数达4010万,成为5年中18―49岁成年人收视率最高的节目。《学徒》也成了一部真人秀的教科书,从“学徒”到总统就是一场完美的真人秀。
这次美国大选不仅引发了我们对整个世界正在发生变革的重新思考,也在传媒领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无疑,这次选举表现出了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巨大差异。就在竞选的紧要关头,Facebook的老总马克?扎克伯格居然第一个跳出来说,不同意希拉里的很多意见,直接反水支持特朗普了。Facebook之前也是的拥护者,有段时间还因删特朗普的帖子而引起争议。但突然Facebook态度完全变了,Facebook的老总亲自带队给川普铺红地毯。Facebook还专门给川普开通了一个高清电视台,在Facebook页面上实时播放特朗普的各种集会视频。特朗普的Facebook粉丝数暴涨。经历此次大选,一直鼓吹希拉里胜出的传统媒体会加快淡出市场,新媒体将逐渐接管媒体世界。
为什么Facebook会突然转向支持特朗普呢?据说小扎通过分析Facebook的数据,发现已经有90%以上的人支持特朗普,所以立刻转变航向,转而跳到特朗普那一边了。这样的大数据和实际民意获取,传统媒体是做不到的。这是因为Facebook这种社交媒体和传统电视媒体有一个本质的区别:报纸和电视都是单向传播,缺乏交互性和有效的反馈机制,虽然也可以用抽样问答的形式来统计,但因为是小样本,存在采样者因个人的主观意愿,很容易对采样人群进行偏向性选择,对各类变量精准把控具有一定难度,造成结果偏离真实意向。
怎么才能最佳地预测谁是下一任总统呢?最理想的方式当然是全样本的收集。诸如Facebook、Twitter这类的社交媒体往往是典型的双向传播,这些平台上存储了大量网民发表和转发的关于总统选举的文章、评论、照片和视频。较之于传统民调,这些数据往往能更为真实和全面地反映选民的想法。
有人评论这次美国大选:“特朗普赢了,输的可不只是希大妈,还有传统媒体!”特朗普胜选的意义堪称划时代,标志着传统媒体的崩溃。选前主流报纸评论和电视民调全部失灵,抛开党政因素,这在美国大选的历史上是罕见的。资本主义寡头经济和中产阶级精英政治所依赖的传播手段,正面临这个时代的严峻挑战,社交媒体无论在议题、民意、社群和动员能力上都在颠覆西方百年的游戏规则。传统主流媒体不再是引导公众的?t望塔,反而成了误导国家的哈哈镜。
从传播学视角来看,整个美国大选过程,不仅再一次重创了传统上的媒体“皮下注射”效果学说,更为重要的是连传播学界奉为经典的议程设置理论也被颠覆。始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总统大选的议程设置理论最终在50年后的美国大选中被历史改写。究其原因,莫过于基于传统媒体的大众传播的失效以及基于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社会化传播方式的兴起。
二、社交媒?w发展历程的回顾
“互联网技术先是将全球‘认知时钟’整齐划一,‘草根’先是‘捣毁’了权威的象牙塔,而后交互技术的飞跃式发展(Web2.0)更以前所未见的高效能建立起新型的信赖关系。”[1]目前在互联网上,社交媒体已经超越搜索引擎,成为第一大流量来源,二者的占比分别为46%和40%。今天,社交媒体几乎成为新媒体的代名词。那么,明天社交媒体会成就一个什么样的网络社会呢?在对社交媒体及其传播方式进行前瞻性预测前,需要对其发展历程进行梳理。
“Social Media”,有人译为社交媒体,有人译为社会化媒体。笔者倾向于前者,如若使用后者,可把社交媒体看作狭义的社会化媒体。对于社交媒体的定义虽然表述不一,但有着共同的内涵。百度百科中的定义为:社交媒体(Social Media)是指允许人们撰写、分享、评价、讨论、相互沟通的网站和技术,是彼此之间用来分享意见、见解、经验和观点的工具及平台。人数众多和自发传播是构成社交媒体的两大要素。社交媒体这一概念最先出现在2007年的一本叫作《什么是社会化媒体》(what is social media)的电子书中。作者安东尼?梅菲尔德(Antony Mayfield)将社交媒体定义为一种给予用户极大参与空间的新型在线媒体,其具有以下特征:参与、公开、交流、对话、社区化、连通性。其实,社交媒体的最显著特点就是其定义的模糊性、快速的创新性和各种技术的“融合”。
