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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存在着话语转型无序、话语建设滞后等现实问题,加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建设,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和现实任务。构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应改变话语模式,从宣传思维走向故事思维,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的信度;构建通识性学科话语体系,形成内在逻辑生成的话语系统,提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深度;改变叙事的话语语境,由静态的话语预设到动态性语境下的话语生成,扩宽话语的广度。
关键词: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话语体系
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实际工作中,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这种状况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进入新时代,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的历史发展阶段,新的话语不断推陈出新,再加上在网络化、信息化高速发展的境遇下,出现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体多元化、话语狂欢下话语质量参差不齐等现象,如此种种,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出现了话语尴尬,“尽管他们还在不断言语,但无人聆听,没有对话……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出现了集体失语状态”。
[1]为此,加强新时代中国特色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建设,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和现实任务。话语(discourse)是言说者和听说者在特定语境中通过语言符号系统进行思想沟通的言语行为。马克思、恩格斯指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
[2]马克思认为,语言同思维、意识之间具有同构性,“人创造语言,同样,语言也创造人。”“正像哲学家们把思维变成一种独立的力量那样,他们也一定要把语言变成独立的特殊的王国”,话语体系产生的现实基础是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分工。反过来,话语体系作为社会上层建筑的表征方式,在国家、社会内部发挥着凝聚人心、融合文化以及教化民众的功能作用。话语不仅是人的存在方式,也是教育的存在方式,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是思想政治理论的表现和表达体系,从本质上是表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符号系统,其通过系统的语言符号,按照一定的内在逻辑来表达和建构结构完整、内容完备的语言符号体系,构成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和理论知识体系。从功能主义的角度而言,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应用话语体现理论说服力的活动,具有使用话语对受教育者进行交流、沟通从而达到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教育目的。思想政治理论话语体系是我国改革开放生活实践的概括和反映,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系统化阐述,这种系统化的阐述需要一定的话语体系来组织和表达,形成独特的有效的学科话语体系。“话语直接体现思想政治教育功能的屏蔽与张扬,并伴随经济体制和社会结构全面转型期,在哲学社会科学思维重组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的发生而发生、消长而消长。”
[3]教材语言具有“文本化”“抽象化”的语言特征,教师需要恰当、准确地“翻译”成学生易于理解、乐于接受的话语,这样才能让思想政治教育富有魅力、抓住人心,富有实效。随着社会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需要不断翻新新颖活泼的话语体系,将鲜活的社会生活内容和改革开放的实践成果用生动的话语表达出来。既要尊重学科历史成果,又要关注中国当下现实;既要以世界眼光增强理论探索,又要聚焦于中国实践经验;既要阐述思想政治教育基本理论,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育人的普遍性特征,又要凸显中国信念、中国风骨、中国气派,使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具有理论真理性与现实价值性相统一的学科专业。总之,新时代背景下的思想政治教育要讲好中国故事。
一、话语自觉构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哲学机理
