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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民族音乐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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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民族音乐论文

第1篇

一、音乐学研究论文

音乐学研究论文是我国在此学科取得成果的最直接体现,也是音乐学学科构建的主体。2012年,我国较为优秀的音乐学研究论文主要刊登于国内音乐专业和艺术类学术刊物上,内容涵盖音乐学子学科所及的不同研究领域。2012年,民族音乐学研究领域发表的论文数量最多,内容丰富多样。以中国民族民间音乐调查与分析为主要内容的代表论文包括:张伯瑜《云南个旧市大屯镇洞经音乐三首套曲分析》、周青青《北京通州运河号子中的山东音乐渊源》、袁静芳《走近藏哇寺》、赵塔里木《蒙古族额鲁特部民歌特征的鉴别与解释》、钱茸《浅析沪剧唱词音声的地域性音乐价值――兼推“双六选点”分析模式》、黄婉《在“挪用”中饰变与创造――文化生态视野下的2012基诺族“特懋克”节》、李明月《“堂名”忆旧:苏州地区十番锣鼓生存现象探微――以常熟辛庄“春和堂”为个例》、杨和平《民间礼俗的音声表达――以蒲城丧葬仪式音乐活态现状调查为例》等。有关民族音乐学方法论的研究论文主要包括:洛秦《“音乐上海学”建构的意义、研究架构及其问题思考》、管建华《东西方音乐的帕斯卡尔式的历史沉思》、《音乐学与音乐人类学的哲学基础之比较――兼及中国传统音乐研究的反思》、薛艺兵《通过田野走进历史――论中国音乐人类学历史研究的途径与方法》、杨民康《音乐民族志书写的共时性平台及其“显―隐”历时研究观――以云南与东南亚跨界族群音乐文化书写为实例》、宋瑾《从“音乐”到“音声”――音乐人类学学科边界问题》等。此类论文凸显作者群体对民族音乐学历史维度的思考,以及鲜明的跨学科倾向。此外,还有部分文章从传统音乐的保护与教学入手展开研究,代表文章包括王耀华《熟、背、析、研――教学体会》、张应华、谢嘉幸《我国当代少数民族音乐教育操作策略的探讨》、沈洽《以人为本的多元―本位音乐教育――基于人类学和民族音乐学视角的思考》、叶松荣《学科发展的瓶颈――关于中国传统音乐理论学位论文写作中的局限性探讨》等。

2012年,西方音乐史研究论文主要集中于巴罗克时期以前的早期音乐上,代表论文包括余志刚《中世纪音乐教学漫议》、姚亚平《欧洲早期音乐传统与20 世纪现代作曲观念》、伍维曦《与中世纪晚期多声部弥撒套曲的体裁特性》、周耀群《关于“文艺复兴时期音乐”的两部断代史的比较》等。这些论文从各位学者的独立研究角度出发,对西方音乐早期历史的不同细节开展研究和思考,试图在理论阐述中深化对音乐史局部细节和音乐历史观念形成的认知,进一步唤起人们对古今历史比较和创作、教育问题的重视。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德国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诞辰200周年纪念,瓦格纳研究论文亦成为2012年我国西方音乐史研究的重点,代表论文包括:刘经树《“清楚变化了的音乐创造”――瓦格纳的“音乐戏剧”构想》和杨九华《“”的阐释 ――再论瓦格纳乐剧中的婚姻伦理观》。另外,对于经典音乐的审美阐释和音乐流派研究的代表论文可举邹彦《贝多芬(Op.31-2)的标题性内涵》和刘瑾《审美困境与现性重建:对新浪漫主义音乐产生及意义的美学思考》。

在中国古代音乐史领域,学者们将目光纷纷投向中国与境外音乐交流史,代表文章包括宫宏宇《基督教传教士与晚清中国的盲人音乐教育――以安格妮丝・郭士立、穆瑞为例》、陈应时《唐传日本调名曲名考》、郑祖襄《谈杨荫浏对田边尚雄“中国音乐外来说”的批评》、叶键、黄敏学《18世纪西方传教士的中国音乐研究及其学术史影响》,以及王小盾的系列论文《域外汉文音乐文献述要》。古代音乐史研究的另一个范畴集中于音乐考古,代表论文有:方建军《钟离国编钟编研究》、《音乐考古学的六个课题》、王子初《我们的编钟考古》、武家璧《曾侯乙墓漆画“杂悬”图及其实验心理学解释》。在近现代音乐史领域,2012年的研究论文主要是对近现代音乐家的学术纪念,论文包括:杨和平《论李凌的音乐美学思想》、俞玉姿《略谈老志诚先生的音乐思想――纪念老志诚百年诞辰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居其宏《我国新音乐发展战略的设计师和先行者――萧友梅音乐思想与创作教育实践的跨世纪回望》等。中央音乐学院发起的“国家音乐史”研究工作目前主要集中在中国近现代音乐史领域。2012年集中发表的论文包括:吕钰秀《他者对于一个国家音乐想象的建构蓝本》、李淑琴《从研究的政治化走向学术化――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学科建设的回顾与思考》、蒲方《中国近现代音乐历史分期的特殊性及复杂性》等。

2012年,我国音乐美学领域的研究论文首先以评述于润洋教授美学研究贡献为主导,代表文章包括叶松荣《论于润洋西方音乐史学研究中的理论建构》、何宽钊《论于润洋学术研究中的历史意识》、柯扬《承先贤之法,启后生之思――论于润洋对卓菲亚・丽萨音乐美学思想的继承与发展》等。其他论文则是不同学者对音乐美学理论、趋势与应用问题的独立阐发,例如韩锺恩《判断力批判:置疑音乐美学学科语言并及音乐学写作范式》、刘研《审美经验的复兴――理查德・舒斯特曼的实用主义美学观与通俗音乐》、张晶晶《对阿多诺中的一个核心概念“素材”的梳理与解读》等。

二、音乐学专业教育教学

2012年,我国的音乐学专业教育教学向着精英化、集约化和实力化的方向努力迈进。在专业音乐院校和综合大学音乐学院、音乐系的主导下,音乐学专业教学已经形成比较成熟的发展体系。在不同层次音乐学专业招生方面,各个院校和科研机构结合音乐理论研究的现实需求,招生数量略有紧缩,考试难度相对增加。如此举措,不仅维护了音乐学专业精英化教育的传统,同时也对当代大学生的理论基础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在不同层次的学术人才培养上,各个院校特别重视理论培养和艺术实践的结合,鼓励学生将研究重心立足当代、返观历史,积极参与音乐田野调查和音乐表演活动,在亲身实践中锻炼学生的研究能力。各个院校给予学生相对宽松的课程安排,不但要求学生学好音乐理论知识,还不断启发学生对其他艺术领域和更广泛的社会文化产生兴趣,获得更为广博的文化见识,充分增强学生的学术实力。音乐院校采取各种手段对学生的学习进度加以限定和考核,通过论文评比、音乐论坛、大师讲座、理论访谈等多种形式鼓励学生集中精力投入学习,增长自身的学术本领。学生的毕业论文答辩活动日益规范,答辩通过标准相对严格,有效防止学生论文品质和学术素质的整体下滑。

除了各个音乐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日常教学工作外,音乐学界在2012年还积极开展音乐学教学研讨、论文评奖和专题讲座活动,有力推动音乐学专业教学工作,促进院校间交流合作,增加校园学术氛围。2012年2月,第四届中国音乐评论“学会奖”评选征文活动正式展开。活动向海内外华人征集自2009年正式发表的音乐评论参选,并在中国音乐评论学会第五届年会召开之际集中评审。2012年3月12日至15日,中央音乐学院举办了“中国音乐史学术交流系列专题1:国家音乐史”活动。斯洛伐克音乐学者奥斯卡・艾谢克应邀参加活动,共同探讨“国家音乐史”写作的方法手段和内容选择。2012年10月,上海音乐学院先后组织了“第九届(2012)钱仁康音乐学术讲坛”和“音乐学学术论坛”,以此作为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建系30周年的系列活动之一。2012年11月至12月,南京艺术学院百年校庆举办系列学术讲座,邀请资深专家举办专题讲座。

三、音乐学学术会议

2012年,我国音乐学界各类学术会议相继举办,有力推动了同领域专家学者的学术交流,促进专业学术会议向着常态化、正规化的方向迈进。在民族音乐学领域,2012年6月29日,由上海高校音乐人类学E-研究院承办的“当代社会中的传统音乐国际研讨会”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与会专家以音乐同社会政治、变革的关系为主题,着重讨论当代语境下的民族音乐学研究视角与方法。2012年7月12至15日,中国传统音乐学会第十七届年会在西安音乐学院召开。会议提交论文摘要240余篇,内容涉及黄河流域音乐文化研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音乐生态研究、音乐与科技、跨界族群音乐文化等研究领域,呈现出学科交叉、研究跨界的学科发展趋势。2012年7月18日至25日,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第十三届年会在新疆师范大学召开。会议围绕中国少数民族音乐研究、中国跨界民族音乐文化研究、高等音乐艺术院校少数民族音乐教学改革研究三个方面议题展开探讨,充分展示了我国近年在少数民族音乐研究成果。2012年10月30日,国际音理会亚洲大洋洲地区音乐学会首届学术研讨会暨亚太民族音乐学会第十七届国际学术研讨会、泰山学术论坛在山东济南举行。来自亚太地区的音乐学家围绕亚洲、大洋洲、太平洋地区民族之间的音乐传播与交流、构建适合于亚太地区各国的传统音乐理论体系等议题做主题发言。

在西方音乐史研究领域,2012年6月21至22日,上海音乐学院举办“2012・上海音乐学院・瓦格纳国际学术论坛”。 论坛聚合国内最优秀的瓦格纳研究学者同国际瓦格纳研究实现对话,提升我国的音乐学研究水平,增进与西方学术界相关领域的交流与合作。由中国西方音乐学会主办,四川音乐学院承办的“2012西方音乐学会青年学者论坛”于9月21日在四川音乐学院举行。 会议由九位西方音乐史专家对11名青年学子的课题发言进行交流点评,旨在促进青年学者的科研工作和学术交流,积极培养理论新秀。在中国音乐史研究领域,9月24至26日,中国音乐史学会第十二届年会暨第七届全国高校学生中国音乐史论文评选“徐小平奖”颁奖大会在沈阳音乐学院举行。会议对“契丹音乐史”、“音乐上海学研究”等新课题给予充分重视,并对中国音乐史新近研究成果加以展示。在音乐美学领域,2012年11月30日至12月1日,“前沿与对话――全国中青年音乐理论家论坛”在华南师范大学举办。论坛邀请全国50名中青年音乐理论家参会,论题涉及多个学科,促进音乐学学科间的相互对话和启迪。2012年12月2日,“2012年中国音乐美学学会笔会”在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举行。笔会围绕 “音乐美学学科资源考掘” 和 “身体在音乐审美活动中的作用” 两大主题进行研讨。

四、音乐学纪念与交流活动

2012年,中国音乐学界举行了多项学术纪念和交流活动,对于音乐学院系建设和老一辈音乐理论家的学术贡献加以总结,并对中国音乐学的对外推介与交流做出贡献。2012年11月26至27日,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迎来了建系30周年纪念。系列纪念活动由学术研讨会、纪念座谈会、学术讲堂系列、学术成果展、学生音乐会等活动组成。全系教师还集体出版了学术研究文集,对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的科研成果加以展示。2012年5月12日,中央音乐学院举办“马思聪百年诞辰纪念活动”。 其中的学术研讨会对马思聪的学术造诣、音乐创作、教育教学和学术精神展开深入的讨论和研究。2012年9月15至16日,中央音乐学院隆重举办“春雨润物 学海成洋――于润洋八十春秋学术研讨会”。近30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和同事学生围绕他的学术品格、理论特色和历史贡献进行了深入研讨。2012年,恰逢中央音乐学院资深音乐学教授张洪岛先生百年寿辰。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对张洪岛教授的学术成就和教学工作进行重点回顾。2012年9月27日,四川音乐学院举行“纪念王光祈先生120周年诞辰学术研讨会”。全国10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学术研讨会,对王光祈作为中国音乐学开拓者的历史地位和学术成就进行回顾、梳理和阐释。在对外学术交流方面, 2012年12月22日至26日,陈应时、方建军、李玫等中国学者应邀参加第七届东亚律学大会并宣读论文。此次学术交流与研讨活动,引起东亚音乐研究机构对中国律学学者研究成果的密切关注。

五、音乐学理论出版

第2篇

对国内音乐形态学的思考 更多 精品 来源自 3 e d u 海 量 教 案

一、中国民族音乐形态的主要特点概览

我国地大物博,多民族共聚一堂,各区域的地态、心态、史态、语态、乐态[2]各不相同,形成了民族音乐千差万别的音乐之源,导致了我国多姿多彩的音乐形态。

(一)生态环境对民族音乐形成有深刻的影响

不同的自然生态环境,是形成每个民族或地区音乐差别的自然环境基础。人类的一切活动,首先都受制于一定的地理气候环境,即所谓“顺其自然”。地态即自然地理和气候条件,它决定人们生活的一切方面,在不同地态生存的人们过着不同的生活,也决定音乐表现的差别化的具体形式。自然因素的差异,必将影响人的心理活动。与某种特定的生态环境相适应的人文环境,经由心态的作用创造出音乐形式的文化。这种差异化的心态,也将形成不同区域民族音乐的内容与形式。中国北方的人群常年在艰苦的客观环境生活,甚至以游牧为生或要与各种各样的野外生存环境相抗争,因而形成了特定的彪悍与豪放的性格特质。生活语言转化为音乐语言,两种语言虽各具不同特征,但必须依据和遵循语言本身的特殊状态和特定规律。这便是语态。语言组合,语言繁简,语言的声、韵、调,语气语法,语言的自然节律,等等,总之,语言的一切表现形式与方式,都将直接影响到民族音乐特定形态的形成与发展。乐态是受上述地态、心态、史态、语态等四态的共同作用与影响而被创作出来,但乐态又具有自身的各种不同特征与不同功能的基本形态。上述“五态”既有前因后果的逻辑关系,又有相互作用与相互影响的辩证关系。中国的民族音乐形态学理论的研究,必须先要研究我国各民族、各地区不同的“五态”,解读5种形态的逻辑关系和辩证关系。因为地态、心态、史态与语态共同制约着乐态的形成与发展,各区域的地态、心态、史态、语态各不相同,形成了民族音乐千差万别的音乐之源,进而导致了我国多姿多彩的音乐形态。

(二)民族音乐的旋律特征与板块分布 (三)民族音乐的调式体系与板块分布 (四)民族音乐的结构特征与板块分布 二、中国音乐形态学发展中需要解决的若干问题:小学音乐论文:音乐课堂教学过程 我国民族音乐的形成与特点 音乐鉴赏教学中的创造性思维培养

第3篇

唐朴林教授的民族音乐论文集《民・音乐之本》已由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出版。全书分上下册,是唐朴林教授多年来从事音乐研究、论述和评论的成果。他以广博的研究范围、多方位的研究视野、多样创新的研究方法都贯穿在他独特的作曲家的视角。

首先本书之《民・音乐之本》的书名就不凡响,这个“民”可以做多种顾名思义的理解,如“民族”、“民众”、“民族音乐”(民乐)、“民风”、“人民”等。音乐是人民创造的,最终还是应归还于人民并为人民服务。而唐朴林先生对“民”是作宽泛的解释,涵盖的是一种民族精神。他在序言开宗明义地写道:“不忘‘音乐之本在于民’,尊重吾华夏民族的艺术趣味、欣赏习惯、朴实民风。牢记‘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真谛,为民众奉献那些通俗易懂、短小精悍、情真意切和民族风格浓郁的作品,把‘美’奉献给民众,以‘和’之道于作品”。可见,在作曲家眼里,这个“民”字是沉甸甸的。一切音乐创作及音乐理论都应以人民的需要为本,反映民众的生活及朴实的民风。追求音乐的民族风格。孟夫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所以包括音乐在内的中国传统文化里,民为邦本。可贵的是唐朴林教授将“民”为“音乐之本”的思想始终贯穿在他撰写的音乐学术论文之中,这个“本”也是他议论的最多的热门话题。

