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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研究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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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研究

当前,文化与科技融合进程不断加速,为公共文化服务供给手段、供给平台和供给内容的创新和升级创造了契机。建设智慧文化服务体系,是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侧改革的必要举措。并且,在文化信息化、数字化,文化传媒大融合进程不断加速,网络文化空间不断拓展的当下,人民群众接受文化信息的方式发生了巨变。因而,发展智慧文化服务是推进公共文化服务现代化的必要之举,也是改善“文化民生”的切实之举。2017年7月,《文化部“十三五”时期公共数字文化建设规划》,明确“公共数字文化建设是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任务”,必须“更好地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快速增长的数字文化需求”。提出“到2020年,基本建成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相适应的开放兼容、内容丰富、传输快捷、运行高效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体系”的总目标。在这一目标要求下,建设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势在必行。

一、建设智慧文化服务体系顺应时代与人民要求

(一)时代呼唤智慧文化服务体系

⒈公共文化服务信息化、数字化趋势显著当前,人类正走向工业4.0,即智能化时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依托“互联网+”向着信息化和数字化形态转型升级,是由政府主导的包括公共文化基础设施、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公共文化事业制度、公共文化机构运营管理机制的系统化转化,要实现“场馆—产品—服务”的全方位智能化,最终建成智慧型体系,完成对接工业4.0进程的公共文化服务基础性工程,进而凸显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现代化”特征。同时,公共文化服务信息化、数字化趋势也符合公共文化服务对象的“更新换代”趋势,如今公共文化服务的主体对象逐步由50、60、70后向80、90、00甚至10后过渡,后者作为网络空间的原住民,其文化接受习惯与前者存在显著差异,且文化心态也更加时尚化、快速化,追逐文化科技、崇尚科技美学是其常态行为。

⒉媒体大融合趋势下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不断升级,“云”时代开启随着新兴传播技术不断发展,新媒体空间不断拓展,各种媒体不断融合,加速了公共文化传播平台的升级换代。从起初的公共文化网站建设,到现在日益广泛的公共文化微信公众号、微博空间、移动端应用APP建设等,公共文化服务已经从线下走向线上,从电脑端走向手机端,未来还将从手机端走向物联网端。今天,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已经进入“云”时代。公共文化云服务是一种基于“三网(电信网、广电网、互联网和移动互动网)融合”技术、信息化数字化技术、智能化技术的公共文化资源配置、公共文化产品及服务供给新模式。

⒊智慧文化服务与智慧城市协同发展智慧城市是一种城市建设发展的新理念和新模式,其运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如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空间地理信息集成等,促进城市规划、建设、管理、服务智慧化,促进城市生产生活智慧化。智慧城市的建设必然导致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向智慧化转型。

(二)人民需要智慧文化服务体系

⒈人民对于公共文化服务智慧化要求不断提升回顾“十二五”时期,公共文化服务信息化数字化水平不断提升,体现在两个层面。第一,在硬件建设层面,“十二五”时期“三网融合”进程不断加快,公共文化服务网络入户覆盖率达到80%。文化共享工程各省分中心推进文化数字化服务宽领域全覆盖,打造数字文化服务主阵地,推进省级全域性的“文化数字化服务管理平台”,将文化数字化服务管理从“局部”拓展到“全域”;推进数字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文化馆建设;推进“边疆万里数字文化长廊”边防部队示范点建设。第二,在软件建设层面,公共数字文化网数字文化资源不断丰富,界面设计和栏目设置不断完善。各类公共文化场馆注重门户网站建设和数字文化资源库建设,并且推出微信公众号、手机APP应用等,大大提升了使用便捷度。正是在这样的发展大趋势下,人民越来越享受新型公共文化服务,越来越要求公共文化服务超越信息化数字化,向智能化智慧化转型。

