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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川端康成作品的忧郁性
川端康成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他的创作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作家本人对世界的“悲观”认识。他在童年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相反渗入了深刻的无法克服的忧郁、悲哀因素。他把这种深刻的情感宣泄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他的作品《伊豆的》全篇自始至终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伤感。概括起来,川端康成的创作特点,是以虚无思想为基础,追求一种“颓废忧郁的美”。他的作品是由虚幻、哀愁和颓废三个因素构成的,以病态、失意、孤独、衰老和死亡,反映没落的心理和颓废的生活。
(二)川端康成作品忧郁性形成原因
1.日本传统美学的影响
日本的“物哀”思想,深深地影响着日本作家,尤其是川端康成。川端康成继承了这种“物哀”思想,《雪国》描绘、展示了岛村所深深体悟到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徒劳”的缺憾美,这与日本传统美学十分契合,其文学作品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这种美,深沉而纤细,交织着主人公对自己处境的悲怨,融入了作家对主人公的同情、爱怜,因而呈现出一种朦胧而感伤的审美状态。
2.日本自然地理环境的影响
日本远古人受到岛国自然环境的恩惠和培育,对自然怀有深切的爱与亲和.对自然美的感觉敏锐而纤细,这种自然观和美学思想,成为日本人把握自然美和创造艺术美的底流。川端康成自觉而忠实地继承了这一审美传统。日本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与世隔绝的地理环境,加上频繁的灾害,无所不在的恐惧.在漫长的时间里雕塑了日本人的气质。对于工作、家庭、爱情.甚至神经质般的忧郁渗在了日本人的骨子里,这在川端康成的作品中也有深刻体现。
3.佛教“虚无观”的影响
佛教是川端康成作品“忧郁性”形成的又一个重要原因。佛教讲究“万物一如,轮回转生”、“虚无”、“无常”,《雪国》结尾处描写了叶子的死亡,美到极致,蕴含了佛教“轮回转生”的思想,《招魂节一景》结尾处涂上了佛教“虚无”的色彩。佛教“无常观”不仅融于日本古代传统文学中.而且使得他的作品蒙上了“忧郁”、“悲”的色彩。
(三)川端康成文学作品对中国作家的启迪
川端康成启发了新时期中国作家的审美眼光,使其从政治化、社会化的写作中逃离出来。随着20世纪以来中日文化交流不断加强,20世纪中国文学也不可避免地出现类似于川端康成“物哀化”的审美趋向。莫言说过:在我刚开始创作时.中国的当代文学正处在所谓的“伤痕文学”后期.这时的中国文学,还负载着很多政治任务,并没有取得独立品格,J端康成对美学的追求,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小说,中国的作家创作时应该去感受真正的文学对象和审美品质。20世纪中国文学的忧郁类作品既有J端康成式的色调,更有其本土化生成性,不仅结合了日本式审美情趣,而且立足于中国民族文学,开创了新的文学创作形式。
二、大江健三郎作品忧郁性的特征
(一)大江健三郎作品的忧郁性
大江健三郎的创作紧紧抓住人类共同面临的生存问题,深切关注现代人的生存状态,表现出强烈的忧患意识和社会责任感:对边缘弱势群体的关怀:对日本民族命运的关注;对整个人类生存状态的担忧。大江健三郎这种强烈的忧患意识凝结在其文学作品中便体现出深深的忧郁性。“苦难”在大江健三郎的作品里也随处可见。他的许多作品都绵延着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绝望。他在作品中表达自己对现实社会的不满、担忧,深深的忧郁性渗入其中。
(二)大江健三郎作品忧郁性的形成原因
1.个人生活体验的影响