(一)思想政治教育的“语言学”转向在哲学发展过程中,语言学的转换实际上是将语言理解为一种承载着意义和真理的存在,而不是反映现实的一面静止的镜子。这种转向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康德时期,康德将“物自体”与“现象”分离开来以后,我们的注意力就从“物自体”转向知识、现象本身,而知识的载体———语言必然会成为我们研究和关注的对象,认识何以可能的问题被有意义的语言表达如何可能的问题所逐步取代。语言不再单纯只是思想载体,它成为思想本身而具有了本体论的意义。于是,人们愈发地关注话语的形态、表达方式、构成结构及意义的建构方式和意义的获得方式。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的家。”他认为,存在在思维中形成语言,语言是思中之在,语言不只是表达知识的工具,而是对存在意义的直接显示,是存在性和本源性的。语言不仅是人的存在方式,同时也是教育的存在相展现的方式,“语言学转向”也使教育领域开始对语言进行有意识的关注,人们开始从语言之纬中反思教育理论与实践存在的问题,语言在教育中由自发转向自觉状态。在教育中如果语言只是作为一种交往、传递知识的工具被使用的话,语言便失去了它本真的意义。如果只是从技术化、理性化的角度通过语言、话语对知识进行形式逻辑或实证主义分析,那么语言只是成为理性逻辑分析的工具,其本身所负载的人文价值、价值意义必然被日渐隐蔽,语言的鲜活经验及其与人存在的关联就不复存在了。人的个性也在这样的教学语言中逐步被抛弃。我们需要从工具论语言到本体论语言的转向,语言不再是单纯的工具,语言是教育的家。语言本身是构成人、人的思想和政治态度的质料和维度,语言可以表达、体现教育问题。同样的,思想政治教育离不开人的言语活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语言转向,是对以往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本体论研究和认识论研究的范式转换。一方面是运用语言、话语讨论、描述、研究种种思想政治教育知识的工具,另一方面话语本身又负载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价值、中国道路的意义等,话语本身蕴涵的鲜活经验与言说者的存在息息相关,在言说中,受教育者的个性得到关注、认可、尊重,以语言来彰显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引导学生在新时代如何与时代共命运,如何在时代中生成自身激昂的生命。同时,通过语言在话语生成中洞察教育主体的生活态度,鼓励教育主体进行自我体验叙述,并自行完成赋予意义的解释过程。
(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转向话语权在后现代主义思想家米歇尔·福柯看来就是权力。权力实现的表征在于拥有话语权,“话语模式与其说是假设和观察或理论和实践之间进行自主交流过程所形成的产物,不如说是在一定时期内决定哪些理论和实践占上风的基础”。[4]在以往理性主义以及主客二元思维模式下,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教育过程对生活世界的疏离、对人的价值忽视和对生命的遮蔽。而随着教育过程中对人与人的关系、教育过程中互动生成的重视,人们逐渐认识到工具性语言、表征式认知所带来的对“人”的忽视等问题,转而关注到教育过程中话语、语言本身的教育价值。思想政治教育不同于科学知识教育或技能教育,其具有高度人文性,是知、情、意、行的统一,是一种内含生命体验和情感特质的生活实践过程。它需要受教育者认知、感染、体悟、实践,个体自主地构建和内化,而不是抽象的、形式化的知识“条目”及其论证体系。话语作为教育手段,不应当遮蔽教育目的。思想政治教育是通过促进生命完善和人性丰富来达到其教育目的的,它面对的是完整的生命体,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灵性个体,因而课堂不应该只是教师主宰着话语权,而应该是师生共同言说的“场”。话语不仅只是一种言说方式,言说的展开过程实质是隐含着对言说者在对话中的言说地位和权力的隐蔽性认同,话语是负载相应权力关系的语言。马克思认为语言乃是现实的、感性的意识,从生存论—存在论意义上来理解语言的他指出:“精神,从一开始就很倒霉,受到物质的‘纠缠’,物质在这里表现为振动着的空气层、声音,简言之,即语言。语言和意识具有同样长久的历史;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5](P81)而福柯则强调“话语实践”,话语是由符号构成的,但是他把话语理解为形成这些话语所言及的对象的实践来研究,话语实践中可以透露说话者的身份、地位、立场,“话语权”指的是作为权利的话语权而不是作为权力的话语权。在传统观念里,教师总是凭借其对信息的优势地位和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人格魅力等拥有课堂天然的话语权力。权力总是以权力的主、客体的相互关系的权利结构为它的存在形式的。在权力结构的组成中,教师成为权力主体,而受教育者则是权力的客体,是权力主体行使权力所指向的对象,是权力的服从者和被支配者。而将话语权理解为权利,权利蕴含着诸如平等、自由或道德力等某些基本的个人价值,也是一种制度安排。学者夏勇认为,“权利是一种观念(idea),也是一种制度(institution)。”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的转向意味着在课堂上实现话语权利的平等共享,在多主体机制下构建平等的分享观点的课堂规则,创造能让受教育主体充分表达想法的空间,而不是一味将教师事先准备的信息简单地“灌输”给受教育者。
二、话语反思当下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的现实问题反观以往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传统的“文本”式话语、“文件传达式”话语比比皆是,以文本解释文本,以文件解释文件,从书本到书本成为普遍现象,整个教学过程中都是宏大严肃的政治话语。如此种种,使得思想政治理论课难逃“独白”的窠臼,导致学生上课时昏昏欲睡,思想政治理论课在学生当中受欢迎程度不高。理论是对实践的高度抽象化的概括,但理论正由于它的概括化、抽象化,不容易为人所理解和掌握,所以不能简单地采用从书本上现成理论结论出发,寻求一些案例加以佐证理论的正确性这种理论宣传方式,这对于有一定的理论水平和反思能力的大学生而言,理论的亲和力和可信度就会受到影响。理论的灌输需要讲究方式方法,比如从理论的逻辑起点和逻辑展开论证过程的探讨,比如从现实的生活出发,就实践、现象层面的问题着手去分析、思考背后的原因、理论依据、解决方案等等,均可以让受教育主体在思索、言说的过程中体悟、认同原理,就会避免思想政治教育在言说过程中出现师生主客体二元分化、课堂话语无序、教育整合乏力等现实弊端。