⒉人民期待智慧文化服务“两个一公里”早日打通“十二五”时期,全国各地“省有四馆、市有三馆、县有两馆、乡有一站、村有一室”的五级公共文化设施网络体系建设扎实推进[1],设施覆盖率达到85%。但总体上只是解决了“有没有”,还没有解决“好不好”。其中一个突出问题就是智慧文化服务的“起始一公里”和“最后一公里”尚未打通,人民群众接受文化服务的渠道尚不畅通。[2]“起始一公里”尚未打通的问题反映在:仍有不少公共文化服务场馆未开展数字文化服务,而已有数字文化服务的文化场馆数字资源整合、资源共享和场馆联合不足;智能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不到位,存在平台建设数量少、资源与需求脱节、信息滞后、应用功能不健全、宣传效果差等问题。“最后一公里”尚未打通的问题主要反映在农村地区、欠发达地区的文化服务信息基础设施尚不健全,“互联网+公共文化服务”的现代文化服务环境尚未形成。此外,还有不少中老年群众和农村群众的文化素质与网络时代、工业4.0时代脱节,缺乏使用电脑、智能手机、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等信息技能,即便有很好的数字文化资源和文化服务智能平台,他们也不会使用。目前,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尚未建成,智慧文化服务的“两个一公里”尚未打通。而这种情形恰恰反映了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文化建设的不平衡不充分制约了人民群众对美好精神生活需求的满足,这一矛盾亟需解决。

(三)时代与人民对智慧文化服务体系的建设要求

⒈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内涵与内容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必须依托并结合智慧城市、智慧社区建设,而供给文化服务是其根本所在,要基于现代公共文化服务理念,变革文化服务方式,更新文化传播手段,实现文化资源数字化和文化服务智慧化。这是其建设与发展的内涵所在。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内容具体包括文化服务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互联网+”环境下文化服务创新升级、大数据应用于文化服务等内容。其实质是文化服务载体、文化服务方式、公众文化生活方式的数字化智慧化,使人民群众能够随时随地、无障碍、无差别(待遇无差别)地获得其所需的文化服务。智慧文化服务是重要的文化民生,通过智慧文化服务要实现文化惠民、文化育民、文化富民。在服务内容上,智慧文化服务不仅提供公共文化服务,还提供文化消费服务,供给内容多元。在服务对象上,主要是广大人民群众,但不限于面向公众供给免费和准免费的公共文化,还可以有偿地供给企业文化、商用文化、私人定制文化等,供给对象多元。

⒉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基本原则第一,坚持需求导向。把实现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智慧文化建设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以人民群众最迫切的现实需求为导向,把人民群众满意程度作为重要考核标准,确保智慧文化建设不偏离服务于民的根本目标。第二,坚持统筹规划。充分结合现有资源,合理布局,最大限度地降低社会成本,避免资源浪费。第三,坚持主动服务。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具有主动服务的能力。具体表现为:建立的网站、平台等,对用户浏览记录、“点单”规律等进行自动计算分析,为用户制定并推送个性化的服务,同时将侦测到的这些数据上传给相关服务机构,以便其定向服务。第四,坚持全民服务。一定要打通智慧文化服务的“最后一公里”。不仅要实现全域覆盖,更关键的是要实现全民覆盖。要提升全民网络信息技术素养,大范围开展“网络(信息)扫盲”培训服务,对于现存的相当一部分“网络盲/半盲(信息盲/半盲)”进行再教育,扫清其使用技术的障碍。第五,坚持共建共享。引导多部门整合、社会化参与、市场化运作、民众化共享,凝聚全社会合力,形成多主体联动协作、主客体融合互动的共建共享局面。第六,坚持可持续发展。智慧文化服务是全新的治理与服务模式,具有持续创新发展的内生驱动力。

