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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角色失真问题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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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角色失真问题

中国自古就有尊师重道的传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体现了学生对教师的敬仰和尊重;“传道、授业、解惑”是对教师角色的基本定位;“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蜡烛”、“园丁”则是对教师角色高尚精神境界的褒奖。可在改革开放的大环境下,在市场经济的樊篱中,在现实的应试教育面前,教师角色随之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教师角色失去了其本真的意蕴和生存空间。教师个人处于现实与期望的悖论边缘。

一角色与教师角色

人是一种社会性的动物,人的社会性表示一个人在社会中担任的角色,以及在社会环境中对角色的扮演。在社会学中,角色是指与人们的某种社会地位、身份相一致的一整套权利、义务的规范与行为模式,它是人们对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行为期望,它构成社会群体或组织的基础。[1]人的社会角色客观存在着,每个人总是在庞大的社会网络中演绎着不同角色的自我。同时,人们对不同社会角色的期望与要求也客观存在着。尤其是对教师这个角色,人们更是寄予厚望,甚至达到理想化的境界。

教师不仅代表着一种角色和身份象征,更是一种职业。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职业角色,教师的地位、作用与专业特点,最终都是通过其职业角色来反映的。教师的地位和作用是通过教师在教育教学中充当的角色行为来表征和实现的。教师在教学中的角色是教师的多种社会属性和社会关系在教学活动中的反映,是教师在教育教学中的一整套行为规范和人们对教师的角色期待。从对教师职业角色的定义我们不难看出,作为一名教师,其职业角色具有多种的社会属性和社会关系。不仅如此,教师的职业角色更是人们对教师的角色期待,是一种高于现实而又不能脱离现实的期待,这便注定了人们对教师角色乌托邦式的梦想与教育现实之间的冲突与悖论,以及教师角色失真现象的出现。

二教育现实中教师角色的失真分析

也许很多老师有过这样的体验:当他们在公共场所与人发生争执时不敢说自己是教师,因为教师已被定格为知识理性的典范、道德准则的楷模、文化科学的权威以及社会价值的维护者,他们从心底深处认为与人争执辱没了教师形象,但这些“桂冠”却压得教师喘不过气来。而周围的人,如果知道你是教师,那将是一边倒地投来责备的目光,不管你是否有过错。有人考察了美国小说中的教师形象,为教师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他们渐渐变老,但是并不幸福。他们富有爱心但是自身却得不到爱,他们有需要但却得不到满足。他们在课堂上是‘独裁者’,而在社区则是隐士。他们默默地为自己所遭受的无法言表也无法理解的痛苦和挫折寻求着答案。”这就是人们看待的教师角色:他们在成功地作为一个教师的同时,可能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男人或女人。于是,教书不过是获得生存的一种手段,上课仅仅是养家糊口的一种工具。由于缺少了精神支柱,缺少了人生信念,所有的工作便都降低为机械的习惯,降低为虚伪的、半心半意的例行公事。这样一种半异己的经验以及从外部强加给他的角色,势必使教师对职业要求漠不关心,他们在职业中找不到自己、失落了自己,在令人气馁的矛盾中挣扎。虽然说并不是我们所有的教师都在人们的头脑中形成如此印象,但这蕴含着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对教师角色的期望与现实之间存在极大的差距和矛盾。教师角色在现实教育中呈现出失真的问题。