大江健三郎的忧虑意识与时代幻变与个人体验直接相关。日本战败带来的民族屈辱,传统天皇制崩溃,社会面临的一系列重大变革,都让他内心充满紧张和不安。残疾儿小说的灵感来自亲身经历,他把自己的残疾孩子与广岛的二战遭遇联系在一起。且将目光投向西方并最终停留在萨特身上。萨特的存在主义思想中.世界存在荒谬性,积极自由选择自己的价值倾向,与大江内心深处对于时代、民族、人类的体验和焦虑一拍即合。这一切促使他力图在文学世界中表现自己的忧郁性。
2.日本民族忧郁传统的影响
大江文学的忧郁意识无疑植根于日本民族的忧郁传统。日本是岛国.生存环境的忧患意识可以说无时无处不在。日本又是忧思的民族。传统文化的忧患意识特别强烈与浓厚。日本传统文学观念认为,在人们的各种情感中,只有忧愁苦闷之类的情感才会让人感触最深,结合日本的国情形成的特有文化中的忧郁传统,不仅使日本的忧患意识不断增强,而且促使日本民族形成独有的性格特征。这种民族忧郁特质深深植入171本作家的脊髓.并影响了大江文学的忧郁性。
(三)大江健三郎文学作品对中国作家的启迪
大江健三郎与中国作家的文化交流与彼此之间的相互影响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莫言在《影响的焦虑》中表明了学习外国作家作品时的态度,他认为,中国作家“如果要写出有个性、有原创性的作品,必须尽可能多地阅读外国作家的作品,必须尽可能详尽地掌握和了解世界文学的动态。”“应该以更开放的心态、更积极的态度、更高的热情和更大胆的手段,去与外国的同行们交往,去向外国同行们学习和借鉴。”不大胆地向外国文学学习借鉴,不可能实现文学的多样化;不积极地向民间文化学习。不从广阔的民间生活中攫取创作资源,也不可能实现文学的个性化、民族化、多样化。”莫言之所以获得2013年度诺贝尔文学奖.也与大江健三郎对他的作品高调的认同不无关系。大江作品启迪了中国作家。为中国作家的文学创作开辟了新的方向。
三、村上春树作品忧郁性的特征
(一)村上春树作品的忧郁性
村上春树作品一般反映年轻人的快乐与悲哀。很少有实质性的事件.常常是一些思绪与感触。抒发莫名的迷茫与哀愁,具有典型的忧郁性特征。其代表作《挪威的森林》描写主人公的空虚、自我封闭,快乐时不与人分享,痛苦时不与人分担。看似坚强的外壳难以掩饰灵魂深处的空虚。自私的永泽,自卑的直子,无论对父母、朋友,还是所爱的人,都保持一定距离。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的同时,也不愿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死也是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对生死观的研究分析也有助于理解作品的忧郁性。小说自始至终都充满孤独和忧伤.为易逝的青春和生命而哭泣.为被剥夺了的自我而哭泣。
(二)村上春树作品忧郁性形成的原因
1.作家自身忧郁性格的影响
文如其人。从一些主人公身上,可以看到作者的性格倾向。实际上,村上虽然是作家,却很少与文学界来往.也不参加任何作家协会。他很少在电视上露面,也不做任何报告,不接受任何采访。从某种角度来说,不善与人交际,自己也很孤独,他将这种孤独忧郁的情感倾注在作品中。
2.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的影响
村上春树作品的忧郁性根源在于所处时代和社会环境。《挪威的森林》的背景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当时村上二十岁左右,对他来讲,这一时代就是甲壳虫乐队、古巴危机、越南战争和“大学纷争”的代名词。当时政治动荡。世界处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威胁之中。日本战后实行民主制度,以惊人的速度发展经济,进入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伴随着技术革命与经济繁荣,人们像无根的野草,产生了孤独感、虚无感、失落感,不敢面对社会,也无力改变社会。村上深深地感受到这种孤独、不安和空虚,在作品中呈现出忧郁的特征。就其本质而言,应视为对现实世界的无言反抗.是梦想中世界无法实现的失落,是两个世界无法彻底融人的迷失。
(三)村上春树文学作品对中国作家的启迪