二、建设智慧文化服务体系所面临的主要问题

(一)基础设施

⒈设施建设落差

第一,区域差距明显。首先表现在城乡差距。农村地区文化信息基础设施薄弱,存在宽带入户率低、WiFi无线网络覆盖率低、“三网融合”进程缓慢、“全媒体”传播平台建设滞后等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的问题,智慧文化服务的“最后一公里”尚未打通。农村文化场馆的服务技术手段也比较传统陈旧,文化科技融合程度低。其次表现在地区差距。欠发达地区和发达地区相比,公共文化信息化数字化服务水平不但在平台建设上存在差距,如微信平台、APP平台数量少,在服务供给上也存在差距,如平台服务项目少、信息少。第二,层级差距明显。这一问题主要在于基层文化服务机构的智慧化建设水平总体偏低。在实地调研中发现,很多乡镇文化站、社区文化活动中心等基层文化服务机构还停留在建一个图书阅览室、摆几个乒乓球台、弄一个排练室这样传统、简单的供给形式上,缺乏智慧服务思维,尚未建设资源库、数据库,尚未建设网站,尚未建设智慧服务平台;并且,即便在物理空间中,也缺乏智能设施的配备,场馆内没有自助服务设备和信息屏等,硬件设施显得比较陈旧。⒉设施利用管护第一,设施利用率不高。尽管设施配备水平不断提高,但是“供求脱节”的问题一直存在。比如:有的公共电子阅览室,几乎无人光顾;有的场馆导览系统,公众不善于用;有的公共文化场馆,配备了机器人服务讲解员这样的新一代智能设施,但对于公众缺乏持久的吸引力,一阵热闹的“围观”之后门庭冷落。由于设施被闲置,进而出现了设施被挪用的情况,比如电子阅览室变为临时办公室、文化信息屏变为广告屏、公用信息设备被挪为私用等。再者,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存在“求形式、讲排场、爱面子”的虚浮作风,少数非必需设备完全可以通过租赁解决,却一味强调设施配齐配全、升级更新,而不考虑并不高的使用频率,构成浪费。第二,设施管理维护不到位,“重建轻管”问题突出。无论是基层或非基层机构,都出现了设施管理“无章可循”或“有章不循”的情况[3],无序管理导致设施出现故障排除缓慢、程序和数据更新不及时、信息安全风险大等问题,由于保养维护不到位,设施损耗大、寿命短。甚至有的设施是“面子工程”式的“一次性投入”,一旦出现故障,长期无人管问,处于瘫痪状态。

(二)资源供给

⒈资源标准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缺乏统一的资源建设和应用标准,资源采集混乱、分类混乱、命名混乱、记录混乱、统计混乱,导致资源整合难度大,统一的资源集成平台难以建成。

⒉资源更新资源库陈旧,资源重复重叠,信息数据滞后,传播内容过时老套,是公共文化服务机构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这又直接导致了文化供给吸引力弱、针对性差、影响力小等问题。

⒊资源特色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对于特色文化资源的数字化转化能力、科技化包装能力、现代化传播能力还不足,导致特色文化资源的挖掘、开发和传播链条存在脱节,不利于文化影响力的打造。

⒋资源质量资源质量问题最突出地反映在音频、视频网络资源上:音质画质差,播放不清晰、不流畅,不能播放,特效效果差,字幕不对应等;兼容性差,播放器、浏览器不兼容等;标题与内容不符,误导用户;弹幕刷屏,监管不力导致充斥语言暴力等。而木马病毒、死链接(链接打不开)、跑流量等问题,则并不是音频、视频资源独有,其他资源也存在。此外,还发现了资源库的文本文字采用繁体字,不利于查阅的问题。[4]

⒌资源类别人民群众文化接受习惯发生巨大转变,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文字和图片资源量仍超过音频和视频资源,吸引力不足,互动性不佳。并且,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各类资源普遍存在分布不均且共享不足的问题。

⒍资源内容在新媒体空间,文化信息数字资源内容传播存在乱象。存在文不对题、奇葩标题、捏造事实、编造数据、不雅内容、政治反动等现象,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主流文化相去甚远,悖谬文化传播伦理,破坏文化传播生态,背离文化传播初衷,不利于智慧文化服务的“双效统一”。同时,精品资源一直相对匮乏,一方面是追求形式“高大上”,而缺乏实质内容;另一方面是曲解文化供给“接地气”,认为迎合群众口味就等于降低品位。并且存在“供给歧视”现象,对于弱势地区、弱势群体的文化资源供给,从形式到内容都简单粗糙。