(一)教师角色的混乱化

当今社会对教师角色提出了许多要求,如美国教师教育协会提出教师应该具备的10种角色:组织者角色、交流者角色、激发者角色、管理者角色、革新者角色、咨询者角色、伦理者角色、职业角色,政治角色和法律角色。在中国,教师的角色似乎更加复杂多样:“学习者和学者,知识的传授者,学生心灵的培养者,教学活动的设计者、组织者和管理者,学生学习的榜样,学生的朋友”[2]。教师不仅是学生的老师,也是学生父母的老师,还应是学生的朋友并经常担当学生父母的角色;教师不仅是学生知识的传授者,还是学生人格的塑造者、学生人际关系的协调者、心理问题的辅导者;就社会而言,教师是社会文化的传承者和变革者,还是社会准则的良好实践者和示范者,同时教师还得承担家庭的各种角色职能。诸多严格的角色功能极易造成教师的角色混乱。事实上,一个演员不可能同时演好多个角色,一个人不可能很好地担当起多重社会身份。一个人在社会中所处的角色越多,其自身存在的问题越多,人们对其满意度就越低。教师角色的理想性、严格性与现实中教师的自然人和社会人角色产生冲突。社会、家长和学生都赋予教师较强烈的理想色彩,但往往忽略了教师的七情六欲。一旦理想形象不如意或者受损,社会普遍难以接受,纷纷谴责,教师本人也愧疚难当,压力巨大。

教师角色的多重性使教师角色失真,更使教师在认同和履行职业角色时充满困惑与冲突。作为教育者的强制性和作为学生心理问题辅导者的助人性,作为课堂教学的组织管理者的权威性与作为益友的平等尊重性就时不时处于冲突之中,让教师无所适从,压力倍增。教师职业的神圣光环与其极不相称的社会地位形成巨大反差;理论和政治宣传的高大全形象与现实中的卑微渺小让人不可思议;上层社会的空头政策和典型的做秀表演与底层官员的急功近利形成鲜明对比。

(二)教师角色的神圣化

一直以来,教师被当作社会道德规范的代言人、政治理想的传播者、真理的忠诚拥护者。所有社会形态对教师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都强调教师在品行各方面的示范性。教师不仅是教育专业人士,还必须在政治、伦理、道德、法律、职责等方面以身示范,担当育人的职责。教师已被社会赋予了理想化的圣贤和“非人”的角色倾向,这种“神化”或“圣化”教师角色的倾向给教师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影响着教师的身心健康,也影响着教育教学质量。[3]然而,教师在履行这些“神圣”角色时却是困难的,“神圣”的光环把教师的自然人性照射得无处安身。

在神圣角色的枷锁下,教师失去了自然状态中的真实性,变得虚无化和精神化。神圣化成为教师外在的表现形式,教师不得不以无差异的神圣化的存在为出发点,以某些抽象的外在需求为归宿,以虚幻的理想人格或人的理想的发展状态为出发点,真实的教师被这一神圣化的角色奴化。教师被抽象化地、崇尚化地高束起来。教师的自然人性则被置于被贬斥的地位。教师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位教师,我们不可用理想化、神圣化的理念来规束教师,不可用人之为师的特殊性来代替师之为人的本质属性。“教师既是一种角色,也是一种个性”[4];“审视教师的生命意义,就是要承认教师也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5]教师的发展作为“人”的发展,就要尊重教师的真实性,以及教师这个“人”多方面发展的结果。倾听教师的声音,是教师“自我”与“真实性”的展现,是对人存在价值和感觉的关怀。神圣化的个人,意味着其“观点”与“目的”容易被外在所附加,自我意识受剥夺,不容易直觉到真实自我的存在,是“沉默的奴隶”。