(一)从教育话语主体角度来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人”的空场话语所应当具备语言的感化魅力和话语说事的价值意义。当前,思想政治教育课堂上存在着大量的模式化、“先在性的话语”,遮蔽了话语所应当具备的功能性的价值。新时代的受教育者在思想和行为上都带着时代烙印,他们是在中国的高速发展和对外开放过程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其思维方式活跃、行为独立意识强、话语方式活泼直白,对话中渴望被认可、关注与理解。在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上,他们有强烈的表达欲望,会把在社会上、网络上获取的各种思潮、观点、热点事件带到课堂上来,个别学生还会通过各种途径去搜集一些敏感的、与现有的理论、观点相左的言论,或是当前的理论还较难充分解释的现象,希望能在思想政治理论课堂上充分表达、探讨,也希望自己的问题、疑惑都能在课堂上受到关注和解答。教师如果忽视学生的表达需求,回避这些问题,久而久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进入“无人”的境地,学生则会质疑思想政治理论课,就会对现有的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带来严峻挑战,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建设在内容的宽度、概念表达、原理论证方式、结论呈现上都要做出一些调整,契合受教育主体的接受心理,防止出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人”的空场。
(二)从教育的内容而言,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整合乏力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衍生并服务于先前的革命的政治社会的需要,话语带有预设性、唯理性、政治宣传性的年代特点。思想政治课堂不同程度上以书为本,以文件、政策为本的实践特点,出现了“知识化”现象,偏重于备课,而忽视“备人”;偏重于抽象理论的讲述,忽视学生的理论水平;偏重于从理论的文本逻辑出发,忽视学生实际思想需要;强调文本阐释,忽视社会实践等。社会的转型必然会引起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变革。自20世纪80年代中国进入社会转型期来,思想政治学科逻辑与现实社会变化的契合力已不足以适应两者急剧背离的现实变化,出现大量过时的话语,或者新的社会现象出现后却没有在学科领域中得到及时的、准确的话语表达,因此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需要整合、创新与发展。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是现实社会生活的反映,具有时代性、丰富性、具体性和生动性,不仅存在大量的政治话语、主流话语,还有表征着复杂多变的社会生活和个体生活特征的生动、具体的个体话语、生活话语;不仅是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各个时期思想政治理论工作所使用的基本概念、原理、范畴、分析范式的沿用与革新,而且还要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和热点问题的层出不穷及时介入和更新新的话语范式,这样才能使教育内容和现实生活有效对接。所以,思想政治教育的书面理论话语与现实社会实践的生动话语必须进行有效整合,使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具备系统性、时代性,一个话语体系至少必须是“一组陈述,这组陈述为谈论和表征有关某一历史时刻的特有话题提供一种语言或方法”。[6]
(三)从教育的过程来说,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转型无序从历时性的角度看我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历程,革命斗争年代强调的是工具型思想政治教育,社会主义初期建设年代突出的是灌输型思想政治教育,社会主义新时代则是知识思想型思想政治教育,不同的发展阶段对应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方式也不尽相同。一些旧有的话语体系会逐步脱离时代境遇,刻板严肃的话语风格和忽视受教育者的认知需求规律等问题会造成所传达的信息与学生的心理距离比较远,学生对言说的内容内心接受程度不高。还有的思想政治教育者则生硬地搬用西方的话语体系和话语逻辑解释我国社会发展历程,用西方的资本主义的资本逻辑下产生的社会问题所形成的理论来关照我国改革开放中存在的问题,偏离我国本土的实践逻辑和问题逻辑,造成转型无序的现象,导致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言说中出现表达话语异质。任何国家政治话语体系的建设都基于本民族的历史实践和社会实践并体现本民族的风格和气派。各个国家、民族的发展道路不同,其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也呈现出不同形态。思想政治教育应当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和理论指导下,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用自己的话语解释自己的问题,不能让“西方学术体系成为思想政治教育过程的主导理论,引进西方学术话语体系并用西方学术话语体系解释中国问题成为时髦”。[7]
