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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初中期,英国许多女性作家在其文学作品中已开始从不同角度表现出对女性问题的关注和思考。埃米莉•勃朗特是最早在其作品中表达女性意识的女性作家之一。虽然其一生短暂,没有丰富的阅历和漫长的创作生涯。然而,埃米莉的诗歌创作无论是题材上,还是诗艺上或表现手法上都展示出相当高的水准。虽然生活在19世纪,但是埃米莉的创作艺术却和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有许多相似之处。这不仅体现在她的诗歌思想和题材上,也表现在她的诗艺上。其叙事人称、叙事视角、叙事手法和叙事模式等,都有独到之处。
一多人称的叙事手法
多人称叙述手法是埃米莉诗歌的一大特色。在“贡达拉”诗歌中,她通常采用多人称叙述方法,从第一、二、三人称的角度去描述一个对象,以求得对其全面的立体的反映,让读者从不同角度去了解和感知同一对象,以便作出自我判断。如第152首:“我没有哭泣,我不会哭泣;我们的母亲并不需要眼泪;你也擦干眼泪,何苦呢多年怀着这样无故的悲伤。……我们凡人的躯体,那又怎么样?倘若她的手永远再也不能梳捋你那些柔软光滑的丝发……她慈祥的面容再也不能关照你,又如何?请你记住,她还没有亡故,杰拉尔德,此刻她正看着我们,……你知道,把我们留在人间她很可能会感到非常难过,这倒不是她再也不能回来回来和我们分担人间痛苦。”这首诗就是用了多人称叙事手法,叙述了安奇利加和阿米多斯对已故母亲的怀念。其中,有人物第一、第二和第三人称。诗中人物就是阿尔佛雷德的女儿安奇利加和阿米多斯。在贡达拉故事里,阿米多斯是个忧伤的黑孩子,身份不明,也许是个孤儿,安奇利加收养他为兄弟,后来成为她的恋人。安奇利加的母亲死后,父亲阿尔佛雷德和奥格斯塔结婚。此后,安奇利加和阿米多斯受尽奥格斯塔的虐待。这首诗写的就是他们对已故母亲的思念及悲伤之中相互安慰的情景。诗歌采用多人称的叙事手法,从不同角度反映不同人物对母亲去世的态度。除了采用多人称叙述手法,在有关个人感情和人生哲理的诗歌里,埃米莉也采用了作者第一人称,以亲历者的身份来直接叙述,参与或见证有关事件或情景,以“我”的眼光来看待或体验有关事件,并叙述事件发生的过程或抒发自我思想感情。如第105首:“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我的琴声忧郁又延绵;最后琴声又变得欢快起来,那是欢乐再次校准了琴弦。虽然阴沉和灰暗的清晨淹没了明朗的月光和星辰,可又如何?它们只不过是夜晚的象征,而这,我的灵魂,却是白昼。”除了作者第一人称,埃米莉还用了人物第一人称,以故事中的“我”的眼光来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告诉我,看守人,这可是冬天?请告诉我,我睡了多长的时间?我离开时,那片树林多么可爱它是否已经失去了嫩绿的长袍?清晨是否会姗姗来迟?而夜晚是否还不愿归去?告诉我,阴森森的群山是否因积雪而变得更阴沉?”这是第63首的开头两节,标题为“格兰尼顿的梦”,写的是格兰尼顿被布兰萨达家族关押的情景。诗中以人物第一人称“我”的身份出现,记述了“我”思念家乡和亲人、不屈不挠、向往自由和发誓复仇的思想。埃米莉的诗歌无论是采用多人称叙述手法,还是第一人称叙述手法,都与其现实生活和人生体验息息相关。