社交媒体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产生的Usenet、ARPANET和BBS系统,甚至可以追溯到电脑时代来临之前的电话时代。随后,具有代表性的社交媒体相继诞生(见表1)。
有人把社交媒体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社交媒体1.0:个人社交时代――内容互通;社交媒体2.0:全民社交时代――关系互动;社交媒体3.0:移动社交时代――物物互联。近年来,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移动互联网、智能手机、大数据和物联网让社交媒体插上了翱翔的翅膀。
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和社会网络的构建,信息传播进入了关系传播,一些社交媒体成为基于用户社会关系的内容生产与交换平台,从而把新媒体经济导向关系经济。如果说互联网的发展促使传播赋权,那么社交媒体则促进关系赋权。喻国明教授认为,互联网的发展使社会对个体的赋权模式发生了范式转变,关系赋权作为一种全新的赋权机制,最大限度地激活了个体及其他关系资源网络,从根本上改变了权力格局与游戏规则。
目前社交媒体已形成多种传播形态和运营模式,有基于强关系的社交媒体,如微信;有基于弱关系的社交媒体,如微博;有基于位置服务的社交媒体,如滴滴打车;粉丝和网红打造了一个个社交入口,而直播和平台则把社交推向每一个角落。在今天,无社交不传播,媒介化与社会化融为一体,社交媒体已经从内容为王发展到连接一切!
然而,2016年为一些严重依赖社交媒体的运营者敲响了警钟。随着社交平台上运营者数量的不断增多,流量已呈现分散趋势,平台外的营收似乎亦达到顶峰。此外,社交媒体也给本已严峻的局面带来了新焦虑。尤其是Facebook,如今人们发现它构成的威胁竟和机遇等量。随着大数据的应用,信息泄露、数据安全等问题也在困扰着社交媒体。当微信面对人际过载、内容过载等社会化挑战时,腾讯创始人之一张志东对微信团队说,微信达到8亿用户之后,其社会复杂度已是无前人经验可借鉴的深水区,除了上面说的场景之外,还必然会有更多更深远的数字化社会难题接连浮现,微信团队面对社会化的挑战,会比5年前从零开始创业的挑战更大,责任也更大。
许多运营者不仅希望能够将在社交平台上的内容变现,而且渴望发掘社交媒体的连接能力。由于担心社交平台运营对于直接关系的稀释,运营者已不仅仅满足于以点赞和转发为基础的虚荣指标,他们开始专注内容与服务,线上与线下的连接。在社交媒体的关系传播中,关系转换和关系重构最为重要。笔者认为,对于社交平台,研究关系转换比研究关系本身更重要。张洪忠教授认为,社交媒体的价值观传播正在重构我们的社会关系,不但打破了传统媒体的“面”上传播关系,更打破了我们的社会一直以来“差序格局”的社会关系建构方式。
三、社会化传播时代的到来
展望未来,社交媒体的发展方向使各个社交媒体之间会呈现出更多的关联性,它与现实的连接将更紧密,人类会成为虚拟世界的一部分。彭兰教授认为,在物联网、人工智能、云技术等新技术的推动下,一个万物皆媒的泛媒时代正在到来。然而,社交媒体的明天并不是一片光明。在人们纷纷表示对社交媒体的热忱与关注时,也有人在反思着这种趋势的另一面。社交媒体传播的自由交互性容易消解舆论的社会整合功能,使网络传播的自由空间处于无政府无秩序的状态。传播规范的缺失,信息传播的失控,致使网络社交媒体的传播极易出现各种负面功能。如“网络串联示威”的出现对国家安全造成危害,但学者马尔科姆认为,社交媒体被大众高估了,数字化的狂热拥趸将新媒体看成无所不能的组织工具。