三、话语履践构建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
话语体系实践逻辑话语体系的有效运行有其内在的规律性和外在的条件机制。除了在内容方面需要反映社会现实需求和在表达形式方面需要清晰的语言逻辑之外,话语体系外在的话语环境、受众对话语体系的接受心理和接受能力也是其能否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构建包括话语模式、话语逻辑、话语语境、话语方式等方面的构建。
(一)改变话语模式,从宣传思维走向故事思维,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的信度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是按照社会发展需要培养符合社会政治要求的社会成员,是一种向受教育者传达社会主导价值体系和行为规范的活动,另一方面又要符合受教育者的接受心理,满足受教育者内在的精神需求,这二者如何兼顾以及如何处理二者之间的张力问题一直是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重大现实问题。
思想政治教材强调“坚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武装大学生”,追求意识形态的导向性、思想理论的系统性、内容编排的严肃性、逻辑论证的严密性,这种教材语言往往在形式上较为规范、划一,内容上较为正统、严肃,如果教师不加改变地将教材语言直接引入教学场域,其实是人为设置了一个悬置于受教育者生活世界的绝对理想化空间,就会忽视对受教育者的精神世界和“前理解”的关注,让受教者感到思想政治教育与自己需求的距离颇远。因此,改变话语模式,由宣传思维走向故事思维,提升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的信度。实践的生活是生动丰富的,这是思想政治理论课的鲜活的素材。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习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和带领全国人民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国梦的实现是党和人民共同的奋斗的结果,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个体,既是社会变革的亲历者,更是参与者和受益者。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治理优越性的话语素材来源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实践、理论实践和制度实践。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话语内容要着重“讲好中国故事,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8]这要求我们能熟练使用中国特色思想政治话语讲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成功实践、制度实践、理论实践,重构中国故事的叙述逻辑,讲清中国故事的具体内涵,要有不断审视的自觉,既实事求是地讲出中国发展到今天的历史的本然,又实事求是地讲出所以然,积极回应学生关注的热点和有待解决的难点问题,并以对话的姿态转换话语方式。不断更新陈旧的话语形式和话语内容,积极推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现代转型,运用“00后”通俗易懂、喜闻乐见的话语形式来诠释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重新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时代范式,从现实社会场景出发,与多维现实契合。
新时代下的中国社会,有许多需要思想政治理论课讲述的中国主题故事,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要讲好三个故事: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故事、中国人民奋斗圆梦的故事、中国坚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故事。在主题故事的讲述过程中让学生理解并认同中国模式、中国价值、中国道路。教育话语在内容上要善于把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话语内容赋予新的时代内涵,选择生动形象、贴近受教育者生活和思想实际的话语内容,讲授中国道路、中国模式、中国话语,发掘出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资源。同时也要从社会热点中汲取话语资源,从受教育者生活实际、语言习惯、交流习惯中提取思想政治教育所需的语言,甚至从网络上提取网络语言,结合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进行创新并提炼成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马克思主义话语素材,从教材体系中筛选出一个个选题和视角,找到与当代大学生日常生活的契合点,用丰富生动的话语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原理与学生的生活世界和内心关切相契合。在方法论上,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时既要秉持宏大叙事风格,又要彰显个人视角。宏大叙事注重全面深刻地讲述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进程和波澜壮阔的当下改革实践。个人视角侧重于关注来自百姓自身的叙事材料,强调个人体验,亲身感受,让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融入受教育者群体的日常生活情景,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饱含故事、情感和意义,将中国发展的大叙事与受教育者个体的小叙事有机结合,教育过程中以有情节、有事实的故事作为理论讲述的中介和依托,要比抽象的概念、直接的宣讲更容易吸引人、感染人,更适合受教育者的心理需求,编排的好故事不仅可以缓解受教育者的抵触心理甚至有助于师生沟通、增进感情。