村上春树文学作品对中国作家的影响在不断深化,模仿村上春树的作品不断出现。模仿主要集中在主题、情节、作品风格、结构、技巧等方面。“70后”作者孑L亚雷《不失者》的主角是普通的小职员,一个失无可失、无可再失的“不失者”、追寻自我而踏上逃亡之旅,作品深深烙上了村上春树的文学特色,但可以说比村上作品具有更高层次的审美文化。“8O后”作者张佳玮的《加州女郎》,也流露出村上春树式的忧郁性气息,显然其许多细节受了村上春树的启示。
四、结语
(一)价值的异化。现代社会,科技和经济发展迅速,物质追求逐渐成为人们需求的中心,过分的物质贪念蒙蔽了人们精神的“窗口”,人们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对自身的价值追求和人生意义的关注剧减,生活变得浮躁、烦闷,精神无所皈依,对人生真谛更是迷茫,人们在获得富足生活的同时失去了精神上的向往。世界变成孤单的存在,无法排遣内心的空虚,无法停止精神上的贫穷,对何为价值,缘何价值失落等问题没有思考,更没有批判。在精神世界缺失的同时,人文传统被现代人们逐渐抛弃,物欲主义、强权主义、利己主义代替博爱、道德理想、为公情怀。“个人主义把自己的实利看作是至高无上的,国家也把自己的实利看作是至高无上的,人类也把自己的利益看作是至高无上的。”[1]利己主义成为主流、时尚、经典,生活中的圣洁、和谐、自由变成彼岸世界,成为虚假的幻想,人们陷入“表面”享乐主义的怪圈。文化本应作为生产的主体的人创造并供人消费,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但如今人们过分关注身体欲望,信奉享乐主义的同时更多的是关注身体上的直观感受。精神家园的失落、人文精神的丧失是文化价值异化的必然产物。人不再追求生存的意义,精神世界成为荒地,传统文化淡化,种种现象都是文化异化的当代呈现。
(二)文化的浮嚣。文化的浮嚣确切来说是“选择过的文化”,既不如虚伪文化那样虚假,也不如真正文化那样真实,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文化。人们在浮嚣的文化中,对所生活的社会没有使命感,道德价值流失。文化不再是精神食粮,而是成为商品。这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出的商品拜物教中那样,在商品拜物教的基础上,文化成为工业产品并将文化同一化。这种“制造”出来的文化内涵缺乏,以娱乐消遣方式欺骗和愚昧大众,骗取大众的感情,将大众感情转化为货币。此时文化本质已经完全被侵蚀,背离人的个性和本性,一无往日的生命活力。文化的工业化使文化产品成为商品,成为人的异己物。俗文化盛行带来的是文化“无个性”的平面化,人与人之间是利益上的服从关系。文化的实质被扭曲,创造成为生产线,成为批量生产的商品。文化原本的千姿百态变成模板,规范统一。人们逐渐习惯从心里接受固定的文化模式,不能选择,只能接受既成事实的大众文化,放弃挖掘丰富的文化生命,宁可在统一的“文化空气”中呼吸,也不愿穿越自由文化的“真空”。真实的文化被金钱掩埋、隔离、疏远。人们主观上缺少对文化本质的追求,接触的越多,越认为周围的文化离自己越远,陌生感越强,追求文化的思维陷入迷宫之中。文化不是人的本质外现,而是束缚、麻痹大众的强大力量。
(三)道德的失落。物质世界的迅猛发展导致人对物质的需求愈加突出。在文化异化中人成为片面关注物质需要的“经济人”,物质欲急速膨胀,物质享受是唯一的追求,精神文化只是生活的附属品,精神家园逐渐枯萎。在经济和道德两个本应共进的领域发生了两极分化,道德被忽视,日益失落。
人本应是完整的人,是“经济人”和“道德人”的统一存在。因过分关注物质而忽视了道德建设,在道德领域出现了种种本不应该出现的问题。道德世界中道德感性化,主观随意性盛行,道德评价和批判标准丧失。这种现象的发生,可以说也是文化异化的另一种体现。首先,过于强调主观随意性的好恶表达。在社会生活中,只强调个人的感性直观和主观偏好,缺乏理性的思维分析和逻辑表达。在道德世界,理性应成为“主角”,需要毫不留情地放弃经验,克服人的动物性,但当下道德世界的感性成为“主演”。其次,感性主义强调个人是道德主体,是不需要依附社会背景的存在。在感性世界里,人与人之间是孤立的,没有任何联系,人只为自己的利益生活,社会是与己无关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虚幻体。而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万事万物是相互联系的,人应是与社会的方方面面紧密相连的。再次,感性主义没有道德评价和判断标准,一切都只凭主观情感判定,标准是个人的喜好。真正的人应以本真的面貌生活,按照人的尺度和理想而奋斗,有着严格的价值评判标准,而不是为所欲为,任意发泄个人的情感,将自己的道德情感置于“冷宫”。