论文集的第一部分是“音乐论述”。虽是论述文章,但作为作曲家所研究、论述的均与创作有关。并从音乐的本质探讨中国传统音乐的特点。如《潮乐音阶探析》《南音与“敦煌琵琶曲谱”》《潮乐――活五与木卡姆》《中国古代音阶与曲调》《中国传统器乐曲的曲式结构》《喀什民歌的曲调与节拍》《乐海拾贝――中国民歌中独特的终结音》《民乐组合以乐器少和多色彩为佳》等等。从不同的方面、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中国传统音乐固有的特质,并把它付诸于创作实践中。

论文集的第二部分是“冬烘絮语”。唐朴林借用这一成语表明自己学识浅薄,迂腐而不达世务,自谦絮絮叨叨发表议论。其中最令作曲家关注的是中国音乐向何处去?在世界音乐大潮中,在西方音乐仍处于“强势”的形势下,具有独特性格的中国音乐应如何发展?其前途如何?这从他撰写的《路,向哪里走?》《中西音乐交流的一个怪圈》《音乐文化的自主性》《继承、借鉴、发展――也谈民族音乐的振兴》《传统的呼唤》《有关“民族器乐”之管见》《关于民乐的杂谈》等一系列文章中都可了解到他的许多真知灼见。一言以蔽之――中国音乐要走自己的路。

论文集的第三部分是“古龠专论”。就目前所知刘正国教授开拓龠研究之先河,唐朴林则随其后并把多位学者有关论文辑录成书。古龠以前少为人知,直到1986年5月在河南省舞阳县贾湖村发掘一批骨质的斜吹乐器后才引起人们的关注。据安徽学者(现任职于上海师大音乐学院)刘正国教授考证,这种距今9000年的无吹孔骨质斜吹乐管,是华夏吹器之鼻祖――骨龠,经过刘氏的研究和开发,创制出了一种既保留了古龠的斜吹质法,又能流利演奏半音阶、音域可达三个八度音程的新颖别致的吹管乐器――九孔龠。笔者曾聆听了刘正国教授演奏的“九孔龠”,感到十分新奇,古朴而悠远,演奏流畅自如,优美动听。当即与刘正国一道拜访音乐界泰斗吕骥先生,并向他报告研究成果和演奏“九孔龠”,得到了吕骥先生的支持。其后刘正国的在《音乐研究》上,揭开了古龠的新时代。唐朴林教授则对“九孔龠”情有独钟,他一方面撰文宣扬刘正国研究成果和大力宣扬“龠”在中国音乐史上的价值,一方面为龠创作一整套音乐会的曲目,部分演奏得到了良好的效果。唐朴林教授是有史以来为古龠作曲的第一人,可以说这些作品都是我国现代龠曲的开山之作,并在音乐史上将为唐朴林对古龠创作的贡献重重地记下一笔。

第4篇

比较音乐学研究方法探索 文章 来 源 3 e d u 教 育 网

本文重点强调的是任课教师应该主动地在教学中介绍与渗透比较音乐学的研究方法,通过结合课程实例,由浅入深地进行讲授,引导学生运用研究方法对所学内容进行思考,教学效果则会更好,也是加强师生交流的有效方法与途径。笔者的前辈导师曾教导说:“把搞学术研究比做一个双轮并行的手推车,首先要掌握准确、全面的资料,即搞好资料学建设;其次要掌握科学的研究方法,搞好方法论建设。这样,把两个建设搞好了,承载车身重量的双车轮也就准备好了,才能满载丰硕的科学成果而归。”这个例子充分说明,进行学术研究,对于材料的熟悉和方法的掌握是至关重要的,不可缺其一,否则,都将无功而返。我们把这个鲜明的例子拿到教学中来做一比较思考,能够受到许多启发。从19世纪下半叶起,以古典进化论为代表的民族学和人类学家们以自然科学与人文科学相结合的办法,对原始部落民族文化进行的研究,对音乐文化领域的研究工作产生了重要的影响。这股学术潮流无疑也给作为欧美以外的异国音乐研究以极大的冲击和推动,无论在理论还是方法上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比较音乐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产生19世纪80年代。提到“比较音乐学”这个学科,必须提到两位奠基人。一位是奥地利音乐学家阿德勒,他在1885年的《音乐学季刊》创刊号上发表《音乐学的范围、方法及目标》,在文中不仅把音乐学作为音乐学术研究领域的总称确定下来,而且首次提出了“比较音乐学”的概念,并将其界定为“从人种学的角度对民族音乐进行比较研究”,从而确立该学科在音乐学研究中的地位;另一位是英国数学家、语言学家埃利斯,他在1885年发表的《论诸民族的音阶》,首创了细密的音程计量体系——音分标记法,通过对希腊、阿拉伯、印度、缅甸、泰国、爪哇、中国等国家音阶的测定,得出全世界的音阶“不是只有一种,也不是所谓的‘自然的’,而是非常多样的、非常人工的、非常随意的”,对欧洲音乐中心论发出了第一次挑战。这种产生自科学实证的认识给当时西方世界对非欧洲音乐的固有观念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第5篇

【关键词】 世界民族音乐;东南亚音乐;世界民族音乐教育;理气互为

[中图分类号]J60 [文献标识码]A

由中国世界民族音乐学会主办、云南师范大学和云南艺术学院共同协办的“世界民族音乐学会第五届年会”于2015年11月5日至7日在昆明花之城隆重召开。来自全国23个省市的90多位会员与受邀而来的德国、越南、印度、马来西亚、缅甸的专家和艺术家,围绕着“东南亚音乐”这一中心主题,就“东南亚音乐研究”、“其他地区音乐研究”和“世界民族音乐教育与推广”三个议题分别展开了讨论。

在气氛热烈的开幕式上,世界民族音乐学会会长、中央音乐学院陈自明教授致开幕词。致辞中,他首先对此次会议的筹备和论文收集情况进行了说明。其次,他对世界民族音乐在我国取得的长足进展进行了介绍。他指出,世界民族音乐学是21世纪的新兴学科,目前在我国发展势头强劲,根据管建华副会长的统计,目前我国已有200所院校开设了“世界民族音乐”课程,南京艺术学院正在筹建中国第一个“东方音乐系”;围绕“世界音乐”的中外交流也日益增多,2015年7月,一场以秘鲁民族乐器演奏中国民歌名曲、以中国传统乐器表现秘鲁名家佳作的音乐会就在北京举行;而多元文化与世界民族音乐的意识在青少年群体的普及程度也逐渐提高;21世纪以来,在中国出版的关于“世界民族音乐”书籍也从几本增至30余本,翻译类书籍有7本。与此同时,陈自明教授也指出了我国世界民族音乐发展面临的问题与解决途径。一是,世界民族音乐课程的质量问题。他提出应开办培训班,提高教师的教学质量,并开设网站,加强基层教师的联系、交流和互动。二是,世界民族音乐学科体系建设问题。为把世界民族音乐建设为成熟的学科,应向“西方音乐”和“中国音乐”学习,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完善学科的“文献学”,掌握前人研究的成果并进行实地调查。他就此提出设想,认为可以针对世界各地区的民族音乐成立学术小组或分会,设立召集人,进行独立工作。致辞的最后,耄耋之年的陈自明教授对新一任会长的选举进行了动议,表达了对世界民族音乐后继者的殷切希望。

中国音乐学院院长、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会长赵塔里木教授,首先代表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向世界民族音乐学会第五届年会暨东南亚音乐论坛的顺利召开表示热烈地祝贺。其次,他指出世界音乐文化体现了人类独特的创造力,推动着人类社会发展。世界民族音乐学会对促进世界文化交流、培养音乐学术事业和文化胸怀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第三,他强调中国音乐是世界音乐文化多样性构成之一,少数民族音乐是中国音乐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对区域民族音乐的研究既促进了中国民族音乐教育体系的完善,同时也对世界音乐文化做出了中国人应有的贡献,以此形成中国音乐与世界音乐平等对话的平台。第四,他对中国跨界民族音乐研究的内涵、兴起、发展、问题等进行了梳理和分析,指出跨界民族音乐研究的重要意义:一是,有助于认识历史发展脉络和新的变化规律;二是,有助于拓展对中国少数民族音乐的研究范围;三是,有助于形成有中国特色的民族音乐学研究领域;四是,在“一带一路”国家战略下,更加有助于国家、地区之间的沟通、交流和理解。

会议特别邀请云南省社会科学院贺圣达研究员作了题为《漫谈东南亚文化――东南亚文化发展与中国-东盟文化交流》的报告。他首先对“文明与文化”和“东南亚与东盟”两组概念进行了辨析。第二,他将东南亚文化划分为以中国传统文化与本国文化的结合为主导、以受斯里兰卡影响的南传上座部佛教为主导、以马来-伊斯兰文化为主导、以菲律宾特色的基督教文化为主导、以少数民族文化为主导等五种文化形态,强调了东南亚文化多样、多元、复杂的特点。第三,在此基础上,他梳理出东南亚文化形成、发展、变迁、转型的层累式脉络,指出东南亚文化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复杂的发展趋势。第四,他分析了东南亚各国的文化在当代的表现,即:传统宗教文化与近现代文化相结合,避开争议,;注重民族文化复兴,调整民族政策,尊重少数民族。第五,从注重周边外交、避免“大国心态”、加强民间交流等方面对我国文化交流提出建议。贺圣达研究员的报告提示民族音乐学者,在注重实地考察的学科研究方法基础上,要从更高层次和更为宏观的角度对东南亚音乐进行整体布局与研究,将民族音乐学学科置于文化、社会、国家的概念之中和框架之下。

此次会议共收集论文32篇,其中有14篇从乐器、器乐、乐律、音乐形态等不同角度对东南亚音乐进行了深入探讨;10篇对印度、土耳其、中国台湾等世界其他地区的音乐进行思想交流;另有9篇对世界民族音乐教育与推广问题进行了探索与分享。

一、东南亚音乐研究

原上海音乐学院赵佳梓教授以自身学术背景、丰富的田野经验和生活经历为基点、以中国东南沿海与太平洋南岛民族音乐间的联系作为切入点,对南岛民族的社会与文化,以及民族音乐的特点等内容进行了报告。同时,他与在场青年学子分享了个人学术经验,强调民族音乐的学习要“立足中国、放眼世界”。

上海音乐学院应有勤教授从声学角度,对东南亚竹管打击乐器声学原理进行了研究,发现了其共同特征,即:“典型棒振动”的模型“腹点”和“节点”都是对称的。根据此原理,他对昂格隆等竹乐器进行了开发以及科学的改革,避免了闭管的“开口处”处于“节点”的情况,同时改变了竹制乐器因受潮等因素导致变音的情况。在发言后的交流中,陈自明教授对昂格隆在儿童和老年音乐教学中的应用问题进行了补充。

中央音乐学院杨民康教授将视点放置在柬埔寨吴哥窟佛教乐舞壁画上,将其与元代周达观撰写的《真腊风土记》进行比较,并将吴哥窟的舞蹈雕像按艺术体裁分为:以Apsara仙女舞为代表的表演性歌舞、佛教节庆期间的群体舞、皇室出巡仪仗及民间佛事中的鼓乐及舞蹈以及飞禽舞。

多年从事二胡演奏和二胡教学的广西艺术学院艺术研究院陈坤鹏教授,对东南亚擦弦乐器进行研究,将气分为以一弦胡琴和二弦胡琴为代表的胡琴类以及以二弦提琴和三弦提琴为代表的提琴类。他着重对湄公河流域的二弦胡琴文化丛进行了剖析,将其划分为同宗共生层、形制和材料共生层、功能性共生层以及音律技法共生层。

中国音乐学院助理研究员徐天祥以《巴扎(Baja):流传于中缅景颇――克钦族的苏格兰风笛》为题,对“巴扎”这一乐器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梳理。他从题目关键词的解题、研究缘起、中缅英三国的史料梳理,到分析巴扎的音乐构成以及“巴扎”的民族化和面临的困境五个方面进行了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的报告。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饶文心教授从乐律学角度,对音高频率和音位的大量数据进行分析,认为,柬埔寨传统音乐不属于七平均律,其乐律特点体现在“偏小的大二度和偏大的小二度”的二度音程上,并将此归结为柬埔寨民族音乐心理的宽容性。

此外,还有苏毅苗《以祈甘雨,介我稷黍――中国滇南彝族尼苏人与越南北部倮倮人的求雨仪式记》、楚卓《东南亚铜鼓的流转情迹》、杨琛《东南亚范围内的竹筒体鸣乐器研究》、武蕊《印度尼西亚克隆钟音乐的音乐学分析》、张小梅《一歌纡萦良久,一境相望千年――中越京族民歌音乐形态共性个性之比较研究》、杨瑾《印尼竹乐器安格隆的发展与应用》等来自世界民族音乐研究的“生力军”的报告。这些报告体现出青年学者敏捷独到的学术思维、科学厚实的田野积淀、踏实肯干的治学态度,在他们的报告中可以看到世界民族音乐和民族音乐学研究的希望。

二、其他地区音乐研究

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张玉榛教授将学术关注点集中于印度传统音乐的传承模式,通过对印度传统音乐教育模式的分析、阐释,探寻出区别于西方音乐教育体系的印度传统音乐教育的特征,对构建中国特色的民族传统音乐教育体系也有很好的启示和借鉴作用。

南通大学艺术学院董云副教授对土耳其卡拉戈兹皮影戏的历史源流、它与伊斯兰宗教文化和苏菲神秘主义思想的联系、其喜剧程式与音乐特征进行了阐述。

山东艺术学院李如春副教授则通过对《天乌乌》作品调式、节奏、音高、曲式等方面的分析,展现出台湾民歌谐谑、风趣的一面。

中央民族大学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庄静,通过学习印度塔布拉鼓10年来的经验和思考,归纳出北印度塔布拉鼓的节奏圈“双层结构”的概念。她还通过现场展示让与会人员感受到了塔布拉鼓的独特韵律和魅力。

上海音乐学院博士后宁颖研究员,通过对“盘索里”这一长篇说唱表演形式进行中韩跨界田野考察,对“盘索里”的音乐内容来源、传入中国的方式、表演风格三个方面进行阐释,并将问题提升至延边歌手通过演唱“盘索里”实践族群认同、国家认同和社会认同的层面。

秘鲁阿亚库乔排箫是当地民间音乐和宗教活动相结合的典型,中央音乐学院候选博士孙波对秘鲁阿亚库乔的排箫及其音乐形态进行了分析,揭示出阿亚库乔排箫的特色,阐述了其在文化环境中的社会价值。

印度德里大学硕士刘慧媛通过西塔尔琴的现场演奏,对印度传统曲调拉格(Raga)的常用音阶和曲式框架进行了演示。

三、世界民族音乐教育与推广

汉诺威音乐、戏剧与传媒大学Reinhard Ring教授在题为《Different types of rhythm in different culture》的报告中,打破按照“地域”对节奏进行划分的传统模式,将节奏分为三类,即:无规律的节拍、划分明显的节拍、有节拍但划分不明显的,展示了国外对于世界各个民族音乐节奏的教学方式和理念。

中国音乐学院陈铭道教授通过珍贵的影视民族音乐志资料和幽默风趣的语言,以中国音乐学院对民族音乐学博士研究生提出的提供40分钟的影片的要求为例,强调了影像记录在民族音乐学教学和实践中的重要性。

云南艺术学院朱海鹰教授对“世界民族音乐”课程教师在知识、资料、语言、文化等方面提出要求,并以相关文献中的错误实例进行举证,强调阅读资料要有质疑的态度。

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系潘林紫副主任,以广西艺术学院承担的广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培育基地“中国-东盟音乐文化跨界传播中心”高端智库建设为例,展示了广西艺术学院在区域音乐领域的教研成果,为高校世界民族音乐课程的教学提供了参考范式。