其实,早在20世纪70年代,世界教育科学领域发生了重要转变,由研究普适性的教育规律转向寻求情景化的教育意义,情景化教学以讲故事的叙事方式展开,通过故事情节的讲述和推动展现历史、现实、世界场景,使得教育主体与故事内容连接,在情节的讲述中获得知识的认知和价值理念的认同。目的是为了弥补知识规范与个体生活经验之间的巨大差距。[9]它并不是直接的理论知识的呈现,再加上大段的现实材料的叠加的方式进行说理教育,而是将观点和理论通过对深思熟虑准备之后编织故事,在故事的讲述中让受教育者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故事的讲述过程实际是讲述主体的投射和现实生活的映象。同时,课堂话语主体是多元的,教师用故事说话不如让故事自己说,受教育主体也可以自己亲身讲述,在自己的故事中直接呈现自己生命体验的过程,展现生活的丰富性和多元性,实现对自己的认识和社会变革的认识,进而赋予自己生活以其本来的意义和价值,最终达到将说理话语转变成叙事话语的目的。因而,教师需要将教材文本转化为课堂语言,形成理性化、通俗化、生活化的新话语,将国家的大政方针与学生的日常生活场域、个体的生存空间有效衔接,运用日常语言、讲故事等叙事方式解读国家政策,让大学生更容易接受中国道路、中国模式、中国话语。总之,融宏大叙事与个人视角于一体的叙事话语,既有人情事理,又有人性故事,能够激起受教育者的思想共鸣,使当代大学生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和中国道路具有坚定的信心,最终使思想政治教育达到入脑、入眼、入心的效果。
(二)构建通识性学科话语体系,形成内在逻辑生成的话语系统,提高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深度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强调,“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历史命运,独特的基本国情,注定了我们必然要走适合自己特点的发展道路”,因此,要“着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构建自己的话语体系,讲好自己的中国故事,是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学科历史任务,正如所言,“对国外的理论、概念、话语、方法,要有分析、有鉴别,适用的就拿来用,不适用的就不要生搬硬套”。长期以来,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着问题意识不清晰、边界意识不明确、概念范畴的原创性解释性不足等问题,本土社会科学和社会实践的不断发展也给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学术增长点。其中,如何用适合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给受教育者讲好中国故事,构建通识性学科话语体系,形成自己的理论表现力和显示度,是具有思想性和战略性的重大问题。
当下有部分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充满政治意味,因而会影响其解释力和说服力,其实不然,思想政治教育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实际是落后于中国的发展实践的。事实证明,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为人类社会的发展模式提供了新的思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发展道路是被证明了的成功的选择。实践上升为理论,需要进一步的学理论证,所以我们要加强对意识形态领域的学理论证,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理性和逻辑力,赢得学生对中国道路、中国制度的认同。思想政治学科话语的发展不仅要从学理性、通识性、公约性上打造出用于构建中国特色话语体系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而且要“在同社会日常生活语言的关系上,筛选日常生活中既已为人们普遍接受、又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现实和群众心理的语言,提升这些语言的学术内涵,赋予它们马克思主义的内涵”。[10]当前,思想政治理论课话语有比较多的学科嫁接现象,一方面是因为思想政治教育涉及众多的人文学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思想政治学科本身的学科话语的基础比较薄弱所致。在汲取政治话语、学术话语、心理话语、哲学话语过程中不能机械式的嫁接,必须从学科的学理发展逻辑和学科价值通过一定的转换机制来转换。思想政治学科需要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那里寻求话语资源、思想指引和基础,这是思想政治学科的理论渊源和价值基础,能从根本上保证思想政治教育不脱离社会主义发展的方向。尤其是在现当代多元话语交流碰撞的情境下,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性质,思想政治教育就不会迷失方向。