令人憧憬的是,如果当下仍然处于社交媒体发展的初级阶段,那么社交媒体的高级版会是怎样的存在?社交媒体的未来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呢?社交媒体专家阿耶莱特?诺夫认为,社交媒体将来最显著的特征是信息不请自来。适当的信息会在适当的时候被传递给适当的人,为我们节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实际上是一个智能社交的概念,人工智能将会让社交媒体变得更聪明,更善解人意。更加智能化和人性化将是明天社会化媒体的特征。与此同时,社交媒体也将改变媒介生态和社会形态,需要在伦理的基础上加以治理。
大众传媒的失效以及失效的原因,恐怕需要从传播学近年来的发展上来寻找。笔者试图从大众传播(mass communication)、公共传播(public communication)、社会化传播(social communication)这三个概念入手分析大众传媒失效的原因。大众传播强调“受众”被动性,公共传播强调传播的公共性,社会传播强调大众参与和水平传播。
大众传播主要是机构性的,以五种大众媒介为传播介质和不确定数量的“受众”是它传播的对象,多为单向无反馈传播。公共传播是一个近年来使用频繁的新概念,尽管讨论较多,但至今并没有一个公认的定义。胡百精、杨奕在《公共传播研究的基本问题与传播学范式创新》一文中指出:“公共传播定义为多元主体基于公共性展开的沟通过程、活动与现象,旨在促进社??认同与公共之善。”[2]吴飞在《公共传播研究的社会价值与学术意义探析》一文中指出:“公共传播学是基于公共社会发展的需要,积极参与各种社群实践活动,为人类的权利的平等、社会公正和民主参与社会治理提供理论支持和策略支持。”[3]社会化传播,不强调传播主体,而强调传播方式,指传播方式是弥漫的、对象是多样的、广泛渗透的。公共传播可以通过大众传播的方式进行;也可以通过社会性媒体进行社会化传播。可见,在当前的传播环境下,无论是大众传播方式还是公共传播理念,都可以借助于社会化传播的方式进行。
社会化传播偏重于运用社交媒体,一般是指一种传播方式或营销策略。但是,社会化传播并不只限于社交媒体,还包括每个互联网上的人,他们都在传播的节点上。有学者指出,传播的5W中的主体有可能会消失。如果从传播战略(为获得某种效果所进行的传播)角度看,社会化传播可能主要偏向于一种客观的或者事后的描述,而很难事先策划和掌控。那么,社会化传播这个概念对实践的指导意义也不强了。当然,也许正因为如此,社会化传播概念的提出才具有了新意。
然而,一个新概念的提出必须说清它是什么和它不是什么,如果一个概念太无边界、太模糊,就容易让人觉得它可有可无,也不利于它得到承认和推广。社会化传播还是有主体的或者说是多主体的,传播也更加多样化和更加复杂化。互联网时代,“去中心化”和“再中心化”并存,传播理论需要重构。
“传播领域正呈现出一些新的趋势:传播者从专业媒体机构扩展到非媒体机构和个人;内容生产模式从组织化到社会化;传播模式从单向大众传播到以社交关系为纽带的互动式群体传播;传播渠道从互相分隔到跨界融合;传播对象从被动接受到参与信息生产;传播范围从地方化到全球化;传播效果从传者基本可控到传受双方共同发挥作用。”[4]最近,可口可乐成立了北美社交中心,这是一个实时新闻编辑室,用来管理所有可口可乐商标品牌的社交媒体营销事务。可见,互联网世界里政府、企业、个人都可以成为传播的主体,互联网时代即社会化传播时代。
其实,在近些年,随着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和社交媒体的迅速发展,传播形态已经有了很大改变,社会化传播生态已经形成。问题是我们对此研究还不够,社会化传播的理论尚未构建起来,因此未能用来解释和指导传媒变革,但一场前所未有的传播革命之火已经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