中国民族器乐学会理事李悦,以其文学专业的学术背景、跨学科的视点和研究方法,以《少数民族音乐普及中的常见问题》为题,进行了令人耳目一新的报告。

中国音乐家协会的何璐,通过现场演奏的方式对古巴打击乐器进行了展示,呈现出古巴打击乐器具有和声性音色的特点。

此次会议还请来了云南少数民族的艺术家,以及来自缅甸、印度、马来西亚、越南的艺术家以“音乐工作坊”的形式进行更加深入、生动的研讨,并结合工作坊举行了三场音乐会,让与会者全面感受东南亚各国的文化、风情,体会东南亚音乐的“广泛、多样、美妙与独特”,更加真实地“触摸”民族音乐。其中,在云南少数民族音乐工作坊中,云南民族大学民族艺术学院张文俊教授通过对指法运用和气息控制等技巧的钻研,对葫芦丝古老而传统的音色进行了“复原”;缅甸仰光“围鼓乐队”对围鼓、围锣、排锣、巧龙巴鼓等代表性乐器的精湛演奏,视听效果震撼且富有感染力;越南的特龙琴、克隆布特琴、克尼琴、无底琴、独弦琴等典型乐器,歌筹艺术,以及越南特色国服“ao dai”都尽显越南文化的柔美纤细;马来西亚舞蹈和服饰中体现的伊斯兰文化特质;印度西塔尔琴的直抵心灵、塔布拉鼓节奏的复杂多变、印度舞蹈的宗教与肢体的统一性,无一不令人称道。

若用一句话来概括此次会议的特点,就是“理气互为,新生曲”。而这也是会议举办成功之所在。所谓“理”,“是一种理想的、抽象的、形而上的、看不见、捉摸不着的东西……是形成一种事物的基本原则”。所谓“气”,“它是一种现实的、有象的、形而下的东西……是造成事物的原料,这种原料,随着理的线索,形成出一种有形有象的物件”。[1]22-23此次会议的成功:其一,是围绕着“东南亚音乐”的会议主题,与会者从民族音乐学、音乐社会学、音乐人类学、声学、律学等不同视点对东南亚和其他地区音乐进行了深度探讨,涌现出不少有价值的论文。这是对“理”的探究不断加深。其二,论文宣讲和“音乐工作坊”、民族音乐会在此次会议中紧密联系、相互呼应,充分体现出“理性思考+实践+感性体验”的学科特点和会议传统。这就是“理气互为”,将世界民族音乐的道理、原理、规律等形而上内容的探讨与形而下的具体音乐事象紧密结合,彼此互生、互证。其三,“新生曲”,是指会议中涌现出的年轻学者。世界民族音乐学中坚力量的成熟、新生力量的快速成长,以及老中青三代学者间的互通、互助,正是在用实际行动谱写世界民族音乐之“大曲”,这是学科正在成长、向前的有力证明。

但是,也可以看出世界民族音乐面临的现实问题:其一,“多元文化”的意识和概念还未得到足够的普及,使得公众对世界民族音乐的认识和接受程度不高,世界民族音乐学科的发展依旧存在阻力。其二,世界民族音乐教育体系建设有待完善,学科教育思想、教学思想体系、课程设置等基础性内容都有待加强,教师队伍的教学能力和教学水平有待提高。

在此次会议中,陈自明教授、赵塔里木教授等学科带头人体现出的严谨、谦虚、真诚、科学的治学态度,让人钦佩、令人动容。相信在这样积极、正向的为学、为人的态度和作风的带领下,世界民族音乐学、民族音乐学,乃至中国的民族音乐教育都一定会取得更好、更快的发展,迎来更加美好、和谐的学术前景!

第6篇

关键词:中国民族声乐 多样性 多元化发展

中国的民族声乐,广泛地讲,包括汉族声乐,也包括少数民族声乐,可分为民间歌曲、民间说唱、戏曲演唱和民族新唱法四大类。由于大众媒体交流传播的影响,现在一般所说的中国民族声乐主要是指民族新唱法。

1、从中国民族声乐多样性形态看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

中国地域宽广,幅员辽阔,文化悠久,民族众多,除了汉族,还有55个少数民族。多民族音乐传统使中国民族声乐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在中国多民族的大家庭中,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的民歌,大多数民族具有自己的歌舞、说唱、戏剧。据统计,在中国众多表演艺术形式中有演唱形式的有三百多种,每一种形式都有其各具特色的唱法及表现手段。中国民族声乐总的来说形成了丰富多样、绚丽多彩的演唱风格、乐曲体裁、表演形态。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必须要看到中国民族声乐多样性特征,充分利用中国原生态声乐音乐资源。

2、从中国民族声乐多样性思想来源看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

中国民族声乐有着丰富的传统理论资源。中国传统文献中专门的声乐论著,或涉及声乐理论的著作多不胜举,比如唐代崔令钦的《教坊记》,宋代王灼的《碧鸡漫志》,元代燕南芝庵的《唱论》,明代,王骥德《曲律》、魏良辅《曲律》等等。这些著作是中国民族声乐发展的重要思想源泉。

从上世纪初,中国社会形态急剧变化,中国民族声乐又受到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中国文化开放性、稳定性特征使中国在当时就自觉在用“拿来主义”精神,以彼之长为已所用。在对西方声乐艺术的借鉴过程中,中国近现代的一批批作曲家、歌唱家、理论家都做出了贡献。比如赵元任、青主、黄自等都在借鉴西方作曲技法的基础上创作了大量富有中国韵味的声乐艺术作品,改编了大量中国民歌,使许多中国民歌焕发出新的艺术魅力。在演唱上,周小燕、沈湘等为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对西方声乐理念的借鉴使中国民族声乐在歌曲创作上、演唱方法上也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过程其实是个继承传统和借鉴西方的双向过程。中国民族声乐,甚至中国艺术的发展都包含着两个方面一是借鉴中华民族以外的思想、知识, 是把中华民族本土文化发扬光大。从这个角度来讲,进一步开发中国传统声乐论著中的思想并真正将其落实于中国民族声乐艺术实践已迫不容缓。

3、从全球化信息与文化交融背景看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

当今世界处在全球信息共享、文化交融的时代,这一时代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媒体对人类行为、意识的引导作用。全球一体化,是全球各种文化多样性的统一,绝对不是全球西化,这早已成为共识。在一体化的时代潮流中,音乐作为人类共同的“语言”,是国际化交流与沟通的重要手段。

在全球文化多元化交融互通的过程中,中国民族声乐应该打破演唱与创作理念上的局限,要“引进来,走出去”。在唱法上,除了向西方美声唱法借鉴外,可以向通俗唱法吸取经验,向全世界各民族的声乐艺术吸取营养。有人主张让世界民族音乐走进声乐教学的课堂,这是非常值得认可的想法。在大众传媒的时代里,中国民族声乐在表演形式上更应该丰富多样,打破中国民族声乐仍以独唱为主的表演形式,扶植中国民族歌剧、歌舞剧的发展。中国民族器乐组合形式上的创新,比如女子十二乐坊的探索就是中国民族声乐值得借鉴的对象。总之,在这个全球信息交流的时代,中国民族声乐应该呈现出百花齐放,百花争艳的繁荣局面。

4、从声乐理论学科建设看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

中国民族声乐教学也必须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改变声乐教学口传心授的教学模式,加强声乐理论学科的建设。声乐理论学科的丰富性与完整性是声乐学科建设完成的重要标志。首先建立众如声乐生理学,声乐心理学,声乐美学,声乐史学,声乐艺术学等等声乐理论学科,让学生在演唱上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了解声乐艺术的古今中外,来龙去脉,开阔学生视野。其次,加强各类声乐分支学科教材的编写,编写《歌曲选》之类以外的专门理论教材。声乐理论学科建设还包括促进学生真正向声乐学科以外学科的学习,提高学生科学文化素质与修养,这也是目前中国声乐建设的当务之急。目前音乐院校对学生文化素质的要求是很低的,很多声乐学生没有读过一本书,没有写过篇专业论文,也就是说对自己专业还没有形成初步的理论上的认识。声乐学生是中国民族声乐的未来,可是从众多声乐比赛对学生文化素质的考验中,选手的表现实在是今人不容乐观。

5、从中国民族声乐的审美标准看中国民族声乐的发展

第7篇

关键词:艺术歌曲;文化;美学

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和发展至今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形成了独特的美学特征。中国艺术歌曲植根于中华民族的音乐基础,贴近人民的现实生活。中国艺术歌曲的发展过程就是突出美学价值的过程,在当代艺术文化中不断凸显。对中国艺术歌曲发展产生的美学特征进行分析和整理,对当代中国艺术歌曲演唱的发展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对丰富人们精神生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1 当代艺术歌曲的发展特点

1.1 鲜明的民族性

植根于中华民族的根基是当代艺术歌曲鲜明的特点,它是民族精神的形象代言。音乐界经过探讨,普遍认为艺术歌曲的演绎需要民族化,要与中国大众接受的风俗人情、思维方式、审美情趣相结合,我们的语言、表达方式、情感都应该具备气质的气派,最终对艺术歌曲的唱法达成了共识,并将艺术歌曲的民族化往前推进了一大步。[1] 改革开放以后,新思潮的涌入使得艺术歌曲的创作和演奏出现多元化状态,内容和形式上取得了一定的突破,中华民族的艺术歌曲作品在世界舞台上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1.2 与时俱进的时代性

中国艺术歌曲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每一个发展阶段都具有与时俱进的时代特征。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以学习和借鉴的姿态容纳世界上政治和文化上的优点和长处。艺术上的体现更是丰富多彩,多种新思潮的融合让艺术歌曲的创作、演绎、传播迎来了鼎盛时期。当代艺术文化交流过程中,艺术歌曲体现了与时俱进的发展潮流。

1.3 融合过程中的创新性

将源自于西方的体裁中国化、民族化是创新,用中国传统诗词作为艺术歌曲创作题材是创新,将西方作曲技法与中国民族调式和民间音乐相结合是创新,将民族乐器和民间音乐伴奏形式引入艺术歌曲表演是创新,将中国传统民族唱法和民歌演唱风格融入艺术歌曲演唱依然是创新。[1] 当代艺术歌曲的不断发展中,融合过程中的创新性贯穿于始终。中国艺术歌曲既重视中华民族文化的血脉,又吸收借鉴外来优秀音乐元素。中国艺术歌曲不断融合的过程不仅表现在体裁的西为中用方面,而且表现在中国艺术歌曲对西方艺术作品的理解、认识、应用上。

2 艺术歌曲在当代艺术文化中的美学价值

中国艺术歌曲有接近于欧洲艺术歌曲的表现方式,也有具有美学价值的突出形式。当代艺术歌曲一方面体现了学习欧美作曲技术,走发展民族音乐道路的思想;另一方面,它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相融合,具有“诗化”的意蕴和典雅的气质等独特的美学特征。中国艺术歌曲作曲家在借鉴西方艺术歌曲创作技法的基础上,融合了中国的传统音乐,为发展民族音乐做出了有益的探索。艺术歌曲既具有鲜明的艺术特征,又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

2.1 意蕴深远的诗歌之美

诗贵意境,词贵意象,是诗界的一种习惯的说法,并非歌词歌诗无须讲究意境,恰恰相反,意境美是中国艺术歌曲歌诗的重要的美学特征。[2] 中国古代作家创作了许多经典的古诗词,中国艺术歌曲的作曲家将其引用到创作当中。中国文化历史悠久,博大精深,从中国音乐历史发展的历程来看,道家的自然乐论和儒家的礼乐文化共同奠定了中国传统音乐美学思想的基础,深刻影响着人们的音乐思维方式。

2.2 兼收并蓄的技巧之美

当代艺术歌曲是一种讲究技巧,对音乐技法有严格要求的艺术表现形式。艺术歌曲是旋律与歌诗的完美融合,只有扎实的音乐功底才能将优秀的艺术歌曲演绎出淋漓尽致的效果。音乐艺术是技术性很高的一门学科,作曲家没有技巧就没有话语权。在艺术歌曲创作上忽视技术的掌握,让情感表现代替技术运用,用内容来取代形式,这种行为得不偿失。方式技巧的欠缺,会使作品编得无力与贫乏。当代中国艺术歌曲业逐渐形成了兼收并蓄的技术之美。作曲家在创作中体现出音乐风格的同时,也努力探索民族音乐表现技巧,突出了中国美学品位与传统文化的深远影响。

2.3 贴近社会的现实之美

贴近中国社会的现实之美是中国当代艺术歌曲最普遍的美学特征。例如,歌颂祖国的艺术歌曲有《我爱你中国》《长江之歌》等,描绘爱情的有《敖包相会》《草原之夜》等。这些歌曲成为了具有深远影响力的优秀作品,也成为了大众人民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作曲家不仅促进了中国艺术歌曲的可持续发展,而且突出了贴近社会生活的现实之美。在人民的现实生活积极地讴歌了中国社会主义的现实生活之美,起到了愉悦身心、陶冶情操的作用。当代艺术歌曲的发展承担着反馈、监管社会形态、促进社会发展的职责,整个艺术歌曲创作的历程见证了不断走向中国的复兴之路。在社会实践中,艺术歌曲作为一种精神动力存在,用这种方式真实地记录社会,及时地反馈社会,从而不断地推动社会发展。

以传统技法创作与现代技法创作的现代艺术歌曲,表现出了兼收并蓄、尊重差异的整体美感。对中国艺术歌曲的演唱,让听者感受到了意蕴深远的诗歌之美。艺术歌曲的创作源于现实生活,折射出了贴近现实的社会之美。伴奏表演的技术之美,影响着艺术歌曲界的发展方向。对当代艺术歌曲的美学特征需要不断地探索和研究,立足实际,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音乐教师要根据学生的音乐基础,因材施教帮助学生演唱中国艺术歌曲,平衡技术与艺术之间的关系,在教学中传递艺术歌曲的美学价值。我们要继承民族艺术传统和审美情趣,大力推动中国艺术歌曲发展,为中国艺术文化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参考文献:

[1] 岳李. 20世纪中国艺术歌曲发展轨迹初探[D] .南京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7:581-630.