(三)改变叙事的话语语境,由话语预设到动态性语境下的话语生成,扩宽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广度语境是话语生成、交往和发展的重要环境。在本质主义哲学占主导地位的时代,思想政治教育习惯从宏大的政治话语叙事出发对学生进行灌输。而今,在社会多元化背景和信息技术普及化之下,学生的个性崇尚解放、信息来源多样,我们的叙事风格也要随之发生转变,需要注重学生的体验过程,从体验中获得感悟,从感悟中升华思考。思想政治教育的语境设置也要由过去的预设性话语语境转向生成性话语语境。生成性话语语境的构建首先要关照受教育者在教育过程中的主体性,避免受教育者的“刻意回避”“有意缺场”。由于过去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宣传的单一化功能,导致话语场景是典型的文本场景,教师主导着教育过程的话语权,与学生的对话更多的是权威式的讲解过程,甚至对于学生的反思、质疑采用话语打压的方式,这种结论先行、从既定的学科概念和话语体系出发的模式无法尊重学生的个体话语差异。虽然阐释的基本原理是清晰无误的,但师生的话语沟通少了,更多的是教师根据既定答案的引导性提问,将学生导入实现预设好的话语框架,长期以来,学生的参与积极性自然不高。教育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生成互动的活动,受教育者的主体地位不容忽视,他们同样拥有平等的话语权。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语境如果是单向甚至霸权的,无视和冷落甚至排斥受教育者的话语权,会造成受教育者的内心反感、“视线挪移”和“有意缺场”。
思想政治教育在新时代要“讲好中国故事”,需要增强受教育主体的场景意识、场景思维,力求“精准传播”和“滴灌教育”。比如根据不同专业的学生群体制定有针对性的讲授传播策略,再比如根据社会热点进行专题研讨,提高内容的时效度等。其次,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创新中坚持一元主导和多元语境话语创新相统一。思想政治教育要解决的是社会对个人政治意识与行为的期望与个人内在发展需求之间的张力问题。思想政治学科相对于其他学科而言,承担着为社会教育出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认同国家政体、国体和大政方针的“接班人”的任务,学科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性,因此在话语语境中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一元主导地位。但同时随着社会不断的发展,原有的社会结构不断地打破、新的社会结构又不断地生成,处于其中的人们的利益越来越多样化,思想越来越多元化。尤其是在网络社会中,人人都是自媒体、人人都有话语权,这是一个话语狂欢的时代,也是一个多元语境的时代。人与人之间由于网络技术带来的平等话语机会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去中心化,人的存在越来越呈现单子性,受教育者带有鲜明的唯我性,他们是网络时代的原住民。在网络这个平台上受教育者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倒逼着内容要越来越符合受教育者的需求。同时,受教育者不仅有选择的自由,更有了“说”的平台,他们有自己的独特和富有个性化的思考、理解和表达,有自己建构的话语世界,他们会因为共同或者相似的观点产生“聚集”的能量,容易受新鲜网络语言的吸引,愿意与网上和自己观点相近的人“互粉”,热衷于话语的标新立异,渴望引领话语潮流,不断壮大其网络话语权。这些都改变着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体系的权力结构,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要应对这种新形势,将国家发展的新形势用他们乐意听的方式表达出来。要善于利用媒介融合,实现教师与学生面对面的个性化、即时性对话话语场景,使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关系逐渐扩大“共同视域”,提升课堂话语体系的场景价值,使思想政治教育向着互动、民主、合意、共识的方向发展。当然,追求动态性语境下的话语生成并不是说要一味地迎合学生,而是要真诚地面对教育过程中生成的各种问题,与受教育者一起探讨、分析、解构各种社会不良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现实成因、基本内容、主要特点、受众特点等,帮其解疑释惑,并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以引导,使得思想政治理论课能够凭借理论的吸引力而成为大学生真心喜爱的课程。
四、结语
话语体系的转变是教育理念的转变、课堂机制的转变、话语权的转变,思想政治教育既是传达社会主导价值体系和行为规范的活动,更是要符合受教育者的接受心理,让受教育主体内心认同并行为践行的课程。在新时代下,思想政治学科既需要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那里寻求话语资源,又要积极吸收中国改革开放尤其是新时代下的新的实践话语,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话语内容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同时改变叙事的话语语境,给予受教育主体充分的话语空间,充分探讨其感兴趣的、内心疑惑的各类问题,让思想政治教育真正入脑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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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蕾单位:上海民航职业技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