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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艺术与电影剧作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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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艺术与电影剧作

【英文摘要】Filmisasyntheticartwhilefilmliteratureistheembodimentofsyntheticartelementsonthemotion-picturescreen.Thusinthecourseoffilmscriptcreation,syntheticartelementsmustbeincorporatedintotheconceptionoffilmliterature.Inviewofallthis,thispaperattemptstoexpoundonthe“breakthrough”infilmliteraturecreationintheperspectiveof“notion”,“prop”,“color”,“integratedchange”and“action”.Itisbecauseofthebreakthroughincomprehensiveartconceptionthatfilmliteraryworkshaveimprovedqualitatively.【关键词】综合艺术/构思/灵感与才华/艺术震憾/syntheticart/thought/inspirationandtalent/artisticshock【正文】当今的中国电影已经在低谷中徘徊,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尽管众多的创作者们绞尽脑筋希望能挽回颓势,然而除很少人能苟延残喘外,从总的大局看,形势仍然不能乐观。中国电影衰落有各式各样的原因,其中剧本的质量低劣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我们通观一下当前的中国电影,确有不错的作品。可大部分片子都不能和国外大片抗衡。这其中当然有资金和技术上的问题,但创作者的素质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而编剧就更不例外。当前的剧作,要不就是平淡无味;再就是为了取悦低层次观众的庸俗观赏而胡乱搞笑、搞闹。使电影离艺术越来越远。这就不能不使人们重视,使人们思考一个严重的迫在眉睫的大问题——如何来提高中国电影的艺术质量,如何将中国电影提高到可以和世界电影所抗衡的水平!一切艺术创作,它的艺术品格有诸种因素制约,但最最重要的因素要首推——构思。巴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里说:构思和闪电一样。产生在一个洋溢着思想感情和记忆的意识里。当这一切设达到那种必然放电的紧张阶段以前,都是逐渐地、徐徐地积累起来的。那个时候一到,这个被压缩的,还稍微有些混乱的内心世界就产生闪电——构思。巴乌斯托夫斯基所说的“构思”,我认为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构思,而是一种带有艺术突破的构思中的最关键的阶段。在一般意义上讲,构思是作家提笔前的一种心理活动。它常常是未来作品从内容到形式的朦胧的观念性东西。然而有了文学构思上的突破就大不相同,它一下子就将那些平日积累起来的、还处于昏暗模糊状态的材料和想法照亮,使他们迅速地按照一种神奇的图案协调起来。