埃米莉生活在穷乡僻壤之处,兄弟姐妹众多,家境贫困,多灾多难,求学就业坎坷不平,加上性格孤僻、倔犟不羁,因此她更多关注自身的体验,对客观世界大多态度复杂。这种复杂的世界观,反映了埃米莉矛盾的心理:她一方面渴望摆脱生活困境,向往外界的自由和美好;一方面又因生活挫折,而对外界产生恐惧。在对面现实生活和客观外界时,她的安危意识总是占上风,她往往从多视角去审视它、从多方面了解它,以评判其可靠性。这就说明了她为什么在个人感情和人生哲理的诗歌中多采用作者和人物第一人称,而在“贡达拉”诗歌中,采用多人称叙述手法。
二多重复合式的叙事视角
就叙事视角而言,埃米莉在诗歌中采用多重复合式的叙事视角,突破了维多利亚文学中作者全知式或人物全知式的叙述视角,采用多人物多角度的叙述方式,让不同人物从不同立场来叙述有关故事,评价眼前人事。在这种叙事视角中,参与叙述的人数众多,有时也有作者本人。作者本人在故事中担当一定角色,见证或参与情节的发展,或与其他人物有所接触和了解。如第143首就是采用了多重复合式的叙述方法:这首诗歌首先由作者叙述安奇利加和道格拉斯闲散地坐在山坡上消磨时光的情景,接着由道格拉斯向安奇利加表白他对她的爱,再下来是由安奇利加回忆和叙述她和奥格斯塔的恩恩怨怨,并要求道格拉斯帮助她把正在山坡上观光消遣的奥格斯塔除掉。之后,再由作者叙述安奇利加和道格拉斯杀害奥格斯塔的经过,最后由奥格斯塔的侍卫长追忆奥格斯塔的一生。其中还穿插了奥格斯塔的另一个朋友莱斯利目睹他的女友先于奥格斯塔被道格拉斯刺杀的情景。作者从不同角度描述了这一事件,并提供了不同立场的语调,把一幕一幕的情景展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从不同角度去了解不同人物及其思想,从而做出自己的判断。多变人称和多重复合式视角意在设置诸多叙述人物,分别从全知视角、人物视角或外部旁观视角等,来讲述同一个故事,从而形成一种多视点、多侧面、生动流变的叙事风格。这种不做全知全能上帝、深藏背后和读者疏离的叙事方法,就是现当代文学的叙事方法。埃米莉在150多年前就采用了这种方法,不能不说是一种创新和超前。她突破了大多数维多利亚文学的传统叙述视角,采用多变人称和多重复合式视角来叙述同一故事,不同叙述者从各自角度讲述有关故事,对眼中人事作出自己的评价。在不同叙述视角的使用上,埃米莉有突破和创新的一面,也有继承发扬的一面。如在有关个人感情和人生哲理的诗歌里,她采用了作者“全知式视角”,把自己放在全知全能的地位。作品中的人物、事件等无一不处在自己视界之内,直接参与或见证有关事件,以“我”的眼光来审视有关事件,加以叙述抒发。如第17首:“高地上战斗已经结束了,夜幕静静地降临了;天空出现了闪烁的群星,灿烂的光辉笼罩着一切。石楠中和灰色的岩石上到处都躺着死去的士兵;天快黑时,垂死的士兵还在站着最后的一班岗。”作者的全知式视角往往是以单一视角贯彻前后,力求始终如一,给人以一种叙事自然、真实、可信的感觉。这种传统叙事视角所叙述的事件通常被认为是作者的承诺,真实可信,而且已经成为一种传统阅读习惯和接受形式。然而,在埃米莉的诗歌里,她并没有自始至终使用这种叙事方式,而是采用作品人物视角,以作品中人物为叙述者:他既是叙述者又是事件的当事人,参与事件的进程,对所叙述的对象有所了解。这样,对人物或事件的叙述就更加生动和逼真。
三淡雅细致的叙事方法