第8篇

[关键词] 莫尔吉胡;成吉思汗;电影音乐

近年来,内蒙古影片《骑士风云》《东归英雄传》《悲情布鲁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天上草原》获得了金鸡奖、华表奖等国内外大奖66项。其中,《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于1999年作为第一部中国少数民族题材故事片,还参加了奥斯卡国际电影节最佳外语片的角逐,为中国民族题材影片走向国际市场做出了巨大贡献。2005年,由宁才拍摄的故事片《季风中的马》获得第25届夏威夷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大奖,再一次为民族电影事业添上了浓重的一笔。2006年,电视剧《成吉思汗》以气势恢宏、壮阔大气表现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雄才大略和马背民族的英雄气概,成为在国内外创下高收视率的历史题材电视剧。而成吉思汗电影的制作人正是莫尔吉胡,下面对其生平以及电影作品进行介绍。

一、莫尔吉胡与电影音乐

莫尔吉胡,当代蒙古族著名作曲家、音乐教育家和音乐理论家,曾任内蒙古音乐家协会主席,现为中国音乐家协会理事。在我国电影百年华诞之际,被赋予“中国百年电影音乐特殊贡献”奖。在成立60周年大庆时,被授予“杰出作曲家”称号。在其五十余年的工作过程中,他培养了大批优秀音乐创作人才和表演人才,作曲家阿拉腾奥勒、歌唱家拉苏荣、德德玛等人都得益于他的发现与栽培。为了提高内蒙古的音乐教育水平,他还率先在教课书中采用五线谱,主编了一套小学、中学音乐课本,取得了良好效果。在这期间,他创作了大量的民族音乐,撰写了多篇有关蒙古民族音乐方面的文章。主要著述:音乐论语文集《蒙古音乐研究》《追寻胡茄的踪迹》;论文《浩林潮儿之谜》《托普修儿与萨布尔丁》《元代宫延音乐初探》《潮儿现象与潮儿音乐》《穆库连遐想》《成陵中的两件古乐器》《潮儿大师色拉西》《蒙古音乐的最早采录人――哈斯伦托》等30多篇。在内蒙电影制片厂工作了8年、经手500多部电影剧本的莫尔吉胡先生积累了大量的电影文化底蕴,使得他对电影音乐这种体裁有着独到的见解。《战地黄花》是莫尔吉胡的第一部电影音乐作品,《骑士风云》获最佳作曲奖提名,《成吉思汗》获第二届“萨日纳”奖,《世纪之战》获长春电影节“纪念杯”和艺术创作“萨日纳”奖。多年来,莫尔吉胡在其所有的作品中,坚持不懈地通过音乐这个元素去彰显、传达民族文化,以内蒙古民族文化为核心、为主题,将西方的作品技巧与中国传统的作品技巧相结合,洋为中用,取长补短,以优美动人的旋律表现出蒙古族辽阔的、悠久的草原文化。音乐风格的最大优势在于在主题选择、和声的运用、复调技法、配器色彩、曲式结构五方面。主题选择上,一贯以传统的蒙古族民间音乐为源泉进行创作、改编,使电影中的主题音乐具有强烈的民族色彩;和声运用方面,运用西洋大小调和声体系与民族调式和声相结合的手法;复调技法方面,多条具有民族特点的旋律纵向交错;独特的配器手法,运用多种不同的乐队编制,巧妙地加入民族乐器;适宜电影音乐的曲式结构,共同为电影的情节展开提供了必要的先决条件。

二、莫尔吉胡电影音乐民族特色的表现手法

(一)主题音乐的运用

作为一个少数民族杰出的作曲家,莫尔吉胡在他大部分的电影作品中,以蒙古族草原民歌为主要旋律来改编和创作他的音乐作品。我们在他的电影作品中,可以清晰地听到大部分的旋律都来自蒙古草原音乐风格的特点,非常优美、粗犷,这一特点在他的主题音乐中得到很好的体现。他的主题音乐在其电影作品中占据重要位置,莫尔吉胡主要根据其电影作品中人物角色的定位、特点及剧情的需要,对电影中人物主题音乐的构思进行了巧妙构思。例如在成吉思汗这部电影中,主题音乐贯穿影片始终,大约出现十次。我们知道,单调的主题重复会使人产生厌倦之感,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对主题进行变化,而莫尔吉胡在成吉思汗这部电影的主题音乐的创作中,主要运用了主调音乐的表现手法,突出呈现了主题音乐在影片中的主导地位及贯穿作用。主调音乐可以称之为“发展的变奏”风格。在这部影片中,针对不同的影片背景,主题音乐也会有所差异,但主题音乐的旋律特点并没有改变。成吉思汗主题音乐是随着影片中成吉思汗的成长经历及日趋成熟的心理的背景变化而变化。如影片中一个场景描述的是成吉思汗少年时代与其父亲共同狩猎,这一段情节在影片的开始阶段,主要表现出天真、活泼的少年成吉思汗,在蔚蓝的天空下、驰骋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犹如一只准备自由搏击的雄鹰。莫尔吉胡给这段场景准备的主题音乐表现出质朴、活泼的特点,音乐状态积极向上,表现了成吉思汗少年时率真活泼的性格。

(二)潮尔哆音乐的运用

任何一支民歌都是以一定的民族文化或者民族特色为背景的,民歌一响起,就会让人联想到特定的民族生活地区的民风、民俗、民族文化、人文特征等等。莫尔吉胡的电影主题歌主要是在蒙古族原民歌的基础上加入合唱声部,使原民歌具备混声合唱的色彩,形成了具有新的生命力的艺术形式。主题歌与原民歌只是在声部上有不同之处,加入了男女混声四部合唱,来衬托主题歌的威严、庄重。在改编手法上,不仅运用了声部间模仿的复调手法,还将各声部之间做更为细致的和声进行,为独唱旋律做铺垫。在“图日勒格”部分,各声部间同度和八度的结合,使主题歌具有更大的张力,突出影片的历史文化氛围。例如在电影《成吉思汗》中,其主题歌就是莫尔吉胡根据原蒙古族的民歌改编而成的,采用突出影片民族文化氛围的音乐创作手法。电影《成吉思汗》主要讲述的是关于蒙古族草原上的战争历史事件,与蒙古族的草原文化联系甚密,所以运用一种最能体现蒙古族风格特点的音乐体裁来作为影片的主题歌是最恰当不过的。莫尔吉胡选择了具有蒙古族风格特点的音乐体裁――潮尔哆作为影片的主题歌,对影片民族风格的体现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潮尔哆是蒙古族二声部歌曲形式,是蒙古族复音唱法的高超演唱形式,是一种“喉音”艺术。它运用特殊的声音技巧一人同时唱出两个声部,形成罕见的多声部形态。演唱者运用闭气技巧使气息猛烈冲击声带,发出粗壮的气泡音形成低音声部。在此基础上巧妙调节口腔共鸣,强化和集中泛音,唱出透明清亮、带有金属声的高音声部获得无比美妙的声音效果。潮尔哆所具有的二声部特点、传统的演唱形式以及庄重的演唱内容都是蒙古族民间歌曲中精华的体现。其表演形式是由一名主唱歌手演唱上声部悠扬舒展的旋律、一人或众人演唱下声部的持续长音,该长音基本是调式的主音。潮尔哆一般由引子、正歌和尾声等三部分构成。引子部分比较短小,是由演唱上声部旋律的歌手担任,常用“哲、啊”等语音词,以近似引领众人的下行音调进入主音的持续;其后由一人或众人演唱下声部持续的调式主音,进入潮尔哆的主要部分――正歌部分。正歌部分由主唱歌手演唱,旋律高亢舒展;正歌结束之后,由众人共同演唱尾声部分,即乐谱上标有文字“图日勒格”的乐曲部分。当代蒙古民族继承并传播开来的艺术不仅轰动国际乐坛,也引起世界各国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文化艺术学等专家学者的极大兴趣和普遍关注,更为民族音乐学家高度重视。

(三)运用多种乐队配器手法

莫尔吉胡善于运用多种乐器、多种配器手法来美化他的电影音乐,例如在电影《成吉思汗》这部作品中,莫尔吉胡就是运用了多种乐队配器手法来体现影片的民族风格特点。(1)以西洋乐器来表现电影的民族风格。莫尔吉胡不单单对传统的民族乐器比较熟悉,他涉猎甚广,对西方管弦乐队的配器手法也较为熟稔,他的作品洋为中用,取长补短,既有流行因素,又不失民族风格特点。例如在《成吉思汗》电影中,有一个场景是成吉思汗三兄弟狩猎归来,成吉思汗对他的兄弟表述了自己要大展宏图、励精图治的决心。莫尔吉胡处理这段场景所选的音乐就是由西方管弦乐队来演奏的,莫尔吉胡将富有民族风格特点的旋律融于西洋管弦乐队的演奏之中,使得音乐具有鲜明的民族性,表现出成吉思汗创业的雄心和气魄。再例如,王罕宫廷舞蹈音乐:音乐由西洋乐器双簧管为主奏和民族乐器中音笙、扬琴、筝、三弦、高胡、中胡、铝板琴、铃鼓、套鼓及大鼓演奏的。为了进一步体现民族风格特点,更好地与影片结合,莫尔吉胡要求演奏员在演奏这段音乐时,将自己乐器的音色做了必要的改变(只要听不出乐器原本音色即可),使音乐具有蒙古和古代波斯相互结合的民族色彩。(2)以民族乐器来表现民族风格特点。成吉思汗有一段场景是速该可汗在帐篷里大宴宾朋,欢歌笑语、舞蹈音乐此起彼伏,这段背景莫尔吉胡设计的是用竹笛、扬琴等民族乐器来演奏;音乐旋律由五声音阶组成;节奏运用了民族打击乐器,表现了特有的民族舞蹈性;创作手法具有淡雅、轻快、线条化的民族风格特点,与影片中舞者表演的蒙古族舞蹈画面相互结合,营造了形象、逼真的宴席场景;音乐中加入的民族打击乐器突出了音乐的节奏,更加表现了音乐的民族风格特点。《成吉思汗》中还有一段场景是成吉思汗与泰亦赤兀惕人展开大战,成吉思汗颈部中箭,血流不止。他忍着剧痛,坚持与泰亦赤乞作战,这段场景的音乐莫尔吉胡设计由我国民族乐器箫为主奏和西洋乐器弦乐组演奏。莫尔吉胡在这段音乐中,将我国民族乐器箫融于西洋乐器,从而继承和发展了我国的民族音乐,做到了音乐的民族化、世界化。莫尔吉胡将这四种不同色彩乐队配器手法穿插运用于电影《成吉思汗》的音乐创作中,将西洋管弦乐器与我国民族管弦乐器融于一体,既运用西洋管弦乐器多声部的手法来表现民族特点,渲染出更加具有色彩感、宽广性、立体化的影片效果;又使我国民族管弦乐器所具有的淡雅、轻快、线条化的特点跃然于影片之中。

三、结 语

总之,电影音乐,作为电影这门视听艺术中声音的重要构成元素之一,对电影语言的立体化呈现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莫尔吉胡的电影音乐创作为内蒙古电影音乐树立了鲜明的旗帜,他巧妙地结合世界电影音乐创作的技法,用自己的民族音乐语言深深植根在自己的民族文化土地上。在其电影音乐创作中,富于鲜明民族特色的主题音乐、丰富多彩的和声语言、横纵交织的复调艺术、独特精湛的配器色彩等等,都使他的电影音乐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 潮鲁.蒙古族长调牧歌研究[M].海拉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4.

[2] 潮鲁.蒙古族民间歌曲与说唱音乐研究[M].海拉尔:内蒙古文化出版社,2005.

[3] 陈铭志.陈铭志复调论文集[C].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2.

第9篇

关键词:音乐艺术;艺术教育;民族地区;高校;特色音乐教学

中图分类号:J607文献标识码:A

民族地区高校音乐教育专业的课程结构和教学内容仍然保持多年来形成的传统方式,与社会的进程和素质教育的发展不相适应。在课程设置方面,民族音乐课程的比例较小,不利于新形势下多元文化的音乐教育的发展,很难承担起弘扬、传播民族音乐文化的重任。笔者试从民族地区地方特色音乐与高校音乐教育之间关系的角度,对民族地区高校建立特色音乐教学作一些研究。

一、加强民族音乐和地方音乐,建立合理的课程体系

民族地区高校音乐教育专业的课程设置也和全国高等院校音乐专业的课程设置一样,仍然保持着六七十年代的课程设置形式,课程内容多为西方音乐体系。没有真正地意识到本地区地方特色音乐资源的重要性,还是按照统一课程模式或模仿西方音乐教学体系的要求来设置。如:声乐、管弦器乐,基本乐理、视唱练耳到作曲理论、复调等基础理论课程,都没有加入地方特色音乐的课程,老师仅放眼于西方音乐文化,保持着西方音乐文化的思维,没有很好地把地方丰富的音乐文化资源很好地开发和利用。所以,教学上也得不到改革与创新,只能在自身范围内循规蹈矩,培养的学生也只是重复固有“模式”,到了社会上他们没有优势。这种没有特色的音乐课程模式,必将影响民族地区高师音乐教育的发展,而丰富多彩的世界各地区、各民族音乐及当地的本土音乐很难在高等音乐教学中得到相应的重视和传承。

因此,我们民族地区高校要在课程的设置中,增设世界民间音乐、广西地方民间音乐以及中国民俗、广西地方民俗等相关文化课程。建立合理的课程体系,开创特色的音乐教学。这样,才能确保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教育在我国高校真正得到落实。进几年来,广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课程设置上,大胆创新、大胆改革,把地方特色音乐资源转化为音乐教育资源,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们利用当地音乐资源,开设了广西彩调、壮族婚俗与婚礼歌、壮族音乐史等地方特色音乐课程,从中填补了地方音乐课程的空缺。同时,在技巧、技能课程方面,也有了很大的突破,在民族音乐教育体系中融入了壮族、侗族、苗族民歌、戏剧等内容;在声乐教学中也采用了从当地少数民族中提取的声乐元素,实现了现代声乐教育与传统声乐资源之间的良性循环。教师撰写了很多有质量、有价值、富有民族特色的音乐论文,学生创作出大量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音乐作品等,在全国影响很大。可见,广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在创新教学上提供了一个典型的范例。我们民族地区高校音乐教育的课程设置也要以地方音乐为主体,结合西方的音乐课程体系,建立一种新颖的、具有地方特色的课程结构。让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不仅能熟练掌握地方音乐的精髓,还能学到国内、外先进的音乐文化。这样的课程建设构想,是民族地区高校音乐教学改革的新趋向。

二、利用地方音乐资源,开展特色音乐教学实践

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各民族、各区域的人民,在生产、生活中创造和积累了大量深藏民间的地方音乐文化。而这些音乐文化都是与本地区、本民族血脉相连的。地方音乐产生于本地,也流行在本地,更代表着本地,它从里到外都显现出浓郁的乡土气息,是土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是我国民族文化中的一笔珍贵财富,也是创进民族地区高校特色音乐教学的音乐文化资源。目前,在我们民族地区高校的音乐教学中,还难以脱离填鸭式和灌输式的教学方法,像这样的教学方法并不利于学生的学习,也不适合民族地区高校地方特色的音乐教学,学生的学习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缺乏独立自主性,教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缺少共同解决问题的互动性。要改变这一陈旧的教育理念,首先要改变教师与学生之间和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教师不再是权威的象征,学生也不再是被动的接受者。应该考虑的是相互感染的认知、情感和价值观,从而体现一种富有创造性的活动。在这种活动的状态下,充分发挥教师的主导作用,以及学生的主体地位,使教师与学生形成主体交互的教学体系,在课程内容上加入地方特色音乐,激发学生对学习地方音乐的兴趣,使地方音乐资源得到很好的挖掘与传承。

贺州学院是一所地方性的学校,它拥有良好的地方音乐环境和丰富的地方音乐资源,这些资源可用于创建地方特色音乐教学,作为不同课程和不同学习的音乐实践。音乐实践比书本上的音乐理论知识显得更为重要。近几年来,贺州学院在音乐教学中,也慢慢摸索了一条适合本校地方特色的音乐教学之道,采取了请进来和走出去的方式。一是“请进来”,就是把民间艺术家或地方民间艺人邀请到学校,让他们把地方音乐文化带进课堂,让学生对地方音乐积累更多的感性认识。充分利用地方音乐资源为学生创造学习地方音乐的环境,为学生填补音乐课程设置的空缺。这样,不仅能打破以往传统课堂的说教模式,还能有目的、有计划地将民间艺术家和地方艺人及民间演出团体请到课堂上进行表演。通过最直观、最贴切的听觉、视觉体验方式,让学生熟悉、了解地方音乐文化的基本形态,感受、发现、理解地方音乐文化所表现的情感。其次是“走出去”,是指把课堂搬到民间去,让学生面向社会的大课堂,去学习存活在劳动人民中的生动、活性的地方音乐,积极、主动地去认识地方音乐文化深层的内涵,在原生音乐文化场景中让学生自己主动地去接受地方的音乐文化。这样,就能改变过去那种在琴房唱歌、弹琴,在教室啃书本、做作业的教学模式,并形成课内、外相结合的新教学方式,也给民族地区高校带来了特色音乐教学的新气象。加之,贺州特有的民间音乐有客家山歌、瑶族民歌、汉族民歌等,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各自形成了各自独特的艺术风格特征,是少数民族中的艺术瑰宝,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文化价值。为了使学生能够对它们有更深刻的认识,我们经常带着学生到各乡村、各区域采风,甚至深入到那自然条件非常险恶的山区,把那些久传不衰的民间音乐进行整理、加工,建立资料库。再采用现代媒体给学生生动地反复地再现这些地方音乐的原始风貌。

第10篇

音乐时空:据资料显示,担任中国民间歌曲集成、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与曲艺音乐集成的编审工作是您由作曲专业转向音乐学领域的导火索。

樊祖荫教授:这种说法并不准确。我在上海音乐学院附中和本科学的是作曲,工作之后,在中央音乐学院与中国音乐学院教的也是作曲与和声学。和声学的教本采用的是【苏】斯波索宾的《和声学教程》,其主要内容是欧洲古典乐派与浪漫乐派时期的“共性和声”,既没有涵盖古典乐派之前和浪漫乐派之后的技法,更没有与中国音乐相关的内容。为了弥补上述缺陷,并能将和声学与中国音乐实际相结合,我制定了向传统和声学两端扩展的研究计划:第一步是研究以多声部民歌为主的中国民间多声部音乐;第二步是研究与近现代音乐相结合的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为此,从1980年春节开始,我都会利用每年的寒暑假及赴各地开会、讲学的机会,深入到听说有多声部民歌的各民族、各地区去进行田野考察。开始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收集多声部音乐,但是研究各民族多声部民歌所碰到的问题就不仅仅是形态本身,还必然会涉及民族的历史、文化、宗教、民俗、语言等与音乐生成背景相关的属于音乐学范畴的问题,所以我由作曲转向音乐学领域可以说是不自觉地跨界。对于我本人来说,自己的专业仍是作曲技术理论,但是因为在研究过程中撰写了不少多声部民歌方面的文章,有人就认定我是搞民族音乐学的,也被“集成”编辑部看中请我担任了中国民间歌曲、器乐曲、曲艺音乐三个集成的全国特约编审。参加各省(区)“集成”卷的编审过程,使我补上了民族民间音乐的课程,学到了许多东西。

音乐时空:坚实的作曲理论为您的民族音乐学研究提供了哪些帮助?