艺术构思既然做为一种作家、艺术家创作前的心理活动,按说只有从作家、艺术家自己的创作谈中才能得以了解。但是,它既然可以做为一种艺术上的突破表现在未来的作品之中,因而在有光彩的上乘之作中,也是可以捕捉到这种创作的“闪光”。它常常是一篇作品,一部电影中的“核心”,或者是一出戏的“灵魂”,表现形式多种多样。下面我试图归纳一下这种电影、电视或文学中构思突破的几种表现形式。“意念”“意念”,大约只是剧作家的行话。许多辞书,甚至象《大不列颠百科全书》里也查不到“意念”概说。剧作家常常提及的这个意念和主题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带有构思意义上的这句行话又有它自身的特定含意。仅从字意上理解,大约不过就是在创作中(或提笔前)剧作家们所捕获到的关于他所创作题材范畴中的一个具有较大意义的“念头”。主题一般都是明确的,带有抽象性质。而这“念头”有时也许带理性色彩,但有时也许只是某种感性细节。意念,有时很理性,挺长一部作品只一句话就囊括了。比如,电影《苦恼人的笑》,用一句话讲无外乎是:“在不诚实的年代里,诚实人的苦恼。”是不是这样呢?这句话应当只是意念而不是所谓“主题”。真正的“主题”大约还要添上“揭露‘’……”云云。在小说家里,比较注重“意念”怕要算刘心武了。他的小说在特定时期都具有着“轰动效应”。包括他小说的名字都带有意念色彩,比如《醒来吧,弟弟》、《爱情的位置》、《这里有黄金》;应当说,这些作品中的意念还停留在阐述问题的阶段。但值得注意的小说倒是并不常为人称道的《我爱每一片绿叶》。记得那是1979年。一次在他当年住的小屋里,他对我讲,又要写一篇小说。这篇小说他要“为个性平反!”我听过便又以为是《班主任》的路数,他是善于此类思考的。等小说写出后一看,不免叫绝,尽管“为个性平反”的意念尚在,然而-该作品由于找到了一个体现“意念”的文学细节,而一下子与《班主任》、《爱情的位置》等划清了界限,从而进入到真正的文学层次。小说的主人公魏锦星,他写字台抽屉里藏着一张极大的姑娘照片。“”中甚至因此而成为坏分子;但他仍然固执地珍藏着这张并不算太美但充满青春活力的姑娘的照片。当红卫兵将照片贴到大字报上示众时,他象野兽般扑上去,被拳打脚踢一顿绑架而去。尽管如此,他日后仍然又神秘地放大了一张,照旧珍藏在抽屉里。这是他个人的隐秘,他不希望别人闯入他这心灵的角落。当然,小说结尾写了一位中年女人带孩子来上访,就住在魏的宿舍,魏待她母女很好,但究竟是否是照片上的女人也未得出确切结论。在评比先进教师时,魏就因为个性怪僻而落选。他难过地发问:“这回参加评选优秀教师,我很高兴。有的同志当年错划成了右派,有的同志背了好多年历史包袱,现在都解脱出来了,工作有成绩,大家在评议里都给予充分肯定,这有多好。这样落实政策,我很拥护。可是,能不能给别的一些什么东西……落实政策?”他所说的这个别的东西,其实就是性格。你看,同样是“意念”的,艺术的意念常要借助于形象或具有视觉的细节。每一片绿叶都不会相同,艺术家一定要捕捉你自己独特的“意念”。在艺术创作中,“意念”的产生,其先后没有定则。有许多是“先行”的,但也有些则因了某一细节的触动,而产生了非常具有震撼力的“意念”。意念在文学作品中常常只是那么普普通通一句话。要是到了影视作品中仅是一句话就不够了。日本影片《人证》,都公认是部好片子。如果也用一句话来说它的意念,不过就是:“畸形发展的资本主义社会,使人们丧失掉人性!”这显然就非常干瘪。如果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理性的意念,影片充其量也就能拍成一部中国式的宣教片。那么,《人证》在传达这一意念时究竟用了什么样的神奇手法呢?当然,它有一条私生子黑孩子焦尼寻母的情节线。然而,真正体现其意念的却是那顶极为平常的道具——草帽。