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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学品格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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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送爽,丹桂飘香。在举国上下迎来祖国60周年华诞的喜庆日子里,中国龙眠画派研究院在“桐城派”的故里,北宋大画家李公麟的家乡——文都桐城应运而生,其揭牌典礼暨龙眠画派研究院画册同时发行。此乃盛世盛事,文都画苑又添新声。

一、画派的形成对地方绘画的发展贡献。

中华民族历史悠久,画家辈出,形成了各种绘画风格和流派,创造了无数的艺术珍品,在世界艺术史上独放异彩。

绘画流派简称画派,所谓画派,是指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内,由一些思想认识、艺术见解、审美情趣、绘画风格和创作方法等相同或相近的画家构成的群体。

画派是绘画发展的产物,是绘画走向成熟的表现。在绘画发展的初级阶段,是没有画派的,因为那时绘画作品往往是人们集体的创作,还没有形成独立的画家及绘画思想,因此也就没有形成画家个人的艺术风格。南朝梁萧绎《山水松石格》所说的:“格高而思逸”的“格”,即指风格。艺术风格是艺术家创作的独特标志,是艺术作品在内容与形式、思想与艺术的统一中所呈现出来的基本特色,也就是艺术家创作个性的外在表现。风格是流派产生的前提,没有画家的艺术风格,谈不上什么绘画流派。

在中国绘画史上,一个画派的产生、发展与衰亡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客观的原因,也有画家主观的原因;有社会上经济、哲学、宗教、科学及文化方面的原因,也有艺术上的原因。有些画派的成因与政治方面关系比较直接,有些则比较疏远;有的可能主要表现为绘画风格上的斗争;有的可能各种因素兼而有之。不管何种原因,他们的产生,是绘画发展和繁荣的表现,显示了画家在不断探索、开拓艺术道路。各种画派之间在自由竞争、相互促进中各树一帜,对中国绘画的发展有很大的贡献。

二、龙眠山与李公麟的“龙眠山庄”

一切艺术的表现形式及内容,都是植根于民族特定的生活环境、地方民俗传统的特征、山川名胜的地理特征、人文历史、地域文化的影响传承等赋予它的境况所造成的心理变化和思想感情的思想,所以说变化是永恒的,尤其是作为意识形态的绘画艺术。桐城地居皖中、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名人辈出。“山尽山复起,宛若龙眠形”,这两句话即是形容大别山在桐城的主脉龙眠山的,《桐城县志》载:龙眠山自华崖山大徽尖派生,呈人字形向东南倾降,一经猪栏寨至黄草尖,长12公里;一经纱帽山至县城东北部的凉风尖和银皮树岗,长14公里,此山蜿蜒深秀,为皖北名山。

龙眠山秀美恬静,清潭叠障,怪石时见;红叶落径,雪泥鸿爪;古往今来的许多文人雅士,或于山中筑山庄以养性,或于溪边建别业以怡年。尤其有宋以后,文人雅士踏歌山中,举杯邀山月,临溪赋新词,对景描画图,更使龙眠山遐迩闻名。据《安庆府志·山川》载:“龙眠山擅江北名山之秀,宋李公麟归老于此”。清张若驹《李伯时龙眠山庄图》诗云:“伯时先生任风雅,以身入画画龙眠…….”以画家的眼光看,龙眠山就是一幅画了。当年李公麟在诸多名山大川中,之所以选中龙眠山作归老之所,原因或许有二:一是乡情难舍,落叶归根;二是龙眠山风光殊秀,如诗如画。于是老画家便到龙眠山来,建一座“龙眠山庄”,收山中诸景,作《龙眠山庄图》,真是个以身入画画龙眠了。