樊祖荫教授:这个问题要从对音乐学的理解来谈,我对音乐学的看法可以归纳为两句话,第一是研究音乐的学问,第二是研究音乐与文化关系的学问。因为这个学科的性质是音乐学,因此首先需要认清研究对象的音乐构成,如果没有坚实的音乐技术理论基础,就无法将音乐本体搞清楚,这样会为音乐学研究带来诸多困难。我因为是学作曲的,对技术理论比较熟悉也比较重视,事实上,我国的很多音乐学家都是从作曲理论出身的,比如西方音乐史专家于润洋先生和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专家汪毓和先生等等。然而现在有些年轻人,不重视音乐本体,不懂得技术理论,写文章时只好回避音乐,他们的研究成果可谓是“不谈音乐的音乐学”,为了扭转这种局势,目前国内很多音乐院校的音乐学系都增强了对音乐本体的教学。当然,音乐学包括了很多方面,音乐形态学也是其中之一,从民族音乐学研究的角度来说,不能止步于音乐形态的分析,还要进一步了解音乐与其文化背景的关系。也就是我要说的第二步――追问,音乐为什么是这样的?它是怎么产生和形成的?这些问题涉及民族、民俗、语言、宗教等诸多领域,都需要对音乐与其生成背景(包括自然地理、文化历史等)的关系进行有说服力的阐释。

音乐时空:您曾经提出“音乐无论被视为一种文化,还是将音乐作为载体,通过音乐来研究文化,都不能脱离对音乐本体的研究,应当把文化因素与音乐的产生、形成、发展以及音乐风格等特征相联系”。在具体研究过程中,我们该如何把握文化与音乐的关系?

樊祖荫教授:这也是做音乐学必须解决的问题。在具体研究过程中首先需要有问题意识,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提问题。比如我在研究刀郎木卡姆的时候,发现它的切分节奏特别多,唱腔旋律从第一个音到最后一个音几乎都用切分,于是提出“刀郎木卡姆的节奏为什么是这样的”的疑问,并请教了我的老朋友、新疆民族艺术研究所所长周吉先生。他给出的答案是语言的影响:刀郎人采用粘着语,重音后置,促成刀郎木卡姆中的切分音节奏。这个答案当然是对的,但对我来说并不满足,因此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世界上有多少族群使用粘着语?”,得到的答案是所有阿尔泰语系的族群全部使用粘着语,包括分布在中国、蒙古、土耳其、朝鲜等多个国家的数十个民族。于是又引出了第三个问题“既然阿尔泰语系的族群都采用粘着语,那为什么其他民族,甚至刀郎地区以外的维吾尔族的音乐,却没有像刀郎木卡姆这样多的切分节奏?”为了寻找答案,我进一步考察了刀郎人的语言、舞蹈等各方面的因素,因为音乐形式的生成往往受多种文化因素的影响;不仅如此,音乐形式也有自身的发展规律和历史的继承性。总之,音乐形式的生成是由多种因素所决定的,而不仅仅是一种因素,这就需要多方面的考察和深层的思索。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我最近发表于《音乐研究》上的文章《音乐形式的生成背景追问》里面有较多阐述,可以参考。

音乐时空:您既是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的名誉会长,又是中国传统音乐学会的顾问,我们想请您进一步谈谈中国的传统音乐与少数民族音乐研究的关系。

樊祖荫教授:上世纪80代成立两个学会是有历史原因的,由于过去长期对少数民族音乐重视不足,传统音乐研究主要集中在汉族音乐领域,因此在1984年之后成立了两个学会,将传统音乐与少数民族音乐作为两个研究方向,目的是为加强对少数民族音乐研究的力度,但是两个学会的宗旨是一样的,都属于中国传统音乐的范围。两个学会成立之后,各自都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都取得了丰厚的学术成果。少数民族音乐学会组织编写的《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史》与《中国少数民族传统音乐》即是其中突出的成就。但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编纂完整的中国音乐通史,将少数民族音乐和汉族音乐融在一起,而不是单独分离。事实上,尽管目前传统音乐学会比较偏重汉族传统音乐研究,但是并不排除少数民族音乐,比如区域音乐的研究,很多区域中都包括了汉族和少数民族,青藏高原地区的传统音乐研究排除了少数民族音乐还能剩下什么?因此,研究中国传统音乐,不能将汉族与少数民族分离,而应以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观念来做整体性的统筹考虑。

音乐时空:在刚刚召开的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学会第十四届年会上,您担任了侗族音乐分会场的评议专家,我们希望您能够对对侗族音乐的研究现状做一些点评。

樊祖荫教授:侗族大歌是我国音乐学家参与研究最多的一个音乐品种,以前的研究打下了很好基础。最初受到关注的是侗族大歌的形态层面,此后研究思路不断拓宽,例如侗歌与侗族社会历史发展的关系、侗歌与侗语关系、侗族大歌一词的意义等等都成为学者的研究对象。在方法论上也有了很大转变,居住式的田野考察成为主流,历史文献与实地考察相结合,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年轻学者,比如中国音乐学院的赵晓楠副教授、四川音乐学院的杨晓副教授等等。同时,贵州当地的学者对侗族音乐的研究也在逐渐深化,各方面都在进行开拓性发展,张中笑先生的《侗乡音画》就颇具代表意义。《侗族大歌研究历史五十年》对侗族大歌的研究历史进行了梳理与总结,现在学者们对侗族大歌的研究并未止步,而是在继续拓展与深化。

音乐时空:您近期对侗族音乐有哪些关注?

樊祖荫教授:目前我比较关注侗族大歌功能的转移问题,现代唱侗族大歌与过去相比,有些功用已经发生了变化,在我看来,侗族大歌第一个传统功能是繁衍种族,在过去,青年侗族男女想要恋爱、结婚都需要会唱侗族大歌,现在的侗族大歌基本上已经失去这个功能。不过,人际交流的功能尚在,只是发生了明显的功能转移,成为侗族与外地人、外族人交流的工具。1985年我去小黄寨,全村男女老少都围在一起唱歌,这就体现了它的交际功能。同时,那个时候听大歌是免费的,现在要钱了,他们组织歌队到旅游点、到北京等地的大饭店演出(“文艺打工”),这说明侗族大歌的经济功能在上升。此外,民族身份认定的功能得到了保留,每个侗寨的大歌(尤其是序歌)是不同的,由此可以分辨出演唱者来自哪个侗寨;由于侗族大歌不断参加国内外的比赛并获奖,促使歌队更多地关注自身的艺术功能,也为整个侗族赢得了荣誉。因此,现在侗族大歌的功能更多地转移到身份认定、人际交流、发挥艺术功能和经济效益等方面。以前的百科全书式的传承历史、传承知识的功能逐渐消失,因为这些知识可以通过学校教育获得。传承机制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以前侗族小孩出生前后妈妈就要哼、教歌谣,四、五岁开始学唱大歌,十三四岁学唱情歌,年岁大了参加老年歌队,这一整套传承机制现在几乎没有了。所幸的是贵州现在很重视学校音乐教育,尤其在榕江、从江、黎平三地做得更好,但是学校教育的方式远比不上原本的自然传承。老师担心谈情说爱的内容对孩子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很多歌词以及旋律都重新编写,从传承的角度来看是不完整的。综上所述,对于少数民族音乐要注意功能的转移和变化,对它们的研究涉及到传统音乐的传承与保护的问题。

音乐时空:实践方面,您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在田野考察中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经历?

樊祖荫教授:作为民族音乐学研究者,田野考察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到目前为止,国内我只有没去过,留下印象深刻的经历很多,这里只举一个发现羌族多声部民歌的过程。我到云南考察藏缅语诸民族的音乐,发现彝族、哈尼族、纳西族、傈僳族、白族、怒族、藏族等基本上都有多声部民歌;后来赴四川考察羌族,却没有发现多声部民歌的存在,走访了多位研究羌族音乐的专家,得到的答案仍然是羌族没有多声部民歌。我认为这种现象从文化传播学上来说似乎是不合情理的,因为操藏缅语的各个民族,在族源上大多与羌族有关,都是羌族在迁徙过程中与当地原住民相融合而形成的,作为“流”的各民族保存了多声部民歌,而作为“源”的羌族却反而没有留下多声部民歌的痕迹,这是为什么?是在历史进程中消亡了?还是隐藏在什么地方没有被发现?带着这些问题,我查阅了《羌族史》,方知道羌族在从大西北向西南地区转移时,第一个落脚点是在四川的松潘县,随后再次转移时在松潘留下了部分羌民。我当时猜想,在那时留在松潘的羌族的后裔中可能还留存有原始文化中的多声部民歌。刚巧这时四川阿坝州邀请中国音乐学院帮助做民歌集成的记谱工作,我当时抽不出时间,便委托作曲系师生代为留意松潘县上交的民歌录音带,看那里是否有羌族的多声部民歌。结果有个学生带回一盘磁带,里面有两首被刻意洗过,但是没有完全洗掉的合唱歌曲,这正是我要找的多声部民歌。第二天我就动身前往松潘,找到采集这些歌曲的人,问他为什么洗掉这两首歌曲,他说因为唱得不齐,我说我就要找这样唱得不齐的民歌。于是他带我爬山来到海拔2500多米的大耳边村,吃晚饭的过程中,附近几个山头的羌族群众都聚集在外面唱歌,我饭都没吃完就跑出去采录,他们一整晚所唱之歌都是重唱或是合唱,没有一个人的单声部歌曲。后面几天我到这些村寨进行实地考察,发现当地还保留着羌族早期的许多风俗,他们的活动,包括劳动、祭祀都是集体的,甚至谈恋爱都是在休息时集体唱歌。由于居住之地山高坡陡,很少与其他民族交往,也很少受到他民族文化的影响,因而包括多声部民歌在内的早期文化得以保留。后来我将这些资料整理好交给四川省文化局,请他们继续调查,最终收录在四川民歌集成中。对于这段经历,我至今记忆犹新。从发现羌族多声部民歌这一经历之中也可以看出,做音乐学研究不是纯音乐形态的问题,除了音乐之外,还要具有民族学与语言学等相关学科的基本知识。

音乐时空:您的研究涉及四十余个少数民族,您是怎样看待“局内人”与“局外人”的关系?

樊祖荫教授:这是个客观存在的问题,由于很多少数民族暂时没有具有研究水平的“局内人”,导致大量课题都是“局外人”在做研究,包括国外学界也是如此。多年来,汉族学者在少数民族音乐研究上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由于不懂语言等许多客观困难,研究也受到一定的制约。因此,要重视对少数民族音乐人才的培养,中国音乐学院是教育部少数民族高层次音乐人才培养计划的培养单位,每年招收西部少数民族地区的20名硕士生和5名博士生,以后还要争取增加名额。对培养出来的少数民族音乐人才,要求他们回到本地区从事本民族音乐的研究和教学等方面的工作。若干年后各地区各民族的人才会积累到一定规模,这届年会上我们看到贵州、内蒙古等地的少数民族音乐学者群已经逐步建立、壮大起来,他们为当地的音乐事业做出了骄人的成绩。我们不能否定“局外人”的作用,更期待 “局内人”的加强,希望汉族与少数民族的研究队伍为了同一个目标更好地结合起来。

音乐时空:目前,我国55个少数民族音乐受到民族音乐学工作者的重视程度不一,以本届年会的“贵州民族音乐文化研究专题报告”为例,发言主要集中于侗族、苗族、布依族音乐研究领域,其他民族鲜有涉及,这样的发展趋势是否会导致我国少数民族音乐研究失衡?

樊祖荫教授:是的,这是当前少数民族音乐研究中存在的一个问题。我们应当扩大研究视野,尤其应当关注无文字的、人口较少的民族的音乐现状。从“非遗”保护层面来说,语言问题更应提到议事日程,民族语言一旦消失,依附于语言的音乐就会消失,老人们去世后,语言和音乐都会随之消亡。因此需要国家加大力度关注少数民族语言的传承与保护。现在受到重视的少数民族音乐基本上都是有卖点的“非遗”项目,比如前面提到的侗族大歌等,对于其他不受重视的少数民族音乐种类的研究与保护问题,需要我们学会的全体会员主动关注与参与。

音乐时空: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近年来广受关注的话题,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的成员,您认为非遗保护工作对少数民族音乐的当代传承有哪些重要意义?

樊祖荫教授:少数民族在我国总人口不到百分之十,但是他们的音乐文化却十分丰富,这是无法用百分比来形容的,是少数民族与汉族一起缔造了我国音乐文化的多样性。在我看来,保护“非遗”首先是在保护民族文化多样性,同时也是在保护中华民族文化的基因。我们提出的“原生性”就是在强调基因,因为保护的极终目的是为了发展,但发展要依据自己民族文化的根基,而不能盲目照搬外来的文化。我在不久前完成的教育部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我国少数民族音乐资源的保护与开发研究》即将出版,里面专门讲到了“非遗”保护的意义以及如何进行“非遗”保护与开发等重要问题。

音乐时空:您曾说“民歌被搬上舞台后,它就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原生态了。我理解的原生态民歌是社会生活中自然存在的、与生活环境紧密相联的民歌。”那么,利用高校教育资源传承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否也面临着破坏其原生态的问题?

樊祖荫教授:是的,原生性的音乐搬到舞台上与进入院校课堂里都会变成次生性,因为脱离了原来的生态环境。但是从传承的角度,学习民歌还是要原生性的。诚然,所谓“原生”,也只是现存的“原貌”,而音乐诞生时的原貌早已无处寻觅。除了原生性与次生性之外,还有一个再生性的问题,它们涉及到民歌的传承和传播两个方面,传承一定需要本真的东西,传播相对来说就放宽了很多,因为很多原生性的东西很难传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王洛宾改编的歌曲,他将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的民歌记录下来,将歌词翻译为汉语,对旋律也进行了某些加工,所以才能够在全国范围传播。我作为原生民歌大赛的评委已有多年,发现很多歌手唱的已经不是原生民歌,于是我们在今年的第七届原生民歌大赛上主动将比赛分为原生组和改编组,这样对民歌的传承与传播都十分有利,同时也能够吸引更多的歌手来参赛。

音乐时空:在您看来,我国少数民族音乐学学科发展在当下面临的主要问题有哪些?