当焦尼拿着一顶破草帽找到亲生母亲八杉恭子时,却被母亲用尖刀扎入胸腹;焦尼悲惨地叫道:“妈妈,您就这样讨厌您的儿子吗?”影片在表现焦尼临死时,让焦尼绝望地望了一眼那座高大的帝国饭店。许多人几乎都对此疑惑不解,焦尼为什么要看那座大楼呢?当镜头摇上帝国大厦楼顶时,人们才发现,那楼顶形状恰恰就象一个巨大的草帽!影片的多次闪回中,就出现过幼年的焦尼在父母身前追逐着一顶被大风刮走的草帽的慢镜头:“妈妈,我的草帽被风刮走了……”草帽既象征着焦尼的一颗赤子之心,同时草帽也代表着八杉恭子那尚未泯灭的人性。因而后来,当八杉恭子的日本儿子遭枪击而亡时,她在获奖大会上绝望地说:“我的最后的草帽也没有了……”随后她驾车逃往山顶,在两名捕快的逼视下,冷漠地将一顶新草帽轻轻抛下山崖——她最后的一点人性也随之堕落。影片结尾是一顶旋转的草帽在一片摩天大楼间飘落,同时主题歌“妈妈……”悲昂地唱着。一下子将影片那句简单的“畸形发展的社会摧残人性”的意念推到了一种催人泪下的艺术境界。这中间有两层意思,一是焦尼的死,表面上是母亲手刃,细推敲背后凶手则是社会对种族、对私生子的歧视;八杉杀死焦尼同时也是为了保住另一个儿子的幸福;那么日本儿子的死表面上看是死在母亲的溺爱中,但深层的含义仍然是社会的人欲横流使其必然走上死亡之路。两个儿子,一顶破草帽;一顶新草帽,都在那巨大的帝国饭店的“大草帽”重压下遭到毁灭!三顶可见的“草帽”将一个并不重要的意念托到了一个原本达不到的高度!意念和主题,有时混淆不清而有时又绝然不同。但有一点应明确:就是主题只是作品完成后的抽象;而意念常与创作冲动、艺术感受作伴……应当指出,“意念”与“主题先行”是不能混同的。所谓“主题先行”是先给作家定下一个要表现的意思,然后再根据这个“主题”去寻找材料、收集素材。它的整个创作过程都是倒立的,因而此种方法所炮制出的东西令人头疼也就是必然的了。而意念式构思则不同。它是先有了大量的生活积累,并确定了题材范围之后很长时间,作者苦于没有一个“意念”使整个作品升腾起来,或者说还没有找到“灵魂”。这时,常常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念,如上面谈到的小说《我爱每一片绿叶》中的意念“为个性平反”,再加上那张女人照片,它们一下子就能使作品的思想内含深刻得多,其艺术感染力也随之剧增。“意念”是如何得来的呢?这对于创作者来说,恐怕是一种“感悟”。有这种感悟和没这种感悟是绝对不一样的。有“感悟”时,你从他人的聊天或称之为“侃”中就可以发现出好的、能撼人心弦的“意念”。比如电视剧《渴望》,就是在“侃大山”中获得“诀窍”的。“好人让她好得不能再好;好人的命运又让她惨得不能再惨。”这看似是一种创作技巧,其实是赋予作品“灵魂”的一个意念。当然,感悟与生活积累是相辅相成的,“长期积累,偶然得之”大约就是这个道理。一个崭新的“意念”有时的确象一道闪电;它将那积累已久的、非常丰富但缺少生命的创作素材一下子照亮,使之非常强大地站起来、奔跑起来,成为一个充满活力的形象!动作应当说,这是一个戏剧艺术的专用词,也是戏剧的基本表现手段。而我们在谈“构思”时,“动作”的内涵就有了特定的规范,它就不再仅仅是对“对象”的简单模仿。它应当是人物性格,作品内涵的全局性的“外现方式”。《人证》里的抛草帽,基本上属于这种“外现方式”。有一部美国影片《纽约奇谭》,是由四个短片组成,第一个故事就具有独特的构思。影片表现了一个穷困的青年音乐家,终于被一位音乐大师赏识并受聘代为指挥大型交响乐。可是在上流社会,一个乐队指挥如果没有象样的礼服,是无法登台的。于是青年的一家都为他的衣着奔忙起来,最后,他们凑钱在寄卖店买了一件不合体的旧礼服。音乐会聚集了社会名流,在金钱门第起主导作用的社会里,衣着成为人们鉴别等级的标志。青年音乐家刚刚指挥演奏之后,就听到了背后剧场里响起了笑声,而且越来越厉害。他不明白,回头看了看,接着指挥。笑声更大了。原来他粗壮的身躯将旧礼服给撑开了线。当他终于明白了真象后,愤怒地脱掉礼服,继续指挥演奏。