二、文化异化的原因分析
(一)社会劳动的异化。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文化异化的原因需从劳动异化的维度寻找。马克思主要通过“异化”“外化”“自我异化”三个基本概念论述早期资本主义社会劳动异化现象。一是劳动产品与劳动者的异化。劳动产品是人本质对象化的外在表现,本应属于劳动者,是劳动者的结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产品与工人脱离,变成与工人对立的力量。“劳动所生产的对象,即劳动产品,作为一种异己存在物,作为不依赖于生产者的力量,同劳动相对立。”[2]52“工人对自己的劳动的产品的关系就是对一个异己的对象的关系。”[2]52劳动者生产的产品越多,就越穷,就越被统治。二是劳动自身的异化。马克思认为,劳动实质是人本质力量对象化的活动。通过劳动,人们的聪明才智得到体现,并在劳动中感受到创造的幸福和喜悦。但在异化条件下,劳动者在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2]54。三是人的类本质的异化。在马克思看来,劳动是人类区别动物的根本特征,亦是人能动的类生活,本应是自由自觉的活动。但劳动的异化导致人不能确认其类本质,把本应自由自觉的劳动变成生存的手段,劳动的本质特性丧失。四是人和人之间的异化。马克思认为,劳动产品与劳动者的异化、劳动自身的异化、人类本质的异化必将导致人与人之间发生异化,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人的自我异化”。此时工人之间的劳动关系是生疏的,是劳动原有之意以外的。
关于劳动异化问题,还可以从卢卡奇的《历史与阶级意识》中找到理论根据。卢卡奇结合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商品拜物教理论总结了自己的“异化理论”———物化。卢卡奇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是物与物的关系,是一种掩盖和埋没真实的虚幻外相。在这种关系下,人的劳动成为不依赖人的客观存在而控制人,和人对立起来。劳动不再是人的本质属性,而是外在与人的异己物,是一种压迫人、控制人的力量。劳动异化和物化的直接结果就是经济异化。经济异化下,人自身的本真丧失,完全服从社会的统治,对社会的批判力和改造力越来越少,社会统治代替了个人批判,失去批判改造能力的人最终成为“单向度的人”。劳动异化之所以如此有“市场”,是因为劳动异化带动了物质生产力的飞速发展,在这方面是有目共睹的,但却导致人们对物质利益的盲目追求,对经济利益的过度狂热,以“经济人”的身份在经济异化的苦海中游荡,逐渐在道德情感和人文关怀等方面危机四伏。从这个层面上看,经济异化是文化异化的直接原因。劳动异化、经济异化、文化异化实则是殊途同归,都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二)人需要的物质化。文化异化如从人自身分析原因的话,人的需要的扭曲和异化是一个重要“突破口”。人的需要有其自然本性和欲望,但内容和水平还是取决于社会生产,在一定意义上,人的需要就是社会需要。人在劳动生产中生产产品及产品的新需要,新需要又带来新产品,循环往复。人的需要能够推动生产力的发展,促进人走向丰富和完善。但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目的变为追逐利润,不再是满足人的需要。“每个人都千方百计地在别人身上唤起新的需要,以便迫使他作出新的牺牲,使他处于一种新的依赖地位,诱使他追求新的享受方式,从而陷入经济上的破产。”[3]132在这种“需要”下,人的本性生活是奇想,是享乐,是物欲。人需要的越多,就越丧失本质,越成为物欲的奴隶。人生产出来的产品并非是个人需要,只是代表人生产出来的产品。丧失了需要的人所从事的劳动不再是为人类服务,而是阻碍人类的进步和发展,成为与人本质背离的生产。