(三)机制建设

⒈运行机制第一,智慧文化服务还处于起步阶段,整个运行机制不够协调,规划建设机制、内部管理机制、公众服务机制、危机处理机制(自愈机制)等各个机制环节衔接不到位,运行不顺畅。并且,公共文化服务机构智慧化平均水平低,公共文化服务机构还未整合成为一个统一的智慧化服务系统。第二,行政管理模式处于转型期,仍旧存在科层式僵化管理、条块式分割管理、竖井式集权管理的弊端,机制活力和创造力尚未充分激发,出现低效运行甚至“僵尸机制”问题。尤其是在公共文化服务的社会化进程中,政府角色定位不当,越位管理和错位管理,制约社会化合力形成,甚至导致企业、社会组织、个人等社会参与主体沦为附庸和工具。第三,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网站、文化资源网站、微信公众号平台、智慧文化服务平台宣传效果差,导致“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些网站、平台在宣传自身时,与现代传媒结合不够紧密,未形成“全媒体”宣传态势。有的宣传方式还较为传统,主要依靠媒体报道、会议宣传等,这和其自身所宣称的现代化文化传播共享功能严重不符。大部分使用这类服务网站、平台的用户,或者是公共文化服务圈内人士,或者是文艺爱好者、文化学术相关从业者,外界的认知度低。由于宣传推广不力,有现实需求的用户通过主动搜索发现这类网站、平台,是这类网站、平台被认知的最主要途径;第二个途径是“口口相传”式的人际传播,而这种传播也是局限在业内、圈子内的。所以,大量具有潜在需求的用户未被挖掘。并且,网站、平台信息和资源更新缓慢,流于空虚形式,缺乏实质内容,导致用户流失,影响力减弱。

⒉保障机制一方面,法治化保障刚刚起步,保障系数不够高。近年来,文化领域大法、母法不断出台,文化法治化建设取得了长足进步,文化系统工作逐渐步入法治正轨。2016年12月25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五次会议通过、2017年3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对于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数字化建设作出了相应规定。尽管有了根本性的法律保障,但由于法律条文比较笼统、不够细化,没有在量和质上进行硬性约束,如对于财政投入的占比没有明确规定。所以,这部法律只是发挥了指导作用,并没有形成强大的执行力,刚性保障仍旧欠缺。另一方面,财力人力的保障不到位。尽管公共文化建设的财政投入保持了逐年递增态势,相关统计数据反映,十八大以来全国文化事业费增速每年都超过10.0%,若考虑到近年来一直较大的CPI(consumerpriceindex,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涨幅,则这个数据就要大大缩水,因为投入上涨被物价上涨抵冲了。尽管财政投入不断加大,但长期以来投入到公共文化事业上的经费一直徘徊在财政收入的0.4%左右,连0.5%都从未达到,人均文化事业经费也从未达到100元。可见,财力保障很不到位。而在人力保障方面,人才队伍不够充实,“才不配位”造成“能不配位”,多元化的“进人选人用人”机制尚不健全,“出人出事出效益”的局面未充分形成。