樊祖荫教授:作为音乐学的发展方向来看,首先是对现有的研究的仍需继续深化与开拓;其次是对新音乐学的思考――追问音乐与人类、与社会、与文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第三是对一些少数民族音乐研究领域的补白;第四是学习和领会我国社会学家先生提出的中华民族多元一体问题,这是一个全面的概念,我们做少数民族音乐研究不仅要着眼多元,也要把握一体,研究少数民族在整个中华民族文化发展中起到什么作用。

第11篇

关键词:京剧旦角 美声女高音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异同,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重要而又全新的艺术课题。笔者结合个人声乐艺术的教学实践与理性思考,对这一重要艺术课题进行探索性研究,以填补我国声乐理论研究的空白。

一、本课题研究的意义与方法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是京剧唱腔艺术中的瑰宝与代表之一。著名的“四大名旦”(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四小名旦”(张春秋、李世芳、毛世来、宋德珠)、“江南四大名旦”(黄玉麟、小杨月楼、赵君玉、刘筱衡),都代表着京剧旦角演唱艺术的高峰。

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是西洋声乐艺术中的瑰宝与代表。美籍希腊女高音歌唱家卡拉斯、西班牙女高音歌唱家卡巴耶、贝尔干扎,我国美声女高音歌唱家周小燕、郎毓秀、胡晓平、梁宁、汪燕燕、高曼华、迪里拜尔等,也都是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佼佼者。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不仅分别代表着东西方声乐艺术,具有不同的审美特征与声乐特征,而且分别代表着东西方不同的音乐文化与美学精神。当然,二者同时也存在着许多共同之处。将二者并置起来进行比较研究,可以收到“有比较才能有鉴别”的艺术效果,同时,又有利于二者优势互补、互促双赢。其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都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课题的研究方法,应定位在比较美学的研究方法。比较美学是比较文学、比较诗学、比较哲学、比较文化学的交叉学科。美国的多依奇于1975年出版的《比较美学研究》一书,对东西方美学进行了比较研究。运用这种研究方法,对分别代表东西方声乐文化与音乐文化的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进行比较研究,一定会获得理想的效果。虽然方法只是一种手段,但它是达到目的的必要措施与保证,有时甚至直接影响、决定目的的实现,哲学的两大支柱就是认识论与方法论。

二、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相同点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相同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一)二者都是女高音声乐艺术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就其声部、音域、音色而言,亦属于女高音范畴。从某种意义上说,京剧旦角的演唱艺术,同样具有美声女高音的抒情型、戏剧型、花腔型的音色特征,如柔美、秀丽、甜润、纤巧等。正因为如此,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才能够在京剧《黛诺》的唱腔《山风吹来》中,成功地运用美声花腔女高音的演唱技巧。

(二)二者都以抒情性为主

京剧旦角唱腔,以抒情唱段为主,例如《贵妃醉酒》的唱段“海岛冰轮初转腾”、《霸王别姬》中的唱段“见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分别抒发了杨玉环与虞姬的思想感情。

同样,美声女高音的唱段,不论是歌剧中的咏叹调,还是艺术歌曲,也都以抒情性为主要特征。例如歌剧《蝴蝶夫人》中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艺术歌曲《西班牙女郎》,都抒发了真挚深厚的思想感情。

因此,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演唱,都具有“以情带声,声情并茂”的特点。

(三)二者都以表演为生命与灵魂

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演唱,都是带表演的歌唱,都以表演为声乐艺术的生命与灵魂。波兰当代音乐理论家卓菲娅・丽莎指出:“属于音乐的特殊性的,还有作品与听众之间的中间环节,即表演,它具有自己的历史发展规律,具有自己的美学价值,并在很大程度上服从于社会的要求,同时也改变着作品本身的面貌。”[1]

这种表演性,是一种二度创作,以创新化、风格化、个性化为美学目标。京剧旦角流派唱腔的形成,美声女高音风格特征、个性特征的形成,都充分证明了表演性的重要地位与作用。

三、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不同点

京剧旦角演唱与美声女高音演唱的不同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一)声乐流派不同

京剧旦角演唱,属于广义的民族声乐流派;美声女高音演唱,属于地道的美声声乐流派。

(二)演唱技巧不同

京剧旦角演唱技巧,注重韵味、风格、润腔方法。美声女高音演唱技巧,注重华彩乐段、花腔、连音、断音、滑音、震音等演唱技巧。

(三)曲目性质不同

京剧旦角唱腔,属于板腔体,有所谓“一曲多用”的固定化特征;美声女高音唱段,是“专曲专用”,没有固定化特征。

(四)发声方法不同

京剧旦角发声方法,属于民族传统的发声方法,讲究音色明亮,共鸣腔调节较小,声波在硬腭及口腔上部振动较多,声音靠前,声音颤动幅度较小,吸呼部位较深,讲究气沉丹田,排气量相对较小;美声女高音的发声方法,属于典型的美声发声方法,“是以人体解剖学、生理学、音响学和物理学作为理论基础进行发声训练和歌唱的。”[2]形成规范的科学的发声方法,音色较暗,发声部位靠后,共鸣腔开得较大,颤音幅度较大,呼吸排气量较大。

(五)嗓音运用不同

京剧旦角不仅属于“土嗓”,而且用“小嗓”(假声);美声女高音则不仅属于“洋嗓”,而且用“大嗓”(真声)。

(六)文化属性不同

京剧旦角唱腔属于民族音乐文化,因此用民族乐队伴奏,即使引入西洋交响乐队,也仍以民族乐器的“三大件”――京胡、月琴、三弦演奏主旋律;美声女高音则属于西洋音乐文化,因此用西洋管弦乐队伴奏。

综上所述,中国京剧旦角声乐技巧和美声唱法可以说是中外声乐史上的经典唱法,他们都各自在舞台上辉煌了几百年。探研两种唱法的精华与相通之处,能为我国声乐的发展提供更多的思路与新的理念。

(注:本文为黑龙江省2010年度艺术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京剧演唱在中国美声唱法中的应用》系列论文,项目编号:10B008)

参考文献:

[1]卓菲娅・丽莎.论音乐的狂[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180.

第12篇

关键词:京剧旦角 美声女高音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异同,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重要而又全新的艺术课题。笔者结合个人声乐艺术的教学实践与理性思考,对这一重要艺术课题进行探索性研究,以填补我国声乐理论研究的空白。

一、本课题研究的意义与方法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是京剧唱腔艺术中的瑰宝与代表之一。著名的“四大名旦”(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四小名旦”(张春秋、李世芳、毛世来、宋德珠)、“江南四大名旦”(黄玉麟、小杨月楼、赵君玉、刘筱衡),都代表着京剧旦角演唱艺术的高峰。

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是西洋声乐艺术中的瑰宝与代表。美籍希腊女高音歌唱家卡拉斯、西班牙女高音歌唱家卡巴耶、贝尔干扎,我国美声女高音歌唱家周小燕、郎毓秀、胡晓平、梁宁、汪燕燕、高曼华、迪里拜尔等,也都是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佼佼者。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不仅分别代表着东西方声乐艺术,具有不同的审美特征与声乐特征,而且分别代表着东西方不同的音乐文化与美学精神。当然,二者同时也存在着许多共同之处。将二者并置起来进行比较研究,可以收到“有比较才能有鉴别”的艺术效果,同时,又有利于二者优势互补、互促双赢。其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都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课题的研究方法,应定位在比较美学的研究方法。比较美学是比较文学、比较诗学、比较哲学、比较文化学的交叉学科。美国的多依奇于1975年出版的《比较美学研究》一书,对东西方美学进行了比较研究。运用这种研究方法,对分别代表东西方声乐文化与音乐文化的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进行比较研究,一定会获得理想的效果。虽然方法只是一种手段,但它是达到目的的必要措施与保证,有时甚至直接影响、决定目的的实现,哲学的两大支柱就是认识论与方法论。

二、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相同点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与美声女高音演唱艺术的相同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方面。

(一)二者都是女高音声乐艺术

京剧旦角演唱艺术,就其声部、音域、音色而言,亦属于女高音范畴。从某种意义上说,京剧旦角的演唱艺术,同样具有美声女高音的抒情型、戏剧型、花腔型的音色特征,如柔美、秀丽、甜润、纤巧等。正因为如此,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才能够在京剧《黛诺》的唱腔《山风吹来》中,成功地运用美声花腔女高音的演唱技巧。

(二)二者都以抒情性为主

京剧旦角唱腔,以抒情唱段为主,例如《贵妃醉酒》的唱段“海岛冰轮初转腾”、《霸王别姬》中的唱段“见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分别抒发了杨玉环与虞姬的思想感情。

同样,美声女高音的唱段,不论是歌剧中的咏叹调,还是艺术歌曲,也都以抒情性为主要特征。例如歌剧《蝴蝶夫人》中巧巧桑的咏叹调《晴朗的一天》、艺术歌曲《西班牙女郎》,都抒发了真挚深厚的思想感情。

因此,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演唱,都具有“以情带声,声情并茂”的特点。

(三)二者都以表演为生命与灵魂

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演唱,都是带表演的歌唱,都以表演为声乐艺术的生命与灵魂。波兰当代音乐理论家卓菲娅·丽莎指出:“属于音乐的特殊性的,还有作品与听众之间的中间环节,即表演,它具有自己的历史发展规律,具有自己的美学价值,并在很大程度上服从于社会的要求,同时也改变着作品本身的面貌。”[1]

这种表演性,是一种二度创作,以创新化、风格化、个性化为美学目标。京剧旦角流派唱腔的形成,美声女高音风格特征、个性特征的形成,都充分证明了表演性的重要地位与作用。

三、京剧旦角与美声女高音的不同点

京剧旦角演唱与美声女高音演唱的不同点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 转贴于

(一)声乐流派不同

京剧旦角演唱,属于广义的民族声乐流派;美声女高音演唱,属于地道的美声声乐流派。

(二)演唱技巧不同

京剧旦角演唱技巧,注重韵味、风格、润腔方法。美声女高音演唱技巧,注重华彩乐段、花腔、连音、断音、滑音、震音等演唱技巧。

(三)曲目性质不同

京剧旦角唱腔,属于板腔体,有所谓“一曲多用”的固定化特征;美声女高音唱段,是“专曲专用”,没有固定化特征。

(四)发声方法不同

京剧旦角发声方法,属于民族传统的发声方法,讲究音色明亮,共鸣腔调节较小,声波在硬腭及口腔上部振动较多,声音靠前,声音颤动幅度较小,吸呼部位较深,讲究气沉丹田,排气量相对较小;美声女高音的发声方法,属于典型的美声发声方法,“是以人体解剖学、生理学、音响学和物理学作为理论基础进行发声训练和歌唱的。”[2]形成规范的科学的发声方法,音色较暗,发声部位靠后,共鸣腔开得较大,颤音幅度较大,呼吸排气量较大。

(五)嗓音运用不同

京剧旦角不仅属于“土嗓”,而且用“小嗓”(假声);美声女高音则不仅属于“洋嗓”,而且用“大嗓”(真声)。

(六)文化属性不同

京剧旦角唱腔属于民族音乐文化,因此用民族乐队伴奏,即使引入西洋交响乐队,也仍以民族乐器的“三大件”——京胡、月琴、三弦演奏主旋律;美声女高音则属于西洋音乐文化,因此用西洋管弦乐队伴奏。

综上所述,中国京剧旦角声乐技巧和美声唱法可以说是中外声乐史上的经典唱法,他们都各自在舞台上辉煌了几百年。探研两种唱法的精华与相通之处,能为我国声乐的发展提供更多的思路与新的理念。

(注:本文为黑龙江省2010年度艺术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京剧演唱在中国美声唱法中的应用》系列论文,项目编号:10B008)

参考文献:

第13篇

关键词:屈家营古音乐,保护现状,创新开发

廊坊自古为元、明、清三朝的京畿门户,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有着深厚的文化积累。宋辽时期,两国疆界分廊坊于南北,杨家将守三关的英雄悲歌就发生于此,至今永清县仍保存着的宋辽古栈道,就是宋辽对峙时宋太祖赵匡胤所建的战争防御体系,被誉为“地下长城”。正是因为廊坊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才铸就了其璀璨的文化。

任何音乐文化都离不开历史文化的熏染,在廊坊固安就流传着一个很独特的音乐文化现象,那就是被誉为中国“音乐活化石”、“中国文化之瑰宝”的“屈家营古音乐”,与西安仿唐乐舞、湖北编钟乐、北京智化寺古乐并称为中国四大古乐。固安的“屈家营古音乐”,乐风古朴,音乐以其严格的教习制度,保持了古乐的纯净,直至今天仍彰显其特有的古韵。从永清县保存的“地下长城”到固安县的“屈家营古音乐”,就印证了廊坊悠久的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

近些年来各级文化部门对“屈家营古音乐”进行了多方面的保护工作。笔者在对“屈家营古音乐”现状进行了多方了解和调研后,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阐述:

1.“屈家营古音乐”的现状

1.1“屈家营古乐”的历史渊源

“屈家营古音乐”创始于元明时期,源自佛寺,后流传于民间,以口传心授的方式代代相传,其演奏多以音乐会的形式出现。它的这种演奏形式也是我国保存较完整的古代音乐形式。音乐以吹奏和打击为主要的演奏乐器。论文大全。其演奏的乐器包括管、笛、笙、鼓、镲、钹、铛和云锣,也有用于集合会员和初会开道的大号铜锣。“屈家营古音乐”的音乐内容极其丰富,包括宗教佛事、民间哀乐、故事传说、封建宗法、军政事务、自然生态、节令、动物、景致与儒家学说、人物、事迹等诸多方面。其现存的作品有《玉芙蓉》、《纣君堂》等13支套曲;《金字经》、《讨军令》等7支大板曲;《五圣佛》、《贺三宝》等20多支小曲和一套打击乐曲。由普通流行的传统曲牌和本身独有的曲目两大类组成。在演奏时,每一个演员都有其固定的角色,有总管、攒管、香首、师者和一般会员、会友等。

“屈家营古音乐”的演奏有其特定的时间。一般会在,农历正月初一与七月十五这种传统活动日中演奏。正月初一的演出是拜会和游庙。七月十五的演出是纪念祖师师旷和超度亡灵。除此之外,平时在赶庙会和给丧事送乐以及参加求雨等活动中演奏。

从“屈家营古音乐”的古乐文化,到演奏的曲目可以窥见,其音乐内容和演奏风格之丰富,乐谱之完整,技艺之精湛,显示了它的独特,更显示了它600年来声声不息的旺盛的生命力。

1.2 屈家营古音乐的保护现状

自1984年起,当地文化部门就开始了对“屈家营古音乐”进行紧急的抢救及整理保护工作。经国务院批准,“屈家营古音乐”于2006年5月20日,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中央音乐学院院长赵沨、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所长张振涛等百余位中外学者及专家,曾慕名前往固安县考察“屈家营古音乐”。他们一致认为:“屈家营古音乐”的乐风相当于西方巴赫时代的音乐风格,音乐平和、古雅,是我们现在能听到的唯一的古代宫廷音乐。1987年6月19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在北京召开了亚太地区音乐学术讨论会,“屈家营古音乐”以其特有的音乐会形式参加表演。与会的二十多个国家的一百多位专家观看其演奏,之后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们认为“屈家营古音乐”是世界古老的音乐艺术之一,堪称“世界音乐之根”。其“屈家营古音乐会”被世人所瞩目。

“屈家营古音乐”在受到国内外音乐界钟爱和褒扬的同时,河北省及廊坊市各级政府和文化部门也已经行动起来,对它进行保护和整理。2009年6月由河北省文化厅监制,河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录制,由河北百灵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河北民间音乐传统曲目集成(CD)》中收录了全省31个代表性音乐会的传统经典曲目,共计432首,其中包括廊坊的屈家营、南响口等在内的十一个音乐会的录音和录像。收录廊坊的“屈家营音乐会”、“南响口音乐会”等音乐会乐曲160首,时长约14个小时。在录音、录像期间,演奏“屈家营古音乐”的民间艺人,尽情展示了自己的演奏技艺。其中最具特色的有双管演奏乐手,他能同时吹奏两个管子;双云锣手同时能敲击两个云锣,其技术之精湛、花样之繁多,让在场录音、录像及文字记录的专家们叹为观止。

1.3“屈家营古音乐”的延续与继承

从古至今,我国的音乐教习多以口传心受为主。“屈家营古音乐”就是仍保留着以身口相传为文化链接而得以延续的,可以说它是活的文化。在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再了解,那曾经古老沧桑的宫廷雅乐了,更多的是摇滚、爵士音的冲击。那么,要想使“屈家营古音乐”这一文化瑰宝得以继承,培养传承人,创造古乐更多的传承人资源,已成为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河北省文化厅已于2008年正式将演奏“屈家营古音乐”83岁的老乐师冯月池和32岁的年轻乐手屈炳庆,确定为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在屈家营村还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学员,按音乐会会规有条不紊地向老乐师学艺,为古音乐的传承增添了新的活力。因为音乐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具有其特殊性,河北省文化厅做出的这一决定,为传承人的保护和开发新的传承人资源,迈出了可喜的一步。论文大全。