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都知道物质的富足并不表示人的富足,物质的占有并不表示对人本身的占有,但仍然将物质需求作为自己生存的目的,认为谁拥有的钱多,谁的地位就高,权力就大,就可以奴役他人,习惯把对与错、善与恶、苦与乐通过外在的物质来体现,通过物质控制别人和自己,追求片面的物质利益。例如,结婚本应是爱情的产物,但如今也需要物质体现爱情价值,无房无车的裸婚屈指可数。除了物质,人们不知道去追求什么,不知道有更针对的东西值得人们去追寻。“忙碌是与现实直接同化,为既有的物性化了的东西所占据,自我遗失在现实之中。他不断扩大对物的占有量,但物与他自身的可能性为此所蔽,生命力就不能充分展开。”[4]人们忘记了精神的发展,忘记了生命意义的存在,在物质世界中将自身需要异化,在这种人的需要的异化下,文化异化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三、文化异化的“正负”影响
文化异化是一个复杂的概念,不能用绝对的好与坏进行评价,既有上帝的仁慈,又有魔鬼的残忍。异化并非只是一无是处的“贬义词”,文化异化作为在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对社会的发展有着一定的促进作用。第一,异化是人类发展的必然阶段。人类的发展是一个历史的、渐进的过程,可以分为三个主要阶段:一是自然人阶段。在原始社会,人类是一个不可分离的整体,这个阶段不能也无法产生异化。二是部分人阶段。一部分人发挥自己的本质和力量,创造文明使自己成为人,但是把他人当作自然物来对待,这个阶段人是通过奴役他人,把他人当成纯粹的动物(看似类似奴隶社会,但反思当前亦是如此),这是人类在异化中发展的阶段。三是全是人的阶段。使全人类意识到人不能是物,人是人,人有人的发展,必须摆脱物的状态,赢得自由发展,这是扬弃一切异化的产生阶段。由此可见,作为人类本质力量对象化的文化在发展中发生异化,是人类自身异化的必然反映,亦是人类发展不可跳跃的阶段。第二,文化异化推动了文化发展。异化是人类发展过程中必须经历的状态,全部的人类的活动都是异化和克服异化的活动。社会文化的发展是不断产生、不断克服文化异化的否定之否定的无限循环过程。文化异化是暂时性的过渡阶段,是推动文化发展的一种原始力量,社会文化的历史就是新的文化异化代替旧的文化异化过程。文化异化一旦消失,社会文化就会陷入僵死静止状态。第三,文化异化能够扩大人们之间的文化交流。文化异化条件下文化与人之间是对立的异己关系。此时文化的存在不依赖于人,在外在于人的同时走向了人的对立面。在这种无奈的茫然之下,人们必然会激发内心深处对文化的渴望和向往,有意识地增进个体间的文化交流。以文化交流为目的的人际交往,情感联系将变得更加默契。
通过文化异化的概念可以得知,文化异化的实质是文化与人之间的背离状态,是社会中不完满的、病态的文化实践,虽然我们不能否定文化异化所具备的积极意义,但其负面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第一,人在文化异化中创造性减弱,内在的开放性和批判性丧失。文化异化下文化脱离了人的本意,成为人的外在物和对立面,变成对立的异己力量。人们逐渐陷入一个“文化不适应”状态,对周围出现的种种文化要么无法理解,要么完全吸纳,跟不上文化的发展步伐,不能正确看待文化的多元化发展,产生强烈的文化恐惧。在恐惧心理的支配下,人们的主体地位动摇,创造性减弱,吸收力衰竭。人逐渐被文化奴役,成为俘虏,被文化压迫。第二,造成人们精神世界的荒芜。文化不再是精神食粮,变成精神世界之外的异在物,人成为文化的弃儿。文化工业将文化在社会中变成商业媚俗物,成为无个性的、批量的生产。在文化工业下,人们无法感受文化的生命力,不能得到生命的启示,体验不到文化的愉悦,只能在失落、无助、孤立、空虚的状态下生存。文化与人渐行渐远,成为人类世界的浮华之物。第三,人自我本性的失落和本质丧失。缺少文化熏陶的人已不再是完全的人,失去了人的本质属性和根本依据,降低为商品一样的存在,内在张力僵化,内部生命丧失。在生产活动中人们带有明显的功利主义,生产纽带的构成不再是人的本质,占有成为主要目的。在人与人关系紧张的同时,人和自然之间矛盾突显,难以调和。虽然人与人、人与自然的矛盾不能完全归咎于文化异化,但文化异化却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四、文化异化的克服