(四)技术发展

⒈技术更新从文化传播技术发展的轨迹来看,迄今经历了“信息技术—数字技术—数据技术—智能技术—智慧技术”的几个代际更迭。起初主要依托互联网进行文化传播,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纷纷建设门户网站,信息,提供在线文化资源浏览、下载等服务。然后是数字技术,即把实体的文化资源进行数字化处理,转化为虚拟数字资源,使得承载文化资源的物理空间和物质载体不再必需,受众接受文化服务也不受时间限制,在此阶段,数字图书馆、博物馆、展览馆等相继涌现。比数字技术更进一步,对于管理研究人员具有更高可用性的是数据技术,大数据、云计算近年来成为热词,数据技术要求建立元数据(描述数据的数据)库和数据库,基于精确算法分析数据,可以用来侦测受众偏好,发现潜在需求(潜在用户),研判市场规模(用户规模)等。智能技术是随着全球工业4.0进程带来的生产智能化和社会智能化,强调技术工具的便携灵活、精巧灵敏性,智能化要求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新技术应用和普及、创新和升级,由于这些技术的集成,云平台得以生成,今天加载在手机上的各种云服务APP,就是智能技术的现实成果。最高端的智慧技术是对于智能技术的超越。智能技术更多地停留在技术层面,可以说是此前的各种信息技术的叠加复合,而智慧技术远远超越了技术层面,不再是各种技术的简单组合,而是技术空间和社会空间的交互融合,是技术在新环境下的通体转型升级。其触角已经延伸至管理与服务的方方面面,已经对建筑物理空间、网络服务空间、社会协同空间实施了全覆盖。智慧服务技术在新一代智能技术的基础上,更加着力于实现自动化管理、体现工匠智慧、切实惠民便民以及体现环境友好,融入“智慧城市”“智慧社区”和“智慧社会”的发展进程之中。最新一代的智慧服务技术厘清了过去、现在、未来的技术发展脉络,使得服务的主体与客体在同一时空、同一层次上交流对话,打通技术和资源、人员和制度的各个环节,追求开放式、全方位的全域发展和全员共享。融合互动是智慧服务技术的灵魂,具有融合化、互动化、可视化、泛在化、智能化的特点。智慧化服务体现理念创新、技术创新、服务创新和机制创新。以上概述了5代文化传播技术。当下技术发展瓶颈之一是技术更新换代节奏不一,有的区域和机构已经发展到了打造智能服务平台的阶段,萌生智慧服务的雏形模式,而有的区域和机构连服务网站都未建立,还处于发展信息技术的阶段。整体来看,大部分区域和主要机构已经具备了数字技术基础,也就是发展到了第二代技术。这样看来,技术更新的节奏还显得比较滞后。

⒉技术平台技术平台的实用性和易用性不佳。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平台不好用”。这直接导致了用户体验问题。一方面,平台实用性不佳,主要在于供不适求。群众需要的文化教育服务、文化消费服务、文献学术服务等功能欠缺,难以满足需求。另一方面,平台易用性不佳,主要在于操作不便和部分人群存在使用障碍。操作不便之处有:“全栈式”智慧文化服务平台尚未建成,一站式服务尚未成型;许多线上的场馆预约、演出购票等还要去线下排队验证,线上服务显得“多此一举”;平台栏目存在“功能虚置”和“内容匮乏”问题。此外,部分人群存在使用障碍,不会用或者使用不熟练,也没有相应的服务机构、志愿者对其进行指导培训。一边是更新换代越来越快的传播技术,一边是“没人教,学不会”的自身困境,使得这一部分人群处于“信息孤岛”上,孤立无助,与时代、社会的脱节和隔离程度越来越大。而时至今日,这一部分“网络盲/半盲(信息盲/半盲)”并不在少数。

⒊技术利用存在对于文化科技利用不实的问题。文化科技发展很快,利用领域、利用场合十分广泛。然而,大量科技手段被用来进行“科技炫富”,夸示某种“技术奇观”,其中好大喜功的成分很大。很多时候,相关部门不惜一掷千金打造一台具有很强科技感的文艺演出,如使用幻影成像、全息投影等技术;不计代价地升级文化场馆的展陈技术,如使用3D、VR等技术;却在建设智慧文化服务平台时“精打细算”,建设效率也不像打造舞台和展馆那样高。可见,当前文化科技在“面子工程”上得到了极大的展现,而其惠民、便民、兴民的功效却没有很好地发挥,利用层面不实。