1.4“屈家营古音乐”的建设

为了抢救、挖掘、保护“屈家营古音乐”及“屈家营古音乐会”之形式;为了发扬光大这一民族文化,从廊坊市到固安县都采取了很多有效地保护措施。其中,固安县出台并实施了抢救保护“屈家营古音乐”的“五个一工程”,出版了一本古乐图书(即赵复兴编著的《古乐奇葩》,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于2008年11月正式出版发行)、并录制了一套古乐光盘、还培养了一支年轻队伍、建设了一处阵地、形成了一个很具规模的产业。政府部门通过县、乡、村三级融资的方式,解决了音乐会堂土地使用的问题,先后完成了会堂通柏油路、通电、打井等基础性建设工程。2000年春,屈家营音乐会堂建设工程开始正式启动,会堂位于屈家营村东,占地9.8亩。2005年8月,会堂主体落成,建筑面积达966.5平方米。从各级政府大力加强对“屈家营古音乐会”的建设,为喜爱和研究“屈家营古音乐”的爱乐者们提供了一个平台。

2. 对屈家营古音乐的创新开发

2.1在现代文明下古乐保护的新矛盾

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延续与它至今仍存在的环境即“生境”有着直接的密切关系,保护古音乐不仅是要留住它的声和形,更要注重保护使之生存的这种“境”。正如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它“不仅存处在一种历时性的‘传统’中,而且处在一种共时性的‘生境’中,……其共时性的‘生境’,也不会是一个封闭性的单一的‘点’,而是一个能和相关文化、相关生态、相互影响或互相作用的动态系统”(1)。也就是说,当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离开了其所存在的文化生态,其性质就可能发生无法估量的改变。

在现代文明的经济大情境下,要想使具有古乐特色的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延续并发展,一般地做法是把其推向市场。一些音乐制作者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在原有音乐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现代原素。那么,这种古乐进入经济市场就会脱离自身的生长环境,将失去原来固有的古韵之味。在市场化的今天,如果为了保留其原味而没有融入现代的理念,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屈家营古音乐”要进入经济市场,人们是否能接受这种“新”的古乐表演,也成为了一个新的矛盾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当今,若想永远的继承和保留“屈家营古音乐”,那么,进行科学的,全面的保护,并对其进行有针对性的创新开发,形成产业化才是它的必经之路。产业化对文化的传播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也只有在这种发展的前提下才能保持古韵之味如长青之藤永远不衰。

2.2 借高校教育优势,寻找专业人才

一个国家国民的素质的高低,首先要看其国人对其文化的知晓。那么,对国粹之精华的知晓首先要靠教育的传播。

2.2.1教育的传承与创新,给古老音乐注入了春天的魅力

高校是传承教育,施教学生的沃土,如能让古乐在课堂上响起,让年轻学子们感受古老的“屈家营古音乐”的魅力。聆听和观赏这种以笙、管为吹奏,云锣为打击的音乐合奏形式,激发学生的学习、研究和创作欲望,从而使他们成为这支研究队伍的生力军,让古老音乐永葆春天的魅力。

如果将“屈家营古乐”以音乐鉴赏课的形式引入课堂,学生在教师的引导下,进行合理的改编创作,并与原来的古乐进行对比欣赏,这样还能激发学生们的学习兴趣和和创作热情。学生们还可将它做为毕业论文的一个研究方向,创建研究小组,对其进行专业的、多方面的、多角度的研究。

2.2.2通过高校教育培养的专业精英,建设多元产业化团队

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要产业化开发,既要保持原生态、又要有利于传承,还要进行表演上的创新、提高音乐的观赏性和传播性,是一系列矛盾的探索性的事业。那么,多学科的参与,与多元化、系统化的研究已势在必行。

屈家营村位于固安县中南部,隶属于礼让店乡,地处京、津、保三大城市的中间地带。可借助周边高校的人才优势和高校的学术环境,研究一套合理的开发战略,即通过高校教育培养专业精英,建设多元产业化团队,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战略手段。论文大全。在京、津及廊坊市各高校具有音乐、经济、市场营销、管理学、史学、传播学、旅游管理等众多专家,在他们的把脉和引导下,能从更高层次探索古乐的产业化之路,提升古乐的鉴赏价值,为产业化开发做科学的技术指引。

通过对“屈家营古音乐”现今的保护和开发,要想使这支古乐不像夜空滑落的流星,只有一闪即逝的光芒。那么,只有坚持走教育传播古乐文化,教育培养精英,政府为其制定专门之政策,大力做好传承人的培养,走产业化之路,才能使“屈家营古音乐”成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中永远不会流失的并闪光的钻石。

注释:

①杨晓.音乐学院与音乐性非物质文化遗产.音乐创作,2007年第二期.

②周文中,邓启耀.总序――民族文化的自我传习、保护与发展.周楷模,云南民族音乐论.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5.

【参考文献】

[1]固安县文化体育局.屈家营音乐抢救保护工作的情况.2009,3.

[2]中国艺术报莫让古乐再“断弦”——老音乐家与河北屈家营音乐会的保护.

wenhuacn.com/news_article.asp?classid=11&newsid=4576.2006-12-22.

第14篇

关键词:屈家营古音乐,保护现状,创新开发

 

廊坊自古为元、明、清三朝的京畿门户,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有着深厚的文化积累。宋辽时期,两国疆界分廊坊于南北,杨家将守三关的英雄悲歌就发生于此,至今永清县仍保存着的宋辽古栈道,就是宋辽对峙时宋太祖赵匡胤所建的战争防御体系,被誉为“地下长城”。正是因为廊坊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才铸就了其璀璨的文化。

任何音乐文化都离不开历史文化的熏染,在廊坊固安就流传着一个很独特的音乐文化现象,那就是被誉为中国“音乐活化石”、“中国文化之瑰宝”的“屈家营古音乐”,与西安仿唐乐舞、湖北编钟乐、北京智化寺古乐并称为中国四大古乐。固安的“屈家营古音乐”,乐风古朴,音乐以其严格的教习制度,保持了古乐的纯净,直至今天仍彰显其特有的古韵。从永清县保存的“地下长城”到固安县的“屈家营古音乐”,就印证了廊坊悠久的物质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

近些年来各级文化部门对“屈家营古音乐”进行了多方面的保护工作。笔者在对“屈家营古音乐”现状进行了多方了解和调研后,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和探索,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阐述:

1.“屈家营古音乐”的现状

1.1“屈家营古乐”的历史渊源

“屈家营古音乐”创始于元明时期,源自佛寺,后流传于民间,以口传心授的方式代代相传,其演奏多以音乐会的形式出现。它的这种演奏形式也是我国保存较完整的古代音乐形式。音乐以吹奏和打击为主要的演奏乐器。论文大全。其演奏的乐器包括管、笛、笙、鼓、镲、钹、铛和云锣,也有用于集合会员和初会开道的大号铜锣。“屈家营古音乐”的音乐内容极其丰富,包括宗教佛事、民间哀乐、故事传说、封建宗法、军政事务、自然生态、节令、动物、景致与儒家学说、人物、事迹等诸多方面。其现存的作品有《玉芙蓉》、《纣君堂》等13支套曲;《金字经》、《讨军令》等7支大板曲;《五圣佛》、《贺三宝》等20多支小曲和一套打击乐曲。由普通流行的传统曲牌和本身独有的曲目两大类组成。在演奏时,每一个演员都有其固定的角色,有总管、攒管、香首、师者和一般会员、会友等。

“屈家营古音乐”的演奏有其特定的时间。一般会在,农历正月初一与七月十五这种传统活动日中演奏。正月初一的演出是拜会和游庙。七月十五的演出是纪念祖师师旷和超度亡灵。除此之外,平时在赶庙会和给丧事送乐以及参加求雨等活动中演奏。

从“屈家营古音乐”的古乐文化,到演奏的曲目可以窥见,其音乐内容和演奏风格之丰富,乐谱之完整,技艺之精湛,显示了它的独特,更显示了它600年来声声不息的旺盛的生命力。

1.2 屈家营古音乐的保护现状

自1984年起,当地文化部门就开始了对“屈家营古音乐”进行紧急的抢救及整理保护工作。经国务院批准,“屈家营古音乐”于2006年5月20日,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中央音乐学院院长赵沨、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所长张振涛等百余位中外学者及专家,曾慕名前往固安县考察“屈家营古音乐”。他们一致认为:“屈家营古音乐”的乐风相当于西方巴赫时代的音乐风格,音乐平和、古雅,是我们现在能听到的唯一的古代宫廷音乐。1987年6月19日,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在北京召开了亚太地区音乐学术讨论会,“屈家营古音乐”以其特有的音乐会形式参加表演。与会的二十多个国家的一百多位专家观看其演奏,之后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他们认为“屈家营古音乐”是世界古老的音乐艺术之一,堪称“世界音乐之根”。其“屈家营古音乐会”被世人所瞩目。

“屈家营古音乐”在受到国内外音乐界钟爱和褒扬的同时,河北省及廊坊市各级政府和文化部门也已经行动起来,对它进行保护和整理。2009年6月由河北省文化厅监制,河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录制,由河北百灵音像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河北民间音乐传统曲目集成(CD)》中收录了全省31个代表性音乐会的传统经典曲目,共计432首,其中包括廊坊的屈家营、南响口等在内的十一个音乐会的录音和录像。收录廊坊的“屈家营音乐会”、“南响口音乐会”等音乐会乐曲160首,时长约14个小时。在录音、录像期间,演奏“屈家营古音乐”的民间艺人,尽情展示了自己的演奏技艺。其中最具特色的有双管演奏乐手,他能同时吹奏两个管子;双云锣手同时能敲击两个云锣,其技术之精湛、花样之繁多,让在场录音、录像及文字记录的专家们叹为观止。

1.3“屈家营古音乐”的延续与继承

从古至今,我国的音乐教习多以口传心受为主。“屈家营古音乐”就是仍保留着以身口相传为文化链接而得以延续的,可以说它是活的文化。在经济快速发展的今天,很多年轻人已经不再了解,那曾经古老沧桑的宫廷雅乐了,更多的是摇滚、爵士音的冲击。那么,要想使“屈家营古音乐”这一文化瑰宝得以继承,培养传承人,创造古乐更多的传承人资源,已成为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河北省文化厅已于2008年正式将演奏“屈家营古音乐”83岁的老乐师冯月池和32岁的年轻乐手屈炳庆,确定为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代表性传承人。在屈家营村还培养了一批年轻的学员,按音乐会会规有条不紊地向老乐师学艺,为古音乐的传承增添了新的活力。因为音乐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具有其特殊性,河北省文化厅做出的这一决定,为传承人的保护和开发新的传承人资源,迈出了可喜的一步。论文大全。

1.4“屈家营古音乐”的建设

为了抢救、挖掘、保护“屈家营古音乐”及“屈家营古音乐会”之形式;为了发扬光大这一民族文化,从廊坊市到固安县都采取了很多有效地保护措施。其中,固安县出台并实施了抢救保护“屈家营古音乐”的“五个一工程”,出版了一本古乐图书(即赵复兴编著的《古乐奇葩》,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于2008年11月正式出版发行)、并录制了一套古乐光盘、还培养了一支年轻队伍、建设了一处阵地、形成了一个很具规模的产业。政府部门通过县、乡、村三级融资的方式,解决了音乐会堂土地使用的问题,先后完成了会堂通柏油路、通电、打井等基础性建设工程。2000年春,屈家营音乐会堂建设工程开始正式启动,会堂位于屈家营村东,占地9.8亩。2005年8月,会堂主体落成,建筑面积达966.5平方米。从各级政府大力加强对“屈家营古音乐会”的建设,为喜爱和研究“屈家营古音乐”的爱乐者们提供了一个平台。

2. 对屈家营古音乐的创新开发

2.1在现代文明下古乐保护的新矛盾

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延续与它至今仍存在的环境即“生境”有着直接的密切关系,保护古音乐不仅是要留住它的声和形,更要注重保护使之生存的这种“境”。正如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它“不仅存处在一种历时性的‘传统’中,而且处在一种共时性的‘生境’中,……其共时性的‘生境’,也不会是一个封闭性的单一的‘点’,而是一个能和相关文化、相关生态、相互影响或互相作用的动态系统”(1)。也就是说,当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离开了其所存在的文化生态,其性质就可能发生无法估量的改变。

在现代文明的经济大情境下,要想使具有古乐特色的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延续并发展,一般地做法是把其推向市场。一些音乐制作者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在原有音乐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现代原素。那么,这种古乐进入经济市场就会脱离自身的生长环境,将失去原来固有的古韵之味。在市场化的今天,如果为了保留其原味而没有融入现代的理念,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屈家营古音乐”要进入经济市场,人们是否能接受这种“新”的古乐表演,也成为了一个新的矛盾问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当今,若想永远的继承和保留“屈家营古音乐”,那么,进行科学的,全面的保护,并对其进行有针对性的创新开发,形成产业化才是它的必经之路。产业化对文化的传播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也只有在这种发展的前提下才能保持古韵之味如长青之藤永远不衰。

2.2 借高校教育优势,寻找专业人才

一个国家国民的素质的高低,首先要看其国人对其文化的知晓。那么,对国粹之精华的知晓首先要靠教育的传播。

2.2.1教育的传承与创新,给古老音乐注入了春天的魅力

高校是传承教育,施教学生的沃土,如能让古乐在课堂上响起,让年轻学子们感受古老的“屈家营古音乐”的魅力。聆听和观赏这种以笙、管为吹奏,云锣为打击的音乐合奏形式,激发学生的学习、研究和创作欲望,从而使他们成为这支研究队伍的生力军,让古老音乐永葆春天的魅力。

如果将“屈家营古乐”以音乐鉴赏课的形式引入课堂,学生在教师的引导下,进行合理的改编创作,并与原来的古乐进行对比欣赏,这样还能激发学生们的学习兴趣和和创作热情。学生们还可将它做为毕业论文的一个研究方向,创建研究小组,对其进行专业的、多方面的、多角度的研究。

2.2.2通过高校教育培养的专业精英,建设多元产业化团队

音乐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要产业化开发,既要保持原生态、又要有利于传承,还要进行表演上的创新、提高音乐的观赏性和传播性,是一系列矛盾的探索性的事业。那么,多学科的参与,与多元化、系统化的研究已势在必行。

屈家营村位于固安县中南部,隶属于礼让店乡,地处京、津、保三大城市的中间地带。可借助周边高校的人才优势和高校的学术环境,研究一套合理的开发战略,即通过高校教育培养专业精英,建设多元产业化团队,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战略手段。论文大全。在京、津及廊坊市各高校具有音乐、经济、市场营销、管理学、史学、传播学、旅游管理等众多专家,在他们的把脉和引导下,能从更高层次探索古乐的产业化之路,提升古乐的鉴赏价值,为产业化开发做科学的技术指引。

通过对“屈家营古音乐”现今的保护和开发,要想使这支古乐不像夜空滑落的流星,只有一闪即逝的光芒。那么,只有坚持走教育传播古乐文化,教育培养精英,政府为其制定专门之政策,大力做好传承人的培养,走产业化之路,才能使“屈家营古音乐”成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库中永远不会流失的并闪光的钻石。

注释:

①杨晓.音乐学院与音乐性非物质文化遗产.音乐创作,2007年第二期.

②周文中,邓启耀.总序――民族文化的自我传习、保护与发展.周楷模,云南民族音乐论.云南大学出版社,2000,5.

【参考文献】

[1]固安县文化体育局.屈家营音乐抢救保护工作的情况.2009,3.

[2]中国艺术报莫让古乐再“断弦”——老音乐家与河北屈家营音乐会的保护.

wenhuacn.com/news_article.asp?classid=11&newsid=4576.2006-12-22.

[3]欧阳时来,查振华.音乐类文化遗产商品化模式探究――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青阳腔”为例.