终于,剧场静下来了,听众都被那萦绕心灵的音乐迷住了。青年人的指挥才能使坐在台下的大音乐家肃然起敬,他痛感于人们的偏见,也效仿青年音乐家脱下了礼服。音乐的魅力,青年人的才华使得全场人都惭愧了,他们先先后后都脱下了象征着社会地位的礼服。影片其实是个老掉牙的题材,抨击重衣表不重人才的社会陋习。然而由于它找到了“脱礼服”这样一个突破点,使得整个短片具有了超凡脱俗和震撼人心的艺术魅力。我无缘看到编导谈影片构思的材料,但我想见得出,艺术家们为找到如此精彩的“一笔”一定化费了大量心血!这样一部仅仅25分钟的短片,因了一个突破点——“脱礼服”的动作,就使其艺术价值远远超过了那些不讲究构思,只注重离奇情节的多集“巨著”。我们在以上例子中,看到的是带“突破性”的“动作”为作品带来的活力。这些“动作”如:“抛草帽”、“脱衣”等,多偏重于“冷处理”,一般来说,其动作幅度都不太大,当然也不以动作的幅度和强烈取胜。它们所蕴含的东西比外部形体更具有艺术感染力。所以欣赏此类作品,常常需要观众自身的“感悟”,要具有一定的审美水平。因而,一个好的构思,一个具有感染力乃至震撼力的“动作”也要靠引人入胜的叙述手段(这种叙述对于影视就更为重要),使人不由自主地进入规定情境。这就决定了某些影片(或电视)注重动作的烈度。在1986年第1期的《中外电影》杂志上,发表过一部美国剧本,是帕迪·查耶夫斯基的作品,叫《电视网》。在这个剧本中,它所展现的人物动作之强烈,所揭示的思想内容之深刻,都是极为罕见的。这是发生在美国联合广播公司的电视新闻主持人霍华德·比尔身上的故事。比尔曾是当年电视界的风云人物,观众心目中的偶像。他主持节目几十年,虽已满头银发,却依然风度优雅。然而由于收视率的大幅度下降,再加之中年丧偶,他孤独一人,常常借酒浇愁。1975年,当观众只剩下20%时,公司决定解雇比尔。这无疑对比尔是一个严重的精神打击和摧残。比尔要求公司老板再让他在电视上露最后一面。同他的观众们告别。当比尔最后一次主持节目时,突然,他扔掉讲稿,对观众们说:“……由于本节目是我倾注了毕生心血的事业,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一星期之后,我将在主持本节目时用枪把脑袋打开花……所以别错过下星期二的节目。”这一下全公司的人哗然,连老板都不知所措,同时也引起了广大电视观众的强烈关注。后来,公司老板决定利用此事件提高收视率,仍让他每天继续播音。于是,比尔利用每一次主持电视节目的机会,发泄对生活绝望的义愤:“……我们活着纯粹是为了扯淡。每当我们想不出理由时,就用上帝的话来搪塞……你们不喜欢上帝的扯淡,可是又如何对待人的扯淡?人是高贵的动物,如果看一眼我们周围的世界,这个疯狂、凶残的世界,再对我说人……是只会扯淡的动物……”比尔疯狂演说,收视率一下子增加到全国观众的80%!随着这个节目的继续,引起了全国性的轰动。每当比尔出现之前,报幕员先向观众喊:“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感觉如何?”于是几乎在全国电视机旁的观众都会高呼:“我们全疯了,我们再也不能容忍了!”这一天,夜空中的大雨如注,比尔又露面了。他冲着观众大声嘶叫,“你们,现在就到窗口去,伸出头去大喊大叫!我要你们喊,我完全疯了,我再也不能容忍了!”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走向窗口,高喊起来:“我完全疯了,我再也不能容忍了!”这一来,比尔几乎成了千万观众的主宰,他让干什么观众就干什么。他让给白宫发电报,于是就会有100万份电报将白宫“淹没”。但是,这种疯狂并未持久,收视率又一次日趋于下降,公司老板阴险地在比尔又一次主持节目时,将他暗杀了。这个剧本就是以强烈的动作来揭示深刻的社会主题的。从广义上讲剧本的“动作”是“告别”,比尔最后告别电视;而所有那些疯狂的形体动作和语言动作都是因“告别”而派生的。