由文化异化的正负影响不难发现,文化异化下的世界是一个矛盾突出、混乱不堪的世界,呈现的是一个个无法解决的谜团,合理逻辑下出现了难以克服的二律背反。但在矛盾重重的世界,也蕴含了美好的可能。文化异化的诸多负面影响需要一定的限制条件,不同的维度分析会得出不同的结论。要理解文化异化的积极意义,亦要实现道德批判,正确看待文化异化的正负作用。在文化异化克服方面,应当将关注点放在如何对待文化异化的立场和态度上。
文化异化的克服应是一种在肯定基础上的否定,是一种继承上的批判。要对文化异化的消极作用进行否定,甚至文化异化的积极作用也要通过否定之否定形式推进和发展。但否定文化异化不能是全盘否定和批判,要在否定中坚持肯定,批判中坚持继承。长远上看,文化异化只是一个社会发展阶段,是一个逻辑中介,因此,克服文化异化应遵循文化异化的矛盾规律,深刻理解马克思使用异化概念的情境,有选择、有目的的继承和批判。虽然马克思批评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制度,但并没有明确指出异化是退化,反而指出异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经阶段,是一个扬弃的过程,克服并非一蹴而就可以达到的。旧的文化异化消失,新的文化异化必然随之产生,在新旧不断交替的过程中形成了开放的文化异化世界。从历史发展角度的背景来看,克服文化异化是一个永远在途中而无限接近的终极目标,不可能在某一刻停止。
1.陈和西油画作品中所折射的湖湘地域特色
不同的地域地貌造就了形态迥异的山水景观、生态环境和人文精神。湖南的山山水水都打下了湖湘文化的烙印,最大的特色就是奇山秀水与璀璨人文的紧密结合。艺术源于生活,艺术家所表现的对象往往是那些真正能够打动他的事物。陈和西多年以来坚持观察湖湘大地的山川风景,并自觉深入地探究了风景的本质精神,完美地将湖湘文化的深厚意蕴与油画风景艺术的风格化语言结合起来,形成了颇具个性的风格特征,在油画领域获得了非凡的成就。他在进行风景写生时突破客观风景的局限,从大局着眼,创造性地表现了自己对自然的体会与内心感受,使写生成为倾注感情的主观创作。陈和西具有强烈的艺术形式感和创造性,他敏锐地察觉并把握了湖湘地区地域风貌与构图形式的内在关联,在创作中摒弃了视觉上与湖南地域风貌并不契合的竖高型或者横长型的构图,几乎都是采用更有传统意味的正方形构图形式,这种简练的构图力求饱满完美,艳丽而雅致。如,在创作于2002年的《旷野秋云》和2004年的《旱地》中,他以或长或短的线条与面积不等的色块分割画面,营造了全景式的辽阔画面,作品极具现代构成性。由此,画家通过深入地观察、体验湖湘地域的自然特征,形成了独特的个性语言,并成功表现出湖湘地域文化的精髓。
2.段江华在艺术创作思想上所体现出的湖湘地域特色
说起湖湘地域文化,人们首先想到的往往是马王堆汉墓。马王堆汉墓隐藏在古老的湖湘大地下,里面的帛画数量惊人。这些帛画彰显的楚文化性格格外鲜明,与战国楚墓前后相承。段江华出生于湖南怀化,从小就深受湖湘文化的影响,其艺术创作造诣注定与湖湘文化脱不了联系。时代的变迁以及地域文化的冲击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创作主题和方向,湖湘文化赋予了他很多创作灵感,他对自己亲身经历的湘楚民间文化传统有着强烈的表现欲望。他的早期代表作《王与后?二号》就是汲取了马王堆汉墓和楚文化的营养,作品中有两个被时间风化的人物造型。在创作这幅作品时,他将凝重的西方语言风格与中国传统文化形式语言相结合,完全体现了湖湘文化气氛,整幅画着重表现湖湘地域文化精神与气势。他为了更具深度地表现长沙马王堆的楚文化历史,采用晦涩、阴沉、浑厚的色调,以及强烈的色彩对比,以湘楚文物中常用的朱红、黑等色,以及厚重、粗犷的笔触和综合材料语言,将湖湘文化雄厚悠久的精神以意象形态整体表现出来,营造了深邃、神秘、浪漫、陆离的历史氛围,透露出无尽的孤寂和压抑。此外,他还表现了地域文化符号与艺术的不朽,表达了对故乡历史文化的眷恋,作品具有典型的湖湘地域特色。就是这件彻彻底底地展现了楚汉文化精髓的作品,表现出他对湖湘历史文化特有的眷恋,其凝重的语言风格奠定了创作基调——与深层的“历史意识”相关。
二、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