第15篇

作者简介:杜亚雄(1945—),男,哲学博士,中国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杭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艺术教育研究院兼职研究员。

摘要:作者赞成国外一些音乐学家将调式体系分为两类的意见,认为我国传统音乐中的调体系也可以分为“调式”和“调型”两类。文章讨论了“调型”的定义,分析了传统音乐中“西皮”等四种不同形式的“调型”。“调型”在我国形成的时代可能很早,历史悠久,应对它做更深入全面的研究。深入研究“调型”不仅是探索我国传统音乐形态之必需,对建立民族作曲理论体系也有裨益。

关键词:调体系;调型;结构形式

中图分类号:J6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2172(2014)01009006

俄罗斯音乐理论家尤·尼·霍洛波夫在其著作《和声学教程》中认为,应将欧洲音乐的调式体系分为“调性的调式”和“调式的调式”两类。他认为大调或小调都是“调性的调式”,因为它们都“可能局限于固定的音列,但若无这种限制,也丝毫不妨碍它是否是大调或小调。”而“调式的调式”恰恰相反,它以“具有保持固定的音列(而不依附于主音)的特殊特点为特征。”他以古典音乐中的具体作品为例,说明了两者的区别。[1]俄国学者对欧洲古典音乐中的调式体系进行分类的做法,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美国学者唐·麦克·兰德尔(Don Michael Randel)也认为“调式”(mode)一词可以有不同的定义,一种是传统定义:“将选择出的乐音从低到高排成其中由某音作为中心的音阶”;而在另一方面,“一些有关调式的概念强调旋律类型,原则上根据旋律元素的特点对调式加以定义。”兰德尔还指出,西方音乐学界在研究印度古典音乐、伊朗古典音乐和阿拉伯木卡姆等非西方艺术音乐中的调式概念时,“相对强调三方面的要素:1.音阶或有内部层次结构的音列;2.旋律模式;3.情感或某些非音乐的特征。”[2]

欧洲语言中的“调式”(英:mode俄:lad)一词词义的扩展和民族音乐学研究的成果有关。霍洛波夫所说的“调性的调式”和兰德尔所说的传统意义上的“调式”就是汉语中的“调式”。霍洛波夫所说的“调式的调式”和兰德尔所说的“强调旋律类型”的“调式”,在汉语中最好称为“调型”。“型”在汉语中有“模型”“类型”等义项,在音乐术语中也有“节奏型”“旋律型”等用法,称“调型”要比“调式的调式”“强调旋律类型的调式”好。至于比“调式”和“调型”更高一级的概念,建议称为“调体系”。因为“调”在汉语中不仅可以指调高、调式,如“C调”“上字调”“商调”“角调”,也指“调型”,如“西皮调”“二黄调”,还指旋律,同时也有“带有某种情绪”的意思。依笔者之浅见,用“调体系”来概括音乐中与“高低长短配合成组的音”[3]有关的一系列概念比较合适。①

“调型”在我国传统音乐中是一个常见的音乐形态,以往的音乐学家们将其称为“特性调式”或“某某体系”。笔者认为这两个名称都不能够很好地说明“调型”的特点,故撰文对“调型”进行初步探索,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黎英海先生在《汉族调式及其和声》一书中指出:“‘调式’是人类音乐思维的基础”,他还说“音阶便是构成调式的素材,‘调式’是采取音阶中的某一音作为自己的‘主音’而形成的。”[4]《现代汉语词典》中说:“乐曲中的几个音根据它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而联接成体系,并且有一个主音,这些音的总和叫做调式。”[5]各种调式都以音阶为基础,并以音阶中的某声为主音构成的。中国古代文献中称“主音”为“调头”。[6]中国传统乐理认为五声音阶和七声音阶中的五正声都可以作“调头”,构成宫、商、角、徵、羽五种调式。

“调型”是不同于“调式”的另一种关于旋律构成的思维形式,它取某种音阶中的某些音为骨干音,由这些骨干音构成一个骨干音列,一首作品的旋律中可只用这一骨干音列,也可在这一骨干音列的基础上,加上若干附加音。在后一种情况下,附加音环绕着骨干音进行,并在旋律中造成对骨干音列的向心力。

调式类的旋律,一般用“主音”“起调毕曲”,调型类的旋律则可用其骨干音列中的任何一个骨干音开始,也可以终止在任何一个骨干音上。它还可以用附加音“起调毕曲”。

为说明什么是“调型”,我们来看一首湖北中部的打连枷号子《催咚催》。

谱例1《催咚催》湖北民歌

杜亚雄记谱

《催咚催》以宫声开始,以徵声结束,但它既非徵调式,也非宫调式,因为全曲并非单纯地以徵声或宫声为主音,也不是围绕着徵声或宫声建立起来的,其骨干音列由五声音阶中的宫、角、徵三声组成,附加音为商声。骨干音及附加音在两个八度中叠置,旋律围绕骨干音展开,这是一首典型的“调型类”旋律。骨干音之间的跳进属于基本音调的范畴,在此基础上,构成某种旋律类型或固定音调。其旋律结构如下例所示,二分音符代表骨干音,四分音符代表附加音。

谱例2

方妙英先生曾将这一调型命名为“楚宫体系”并撰文加以讨论,[7]它不仅在湖北中部出现,在浙江南部、香港地区的汉族民歌和苗族民歌、畲族民歌、瑶族民歌、彝族民歌中也常出现。它以宫、角、徵三声为骨干音,常以商声和羽声为附加音。采用这一调型的少数民族民歌还经常根据感情表达的需要,加入在音律上有所变化的角声或其他的变化音级以丰富音乐表现力。如黔东南流行的苗族“飞歌”,就采用中音区微降的角声并下滑到低音区的徵声,非常有特色。由于采用由宫、角、徵三声构成的骨干音列,旋律常在五度、八度或更宽的音域内作类似西洋音乐中的“分解和弦”式的进行,跳进较多是其旋律的特点之一,在旋律中运用大幅度下滑的各种腔音是其最突出的润腔特点。采用这一调型旋律可终止在构成骨干音列的宫、角、徵三声上,也可以终止在商声或羽声上。无论终止在哪一声上,旋律都以骨干音为主。我们不能根据结束音不同,认为这些旋律分别是徵调式、角调式、宫调式、商调式或羽调式。在这个调型中,结束音不一定是曲调的骨干音,特别在以商声或羽声结束时。在多数情况下,商声或羽声只在结束时出现一次,当然不可能是商调式或羽调式。无论结束在哪一声上,都是同一个调型。为讨论方便,暂且称其为“宫角徵调型”。

我们要讨论的第二种调型也是方妙英先生最早提出的,她将这种调型命名为“楚徵体系”,说它是以徵为中心,由商、徵、宫以连续四度进行排列而成的音调体系。在此调型中,特性旋律音程是大二度、小七度、纯四度;连续四度的旋律进行是其特殊标记。在商、徵、宫三声音调的基础上可分别构成徵调式、宫调式、商调式。[8]谱例3是湖北中部的民歌《薅草歌》,此歌的歌词都是虚词,谱中没有写出。

谱例3[9]

曲调由三声构成,由于它们之间没有构成大三度音程,故可能是“徵、宫、商”“商、徵、羽”或“羽、商、角”。方先生将其判断为“徵”调式,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觉得曲调中不能没有“宫”声,二是湖北民歌中徵调式较多。这种调型不仅在湖北出现,在西北地区及其他地区也很常见。黎英海先生在《汉族调式及其和声》就举出了两个采用此调型的、只包括三声的陕北民歌,并指出:“这里只出现了三个音,它可能是商调式、羽调式或徵调式。到底是什么调式?在我看来徵调式的感觉也是要多一些,虽然没有出现角音和羽音,但仍能清楚地感到这三个音是‘徵、宫、商’,而不是‘商、徵、羽’或‘羽、商、角’,因为后者没有宫音。”[10]谱例4是黎先生举出的一个例子。

谱例4[11]

由于这个调型是由两个纯四度叠置构成的,不妨称为“双四度框架调型”,其骨干音列就是构成双四度框架的三声,在旋律只有骨干音列的情况下,它可能属于三个不同的调式。笔者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它就是一种调型,而不属于任何调式。双四度框架的骨干音列加上不同的附加音,并结束在不同的声上,听上去可能是徵调式、商调式或宫调式。至于它们到底是不是徵调式、商调式或宫调式,其实也不重要,可以将这些旋律都看成这个调型。如果把这个调型看成徵、宫、商三声,它还常运用羽、角、清角、变宫、变徵等附加音以丰富音乐的表现力。然而,其中的主要音调,仍是由两个纯四度音程构成的骨干音列。

在湖南中部一带的民间音乐中运用另一种调型,曾被称为特性羽调式。[12]其骨干音列由羽、宫、角、徵四声组成,附加音有微升的徵声和微升的商声,由于它十分强调宫、角、徵三声,虽可用羽声结束,但更多结束在角声、微升徵甚至微升商上,所以称其为羽调式并不合适。谱例5是湖南衡阳花鼓戏中的小旦腔,此例就结束在角声上,谱中用升号来记录微升的音。谱例5[13]

这一调型的骨干音列,自下而上排列为角、羽、宫、角、徵,在曲调进行中经常出现骨干音之间的跳进。骨干音列可分为“羽、宫、角”和“宫、角、徵”两个三音组。“羽、宫、角”组是调型的基础,它的变化形式有角羽宫、宫角羽、角宫羽等。“宫、角、徵”组是调型中的特性音组,在曲调进行中同“羽、宫、角”组具有同等的重要性,因而使整个调型产生了较为明亮的色彩。微升商、微升徵两声在这一调型中有着特殊的作用,并影响着调型的特色。微升商作附加音,可在宫、角之间作经过音,使曲调更为流畅(谱例5第六行第二小节、第四小节);还常用于结束一个乐句的半终止音。微升徵的作用亦有二:一是作为骨干音中间的经过音和辅助音(谱例5第二行第一小节、第四小节);二是作全曲的终结音。

这一调型的骨干音列中包括了宫、羽两声,两个三音组又分别以它们为基础,可以称为“宫羽调型”。“宫羽调型”的骨干音列中包括了以宫声为根音的大三和弦,还包括了以羽声为根音的小三和弦,而这两个和弦相叠置,还能构成五声音阶中唯一的小七和弦。加上它的两个不同凡响的附加音,实在是一个非常有特色的调型。

这个调型的骨干音列中包括“宫、角、徵”三音组,和“宫角徵调型”有一定的联系。从地理上看,湖南和湖北相邻,古代均为楚地;从历史上看,使用“宫角徵调型”的少数民族也曾在这个地区生活过。因此,两个调型之间可能有传播方面的联系,也可能有更深的历史上的同源关系。

黎英海先生曾指出,京剧的西皮和二黄虽然被称为“调”但不是“调式”,而是“调门”和“定弦法”。[14]笔者同意黎先生的意见,西皮和二黄不属于任何一种调式,如果一段西皮唱腔结束在宫声上,京剧界没有人把它看作是“宫调式”,如果结束在徵声或羽声上,也没有人把它看成是“徵调式”或“羽调式”。同样,二黄唱腔结束在商声上,不能被看作是商调式,结束在徵声上也不能被看作是“徵调式”。西皮和二黄不仅是不同的“调门”和“定弦法”,而且本身就是两种不同的“调型”,不可以用调式的观念对它们加以概括。京剧界也没有人将它们称为“西皮调式”和“二黄调式”。谱例6是西皮原板的过门。

谱例6[15]

从谱例6中不难看出,西皮以羽、宫、角、徵四声为骨干音列,谱例6中每一个板、眼都是从骨干音开始的。羽、宫、角、徵四声之中,羽和角是空弦音,宫和徵分别是京胡外弦和内弦的一指按弦所发的音,它们都是构成西皮的最重要的因素,没有空弦音和一指按弦及一指上、下滑动发出的各种“腔音”,西皮就不成其为西皮了。一指在外弦按弦发出的徵是小嗓腔下句的结束音,而内弦按弦发出的宫则是大嗓腔下句的结束音。一般说来,徵调式比羽调式色彩更明亮些,如果按照京胡定弦,二黄应更接近徵调式,西皮则应更接近羽调式。正因为西皮的骨干音中包括了宫、角、徵三声,旋律中常出现这三声之间的进行,所以西皮和二黄相比较,更为明朗,有欢快兴奋的特色,常用以表现喜悦、激动、高昂的情绪。二黄则显得更深沉,带有浑厚凝重的特色,常用以表现回忆、沉思、怀念、感叹和悲伤的情绪。除了骨干音之外,西皮用商、变宫、变徵作附加音。商声是宫、角之间的经过音,也是大嗓腔上句的结束音。变徵在很多情况下取代徵,有一定的色彩意义,如果非常强调,则有“以变徵为角”的旋宫意义。变宫在低音区多半是羽音的附加音,而在高音区出现时,多有“以变为角”的旋宫意义。

“调型”在我国传统音乐中很普遍。吴世忠先生在总结福建南音的音律和音列活动特点时便指出过,汉文中的“调”不仅是指调式,也可以是一种旋法,是各种不同律学意义的音的有逻辑的联系。[16]笔者以为吴先生所说的就是“调型”,它在民歌中存在,在京剧和花鼓戏中存在,在福建南音中存在,在其他地区的歌种、乐种、曲种和剧种也很普遍。

无论“调式”还是“调型”都和“调”有关。根据冯洁轩先生研究,古汉语中的“调”最早是个形容词,意思是“和”。在音乐上,是形容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乐音音高一致,现代汉语中至今还有“调和”的说法,和古汉语中的用法一致。“调”后来从形容词引申为动词,产生了“使之调和”的意思,现代汉语中“调”字也当动词用,如“调音”“调琴”等。人们不仅用“调”当动词,而且把所“调”的结果,即有一定相对音高关系的一组音称为“调”,这时,“调”才从动词演化为名词。冯先生还指出:“调”在相当长的一个历史时期内是指调高,而不包涵调式的意思。他在《调(均)·清商三调·笛上三调》一文中指出,到南北朝时,我国音乐理论中还没有形成“调式”观念,也没有调式主音的观念。[17]从隋唐时代的著作中出现了“调头”一词的情况来看[18],调式概念在我国的出现,不会早于隋唐时代。从“宫商角调型”分布的情况来看,它的形成应当是在隋唐以前,否则秦汉时代就从今天的湖南、湖北一带向西、南、东三个方向移居的苗族、瑶族和畲族的先民就不会将这个调型带到他们今天定居的地方了。调型形成年代可能很早,更应当引起我们对它的关注。

霍洛波夫在《和声学教程》中讨论调型问题,说明研究调型问题与和声学有密切关系。在我国要解决民族的和声语言问题,也“必须以研究民族固有的调式及其音调作为基础,正如要学习了解所谓‘传统’和声学也必须首先弄清楚什么是大调和小调一样。”[19]如果能将我国传统音乐中的调型一一研究清楚,不但可以使我们对传统音乐中的形态研究更加深入,对民族作曲理论体系的建设也一定会有所裨益。

注释:

①笔者将另行撰文论述此问题,这里暂不做深入讨论。

参考文献:

[1]尤·尼·霍洛波夫.和声学教程[M].罗秉康,高燕生,译.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8:42.

[2]Randel,Michael. The Harvard Concise Dictionary of Music and Musicians[M]. Cambridge:The Be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9:454-455.

[3]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K].北京:商务印书局,1998:289-290.

[4]黎英海.汉族调式及其和声[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59:4.

[5]同[3]:290.

[6]黄翔鹏.传统是一条河流[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0:84.

[7]方妙英.论楚宫体系民歌的音乐思维[C]//南京艺术学院音乐理论教研组.民族音乐学论文集.北京:中国音乐增刊,1981.

[8]方妙英.论楚徵体系民歌的音乐思维[C]//民族音乐学论文选.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88.

[9]王耀华,杜亚雄.中国传统音乐概论[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9:204

[10]同[4]:13.

[11]同[4]:83.

[12]朱屏之.湖南民歌中的特性羽调式[C]//音乐论丛(第三辑).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63.

[13]同[9]:209.

[14]同[4]:8.

[15]同[4]:66.

[16]吴世忠.论福建南音音律——音列活动特点同“色彩”的关系[J].北京:中国音乐学,1987(4).

[17]冯洁轩.调(均)·清商三调·笛上三调[M].北京:音乐研究,199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