(三)教师角色的工具化

随着社会的转型和市场经济的不断推进,工业生产中盛行的“工具化”思想被应用到教育活动中,甚至成为日常教育活动的原则。这种“工具化”使教育工作失去了灵活性、多样性,同时也使教师的角色在逐步工具化。本来,教师面对着生动活泼的学生,要积极创造条件鼓励、促进学生重视个性发展。然而,在教育工作中,受社会对人才评价普遍性、标准化要求的束缚与规范,很难按自己的个性特征开展教育工作,突出个性化教育,相反,教师工作被一些既定的要求规范着,教师的教学、评价甚至生活都充满了工具化、程序化、规范化的东西,这个和现代工业很相似。虽然教师任职的学校不一样,任教的学科、班级不一样,但是角色要求却出现了相似性的要求。在应试教育的大背景下,学校教育变成是应付考试的僵化机构,现代教师的目标主要定位于要想尽办法提升学生考试能力,师生交往关注的焦点是如何提高学生应考能力,考出好成绩,或者是帮助学生就业谋生,为社会培养合格公民与优秀人才的公共意识淡出,这样就工具化了教师角色。在追求考试分数,帮助学生考上名牌大学的目标驱使下,教师的重要角色是监督学生不断地做作业与试题,学生的日常生活时间都被教师所安排,教师来安排学生学习、生活、休息,学生为了考上理想大学,也不敢怠慢、松散,也不想去做与高考无关的事情。教师在这种情形中扮演的角色,打一个并不十分确切但也算形象的比喻,教师是在扮演“考试警察”的角色,教师成为了为社会制造机器的工具。在追求学生理想的考试和升学成绩的目标下,教师关注的兴奋点不断发生着变化,教师逐渐缺少了教育活动的自主性。[6]在这样的应试教育环境下,教师的角色越来越单一,越来越工具化,被“千篇一律了”,缺乏鲜明的个性色彩。现在教师有自己特色、有个性的东西越来越少,经过各种外在强加的“工具化”培训,教师像被洗脑一样,最后变得都一样,失去了个性和个人风格,失去了主体性,变成一个个工具化的教育“模板”。

(四)教师角色的外在权威化

教师权威是指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对学生产生的影响力,使学生对教师表现出的一定程度的依赖和服从。美国学者R·克利弗顿和L·罗伯特对教师权威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结果显示教师权威主要取决于制度性因素和个人因素两个方面。即教师权威的形成既取决于教师个体身后强大的社会制度和文化传统的支撑,也取决于教师个体内部所蕴涵的深厚的学术素养、精湛的专业技能和超凡的人格感召力。儒家思想占统治地位的文化传统很早就为中国教师的权威地位奠定了基础,“天地君亲师”之序列正是教师权威地位的明显写照。教师因拥有深奥丰富的知识资源而跻身于特权之列,教师成为知识的垄断者,教师的知识权威是不容怀疑的,学生更多地成为教师的“信徒”而非平等的“知识追求者”。近代的“教师中心”、“课堂中心”、“课本中心”更是加固了教师的权威角色。这样的传统文化基调倾向于教师角色的知识化权威、制度化权威,略去了教师角色的个人权威。在家长和学生看来,教师是拥有知识和真理的一方,学生是无知的一方。于是,教师导演着整个教学过程,掌握着每一个细节,围绕着教学目标、法定的正统的知识教学,不论学生喜欢与否,不论其发展状况,都不得不机械地接受这些既定知识。在这样的知识背景和教学过程中,作为学习主体的学生,其自身意愿和喜好则遭到轻视甚至排挤,而拥有知识发言权的教师自然就成了权威。[7]但教育者的权威是学生给予的,真正的教育是心与心的交流。我们应该努力让教师的权威充满人性,使教师对学生的影响以及学生对教师的尊重都是出于一种双方共同拥有的真诚情感。淡化教师的“外在权威”,注重教师“内在权威”的塑造,达到陶行知先生所言“谁也不觉得您是先生,您便成了真正的先生”的至高境界。

如果说教育是一种必要的乌托邦,对教师角色的应然要求也可以看作是必要的乌托邦,但如果离开了现实的关照,乌托邦就会成为空中楼阁。[8]若教师角色与这个世界只是实用主义的关系,教师角色对教师而言始终是“身处他乡”,教师个人则因“虚无定根”而无法沉浸其中,也就无从领略其中的意义;若教师角色失去了本真的存在状态,教师个人便不得不头顶神圣的孤寂光环,身负多重的任务角色或在喧闹的应试教育工具物欲中寻求生计。