直到剧本结尾,比尔真的倒在血泊之中,完成了“告别”这一贯穿动作,同时,在所有段落中的动作如比尔发问、观众喊叫,比尔指挥观众作出惊人之举等等动作又丰富和加强了剧的总体构思。并且在所有动作中,都能以动感的视听因素丰富和强化了艺术的感染力。在该剧本中甚至音响效果,环境中的光影效果也都构成了动作的有机成分。应该说,《电视网》这个剧本在以动作为构思突破这一点上,表现出了作者非同寻常的才华!黑格尔曾这样说过:“能把个人性格、思想和目的最清楚地表现出来的是动作,人的最深刻方面只有通过动作才能见诸现实。”这位美学老人的话说得实在好;在我们构思艺术作品时,应时时想起这句话来。点睛画龙点睛,腾飞而起。张僧鳐(梁武帝时人)在金陵安乐寺为壁上四条白龙点睛之时,刚点了两条龙的“睛”,则雷电破壁,二龙乘云腾去。这故事尽管神奇,却成了日后艺术创作“紧要处”的比喻。前面讲的“意念”、“动作”也都是文学艺术创作的“紧要处”、“突破点”,亦可称之为“点睛”之笔。这里把“点睛”单列一节,无外乎强调其重要性。我国古典文学,特别是一些笔记小说中有大量此类“点睛”之笔。例如《太平广记》、《世说新语》等书中就有相当多的惊人妙笔。例如《太平广记》第236卷所载的那个广为流传的“石、王争富”的故事就是一例:晋石崇与王恺争豪。晋武帝,恺甥也。尝以一珊瑚树与恺。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间罕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举铁如意击碎之,应手丸裂。恺甚惋惜,又以为嫉己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尺,条干绝俗,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恺比者甚众。恺怅然自失。这段叙述很具有视觉效果,又充满“戏剧动作性”。从色彩讲,珊瑚乃红色;从动作讲,石崇举如意击碎之。到最后石崇命人取出无数珍贵的珊瑚,王恺——这位皇上的舅舅,竟然羞愧地“怅然自失”。这难道不是“点睛”之笔么?《聊斋志异》中也有许多此类精品,《鸽异》是很精采的一篇。分析下这篇小说的构思是很有意义的事。它写了一个酷爱鸽子的人的“悲剧”。小说先写鸽子的种类:鸽类甚繁,晋有坤星,鲁有鹤秀,黔有腋蝶……,又有靴头、点子、大白、黑石、夫妇雀、花狗眼之类。接写主人公爱鸽:邹平张公子幼男,癖好之,按经而求,务尽其种。其养之,如保婴儿:冷则疗以粉草,热则投以盐类—…齐鲁养鸽家,无上。公子最;公子亦以鸽自诩。接着小说进入故事情节。一夜,有位白衣少年来访,看毕张公子的鸽后,领他到自己家中看鸽子。他的鸽子令张惊叹不已,都是世上绝无的珍品。再三乞求,给了张公子一对白鸽,这对鸽子也是珍奇无比:“接而玩之:晴映月做琉璃色,两目通透若无隔阂,中黑珠圆于椒粒;启其翼肋肉晶莹,脏腑可数。”张仍不满足,再求之,少年化做大如鸡的白鸽飞去。张公子回家后精心哺养,二年后孵鸽三对。有一天,他父亲的一位做官的朋友见到他问“畜鸽几许?”公子退思,疑其要鸽,感到很为难:给又不舍,不给又是父友、官。最后狠狠心选一对白鸽“笼送之,自以千金不啻也。”过了些日子又见到此公,公子很得意,可此公却连个谢字都没有。他忍不住问:“前禽佳否?”可是万万想不到回答却是三个字:“亦肥美!”原来此公早已将鸽子烹之食之了!小说结尾是张公子梦见白衣少年,对自己怒斥,然后将所有的鸽子都“引而飞去”了。这篇小说其点睛之笔就是“亦肥美”三个字,这三个字就象画龙点睛一样,使整篇作品之“龙”腾飞起来。三个字不亚于一出悲剧对人心灵的震撼!这三个字将张公子爱鸽成癖的痴情;将白衣少年寄托骨肉的情感都击得粉碎;同时,三个字也将一个不学无术,贪婪嗜食,摧残美的老官僚的形象活托于纸上!总之,三个字成一篇之灵魂,形成了整个文学构思的突破点。