三、李公麟的“白描”技法和画学品格对桐城“龙眠画派”的影响

宋代人物画,起始时一直在前人窠臼里无甚发展,直到安徽画家李公麟出,才改变了这种局面。俞剑华《中国绘画史》云:“北宋人物(画),至(李)公麟而始脱吴道子之范(樊)篱,岸然自成一代之代表作家。”实为确论。李公麟无疑是宋代人物画的“群龙之首”。他在艺术上自创一格,使白描人物成为一个特殊的画种,贡献是巨大的,影响是深远的,因此李公麟在我国绘画史上,有着崇高的地位。对后来桐城“龙眠画派”的产生取到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李公麟(1049—1106),字伯时,号龙眠山人,安徽桐城境内龙眠山人,此时宋时桐城属于古舒州。与李公择、李公寅号称“龙眠三李”,宁熙二年(1069)举进士,历任南康长垣尉,泗州录事参军、御史检法、朝奉郎等职。元符三年(1100)因患右手麻痹病,辞官归宿故里龙眠山,自号龙眠居士或龙眠山人。居京师十年,不游于权贵之门,只与文学名士相善,遇佳日,则载酒与二三友人访名园荫林为乐。他与王安石友好,这有《王荆公骑驴图》为证;也与苏轼、苏辙、黄山谷、米芾、王诜等名士相善。苏轼曾为《龙眠山庄图》题跋,苏辙作《龙眠山二十韵为李伯时赋》,黄庭坚有《龙眠山》诗等等。李公麟自幼成长于一个文化底蕴丰厚的士大夫家庭,少时就藏古博今,对古人用笔的意趣理解得颇为深刻,他有广博的学问和精到的见识,对顾恺之、陆探微、张僧繇、吴道子及前代高手名画,集众家之所长,而另成一家之风,形成了他独特的艺术风格。而其“白描”技法更是影响了一代代的后世画家;他精湛的画技,勤奋刻苦的精神,创造了大量的不朽画作,被后人誉为“宋画第一”。

通观李公麟的作品,他创作的题材极为丰富,作品的数量众多,从现实生活到历史故事、佛道仙鬼、山水楼阁以及鞍马走兽、杂画,无不涉及,尤以人物为最。在他三十多年的绘画创作活动中,作品众多,仅《宣和画谱》就著录有皇家收藏107幅之多。可是因年代久远,遗留在世的作品,寥寥无几,其中大部分为当时或后人的摹本,例如作品《莲社图》、《九歌图》广为世人传颂,但就是从这些作品中我们仍能从中领略到其深远的立意和精湛的技法。

回眸李公麟的画学历程,大致经历了这样两个阶段,即“转益多师”的阶段和师法自然、独创一格的阶段。在第一阶段,他主要是学习传统,师法古人。由于他家藏“法书名画”甚多,给李公麟提供了很好的学习借鉴古人画艺的机会。少年时“即悟古人用笔意”,精心临摹过顾恺之、阎立本、李昭道、吴道子、王维、韩干等名家画迹。现存故宫博物院的《牧放图》,就是他不畏繁难,精心临摹唐代韦偃作品的证明。这幅画画马千余,牧者百余人,结构宏伟,气势非凡。虽是一幅临摹作品,却是李公麟前期画技之代表作,也是他转益多师之后,对前人作品的再创造。即使是画马,李公麟也没有在师法古人的阶段止步不前,而转而进入了他师法自然的第二阶段。

叶梦得在《石林避暑录中》说:“李伯时初喜画马,曹(霸)韩(干)以来所未有也。曹辅为太仆少卿,太仆寺有廨舍,国马皆在其中,伯时每过之,必终日纵观,有不暇与客语者。”由于李公麟这样终日观看写生,以至于引起了养马人的惊恐,生怕李公麟把御马的“神”给取走了。他这种以马为“师”,师法自然的精神,自然能给李公麟超越前人提供登天的云梯,使他步入独创一格的阶段。亦如苏轼诗评“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

由“转益多师是汝师”到师法自然,“下笔生马”、“几夺造化”,便使李公麟绘画艺术全面成熟,达到独创一格超越前人的高度。李公麟于人物、鞍马、山水、花鸟杂画等,也无所不能。《宣和画谱》认为,李公麟数门之中“尤工人物”,是“独步当时”,“映照千古”的第一流大画家。古人云“画莫难于白描”,纯以线条的浓淡、粗细、虚实、轻重、刚柔、曲直诸特性传达画家对客体的审美把握,构筑超凡脱俗的艺术世界,把中国画“线的艺术”品格发挥极致,成为高雅精美的画种,如果没有李公麟这样超绝的技术功夫,没有对民族审美精神和文化意蕴的深刻理解,是实难办到的。李公麟前承诸贤,又独创一格,在中国绘画史上树立起白描画的一面旗帜。如《罗汉像》画,他把罗汉处理成温文尔雅、秀逸端庄的文学之士;而在《长带观音》中,观音的“绅带特长一身有半”,像一位活泼飘逸的人间少女;特别是《维摩诘像》,如果除去头上的光环,便是现实中心地高洁的文人雅士的形象;身边的天女,则完全是当时名门小姐的模样。更耐人寻味的是,在《维摩演教图》中,维摩诘分明是一位面带病容而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位学养很深、德高望重的有道君子。他以手作势,侃侃而谈,又像一位循循善诱的贤士名师。在他的面前,不论是文殊菩萨还是法侣、天女、神将都洗耳恭听,十分专注。在这幅画中,诸神皆盘腿而坐,敬听维摩诘宣传大乘教义,而“维摩诘”却坦胸露腹,依椅伸足,自由潇洒得犹如竹林名士。这幅画从根本上颠倒了神人关系,使人处于中心位置。人的地位、人的精神、人的气质都远远超越于众神之上。这种对士大夫人格的诗意张扬,在中国美学思想史上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魏晋名士个性解放的延续,也是士大夫知识分子对神权的调侃。佛语《心经》云:“色即空,空即是色”,即色即空,淡去色相而得色之灿烂。我们在放宽心神,以宁静淡泊的心境去品阅李公麟的白描作品时,初望之,如雾中观花。细端祥,则渐品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意趣与境界。它是一种从形式向精神境界的转换——一切喧哗的、狂乱的情调在此都已被净化了。