(五)用户体验

⒈供求衔接传统的公共文化服务供给需要一个固定的物理空间,随着技术进步,“互联网+”环境的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的文化资源、工作人员、服务方式、服务内容和服务受众都摆脱了对物理空间的依赖。如果智慧文化服务只是停留在对原有文化资源的信息化、数字化处理上,而不推出新的服务,势必影响供求衔接,造成大量潜在用户流失。本项研究通过走访群众,采集的需求建议主要有:优化基础设施及基础服务,包括设施和服务个性化、WiFi覆盖、增加智慧文化服务机构数量、提供交流互动平台等;提供在线教育服务,包括专业技能培训、名校课程同步、社交媒体推出多元化教学服务等;阅读资源和学术资源服务,包括提高电子书质量(筛选经典书籍经典版本)、提供海量学术资源、文献翻译服务智能化等;便民文体生活服务,建立健全旅游、娱乐、体育健身、健康养生等服务平台;文化消费信息推送服务,包括设计创意潮流、文博文创新品、新书上架、新片上映、演出票务等信息。可见,公众对智慧文化服务的形式和内容都有很高期望,而现阶段的建设还未达到期望值,服务供给与公众需求之间还有差距。

⒉操作便捷在走访调研中,许多受访公众反映电脑端、手机端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存在操作不便、服务不实、功能虚置的问题。其一,操作不便主要在于各个文化服务机构的网站、APP“各自为战”,一体化的文化数字资源库和“全栈式”智慧文化服务平台尚未建成,用户要在各个站点上不断跳转切换来检索所需资源,十分费事;要下载安装许多机构的APP在手机上,不但费事还占存储空间。其二,服务不实问题反映为:有些线上的体育场馆、文艺演出的预约和票务服务简直“多此一举”,线上预约、购票后还要在线下排队验证,大大降低了用户体验。其三,功能虚置问题反映为:有些文化服务APP平台、微信客户端平台上服务栏目很多,点击进入以后发现内容寥寥无几,有的甚至变成广告平台,显得十分“鸡肋”。

⒊使用障碍当今时代,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文化传播方式在短短数年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文化传媒融合的广度、深度不断增加,我们正在从工业3.0的信息化社会快速步入工业4.0的智能化社会。然而,仍有相当一部分群众的信息素养偏低、信息技能欠缺,和当前时代脱节。这主要是部分中老年群众、农村群众以及少数的文化教育程度低于平均水平的群众,他们还停留在传统的依靠读书看报看电视获取文化信息的阶段,只会在线下获取文化服务,不能熟练使用电脑、智能手机、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难以形成数字化的文化接受习惯,面对智慧文化服务平台,存在相当程度的使用障碍。

三、建设智慧文化服务体系的总体思路与具体路径

(一)总体思路

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要实现文化服务理念、内容、形式、手段等的数字化智慧化。目标是对接当代人民群众的文化接受习惯,满足人民群众快速增长的智慧文化需求,丰富其文化生活,提升其文明素养。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利用新一代信息技术,实现信息资源整合共享,使得人民群众能够随时随地、无障碍、待遇无差别地获得其所需的文化服务,使人民群众享受文化服务实现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互动化、协同化,让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更智慧、更便捷、更丰富、更幸福、更文明,从而提升人民群众的“文化获得感”。最终畅通公共文化服务的“两个一公里”——“起始一公里”解决内容生产、内容载体、内容推送等问题,“最后一公里”解决接受载体、接受方式、受众需求满足等问题。智慧文化服务体系供给两类公共文化产品和服务,一是线上数字化文化产品,二是线下文化活动信息与便捷的参与服务。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主体(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要形成合力。政府提供公共文化服务,企业以市场价格提供个性化文化服务,社会组织以公益价格提供公共的或个性化的文化服务。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应以多种模式进行合作,如政府购买模式、PPP模式、SC模式等,政府的角色也要相应地多元化。智慧文化服务体系建设要依托智慧城市、智慧社区建设,充分借助现有智慧建设的资源,将智慧文化服务融入进去。对没有智慧建设基础的地区,智慧文化服务建设要统筹规划,共建共享,为智慧建设提供基础。