当然要使这“点睛”之笔能在关键时刻奏效,首先还是要“龙”本身画的有腾飞之势。很难设想,没有《鸽异》小说开端时对张公子爱鸽成癖的描写;没有对白衣鸽仙出示的珍鸽的描写;没有对张公子面对某公索鸽时的心理描写,没有这一切的一切,“亦肥美”三个字一出口时,会有如此强烈的悲剧效果吗?《鸽异》作为一个短篇小说有这三个令人心颤的字就足够了。而影、视作品恐怕就不够,而前面“石、王争富”的故事也许更适合于银幕来表现。做为文学意念,可以是朦胧而抽象的。可是要成为一部影片总体构思中的突破点,就非要清晰、具体不可。它体现在银幕上常常是具有动感的、视觉形象的细节或由此而引发出的事件或情节。《纽约奇谭》中如果仅是青年音乐家脱礼服,还只能算做动作性细节;而当大音乐家也愤然脱礼服,就发展成了事件;待到音乐征服了所有人,全场听众都一件一件地把礼服脱下来,就形成了渐次而发展的戏剧高潮。大凡事物,多因条件具备才发生。偶然与必然象两条线,只有相交才产生“点”。如果两线平行,就永远不会相交。也就是说永远不会产生艺术构思上的突破性进展!构思中的突破点是艺术家形象思维的质的飞跃。究其产生飞跃的条件是多方面的。对于一个编剧,雄厚的生活积累无疑是相当重要的。那些能引起观众共鸣的剧本构思多来自对生活的熟知,没有这一点,任何“天才”也不会取得成就,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是这个道理。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后期影片《屋顶》,有一场看似平淡却蕴涵丰富的戏。年轻的建筑工人盖过那么多大楼,自己结婚却没有房子。新婚之夜,小两口只好挤在姐姐、姐夫的房间里。屋子不大,又无遮拦,孩子们好奇,时时偷看新婚的夫妇。两人不能同衾装,只得偷偷握着手道一声“晚安”。夜半,他们实在忍不住,就悄悄溜到临街门口。这时,他们先是胆怯地四望,当确实知道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才慌忙地匆匆一吻。一对新人,在初夜的美好时刻,想接个吻却如此狼狈不堪。这对当时意大利资本主义社会的揭露是何等深刻。一个吻竟具有如此的艺术震撼力,你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是“点睛”之笔。我们反过来设想一下,《屋顶》如果没有这个吻,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充其量不过是篇“报告文学”罢了。当然,在这里,我决无轻视生活积累的意思。“点睛”也好,“突破”也好,都不可能是无源之水;离开了“龙”又何必“点睛”?如果新现实主义的艺术家们缺乏对下层人民生活的熟知,缺少对贫困生活的体验,怎么能拍出如此感人至深的影片呢?没有雄厚的生活积累,没有对这些生活素材的选筛,就不具备艺术构思的基础。过去我们强调“长期积累”较多,似乎只要达到了一定的量的积累就必然会导致质的飞跃。其实这种看法绝不全面。同样是勤奋的作者,“灵感”的光顾并不一视同仁。而对于有些人他可能常年深入火热的斗争,刻苦得令人敬佩,但“灵感”却始终与他陌生如路人。我认为,获得创作“灵感”,除了要具备勤奋和生活积累的条件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便是创作人员自己的个人素质和能力。康德说过:“这种能力,单就它本身而言,其实就是被称为才华的东西。”(见《近代美学思想论丛》第34页)“才华”对于艺术创作是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很难设想一个一点才华都没有的人可以从事艺术。这题目已超出本节范围,我们将在后面会涉及到它。道具“道具”原为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