埃米莉诗歌的叙事方法主要有白描、细描两种。白描就是素描,是用简练笔墨来勾画人物的轮廓,突出其神韵,有时略施淡墨,有时不着颜色,主要以人物本身简洁的线条唤起观众的联想和想象,以此完善和丰富有关人物的形象。这种技法不用浓烈的形容词和繁复的修辞语,不事精雕细刻或大加渲染,而是抓住对象主要特征,用准确有力的笔画、简练的语言,寥寥的数笔勾绘出有关人物,或表现出对有关人物的感受。埃米莉诗歌善于运用白描手法,描写她所见所闻,清晰地描摹有关人物。通过塑造各种人物、事物的意象,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感。埃米莉诗歌秉笔直书,不经斧凿,情真意切,直现肺腑。平淡自然、无须雕饰便是她诗歌的最大特点之一。埃米莉诗歌中有不少诗歌用白描手法写成,其语言准确凝练,意象清新鲜明,意境悠远,意蕴深邃。如第20首:“夏天炎热酷暑的日子里也会有黑暗多云的时候,风停雨霁,地上静悄悄,山上更是一片青葱翠绿。”除了白描,埃米莉有些诗也采用细描,对事物主要特征作细致入微的刻画。其细描叙事方法文字清新雅丽,往往还运用形容、比喻、拟人、对比、夸张等修辞手法加以修饰,以达到更强的艺术感染作用。如第26首:“……清凉的风拂动簇簇玫瑰,叹息着穿过敞开的窗户围着她就寝的床铺环绕,这是个纯真可爱的少妇;温柔的眼睛亮亮的秀发,柔嫩的脸颊那样的可爱;白皙、柔软美丽的双手合抱着放在雪白的胸前。……她兄弟姐妹轻盈的手脚拂落了芬芳清香的露珠,她也急急地起身去迎接那青草、鲜花以及晨曦。”这首诗用细描的手法描绘了一位美丽少妇清晨起床的情景。诗中用许多形容词描写早晨的清新和少妇的美丽动人,如宁静的、清凉的、一簇一簇的、温柔的、亮亮的、柔嫩的、温柔的、雪白的和芬芳清香的等。不过,埃米莉诗歌白描中采用最多的还是拟人。如诗中的天堂、清晨、森林、歌声、黎明、晨风等都被赋予了人的思想和行为。埃米莉一生短暂,大部分生活几乎与世隔绝,而生活贫困、家庭不幸、身体虚弱、求学就业挫折,使她性格更加内向,内向得近乎自我封闭,几乎断绝与外人的联系和沟通。正是艰难处境和与世隔阂,使得她更精于内心世界的探究,更细腻于自我情感的体会,更深刻于人生思索,乃至极致于生活体验和心灵感悟。埃米莉诗歌无不表现出这些特质。她诗歌没有深奥的哲理辩白,没有抽象说教,全凭直观和瞬时思想感受,轻描淡写,细腻而精致。
四多变的叙事模式
诚如埃米莉的性格孤僻和喜怒无常,她诗歌的叙事模式也是多变的,有顺叙、引叙、倒叙等等。大部分诗歌通常采用顺叙模式,有些诗歌还采用引叙,直接引用人物话语来参与有关事件的描述。这种叙事模式在“贡达拉”诗歌里用得最多。有的诗歌还采用倒叙方法来叙述或追叙有关人物的先前经历或事件本原。如第9首:“我的腿脚已疲惫,可终于回来了———……就在那里他躺在鲜花丛中他的热血染上了更深的颜色,想到可怕的深色就毛骨悚然那是来临的死神已笼罩了他———……他失望和痛苦得几近疯狂弥留之际他把脸转向我接着疯狂地叫喊:‘啊但愿我能再次看一看我的家乡!’”这首诗写的是奥格斯塔多年后回到埃尔诺湖畔悼念埃尔比王亚历山大的情节。亚历山大是奥格斯塔早年的情人,在和朱利叶斯王的领土争夺战中受伤,死在埃尔诺湖湖畔。这首诗一共68行,前16行用顺叙模式,叙述奥格斯塔回到埃尔诺湖畔的情景;从第17行开始,诗歌用倒叙方式,追述了亚历山大在奥格斯塔怀里死去的情景。另外,从叙事结构看,埃米莉诗歌大多篇幅短小,叙事人物不多,情节事件也不复杂。只要了解她的生活和贡达拉故事,理解她的诗歌并不难,并不像有人认为的那样,她是“说谜语的女巫”和“文学的狮身女怪”;她的作品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自然现象”,多么不可思议和深奥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