(二)具体路径

⒈平台构建与运行要打造“全栈式”的“文化云”平台,实现一站式服务。整合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公共文化数字资源,解决当前公共文化服务机构服务平台分散、公共文化数字资源分散的问题。该平台应当具有以下四个特点:第一,立体化架构,指平台整合政府、企业、市场、公众等多个层面,形成上下联动、内外协作的立体化合作运行架构;同时,资源分布呈现跨越古今、融通中外,时代价值显著、地域特色鲜明的“全时空”立体化图景。第二,全方位服务,指平台“菜单”的丰富多样,不光提供公共文化服务,还提供文化消费服务。平台应当承载数字文化资源下载(数字图书、学术文献、艺术档案等)、数字文化场馆参观(数字博物馆、数字美术馆)、线上文化讲座和公开课、私人订制文化教育、文体休闲场馆预约、体育健身器材共享、文化消费潮流指南、文博文创精品推介、文化市场行情预览、文化商品秒杀抢购、文艺票务优惠销售等一系列实用功能。第三,智能化应用。智能化强调技术工具的便携灵活、精巧灵敏性。便携灵活是指平台以无线网络为媒介,以智能手机为终端,随时随地,随身随性;精巧灵敏是指平台基于大数据和云计算技术,能够精确分析用户偏好、计算用户需求,具有灵敏“嗅觉”,主动对于用户的“点菜”活动进行侦测判断,提供定向和定制服务。第四,互联网逻辑。互联网逻辑即“互动+联结+网络化”。这要求平台不但是一个资源和服务的提供方,还是一个用户意愿和反馈信息的接受方;不但是一个技术工具平台,还是一个文化共享空间;不但具有文化传媒功能,还将发展出社交媒体功能。尽管位于政府主导下运营,但用户却置身于一个扁平化、去中心的网络空间中,体验网络世界带来的自助和自主性,实现文化自由表达、自由选择、自由创造,真正成为文化主人公。平台运行宜采取政府主导、社会化市场化运行模式。社会化运行主要指运行主体多元化、参与方式多样化,从政府到社会组织、企业,甚至到每一个社会公众,都可以作为主体参与其中。市场化运行主要指运用“市场思维”,即根据市场需求不断改进、升级平台,如分析每一项功能的用户规模,包括现实规模和潜在规模,进而考虑如何进行功能布局;市场化运行还意味着平台不仅提供公共文化服务,还提供文化消费服务,不仅限于面向公众供给免费和准免费的公共文化,还可以有偿地供给企业文化、商用文化、私人定制文化等。

⒉资源建设与共享创新开发公共文化云资源。这一创新开发过程,就是为个体或组织用户提供差异化文化资源的过程。这种资源供给的差异化,要求资源开发具有针对性、专业性、层次性,要求体现个性和特色,必须遵循“以用户为中心”和“需求导向”原则。公共文化云资源有两个来源:一是将实体文化资源转化为数字文化资源,即进行云加工、云处理;二是对现成的数字文化资源进行云整合、云集成。最终,使所有公共文化资源流入“云共享池”。公共文化云资源的生成,必将大大提高公共文化资源的利用率,提升用户满意度,实现资源的文化价值、用户价值(利用价值)和服务价值的全面升级,实现资源增值和服务增效。总体而言,公共文化云资源的创新开发是服务要素创新、服务过程创新和服务链创新的一种综合创新。形成文化云资源共享服务链。这是由用户需求驱动形成的,基于大数据、云计算,将“云池”中的文化资源与用户需求精准匹配,从而提高服务水平。文化云资源共享服务链构建过程如图1所示。

⒊技术支持与方式基于云端技术,可以将公共文化云服务定义为:是一种基于网络(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电信网、广电网、物联网等)大融合环境、应用智能化技术、面向智慧化发展的公共文化服务新模式。它是在信息全球化、网络全域化、文化数字化、现代服务协调按需智能个性化的多重技术背景下,对于网络技术不断升级改造,对分散异构的公有或私有文化资源进行有效整合,使其实现“云聚合”(聚合成云),进而基于云端运算,快速而精准地进行资源管理和配置。

作者:徐望 单位:江苏省文化艺术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