中国的艺术可以说从上古、中古到近古发生了“绚烂之极,归于平淡”的转变。中国绘画从宋代开始进入了,表现以王维为代表的那种简约玄远的诗意境界,而艺术精神和艺术语言的变革也随之而来,而李公麟是将这种平淡的境界运用了极致。平淡是真情、真我,是一种无言的美丽与魅力,是心灵与心灵之间的沟通与交流。因为平淡的境界更容易让人感受到是一种难以形容,但扣人心弦的情感、意趣与境界。纵观历史长河,李公麟进一步丰富和完善了洗尽铅华的人物白描画法,成为一代宗师。在他身后,宋之贾师古,元之赵子昂、张渥,明之陈洪绶、丁云鹏,清之萧云从诸名家,皆师法李公麟,并取得相当高的成就,但未见“青于蓝”者。清代以来,以萧云从为首,又有范景似、姚文燮、邹溥、沙馥、王鉴、俞宋礼、方维仪、华胥、吴友如等皆师法李公麟,并取得“酷似李公麟”、“龙眠后身”、“龙眠复生”之誉。可见李公麟在画学上影响深远。

四、桐城“龙眠画派”的形成与传承发展的研究价值。

由于社会的变革、生活和情感的变化发展,促使艺术也必然相应的变化和发展。桐城的绘画源远流长,据史料记载,继宋代李公麟之后,桐城历代画家达130余人,可见桐城画家群,是仅次于新安画派的画家群落。一个地域流派的形成不是偶然、随意的,它是该地域所处的文化背景抑或经济、自然环境有关。不仅方以智、方享咸、姚文燮、张敔、张若霭、张若澄、姚元之、张祖翼、姚康之,这样的大家出现在桐城,还有方若徽、张乃轩、方观承、方维仪、阙岚、张文伯、马其日韦等人,可谓陈容强大,名作纷呈。而且出现了一姓之内,一家之中,画家丛生的现象。如方姓画家便有20余人;张姓画家便有十余人;姚姓画家人数亦不少。到了清末民初乃至现代,桐城画坛仍人才济济,成就斐然。如清末秀才姚达之,工书善画,为时坚所推崇。姚沧客,上海美专毕业,曾留校执教,后一直在安徽大、中院校教美术,毕生研究宋代名家绘画风格及恽南田画技,创造自己的风格。曾在巴黎举办个人画展,刘海粟等著名画家为其订:“桐城姚沧客花鸟润格”,时评颇高。

还有金家庆,苏行筠,姚京受,潘淇,徐观等人,或以画名,或以书显,均有时望。当代光元鲲,毕业致力绘画,所画猛虎与雄狮,借险山巨石扬威,令人惊叹,人称“光老虎”。亦擅写花鸟草虫,赖少其评曰:“取法远承徐熙、黄荃、林良,近习近代画家之长,博览广记,取精用宏,推陈出新,自成一家法。”

因篇幅所限不能一一尽述,仅以上那一串串闪亮的名字足可见桐城画家群落的昌盛与发达。但由于当时传统社会、交通、信息闭塞,绘画的传递更多借助地域性的就近师承或家学传授,易促成一方水土养育一方绘画。同时也可以看出,桐城画家,山水已并非主流,而画花卉兼人物居多;其次,多数画家受过李公麟影响;已初具龙眠画派的雏型,但能不能算作一个画派,大有研究价值。

为继承与发扬中国绘画优秀传统,全面系统地研究桐城画派,在桐城地方政府、文联领导等许多单位的大力支持和社会各届仁人志士的资助下,由书画家毕国栋先生个人筹资创办,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申报筹建工作,中国龙眠画派研究院正式成立了,我们相信画派的专题的研究对于中国画理论的积累和阐扬;对于地方流派的发掘弘扬;对于桐城当代的美术创作以及对外文化艺术交流,都将是一项非常有益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